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049章:蕭丞相! 她是不是每到一……(1 / 1)

曹參也聽說了, 過來找蕭何,“我聽見有商販議論我們兄弟是縮頭烏龜......”

蕭何看著他嗬嗬冷笑,“現在知道這位少丞相的厲害了吧?”

曹參嘶了口氣, “不是很明白。”

蕭何看他那德行都想給他幾拳,“是這個陽謀撓到你心坎坎裡了吧!”

曹參咧嘴嘿嘿笑,“大兄,你說我二人何德何能, 讓少丞相如此費心招攬啊。豈非我二人有大才!?”

說著自己樂的哈哈哈笑出聲來。

蕭何真想給他一頓揍了,又氣憤憤道, “當真是好手段!我隻聽聞沒有見過, 這次可真是見識到了。”

曹參有個疑問, “你說這嬴政當真在朝中孤立無援?缺人缺的不論男女, 有才就用?”

“你信她個鬼!嬴政專橫霸道, 除嫪毐, 逐殺呂不韋便可見心機, 任用李斯尉繚,東出擴張,侵占六國。他要孤立無援, 被朝中奸佞小人把持,秦國能統一才怪!”蕭何沒好氣道。

“她不像騙人的樣子。”曹參懷疑。

“她不騙人, 怎麼從楚王負芻那裡拿走的十幾箱金銀珍寶?”蕭何氣死這無腦的兄弟了,她一臉無辜真誠, 真就把她當成好看的小女郎呢!

“也是。”曹參認為有道理,用力的點頭。

蕭何擰著眉皺著臉警醒他, “她可沒使美人計,你少自己著迷了。”

“怎麼可能,我有良人。”曹參連忙否認。那麼可怕, 他才吃不消呢。

但整個沛縣很快就傳遍了,處在個年節上,又對她這個少丞相好奇,還吃到了體恤百姓的縣令長是少丞相親兄長的大熱鬨,都在傳這個事。

朝中陛下想施行仁政,富民強國,奈何奸佞小人把持朝政,陛下缺人才缺的男女不忌,隻要有才能就用。朝中不光少丞相一個女官,還有好幾個身居要職的女官。

現在陛下培養的賢臣因為時日尚短不足以和奸佞小人抗衡,招賢納士求各地賢才為國為民謀福利。

蕭何在沛縣百姓中一直有賢才美名,曹參亦是名聲口碑不錯,少丞相都給體面,親自請了,這倆人居然不願意?

是怕奸佞小人?還是端架子啊?

這個時代的賢才士子們,有才就是狂,還熱心積極,一聽陛下被奸佞小人掣肘,立馬過來請蕭何,曹參喝酒吃肉,給兩人鼓勁兒,勸兩人當為大丈夫,該入鹹陽為官!

就算不為國為民,從沛縣出去的人做了官,以後對沛縣也更好啊!免個幾年徭役賦稅什麼的,再拉幾個人也去做官什麼的。

一下把倆人架了起來。

連嶽父都問他是不是沒膽,蕭何都不敢出門了。

偏偏曹參那個狗小子還一副隻要他願意,他就跟隨一起的德行,責任全壓他身上。

徐希放出話後,就不再催逼,而是見了呂雉姐妹。

原縣令長調走,呂公喬遷新居,徐谘雖然和呂澤呂釋之相識,但因為有個村子下雨塌方,他去村裡巡查魚塘,被困在那,就沒參加。

蕭何也被帶著一起,就沒發生給縣令長體面,都去恭賀呂公喬遷的事。

呂雉還未見過劉邦,仍雲英未嫁。

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卻身居要職,號稱第一女丞相的女子,呂雉有種恍然不真實的感覺。

與她見面說話,溫和有禮,如沐春風,還時有風趣。

因為見的不單是她們姐妹,還有其他沛縣的貴女和豪紳之女,有的羨慕佩服徐希身為女子能官拜少丞相,性情活潑大膽的,就問了出來,“少丞相是如何當上女官的啊?”

