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還要背刺他一把,這筆賬,給梁程理這狗東西記下了。
把所有礙眼的人都送走,感覺整個海島都清淨了好多。顧安安一覺睡醒,睡眼惺忪地坐在泳池旁邊的藤椅上吃早餐。
謝謹行在切完溏心蛋後,抬頭看向眼角還掛著眼屎的秦教授,發出了嘖地一聲感慨。
秦教授剛跟服務人員打了招呼,他的蛋要全熟。溏心蛋他不喜歡裡面流質的口感,會讓他有種沒熟的膈應感。剛說完,扭頭就看到謝謹行一臉嫌棄的表情。
秦嘉樹:“?”
謝謹行:“你要是實在閒的沒事,不如找個班上?”
秦嘉樹:“??”
剛應付完為情所困男士的牢騷,被迫跟梁程理打著視頻喝了一晚上酒的秦教授很迷惑。不懂自己安安靜靜地吃份早餐,怎麼就礙到金主爸爸的眼了。
他睜了睜浮腫的眼,發出了靈魂的質問:“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謝謹行沒說話,瞥了他一眼。
秦教授後知後覺地看到金主爸爸旁邊臉都要埋進早餐裡的小姑娘,恍然大悟。
……行,算你狠!
端起了早餐,他默默離開了雙人早餐區域。但他絕對不會回國去的。
好不容易有一次休假的機會,白眼算個啥?
然後他就在剩下的四天假期內,目睹了謝謹行發瘋的一係列詭異行為。
比如放著酒店的全套海釣工具不用,自製魚叉,兩人跑去海邊叉魚自己生火烤。比如放著對面海島一百塊就能買到的超結實漁網不用,自己弄樹皮編製漁網,在礁石縫隙裡撿貝殼挖生蠔。再比如,自製芭蕉葉小屋,跟他老婆兩人躲在裡面過家家……講真,能乾出這種事,多少是有點病的。
謝謹行那小姑娘就興奮得像個猴子似的,非要讓謝謹行給她拍攝孫悟空從海上跳躍的十二連拍。兩人從天黑拍到天亮,還有興趣泳池遊泳。
頭腦發達四肢不勤的秦教授偶爾也覺得,這麼累,這個戀愛不談也罷。
要是度個假都得絕地求生,他不如去上班。
“我就不理解了,鐵人三項是嗎?”秦嘉樹斷了一杯冰鎮啤酒放到謝謹行面前,“再鍛煉個幾天,你是不是能去亞馬遜叢林大戰森蚺了?”
謝謹行端起喝了一口,“你弱雞不代表我弱雞。”
“……”
短短幾天假期,來的時候顧安安還不情不願,走的時候倒是很舍不得。
以為謝謹行又會整天電話被打爆,要不然就是五天花天酒地地出不了酒店的門,但沒想到比預料的好玩。回去的飛機上,顧安安還有點不舍得。
不過看到自己的行李箱突然驚醒,臨時抱佛腳地掏出了自己帶來的單詞本,緊張兮兮地背起了單詞。
六個小時的航班,抵達京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他們才剛下飛機,謝謹行就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謝憂君謝嬌幾個雖然
不敢向老爺子告狀,但他們提前離開,隻要有眼睛都看得到。老爺子給謝謹行面子沒有過分地在假期騷擾,但回來肯定是一頓罵。
顧安安全程安靜得像個路過的鵪鶉,拎著特產就跑回自己房間。
謝謹行瞥了眼她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背影,難得沒有陰陽怪氣地跟老頭子吵架。不過兩人出去一趟,彼此之間的氛圍發生了多大的變化,老爺子有眼睛看得見。
“等阿裡的婚事辦完,你跟安安的證可以考慮領一下。”
雖然原計劃是畢業結婚,還有不到一年時間。但這小子已經把人拐帶出去幾天,說他老老實實什麼都沒做,老爺子是肯定不信的。
婚事可以畢業的時候再大辦,但結婚證是可以先領掉的。
領證,謝謹行是完全沒問題的,就是怕小姑娘不樂意。扭頭看了眼門縫,果然門縫的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謝謹行笑了笑,“梁程理的婚事定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定了。”孩子都四歲半了,這還不結婚,拿婚姻當兒戲嗎!
“梁家的事有梁家人操心,倒是你跟安安……”
兩人在書房說著話,顧安安心虛地拍了拍胸口,鬼鬼祟祟又下樓去了。
剛才差點被老爺子抓到,嚇死人。
既上次謝謹行訂婚的消息炸翻了之後,京圈有一次炸鍋了。
以為混到四十歲都不一定結婚的人,突然就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就要結婚。梁程理有個女人其實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這女人還帶了一個四歲半的兒子。
圈子裡好些盯著梁家的人都急了。梁程理這次不會是真的要結婚吧?
