第 71 章(1 / 1)

周末閒來無事。

舒杳又煮了一鍋玉米牛肉粥。

沉野起床的時候,她已經在布置餐桌。

他走到她身後,雙手圈住她的腰,習慣性地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說話間,帶著困意,和淡淡的薄荷香。

“不是說我做就好,怎麼又起了?”

舒杳笑著往碗裡盛了大半碗:“我在家的時候,我媽從來不讓我做家務,也沒讓我燒過菜,工作之後,幾乎每天都是外賣,好不容易有了一道拿手好菜,我想練練手。”

沉野捏了捏她因為拿碗而微微發燙的指尖:“會做一道就夠了。”

舒杳笑著推了推他:“吃吧,都快涼了。”

沉野摸了下碗沿,輕嘖一聲:“太燙了,涼個五分鐘。”

“哪有啊。”

舒杳正想伸手摸,腰卻被人用雙手牢牢掐住,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沉野抱坐在了餐桌上。

雙腿被迫打開,沉野的身體擠了進來。

舒杳退無可退,心下了然。

什麼不小心把牛奶灑身上了,於是要再洗一遍澡。

結果就是拉著她在浴室裡翻來覆去,折騰了快兩個小時,以至於那天晚上,舒杳睡夢裡,掌心都仿佛是浴室瓷磚上那濕漉漉的冰涼觸感。

現在又是粥太燙了,要涼五分鐘。

明明是想親五分鐘。

她無語地低聲嘟囔:“明明可以直接說想親,還辛苦你找個借口。”

“可以直接說嗎?”沉野得寸進尺地湊到耳朵邊,目的坦誠又直接,“那我還想做。”

舒杳怎麼會不懂,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實在不想在床上度過,於是決定這次怎麼也不慣著他了。

她把他往後推,利索地跳下了餐桌,假裝沒聽懂:“那行,那晚飯你做。”

“……”沉野悻悻然坐下,拿起勺子,隨口問了一句:“晚上有事嗎?”

舒杳的臉騰的紅了!

她又羞又惱:“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彆的!”

沉野像是因為她的話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我說的有沒有空,是指帶你去個地方,是誰腦子裡想不到彆的?”

“……”舒杳喝了口牛奶掩飾心虛,“去哪兒?”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舒杳以為他是要帶她去約會,但是當車一路往北開去,舒杳在夜色中,漸漸感覺,這條路好像有點眼熟。

她看著外面的路牌回憶片刻,終於想起來,這不就是跨年的時候去遊樂園的路?

舒杳驚訝地看向沉野:“我們要去遊樂園嗎?”

沉野:“嗯。”

“不是跨年才……”舒杳愣了愣,明白過來他的意圖。

大概率是因為,那天那個被打斷的吻。

她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地和他商量:“要不彆去了吧……就是一個傳說,肯定不準的。”

前面恰是紅燈,沉野將車緩緩停下,側身看向她,了然於心:“你在害怕?”

“我……”舒杳無聲歎了口氣,“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事不過三,我感覺遊樂園好像跟我犯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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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過三?”

“第一次,高三畢業的時候恬恬說等我生日去,然後你就揍了周北川,出國了。第二次,我本來想在遊樂園和你告白,結果就遇到了山寨店老板圍堵。第三次,好不容易去了,你哥就……”

沉野笑著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兩秒後,手機裡突然傳出了奶奶稍顯變調的歌聲:

“我害怕鬼,但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傷得遍體淩傷……”

舒杳一時失語:“你偷偷錄音這件事,奶奶知道嗎?”

沉野理所當然地把手機收了回去:“你不說她就不知道。”

舒杳:“……”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說,之前遇到的這些糟心事,和遊樂園無關,即便不決定去遊樂園,它們要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舒杳妥協了,但還是凝神靜氣,在心裡默默把“唯物主義”四個字默念了三遍。

或許是跨年過了,也或許是天實在太冷,這一晚排摩天輪的隊伍,短了很多。

倆人沒一會兒就輪到了。

本來應該是坐摩天輪欣賞一下夜景,順道接個吻,但現在卻仿佛變成了,專門為接吻而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學生時代突如其來了一門考試一樣,讓舒杳挺直著脊背,如臨大敵。