徐希也並不覺得無禮,笑容豁達的說話,“先拜一個名師,學習雅言和七國文字。”

有人覺得風趣,忍不住笑起來。

徐希又接著說,“現在簡單多了,隻用學隸書,懂秦律,還不拘男女,但凡有才,都有機會做官。像在座的諸位女公子,看著也是大方坦蕩,識文斷字的人,不比那些士子差,若真有誌願,也是能做個女官風光榮耀的。”

話題一轉,有人想知道,怎麼才能做女官。

徐希就從個人切入,問對方擅長什麼,有識人之才,管理之能,甚至善經商,善紡織,善美衣華服,首飾鞋履,或者單純識字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求個官做。

連說了幾個,根據對方擅長,簡單幾句就給人點出了方向。

呂雉沒問自己,宴會結束,回到家,坐在自己屋內,就陷入沉思。

呂公還等著,想問送的玉石是否得了少丞相喜歡,結果見她這樣,“那少丞相極難相處嗎?”

呂雉回神,搖了頭,“她願意跟我們相處,就很好相處,人也極聰慧,被問到難回的問題,不著痕跡的一句風趣話,就帶過去了。這場拜訪結束,得有好幾個想跟她學習做女官的。”

呂公微微眯起眼,“她是不是每到一地就如此?”

呂雉聽這話,頓時大吃一驚,“這......”

“若真是這樣,她所圖不小。”呂公突然想就近見她一見,給她相面看看究竟。

“也可能......是在她兄長這裡過年才這樣。”呂雉為她解釋了一句。但心裡砰砰直跳,真如阿父所說,那朝中當真缺人。而徐福她一個少丞相不在鹹陽,跑出來修路,沿途招攬人才,她在培植自己的權勢人脈。

呂公讓她找個機會,給他看一看這個少丞相。

呂雉漫不經心的應著。

機會很快來了,徐希並沒有在縣衙蹲著,而是換了絲麻綿衣,隻帶了管猗,蓋聶倆人出門,說是巡視一下徐谘治下的百姓怎麼樣。

呂公訪友時,碰上了徐希三人。

呂澤當即就認出了徐希,朝她見禮。

徐希淡笑著搖頭,略一拱手,坐著牛車悠閒的過去。

“她便是少丞相徐福?”呂公問長子。

呂澤點頭,“對,就是她。”

見他沉默的神色,呂澤知他有相術,很好奇,“阿父可相出什麼來了?”

呂公連算幾次,驚詫,“完全相不出來。”

“怎麼會有相不出來的人?那人的面相不就在那,又沒戴帷帽遮住。”呂澤不解。

呂公神情慎肅,“但凡是這種相不出來的,不是面相太貴,就是面相太惡,亦或者她本身是個技高一籌的陰陽家。”

“這個徐谘還真說過,他小妹七個月拜師,新曆法是她師父和陰陽家渚道子曆經十年所創。能七個月拜師,必定生而不凡,且她也精通陰陽術,所以才招攬蕭何,曹參。”隻有這麼想,呂澤才想得通,徐谘和他們兄弟相處也不錯,竟然沒有舉薦他們,徐福對他們兄弟連個招賢令的話都沒沒有。

但這麼一想,好像更不好受了,他們兄弟天生沒有做大官的命嗎?

呂公低頭思躇,沒說話。

徐希運氣不好,轉了一大圈,隻見到了狗屠樊噲,沒見到老劉氓。

“明天再去逛一圈。”

“徐谘治下挺好的,你好像很遺憾。”管猗禦著車,扭頭說她。

徐希是遺憾,她這牆角挖的,三傑馬上都集齊了,老婆都快挖走了,老劉氓竟然都沒見到面。

她嗯了聲,沒多說。

第二天繼續坐了牛車出來晃悠。

徐谘在縣衙招待了一幫來送年禮的下屬官吏。

宴席上的菜肴都是跟著徐希的廚子小食做的,這一年離了師傅大食子,他摳著菜譜鍛煉廚藝,爭取讓少丞相吃得滿意,廚藝亦是突飛猛進。

一眾下屬官吏之前也吃過徐谘的宴席,卻遠遠不如今日,菜肴美味,連盛菜的餐盤都是瓷器,精美好看。

劉季吃喝一番,剔著牙去找蕭何,“縣令長的好宴,蕭主簿竟然不賞臉,在家吃豆腐飯?”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這是肉夾饃。”蕭何這幾天有氣,逮著誰噴誰。

劉季不在意的笑著坐過來,“不就是給一個女人做屬官嗎,她要是權勢大,長得美,還不美事一樁?”

蕭何直接白他一眼,冷哼道,“你懂個屁,它要是好事,就不會找我!”

