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034章:問題不大 一個女人而已,……(1 / 1)

“對方也說了, 可以舉薦主君做官。”衛程笑道。

“項家很有權勢嗎?我求官那麼久,連個芝麻小官都沒有,項家卻說能舉薦我。還是有償的, 這是賣官嗎?”徐希也沒想到項家竟然有人那麼厚臉皮。

對方沒有直接找她, 找了衛程做中間人, 還給他送了禮,甚至可以給他也舉薦個官做。

“項家現在正在帶兵打仗, 項燕在楚王面前, 還是極有體面的。隔壁院住的也是他們家推薦做官的士子。”衛程猜測,項家會趁著這個時間撈不少好處。

“那個士子做成官了嗎?”徐希早出晚歸,還真沒注意。

衛程搖了搖頭。

徐希翻了一眼,“再找你, 就告訴他們,隔壁院那個都還晾著,項家哪有本事舉薦我做官呢。我也不想要彆的, 就是官迷, 財迷。好點美食, 好點美人,好點坑人。”

衛程失笑, “諾。”

當然沒把她好點坑人的話傳出去。

很快衛程帶回新消息,“隔壁的士子叫吳授, 聽項臣說,之所以舉薦失敗, 是因為他妻子。”

“管他妻子什麼事?楚王看上了他的妻子?”徐希第一反應就是那個漂亮的女人被人盯上了。

衛程蹙眉,“他妻子是個秦國人,楚王不信任。”

“我還是個齊國人呢,齊國攻占楚地六百裡, 楚王不是照樣想娶我,景家也弄一堆子弟在我跟前晃。不是這個吳授沒有才學,家世不好,就是項家沒本事。”徐希哼了哼。

衛程覺得她說得對,“但主君還是不一樣的,主君是大賢大才之人,項家說必會如你所願。看主君想要哪個官職?”

“好大的口氣,那我想做九卿,我想在楚國變法,讓平民學習,讓平民做官,開學宮,開醫學宮。”徐希提出要求。

衛程看她神情認真,眸光深了深,“主君,這樣的政策......隻怕太難辦成。”

“總要試試的,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反正是國內流動,跨省工作而已。

衛程應諾。

姒染看她沒讓自己避開,忍不住提問,“要是都不行呢?”

“我自己上。翻身農奴把歌唱。”徐希頭也沒抬,在紙上刷刷奮筆疾書。

那沒好氣的架勢......姒染嘴角狠狠一抽,覺得她膽大包天,真有作死的天賦。跟著她不會真的得死吧?

外面衛程已經把徐希做官的訴求發散出去了,她在壽春已經很出名了,行商又把消息帶去各地,很快就傳開了。

齊國來了一個做製作糖漿,會榨油的女公子求官,想要讓平民學習,讓平民做官,要開學宮,開醫學宮。

貴族罵她沽名釣譽。

平民農人都驚訝於她一個女子出來不是給大王做夫人做王後,竟然是做官的,還要給平民學習做官。大家一下子開始議論了起來。

項家卻不能保證讓她做九卿,連項家自己人都才隻擠進去一個,多是帶軍打仗的。

但拿不到糖漿,又不甘心罷休,出主意,讓她獻給楚王。

徐希寫了三千字文章勸誡楚王,你坐擁天下,想啥時候吃糖漿都有,不該與民爭利。眼下楚國缺的是人才,缺的是良策,楚國內政混亂,外敵難退,再不改變就要玩完了。

“她這還是想要做官,一個女子做什麼官!牝雞司晨!”負芻氣的砸了竹簡。

項家趁機把吳授舉薦上去。

徐希聽後,翻了一眼,“去給隔壁秦夫人家送一份兒賀禮。”

管禾應聲,準備一對瓷杯,一罐糖漿送出去。

“阿希——”

一聲驚嚎隔牆傳來。

徐希聽這聲音,神色一慎,直接飛快的攀牆過去。

蓋聶也緊隨其後,直接牆上過去。

管禾被吳授拿劍挾持著,劍上還在滴著血。

徐希掃視一圈沒看到她身上有傷口,擰緊眉頭,安撫吳授,“有話好好說,管禾若是犯了先生什麼忌諱,都可以跟我說。”

管禾臉色慘白,點了點頭,“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吳授兩眼腥紅,咬著牙猙獰的歪著嘴,“又有什麼不能說出去的?不就殺了兩個女人!她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人,我想殺就殺了!”