“要不要把手機關機?”她一臉嚴肅地問。

沉野被她逗笑了,他沒有回答,右手輕柔地撫在她後腦勺,吻卻直截了當地落了下來。

而此刻,摩天輪轉了還不到四分之一。

他閉著眼睛,一開始是溫柔的,雙唇不急不緩地細細研磨,就像是在品嘗奶糖外的那層糖衣。

但漸漸的,他開始不滿足於這淺嘗輒止,吻變得越發強勢。

舒杳本能地往後靠去,被抵在了角落,身後有依靠,心卻仿佛和摩天輪一樣,懸在半空。

曖昧的聲響,在安靜的氛圍裡被無限放大,舒杳的右手不自覺地摟上了他的脖子,僅存的那點擔憂,在這個吻中,被漸漸安撫。

不知為何,摩天輪突然輕輕一震,舒杳嚇一跳,偷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四面玻璃填充著夜色,以及他們接吻的倒影,她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眉目間的溫柔。

外面沒有了流光溢彩,但舒杳卻覺得,眼前似乎本來就有煙花在綻放。

嘴唇被輕輕咬了一下,像是在懲罰她的走神,舒杳閉上眼睛,心臟仿佛緩緩落到一堆溫柔的羽毛裡。

輔川遊樂園的摩天輪,轉一圈是13分14秒,這也是眾多小情侶趨之若鶩的一個原因。

而沉野,足足親夠了起碼十分鐘。

她甚至一度擔心,倆人會沉

浸到連摩天輪停下都察覺不到,從而被工作人員敲窗戶提醒。

幸好沉野還是有分寸的,在摩天輪停下前,他也停下了。

舒杳今天隻簡單化了個底妝,塗了點潤唇膏,連口紅都省了,但此刻,雙唇卻紅豔水潤得仿佛塗了最豔麗的色號。

舒杳抿了抿唇,無語地虛瞪他:“傳言說的是至高點。”

門被打開,沉野輕嘖一聲,牽著她的手起身,沒有辯駁,反而一本正經地問:“新年去寺廟裡燒過香嗎?”

在南江,不少人家都有新年去寺廟燒香的習慣,舒美如也不例外,她小的時候被帶去過幾次。

“燒過啊。”舒杳一頭霧水,“這和燒香有什麼關係?”

“寺廟隻要去了就能燒到香,但為什麼大家還爭先恐後,淩晨夜排,就為了搶頭香?”

舒杳想了想,說:“體現誠心吧。”

“所以——”沉野偏過頭,理直氣壯地問,“大家在至高點都會親,不親久一點,怎麼體現誠心?”

“……”舒杳隱隱覺得這邏輯有哪裡不對。

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最後,她放棄了。

“沉野。”舒杳眨眨眼,看似隨意地問,“你喜歡吃煎餅嗎?”

“沒吃過。”沉野摸了摸她的手背,發現一臉冰涼,於是順著塞進自己的外套口袋,“怎麼?”

“你不能吃,因為——”舒杳的唇角微微揚起,語氣裡的壞勁,就像是小狐狸在挑釁,“小狗吃煎餅,會胡扯。”

“……”

沉野一時沒分清這究竟是歇後語,還是冷笑話,舒杳卻像是預料到接下來的“懲罰”,偷偷把手從他口袋裡抽出來,挑完事兒就跑遠了。

沉野的右手撐著腰,看著她在寒風中飛揚的長發,無奈舔舔唇角,上面仿佛還有她潤唇膏的香味。

他不急不緩地跟著她,卻見不遠處的餐廳裡,一個男生推門而出。

舒杳隻注意身後的動靜,沒注意看前面,差點撞上那男生。

她及時刹車,道了聲:“不好意思。”

男生看起來年紀不大,一頭棕色短發,穿著潮牌衛衣,在這寒冬季節,腿上的牛仔褲居然還是破洞的。

寒風蹭蹭往裡鑽,舒杳看得緊了緊外套。

男生笑著說:“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沒嚇到你吧?”

舒杳感受到男生眼裡絲毫不加掩飾的欣賞,搖搖頭,轉身離開。

男生卻突然三步並作兩步,繞到她面前,姿態誠懇地說:“雖然有點冒昧,但不說的話,我感覺等會兒離開之後會後悔,能加個微信嗎?我覺得你眼睛特彆好看。”

“……”

舒杳不禁懷疑,這些男人是不是統一培訓出來的,這樣的話術,這幾年,她聽過沒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了。

她正想開口,肩膀上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壓力。

沉野的右手搭著她的肩,把她完完全全圈在懷裡,臉上帶著笑,眉眼卻是冷的。

“她老公也挺好看,你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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