“招你你還嫌棄,跟著少丞相不說權勢在手,連吃喝都不是我等能比的。今日的宴席,菜肴美味,酒好,連它祖宗盛菜的盤碗都是瓷器。縣令長可沒這享受。”劉季一葉窺全貌,已經開始羨慕蕭何,曹參了。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蕭何把煎豆腐和肉狗都夾入燒餅,大口大口吃起來。

“你真不去啊?”劉季看他那神情,仿佛洪水猛獸?

蕭何吃著燒餅沒有回答。

劉季吆喝靜女給自己一碗茶,毫無形象的癱靠在靠壁上,嘖了又嘖,“女人都能如此,啥時候乃公也能手握權柄,享受榮華富貴啊!”

不多時,曹參也過來了,拎著一壇酒,後面跟著樊噲,拎著一塊狗肉。

“乃公今兒個吃宴席都吃撐了。”劉季這會對那噴香的狗肉也不感興趣了。

曹參遞他碗酒。

劉季坐起來,接了酒,喝了一口,“好酒!隻和今兒個縣令長的好酒還差一截。”

他斜癱著,聞著酒味兒,不再喝,剛才控製酒量,這會有些醉意,再喝就醉倒了。

曹參也抓了一個燒餅自己加上狗肉,“外面的傳言愈演愈烈,都在說你我二人無才,辜負少丞相。她在沛縣選不到人才舉薦,已經在選識字有才的女郎了。這兩天有人在外碰見她穿著麻衣坐著牛車,不知是不是尋覓賢才。”

“真有哪家女郎願意跟她去做官?”劉季問。

“還不少呢,我家堂妹就躍躍欲試,父親罵我不中用,還不如個女子。”所以曹參在家裡沒吃上飯,揣了幾個錢出來,打了一壇酒過來蹭飯的。

劉季嘖嘖兩聲,“乃公也有抱負,沒來個人舉薦乃公!”

又勸蕭何,“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了,管它龍潭虎窟,大丈夫不闖蕩何稱大丈夫!”

樊噲一直分著肉,沒說話。

“我再想想。”蕭何不動如山。

兄弟幾個說話喝酒吃肉,消遣半天,劉季酒勁兒上頭,搭著樊噲回去,還醉醺醺的罵兩句,“蕭何就他娘的縮頭烏龜,這也想想,那也想想,有那猶豫的時間,狗屎都吃不上熱的了!有這樣的好機會,不趕緊上!換成乃公,管他是男是女,有大官做,乃公就上!”

“多請兩次,才顯的禮賢下士吧。”樊噲說了句。

“錯失良機!錯失良機啊!”劉季打個酒嗝。

徐希回到縣衙,聽徐谘宴請下屬官吏,隨口問了句,“宴了誰?”

底下的仆從數了人,“有獄掾吏,田嗇夫,縣尉吏,泗水亭長,還有幾個鄉三老。”

徐希皺眉遺憾,竟然和老劉氓錯過了?

想了想,她讓管禾去請蕭靜女來。

蕭靜女聽少丞相找她,帶著滿腹疑惑過來。

徐谘沒有女眷,縣衙住著的都是他學生,徐希過來,住進了最大的西屋,書房也占滿了。

蕭靜女見她坐在書房裡,中間一個雕花鏤空的隔斷分成裡外間,隻一眼,暗自驚訝。書案和架子上全是書冊,還有卷起來的紙筒。

“主君,靜女到了。”秦儷低聲向裡面通稟。

徐希放下筆,笑著出來。

蕭靜女忙見禮,“見過少丞相。”

“上一碗酒釀圓子。”徐希朝管禾道。

管禾應聲,去了廚房。

蕭靜女有些局促的坐在凳子上,看她溫和面善的樣子,大膽的開口,“少丞相是想讓我勸解阿父是嗎?”

“那倒不用,我是看你也識字,蕭主簿做了幾年獄掾吏,想必你也懂律法,可看過秦律?”徐希溫聲問。

蕭靜女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倒是......懂一點點。”

心裡直犯嘀咕,現在是什麼情況?少丞相招攬阿父不成,想招她去做官!?