徐希目光利劍一樣射過去,“你殺妻殺女?”

“她是秦國人!秦楚兩國有仇,有她在,楚王就不會信任我!縱我有再多才學都不會得到重用!”吳授怒吼。

前天那個女子還領著女兒來給她們送果子,稱她誌向遠大,讓女兒長大向她學習。

徐希抽出劍,一臉殺氣的衝過去。

蓋聶立馬出手,趁機救出管禾。

管禾躲閃不及,胳膊劃傷一道掌長的口子,血一下湧出來。

徐希不再顧忌,直接使出最快的那一招。

破空聲響起,吳授還想和她拚一拚劍,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厲害的!

身體的牽引感突然一頓,視線逐漸下落,一陣滾落混亂,吳授大驚,揮手劈砍。

徐希抬起染血的劍,直接切掉。

雙目冷厲的盯著地上的人頭,對上他驚恐睜大的眼,“我從不輕易拔劍,你是第一個死在真理劍下的,是你的榮幸。”

管禾捂著胳膊過來,“阿希!”

“沒事。”徐希不是沒殺過人。

屋內咣咚一聲,酒樽掉在地上的聲音。

徐希顧不上情緒,立馬衝進屋裡。

秦儷捂著胸口往外湧血的傷口,掙紮著去夠床榻上的女兒,扒倒了案幾的酒樽,也沒能爬過去。

徐希快速上去看診施救,“快去看孩子。”

蓋聶立馬去看塌上的小兒,觸及耳下脈搏,已經毫無跳動跡象,小兒脖子一道深色掐痕,小臉黑紫,“沒救了。”

緩過一口氣的女子,聽女兒已經沒救,也昏死過去。

秦儷感覺自己在黑沉沉的框中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前方有光亮,很刺眼,她使勁兒閉上眼,抬手去擋。

“啊呀,總算活了,幾乎把我攢的好藥都用光了,活了就好,活了我就有人要賬,不用乾虧本買賣了。”徐希笑著鬆開她的眼皮,把燈拿開。

秦儷懵了半晌,聲音嘶啞的開口,“我還活著?”

“目前是的,不過你再不吃飯,很快就要餓死了。人單喝水隻能活七天,今天正好第七天。”徐希拿著方子斟酌半天,給她換個藥方。

秦儷艱難的扭頭,看到旁邊是管禾,還有賣油的那個姒染,眼淚瞬間盈滿眼眶,“我真沒死。”

“是的,阿希說你非常幸運,沒有那個什麼氣胸,隻是肺破裂。她醫術不精,請了大巫醫一塊才把你救活。你要好長一段時間養傷,不過不影響以後生活。”管禾溫柔的安慰她。

姒染起身,“我去拿點吃的給你。”

秦儷恍惚了兩天,才想起來問吳授,“沒有我們母女礙事,他做上大官了吧。”

“死了,我殺的。你快點養傷,藥和飯謹遵醫囑,我們在楚國待不下去了,得走了。”徐希不在意的說著。

秦儷一個激動坐起來,胸口的巨疼讓她臉色慘白。

徐希給她墊個靠枕。

秦儷愧疚看著她,“是我害了你,你獻上糖漿的配方,本來可以做官的。”

“糖漿已經賣出去了,我要了錢。他們能給錢,不會讓我做官。”徐希平靜道。

秦儷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徐希又道,“不過我賣了四家,屈,景,昭,項一網打儘,他們真富有啊。金子已經拿到手了,我準備教一下所有人都做糖漿。”

秦儷眼淚漸漸斷了,“一貨賣四家?”

“契書上寫了不是獨家授權,隻是我的獨家秘方。一切解釋權歸我所有。我隻是答應了不再賣錢,沒說不會免費教。”徐希揚起嘴角,哼笑。

“你這是與他們為敵啊。”秦儷擔心起來。

“也不是我非要教,我教的是榨油技術,那些百姓是來學榨油的,不小心看到的,誰叫他們聰明呢,一看就會了。”徐希無所畏懼的架勢。

秦儷愣了:“......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那個該死的賤男人死了就死了,還連累好人。

徐希點頭,“問題不大。”

管禾端了補湯進來,翻她一眼,催促她,“醫藥書還沒抄好,人家巫醫又來要了。”