孩子都帶回來了也太離譜了。
說起來,梁家雖然不像謝家家底子豐厚,卻是圈子裡數一數二地位崇高的人家。梁家是實打實從政的,老首長目前雖然退下來,但長子還在,軍方背景是不容忽視的。這就是真正的貴。梁程理彆看平時不著調,在京市警察局基層乾著苦活兒,晉升是早晚。
他將來走到什麼位置不好說,但肯定不會低,背地裡盯著他的人家可不少。
不過彆人再著急,這事兒也煩不到梁家什麼。梁程理最近煩的,是聶茴不想結婚。
聶茴是真的強。以前喜歡梁程理的時候有多強,現在不想結婚的態度就有多硬。梁程理把人關在家裡也沒用,梁家老爺子在家,他連強迫聶茴都不敢太過分。
因為過了頭,老爺子會拿馬鞭抽他。
梁程理把人硬拖回來,本來以為回來有兩家人幫忙勸說,聶茴的態度會變好些。現在發現,聶茴這個強種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回來反而更難搞了。
謝謹行剛應付完老爺子出來,就又接到了他的消息:【在嗎?】
無語地看了好久,對於梁程理最近熱衷於找人喝酒這件事,他有所耳聞。聽說回來這幾天,那幫豬朋狗友都被他喝了一個遍。現在已經沒人樂意陪他大白天買醉。
謝謹行沒回,他又彪了個電話過來。
“現在有
時間嗎?喝一杯?”
掛了電話,謝謹行換了身衣服,拿了車鑰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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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車庫,看到鬼鬼祟祟的腦袋。
“要一起去?”
顧安安立馬跳出來:“要!!”
兩人剛到家又溜出來了。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到了夜色。
顧安安第一次上頂樓,發現原來夜色頂樓設施這麼好的。比下面好好多。他倆到的時候,裡面就幾個人在了。除了梁程理,還有同樣今天剛到的秦嘉樹,以及淩城生。
豬朋狗友大聚會。
謝謹行回頭看了眼顧安安,眼神詢問她可以不?
顧安安不在意地擺擺手,一個人跑去遊戲區,開了遊戲就開始玩。
謝謹行讓服務人員送了零食和果汁,才甩著車鑰匙,懶散地在男士聚集地的沙發坐下來。
說起來,顧安安也在群裡吃了瓜,不知道哪位大神能把梁程理的舊事給挖出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顧安安終於吃到了完整的大瓜。
原來當初聶女士助攻之所以助攻到床上,是被梁程理的一個白月光給坑了。
據可靠消息來源稱,梁程理的女朋友一任接著一任換,大部分都是沒走心的。但有一個例外。
一個姓嚴的女人。
這個女人與梁程理曆任顏值出眾身材火辣的女友不同,長相隻能算清秀,身材也隻是纖細。但這個女生卻比前任都要得梁程理的喜歡。不僅突破了梁程理交往女友不超過一個月的魔咒,還成功讓梁程理第一次甩掉小尾巴與她單獨約會。
為了討她的歡心,梁程理對聶茴說儘了難聽的話。為了哄她,梁程理也是玩夠了浪漫。什麼讓京市最大的商務大樓廣告位展示生日快樂字樣,轟轟烈烈的玫瑰花海慶祝在一起一個月紀念日……
但很可惜,在兩人第一次在外過夜,吃錯了東西進錯了房間。梁程理沒能與當時的女友生命大和諧,反而把聶茴給睡了。也因為這件事,跟那位特例女友鬨掰。
那個女友搞臭了聶茴的名聲,帶著梁程理的巨額分手費,從此消失在兩人面前。
聶茴解釋過無數次,跟她沒關係,她那天晚上吃了安眠藥睡得很沉。
但兩人畸形的關係就由此拉開序幕。
兩人在一起的期間,梁程理沒有停止過找彆的女友。但卻理所當然地霸占聶茴,不允許她與彆的異性接觸。隻要有人試圖靠近聶茴,梁程理就會發瘋。
雙方就這樣保持著畸形的關係,直到被家長發現,勒令結婚。
梁程理不想結婚。他將家裡的步步緊逼當成是聶茴搏上位的手段,然後進行了非常惡意的揣測和貶低。聲稱就算聶茴用儘手段,他看不上,依舊看不上。
再然後,就是後面的聶茴帶球跑和雙方五年未見……
“這都是你活該啊。”謝謹行一點不同情這人,“誰讓你不調查不求證,就一拍腦袋認定聶茴居心叵測,就是饞你家世,想一步登天?”