徐希拿了本《秦律》給她,“你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蕭靜女恭敬的接過來,翻開書頁,兩眼一抹黑,“隸書我大多不認得。”

徐希又給她拿來一本《隸書字典》。

七國文字雖然各自變化,但出自同源,象形象意多,大小篆多數都能認得,再對比隸書,對於原本識字的來說,並不算難。

熱騰騰的酒糟釀圓子端上來,蕭靜女一碗吃完,已經為徐希打的雞血,畫的大餅上了頭。

“若有機會做女官,走到人前掌權,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哪個女子願意在家圍著灶火打轉。自己有本事做大事,那些瑣碎有仆從去做啊!”徐希沉聲道。

“對!若女子都像少丞相,才不枉到人間走一遭!”蕭靜女臉頰通紅,豪氣萬丈。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陛下缺人,那些士子貴族自詡身份,正是我們女子崛起的大好時機。靜女,我看好你。你是我在沛縣見過最聰慧的女子!完全不輸那些屍位素餐的士子官吏。”徐希用力的拍拍她的肩膀。

雖然手勁兒有些沉,蕭靜女卻仿佛被拍的覺醒了,“少丞相謬讚了,你若不嫌棄靜女愚笨,我回去就跟父母說,以後跟著少丞相,我也做女官!”

“好!我們一言為定。”徐希滿意的笑起來。

蕭靜女抱著兩本書,滿懷激動興奮的回家。

徐谘過來,差點和她撞上。

蕭靜女兩眼亮晶晶的抬頭,“縣令長!”匆匆行一禮,抱著書回家。

徐谘忙進去一問,徐希招攬了蕭靜女,“小妹,不能這麼狠吧?”

蕭何聽到這事,直接呆愣了,“你要去做女官了?”

“少丞相給我的書,紙書!這還能有假!?”蕭靜女得意的獻寶。

這紙書連蕭何都沒有,看著已經完全被忽悠的長女,他怒的抓著拳頭,“徐福!!!”

蕭母出來一臉不悅的斜著他,“你不願意去,還不讓靜女去?我看能做女官挺好的,少丞相才十七八就手握權柄,以後青史留名,她父母不知道多榮光。”

“她幼年父母皆喪。”蕭何怒道。

蕭母驚訝,“呀!那這是天賦不凡,自己也爭氣。父母在地下也榮光了。人家的女兒都厲害,你彆自己不爭氣,還阻攔女兒升官路。”

蕭何:“......”

蕭母第二天就帶著長女回了娘家炫耀。

然後蕭何又被嶽父捶罵了一頓。

徐希的《秦律》和《隸書字典》已經送出去五套了,都是各家識字有才的女郎。

還在縣裡招了三個學子,跟著她打雜識字學秦律。

雖然沒有像各家有才的女郎一樣收到書,但對於庶人們來說,能跟著少丞相打雜識字學秦律,可是個光榮事。過兩年說不準也能做個縣吏。

但朝中被奸佞把持,陛下缺賢才的言論也更高了,甚至有人開始譴責蕭何,“他連他女都不如,他不去,還不讓曹參去!”

徐希聽到這流言,立馬登門道歉,“蕭主簿有為相之才,是我求賢若渴,年輕衝動,說了幾句遺憾話,沒想到給蕭主簿帶來困擾,實在失禮了。這點薄禮還請蕭主簿收下,萬望消氣。”

蕭何看著茶葉,瓷器,火腿,都是他舍不得買,但喜愛的。徐希也是真心誠懇,一個少丞相來給他一個主簿賠禮。雖然不敢小覷,但她穿戴打扮竟然和他長女差不多,有火也不好發了。

“蕭丞相......不是,蕭主簿,我是真覺得你有丞相之才,何不到鹹陽闖蕩一番,為國為民謀大事,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徐希清澈的大眼望著他。

蕭何嘴角狠狠抽搐,上一句誇他有為相之才,下一句就叫他丞相,他這是非走不可了嗎?

“曹參曹主吏還盼望著你答應,跟隨你一起施展抱負呢。”徐希又道。

蕭何臉色漲了起來。

看他神色,徐希一臉恭敬的拱手一禮,“蕭丞相!我今日不把你請到......”

“我答應了。”蕭何咬牙道。

徐希大喜,“我就說蕭丞相不僅仁善有才,為人誌氣高,我真盼望您登上丞相之位的那一天。”

“少丞相,換個稱呼吧。”蕭何欲哭無淚。

徐希看著他笑嘻嘻,“蕭主簿。”

蕭何喟歎一聲,正經朝她見禮,“主君有禮!”

徐希滿意的笑著扶他起來,“蕭主簿不必一直跟我,我們修完濱海道就回朝。”

蕭何知道,這一年的時間給他適應和學習,也看他的能力。朝她又一禮,“縣令長那裡,我和曹參還要去請辭,讓縣令長早日找人接手職務。”

“好。”徐希應聲。

曹參知道他答應,立馬也答應了,豪情萬丈的準備大乾一場,“你有丞相之才,我好歹也是個副丞相吧!”