徐希連忙應聲,回屋抄書。

秦儷看著管禾想問問她,又不敢開口,怕聽到不好的事,這個恩情她死十回都還不上。

“阿希跟你說那麼多話,就是為了讓你安心養傷。死的是衛國人,阿希是齊國人,楚國人管不著。”管禾解釋。

“那......一貨賣四家呢?”秦儷有點擔心。

“阿希又拿出了曬鹽法和精鹽法,鹽比糖漿珍貴多了,那四家哪個沒有占有鹽業,他們已經息事寧人了。你沒法出去看,整個都邑都熱鬨極了,各家都學會了麥芽糖漿的做法,都在熬糖漿呢。都邑的貴族們,現在看到我們就煩,就希望我們快點離開這。”管禾說起來還有點驕傲。

秦儷聽完鬆了口氣,端起補湯大口大口喝儘,“我會快點好起來,不拖女公子的後腿。”

徐希又抄完一本醫藥書,連同謝禮一塊給大巫醫送去。

大巫醫神色複雜的接過醫藥書,“你以後,不會也拿我的醫藥書出去換新的醫書醫典吧?”

“會。我之所以有這麼多醫學藥理和藥方膏方,就是我借雞生蛋換來的。”徐希實話實說。

大巫醫臉色拉了好長,“好走,不送!”

徐希還真不想走,看看秦儷的傷勢,又拿出打製的寶劍,求見楚王。

負芻以為她又要求官,他現在正為前線戰事焦頭爛額,不想見,但又想看她獻的寶劍是什麼樣的神兵利器。誰叫她總能拿出點好東西,要不是她這個人......算了,他的美人們已經足夠了,選也是從楚地選那些溫柔傾城的女子來。

“宣吧宣吧。”

徐希獻上寶劍,再次求官。

負芻頓時不想要了。

“如果我能,刺殺嬴政呢?”徐希揚眉。

負芻神色一頓,微眯起眼,“你刺殺嬴政?”

“對。我以獻寶劍和金銀珍奇為名入秦,嬴政愛寶劍,聽聞我獻的寶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必定會見我。到時候,劍在我手裡,他的命,也在我手裡。”徐希一臉篤定,十分自信。

負芻心裡再次大罵秦國奸猾陰險,面上二十萬大軍用李信,他三十萬大軍過去妥妥的能勝,結果對面暗中卻換成了王翦那個老賊,左右各增加十萬大軍。

“寡人先看看你那寶劍。”

徐希把寶劍呈給他。

古樸的劍鞘,看起來沒有奇異之處,打開卻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劍刃,刀身光可鑒人。

徐希看他一臉想要,笑著解釋,“荊軻刺秦,滿朝文武大臣不允許帶武器上殿,隻有嬴政佩戴一把秦王劍,他想要抽出長劍反手殺荊軻,然後長劍太長,沒拔出來。所以這把中劍,定然能被他看上。”

“還有這事兒?”負芻以為荊軻是多麼神異的人物才能刺殺嬴政,全身而退。

“千真萬確啊。”徐希點頭。

“寡人考慮一番。”負芻十分心動,讓她先退下,立馬召了議事大臣來商討這件事的可行性。

景瑜,景卓爾,項臣一致認為可行。全賴吳授的屍首,讓他們知道徐希有一把厲害的寶劍,而且劍術詭譎高超。否則荊軻也不會做她的小弟,追隨她。

隻是單獨獻寶劍,恐見不到秦王。金銀珍寶,楚國還真拿不出來。

徐希看著就一箱,實在嫌棄,“王上,嬴政貪心,且殘暴,這點東西拿過去,不僅見不到人,還會認為你侮辱他。並且嘲笑楚國貧窮,泱泱大國拿不出幾箱珍寶。更加暴露楚國的財政危機,兩國正交戰,於我們非常不利。”

負芻發現她還真的挺有才,但,“寡人也國庫不豐。”

徐希立馬給他獻策,“王上,四大家族剛學了製糖漿,又得了煉製精鹽的方法和曬鹽法,肯定日進鬥金。如今生死存亡之際,家國安危全靠他們四大家族,難道他們不該捐獻一些金銀珍寶嗎?”

“捐獻?”負芻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徐希直接拉著他上了一課,“......這是上供的另一種說法,但這個更好聽,而且為了國家大事,也為了體現他們的仁善和忠心。這個時候他們有多少忠心就看他們的表現了。”

“總不能國庫空虛,他們四家富可敵國。我看景家嫡支的子弟,每天的絲綢衣服都不帶重樣的。還有一些其他貴族士族,酒喝不完都往池子倒,不是當天殺的肉,都不吃。”

一番洗腦忽悠,負芻轉身就去執行了。

四家當然不同意,負芻發了大火。他們這是不忠君愛國的表現!