“那時候不是年輕麼……”誰也不是一出生就很成熟吧?
梁程理這些年碰見的奇葩事多了,當刑警看到過的惡人多了,才慢慢冷靜下來。但聶茴跑得不見人影,他連個求證的機會都沒有。
“說起來,那個姓嚴的還在牢裡呢?”這件事,謝謹行是知道一點的。
畢竟當時梁程理為了那姓嚴的要死要活的樣子,他都以為他被鬼附身了。
雖然他當時不是很喜歡梁程理這個爛泥一樣的家夥,但說到底是有點血緣的表兄弟。看在外公一把年紀還得為小兒子難受,謝謹行就幫忙調查了一下。
結果好笑了。
梁程理那天晚上吃錯的東西,是姓嚴的給喂的。
喂進了他嘴裡,想趁著梁程理對她頭腦發熱的時候把人套牢,最好能一舉得子。靠肚子進梁家。結果梁程理迷迷糊糊的沒去,大半夜跑進聶茴的房間。
願望落空,姓嚴的第二天倒打一耙,把一切都賴到了聶茴頭上。
聶茴又是個啞巴性格,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句反駁的話都不知道說。(後來想想,也有可能是被當時的陣仗給嚇蒙了,沒反應過來。)反正就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鍋。
謝謹行就沒那麼多好心,查出來前因後果,直接以迷.奸罪把人給送進了監獄。
“說起來,你送姓蘇的女大學生進去的手法那麼熟練,還是從我這兒學來的經驗。”梁程理提起這事兒也覺得自己蠢,導致他後來對跟那姓嚴的女生一個樣子的女人都怕。
“感謝你,”謝謹行沒什麼誠心地舉了舉杯,“有你會作,我少走了多少彎路。”
梁程理:“……”
“要說阿裡當時對那女的有多喜歡,那肯定是沒有的。”秦嘉樹提了一句。
“那肯定啊,那女人沒哪兒是符合阿裡審美的地方。除了有點像……”淩城生翹起二郎腿,停頓了下,“一顰一笑有那麼點像聶茴。我當時看她就覺得眼熟,偏偏阿裡這家夥想不通……”
“嗤——”
提到這,幾個人都笑了。
梁程理其實事後也反省過,那時候要死要活,還真不是多喜歡那女的。
單純就是她身上好些小動作跟聶茴很像,但嘴巴又比聶茴甜,懂得說他喜歡聽的話。梁程理跟那女的在一起,就好像少女時期的聶茴陪在身邊一樣。加上姓嚴的很懂得推拉抓人,多多少少有點上頭。
“最主要的原因,是聶茴那時候開始回避我了。”梁程理臉色難看,“她那個時候好像就已經累了,不想跟我了。當時腦子一抽就想找個人氣氣她。”
謝謹行對於中年男人的青春毫無興趣。
秦嘉樹卻忍不住吐槽:“就你那時候作天作地的樣子,是個人都會心涼。我要是聶茴,我恨不得把你天靈蓋都給掀了好吧?”
“可不?”謝謹行也湊了一下熱鬨。這要是他家那個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小姑娘,他敢找個替身放身邊,小姑娘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好。
慢吞吞喝完,謝謹行看了眼時間,感覺自己已經浪費了一小時。
想走了。
抬眸看了眼遊戲區,顧安安正雙眼盯著遊戲機屏幕,玩得熱火朝天。
謝謹行:“……”
“跟我喝個酒就這麼不耐煩?”
梁程理真是暴躁,“你說你來這才多久,一共看幾次手表了?”
“那不然呢?”
謝謹行毫無同情心,“背刺我的中年男人,我對你有什麼同情心?”
梁程理表情一虛,臉偏到一邊去。
想想,又轉回來:“又沒發醜照,你在這破什麼防?”
“不破防。”
謝謹行淡淡一笑,“所以我把你的醜照發給你老婆了。”
梁程理:“……”
“除此之外,還有你中二時期企鵝空間。那個據說早已遺忘的密碼,我幫你破譯了。不用謝。”謝謹行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威士忌,用平緩的語調念:“我的人像一陣風,你抓不住。我的愛像一捧沙,你捏得越緊,它流的越快……”
梁程理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杯子,頓了頓,才開口:“謝謹行,我殺了你哦。”
顧安安跟土撥鼠出動似的,瞬間驚覺地伸出了腦袋。
“沒事。”謝謹行笑了一聲,“他打不過我。”
顧安安又把腦袋縮了回去,繼續打遊戲。
梁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