“想著吧!九卿都做不上。”蕭何沒好氣道。

“那你是怎麼答應少丞相的?”曹參好奇。

蕭何抬著下巴,神情頗為傲嬌,不告訴他。

曹參看他這樣,更是心癢好奇,纏著他打聽。

結果蕭何就是不說。

曹參找蕭母打聽。

蕭母抿著笑意嫌棄的瞥了眼郎君,“叫了他兩聲蕭丞相。”

“啊!?”曹參扭頭過來看著兄弟。

他一臉‘兩聲蕭丞相就把你叫走了’的表情,蕭何清了清嗓子,“明明是她心機,穿戴和靜女一樣,過來睜著大眼又是賠禮又是勸話,我這才同意的。”

曹參才不信,“你就是被兩聲蕭丞相給迷住了。”

“去去去!找人接你職務,收拾行李去!”蕭何沒好氣的打發他。

曹參翻了一眼,哼哼著回了家。

縣裡已經傳出話,少丞相又親自登門找蕭何,曹參,二人已經答應招賢,跟她一起修了濱海道就拿著功勞,入鹹陽做大官。

都在誇徐希慧眼識人,禮賢下士。蕭何,曹參誌高膽大,不怕奸佞,誓為好官。

一時傳為佳話。

徐希帶著人走的時候,徐谘含淚送到城外,“雁過拔毛的,終於把這個土匪送走了。”

幾個學子忍不住笑,“老師舉薦的人,校令長信任老師,自然把人都拿走了。”

“蕭何,曹參已經帶走了,夏侯嬰隻是管馬駕車,她也帶走。還有那幾個聰慧的學子,也帶走一串。”徐谘憤憤道。

“校令長已經很好了,沒有帶走蕭家靜女呢。”年大的弟子瞥著老師的臉色揶揄。

女學子挺起胸膛,“老師要忙政務,必定是沒有時間講學,我去給蕭家靜女講隸書。”

徐谘扭頭幽聲哼笑,“都給我回去補課業!年底考核績效墊了底,丟的不光是我的臉!”

幾個學子一哄而散。

徐谘抹了下臉,“我得想個發財的法子,發掘賢才,總得被人摘桃。”

徐希對這一趟極其滿意,把人帶到工地上,願意去鹹陽學堂的學子,交給秦儷和盧菲菲帶走,要留下的交給趕過來接手工作的姒染,陳沅。

蕭何,曹參就先跟著她,熟悉之後,再看負責哪一塊。

夏侯嬰這個意外之喜,直接被她送去管車馬隊了。

就差老劉氓的老婆沒能挖出來了。

蕭何,曹參跟了徐希才發現,她不光心計謀略過人,修水泥路這麼大的事統籌管理,算賬算數,還有對輿圖地形的熟悉,修水泥路的技巧掌控,連運送貨物糧草的木軌道,各種工具,信手捏來。

臨時的書房裡還放著鹹陽送來的邸報,她的門客屬官時常過來,拿邸報給她審核決斷。人遠離鹹陽,卻完全沒有遠離朝政,各個郡縣張貼的邸報,貴族商賈們買的報紙,全部掌控在手。

此人真可怕!

“她這樣的才是少丞相,我們......”曹參遭到了第一波打擊。

蕭何感慨,“她現在還沒做到丞相之位,隻因年齡,履曆,和她女子的身份影響。”

“修完路回朝,有一場硬仗要打吧?”曹參弱弱的問。

蕭何慎重的點頭。

徐希適時示弱,鞭策兩人多進取,很快蕭何就掌握了統籌糧草,石料,沙子和鋼鐵水泥輸送。

就是算數速度不行,得要姒染和陳沅從旁協助。

曹參也以極快的速度掌握了修築水泥路的訣竅。

徐希直接委以重任,讓他帶隊另開一頭,對向開工。

而她自己,處理完總務,不是帶一下弟子,就是到鄉村裡去轉悠。教農人們一些漚糞和種植技巧,或者義診,采藥。

天熱起來,她帶著農人采摘了樹葉子,熬了神仙涼粉,還教農人做涼皮,米皮,擀面皮兒,分給人黃瓜種子,教人做變蛋,皮蛋。

縣裡一下多出來很多販賣小吃的。

時間久了,熟悉了,有養殖的農人跑過來找徐希給魚看病,給豬看病。

蕭何看她又換了身洗到發白的絲麻裙賞,背著藥箱,帶著學子們跟農人走了,一張臉怨念極了,“我沒來之前,主君就是這麼修路的嗎?”