徐希又進宮,跟負芻叨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大家眾誌成城,共同抗敵才能渡過難關。你一個大王都軟了身,他們多少會心疼你的。

負芻都覺的她要當官,比四大家族的那些還順眼,不僅有大才,長得也美。隻要不娶她,也不會被她的怪力傷害。

他這話,徐希特意放了出來。

四大家族的核心大臣眼看徐希要得寵,她又在都邑招了一批庶民教他們釀醬油,釀醋,一副要掙美名,不打算走的架勢。

認為這是她的謀策,以退為進,換一個方法求官。

還真快要讓她得逞了。

她要上位,王上一旦接受了她,光靠臉,都能得寵信,到時候他們可就受冷落了。

四大家族隻得咬咬牙,捐獻一部分金銀珍寶。

徐希嫌少,讓其他士族貴族一塊捐,扯著大旗在大殿上批判他們不愛國,“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都危急關頭了,你們還睡得著覺?”

負芻也對他們冷面以對。

又捐獻了一批出來。

直到裝滿十個大箱子,徐希這才不堪滿意的搖搖頭,“發展經濟!楚國要發展經濟啊!等我回來,我來抓這一塊。要想強國,必得富國,乾什麼都離不開錢啊。”

負芻當即就許諾她,“你若是成功歸來,寡人就許你官位,讓你發展楚國經濟。”

徐希兩眼都亮了,仿佛就等這話,激動的上去就想握楚王的手。

負芻嚇的後退半步。

徐希停下來,笑著拱手一禮,“王上一言九鼎,可要說話算話。”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負芻承諾。

徐希開心極了,當即就跟他說了自己的詳細計劃,她怕從楚國去,等嬴政死後,秦國報複加大攻擊力,準備從齊國和魏國走,“一箭三雕。”

“女公子好計謀!”負芻還真有點擔心像燕國一樣,雖然楚國強盛,他也害怕。

徐希告彆了他,領著十大箱金銀珍寶回去,帶著她的那一幫人就出發了。

衛程心裡在發抖,又刺殺秦王政,這次也不會是真的吧?十大箱的金銀珍寶,價值幾百萬,大模大樣拉走了......拉走了......

荊軻和蓋聶一臉麻木,這會連罵她的心思都生不出來一絲一毫了。

管猗策馬加快了速度,貼上馬車,低聲稟告,“景家的人跟上來了。他們怕是起疑心了。”

“他們是去曬鹽煉鹽的吧。”管禾提起心。

徐希讓路過城鎮就賣糖漿,賣豆油,再教給當地的人榨油熬糖漿。

景順之一行人趕上來時,神色很是有些不好。

“我這才像正常行程,彆壞事。否則你們擔待不起。”徐希絲毫不怵,還抓著他們懟了一頓。

景順之解釋,“我們是去西海曬鹽場的。”

徐希哦了聲,“我們也正好去買點鹽。”

“那......能不能不要再教給庶人們做糖漿了?榨油之法已經足夠了。”景順之覺得難以開口,畢竟花一份錢買了鹽糖兩個配方,鹽是大頭。

“我要傳揚一些我的美名,等我回來做官,對我有益。”徐希表示拒絕。

景順之不知道她一個女子為什麼那麼官迷,隻能無功而返。

另幾個景家子弟還玩笑他不舍得對美人發火擺架勢,嘻嘻哈哈過去了。

徐希穩如老狗,帶著人一路東行,一路教農人,賺美名。

秦儷感動的望著又給小孩義診的徐希,“女公子人真好,她還叫福,真是個福娘娘。”

姒染看她一眼,有些冷嗤。人好?那些貴族可不覺得,隻有庶人誇她好有什麼用!她想做官,折騰了一遍又一遍,有多難!?

她沒說,盧美人是個愛說嘴的,當即嫌了過去,“庶人貧賤,隻有幾句好話,什麼用處都沒有。就算真的刺殺了嬴政,那些貴族們也不會讓她做官。負芻不過是騙她。”

秦儷張了張嘴,卻反駁不出來,低下頭生悶氣。

一行人走到淮陰,徐希停了下來,留在鄉鎮繼續教農人們榨油,製麥芽糖。

幾個婦人在河邊洗衣服,徐希下去洗臉,趁機也洗洗腳。南方的暑氣真是熱死個人。

有小兒拿著麥芽糖跑過來,“阿娘,你看,糖!才兩文錢,還可以拉絲。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糖,我們家也做糖吧。”

他撒嬌的婦人無奈道,“咱們家中沒有麥,做糖漿需要麥芽,還要糯稻一起發酵,很費糧食的。”

小兒歪著頭想了想,“現在不是在打仗嗎?打仗需要很多糧草,把糧食拿來製糖了,還有糧草嗎?”

婦人遲疑,“這......這阿娘哪裡知道,這是那些大官需要想的事。”

“大嬸,賣小孩嗎?三千金。”

一聲調侃,嚇了婦人一跳,轉身才看到徐希,見她身上穿的絲綢薄衫,飄逸好看,人也長得好看,一看就是貴族的女公子,連忙見禮,“女公子,莫開玩笑。”

小兒絲毫不怯場的上來,用雅言跟徐希問話,“是買我嗎?三千金不賣!我得值萬金!”

“噢?你如何值得萬金啊?”徐希含笑問他。

小兒一抬腦袋,“我以後想當大官,我也一定能當大官,成為貴族。”

“你叫什麼名字?”徐希笑問。

小兒挺著胸膛,字正腔圓道,“我叫韓信。”

徐希愣了下,忍不住失笑,她隻想順道試試,沒想到還真的碰到兵仙了。怪不得一口道破製糖會缺糧。

“原來叫韓信,你很有誌向,讓我想到了我堂弟,他和你很像,現在正在穀中跟隨我師父學習兵法謀略。”

韓信驚呆了,望著她一下子就酸了,“你堂弟叫什麼?”

“他叫徐英,今年十二歲。我家是齊國琅琊郡的。”徐希指著遠處的水車。

“那個水車,就出自穀中,還是我參與製作的呢。”

“我聽說過,琅琊郡有個琅琊子,家裡用的曲轅犁,還有我阿娘織布的飛梭都是琅琊子所授。豆腐也從琅琊郡傳過來的,糖漿也是。”韓信立馬向她展示自己的見識。

“你很有見識,很了不起。”徐希說完,點了點頭,轉身朝岸上去。

韓信一直望著她走遠,糖漿也不想吃了,握著小拳頭。

沒兩天,他隨著阿娘賣布,又看到徐希在義診,她應當是個貴女,也不嫌小孩臟,給他針砭按摩,神色專注。結束還贈了藥草。

藥碾子被碰掉了,她看也沒看,伸腳接住,踢了上來,穩穩接住。

韓信睜大了眼,拉住他阿娘,“阿娘,那個人,她會功夫。”

“那是個心善的大賢之人,她來義診好幾天了。說是還沒學成,醫術不精,不收診錢。但大多數被她看過的都好起來了,想來是個極厲害的。”韓母一臉感念。

韓信心動了,“她的師父很厲害!我也想要一個厲害的師父!”

“我們家可沒有錢財給你跑那麼遠去拜師,而且你還小,先在家裡識字就行了。”韓母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韓信不甘心的噘著嘴。

隔天他又跑來,就見到徐希在啃著瓜,看手下跟遊俠對決比拚劍術。有人說對方是荊軻,刺殺過秦王嬴政全身而退的大俠。

韓信更加向往,看的入迷。

上百招過去,荊軻毫無懸念的勝出。

對方輸了覺得沒臉,想找回場子,就讓一旁的女劍客挑戰徐希。

荊軻雙手抱臂,一臉睥睨,冷聲道,“跟我家女公子打,你還不配她出手。”

女劍客被侮辱,氣急地怒指著徐希,“拔劍!”

“真理劍出鞘必見血,你找荊軻跟你打一圈吧。”徐希拒絕,起身離開。

女劍客不服,直接朝她攻擊過來。

徐希猛地轉身,身形快速移動,手中藥杵快速照攻來的劍砸上去。

嘩啦——

女劍客慣性還在往前衝,她的劍已經斷了,震的她虎口裂開,浸出血來。

“說了不跟你打,看,毀了一把劍吧。”徐希歎了口氣,撿起斷劍遞給她。

看熱鬨的忍不住大聲叫好。

韓信也跟著叫好,跑到徐希跟前,“你的劍跟誰學的?我也要拜他為師!”