“當然不是,主君很忙。”姒染笑眯眯的否認。

“快把臉色收一收吧,農人出了門就該說你壞話了。”陳沅提醒。

蕭何一想就明白了,“她到村裡義診,不叫徐福。”

徐希在外跟農人打交道,不僅換了衣裳,還改回了本名徐希。說是在工地上給大醫做學徒的,但工地上的傷病沒那麼多,她就到出來到村裡義診,能提升醫術,以後做大醫掙錢。

說自己自小父母雙亡,祖母也早早沒了,祖父一個拉扯她們姊妹長大,她一定要學的有出息。

雖然看她手挺細,不像自小乾粗活兒的樣子,但漚糞,養豬,騸豬,養蚯蚓養雞,養魚說起來做起來都會。

那肯定也是個吃過苦的庶人家女兒。

裡正扭頭望了望蕭何難看的臉色,好心的提醒徐希,“阿希,你們這的那個掌事,你得多留著心,防止他給你使壞。”

“裡正老伯不用擔心,那個掌事隻管修路,不管我。我之前已經報備過,出來義診並不違規。”徐希笑著跟他說話。

裡正還是提醒她,“那也多長個心眼,總沒錯。你祖父在家可還盼著你出息呢。”

“好。”徐希笑應了。

跟他去村裡給牛看病。

之前村裡的豬生病,就是她幫著看好的,連著幾頭牛都生了病,裡正才又趕緊跑過來找她。

村裡會雅言的人幾乎沒有,但知道她會給豬瞧病,上來乞求她看看生病的牛。農人家裡,牛甚至比人命都貴重,養一頭牛十分不易,要是牛病死,那簡直天塌了。

“先彆急,我先看看。”徐希安撫村人。

幾頭生病的牛都被牽了過來。

蓋聶立馬警惕起來。

徐希仔細診看半天,“有人碰過這些病牛,發生不舒服的狀況嗎?”

裡正嘰裡咕嚕一通問。村人稍有不舒服忍忍也就過去了,半天才有兩個明顯不舒服的。

徐希聽了轉達,嗬笑出聲,“上天待我不薄啊!”

裡正奇怪了,人碰過病牛都不舒服,這不是更嚴重,咋還像是好事了?

蓋聶知道她有神異,她這樣必然是好事,皺著臉,“是什麼?”

“再有人出麻子,有救了。”徐希激動道。

出麻子是土話,蓋聶更是一頭霧水了。

徐希立馬起來,讓人都散開,開了藥方子,又拿出她配的藥,缺的讓裡正給村人去采。

她小心仔細的把病牛身上的牛痘采集在瓷瓶裡。

一通折騰,給牛用了藥,徐希帶著牛痘返回,“明天我會再來。”

村人千恩萬謝。

徐希回到工地上,立馬進了炮製房。

熬了半夜,第二天又跑去村裡。

一連忙了幾天,幾頭牛好起來,嚴重的那一頭牛被她買了。

徐希也得到了珍貴的牛痘,先給自己種了一個。

管禾看她都發燒了,擔心的不行,“真的不會有事嗎?”

“沒事兒,小燒,物理降降就行了。”徐希道。

管禾不敢鬆懈,見她果然降了溫,恢複正常,才鬆了口氣,隻是胳膊點了個瘡,“這看起來實在難看了,真能防治出麻子嗎?”

徐希肯定的點頭,“當然,你要種不?”

管禾猶豫著不想願意,看她都沒事,咬咬牙,“你給我種吧。”

她的抗體比徐希還要好一點,隻微微發熱不舒服,很快就過去了。

徐希把半大學子們都叫來,給他們講了出麻子的土方,又證實她和管禾都種成功了,以後接觸出麻子的也不再傳染,自願種痘。

眾學子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大膽的站出來,“我來種。”

另又有幾個膽大的也上去種了痘。

看他們沒事,好了隻落一個小麻點,卻被少丞相誇讚,一下得了青眼,忍不住也都喊著要種痘。

衛程急匆匆趕過來時,就見一群人露出膀子,排隊在喊種痘。

徐希拿著針在每個人膀子上戳,一臉高興滿意。

“主君!”

看他神色,徐希笑意漸收,把針遞給管禾,跟他去了書房。

不等她問,衛程就低聲急道,“鹹陽發了焚書令,陛下要焚儘天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