“我師父怕是不會收你,你太小了,沒法離家。路途也遙遠。”徐希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怕!我現在能做很多事,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我要去拜你的師父學劍,你的劍肯定更厲害。”韓信就是有這種推測。

“我們明天就走,你不若回家試試吧。”徐希朝他擺了擺手離開。

韓信立馬跑回去找阿娘。

結果第二天走了都沒見到人。

徐希有些遺憾,“下次再來吧。”

車隊走出去十幾裡,她正昏昏欲睡,被管猗喊醒,“韓信,那個小兒。”

韓信背著行囊,站在路邊,小小的人,仿佛一個大人一樣,一臉堅毅自信。

徐希驚訝,“不愧是我。”

荊軻聽這話,就猜到這個叫韓信的小兒定是命格非凡,她肯定又算到了,所以才在淮陰磨蹭,還不教製糖漿了。上去把人拎過來,一點也不同情。

韓信也不怕他,還自發爬上徐希的馬車,“我給我阿娘留了書,還告知了我外祖父,會讓他去告知我阿娘。我要跟你去拜你的師父。”

“行啊,你想的很周到,還提前在必經路上等我,那跟我們一塊走吧。”徐希拉他坐好,扔給他一小包糖豆。

韓信看那白丸子十分漂亮還帶綠色花紋,吃了一顆,“甜的!為何這個糖如此不一樣?”

“因為科學。”徐希回他。

韓信又追問,“什麼是科學?”

“科學就是......”徐希長篇大論的開啟忽悠模式。

不論韓信問什麼問題她都能講。

眼看快要出下邳,前方就是齊國的地盤,衛程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秋風涼爽,他卻一身冷汗。

徐希還在跟韓信講天邊的積雨雲,“那便是積雨雲,它已經顏色發黑,很快就要有一場陣雨或者雷陣雨。”

“為什麼會有雷電?”韓信不解。

“天地有陰陽,數字有陰陽,雲也有陰陽,也叫正負極,正負雲層互相碰撞,就會產生雷聲。碰撞小,就隻有閃電,或者隻有短雷,碰撞大並速度快,就會產生雷電。”徐希解釋。

“為什麼閃電,比雷聲快?”韓信又問。

“因為光的速度比聲音的速度更快,太陽的光照到地面上,都需要半刻中。”徐希道。

韓信還想問,被人打斷。

“阿希?”

路邊傳來一聲呼喊。

徐希扭頭就見渚道子坐在路邊,她搖了搖手,上前去見禮,“老先生,還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渚道子已經須發全白了,更加仙風道骨,笑嗬嗬看著她,“老祖的小徒兒都長大了。你師父身子可還好?”

“一頓三碗飯。”徐希笑道。

渚道子哈哈大笑,“穀中飯菜的確美味,所以我們又轉過來了。”

徐希笑,又給他身後的三人見禮。

公孫蘀已經長成少年模樣,俊美如玉,郎豔獨絕之姿。

徐希看他一臉不高興,疑惑的看向渚道子。

渚道子直接道,“剛才喊你,你沒理他,也沒第一個看到他。”

公孫蘀驚了下,俊臉一下子紅了,“師父......”

徐希笑著又朝他拱手一禮,“老先生一身仙氣縱然是你這如玉郎君也難以掩蓋,下次一定先跟你招呼。”

公孫蘀紅著耳朵還了一禮。

徐希問起他們幾時上路,邀了他們一起。

一行人順利過關,到了郯城,也到了齊國的地界兒。

衛程狠狠鬆了口氣。

荊軻和蓋聶也明顯鬆弛了脊背。

公孫蘀以為她們是遊學歸來,要一起回穀中。

誰知道徐希不和他們一路,給徐衝的商隊扔下一個箱子,讓他們把薑初一幾個,和韓信帶回去,就改道西行。

“阿希......”公孫蘀話都沒說上。

韓信看著他,抿了抿嘴,“⑵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公孫蘀紅著耳朵教他,“小兒家不要胡說。”

韓信哼了哼,“還敢說你不是心悅她?我一個小兒都看出來了。堂堂七尺男兒,心悅一個女子有什麼不敢承認的。直接去求啊!”

公孫蘀抿了唇,沒說話。

徐希抱著個枕頭昏昏欲睡,嘴上還催著趕路。

衛程和荊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頭。真無情,過邊城時拉人家利用,用完立馬扔。

管猗絲毫不在意這倆眉眼官司,隻做守衛一件事,“前方有劫匪,目測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