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被傳了多年潛規則男主角的傳聞,這還是第一次做實,她掐住陸儘燃的臉,心裡懂得他不是要這時候在車裡來真的,是想把她從受驚的情緒裡迅速拉出來,他也在擔心,她會被他飆車的這幅狀態嚇到。
她繃著的身體漸漸軟下去,手捏著他雙頰左右晃了晃,故意上下審視他:“對你還需要潛嗎?在導演面前你不是最乖,最予取予求,我一勾手,你就自己脫衣服?”
陸儘燃理所當然地“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了聲:“說錯了,用不著勾手這麼累,你看我一眼,我就脫。”
他說著就去剝自己身上扯亂的衣服,黑瞳目不轉睛鎖住她,天色將晚,風在車外穿梭而過,獵獵敲響玻璃,他壓低聲蠱著:“這裡不會有人上來,他們現在自顧不及,也不可能找到我們,姐姐要我嗎,要我就能忘掉剛才發生過的事了。”
盛檀按住陸儘燃的手,不讓他再動作,她太了解他了,他不安時,會本能地用身體來做籌碼,讓她心動,難以拒絕。
她向前傾身,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認真地環抱住他:“為什麼要忘,阿燃,我不害怕,你也不要覺得我是被你連累,才會經曆這些,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當初如果不是你,車禍我就已經死了,我更不可能怕你,你什麼狀態我沒見過?狠的反差的,這段時間我看多了,愛你就是愛你,包括你所有,你還有什麼可擔心。”
“至於試鏡……”她笑,“你的答卷在賽車場那個晚上就交過了,看完你,我還怎麼看得進去彆人。”
要說怕,她唯一怕的就是陸煊,中昱集團的繼承人易主已經擺在明面上了,他設的局一個一個破滅,喪心病狂到要在國外殺人,等回國當然也不會放棄。
她要是沒追過來,阿燃在美國會經曆什麼,從這場追逐裡就能看得出。
盛檀心有餘悸,難受得舌尖泛苦。
陳東韋那種人渣,做過的事死有餘辜,會在監獄裡沒命完全是報應,他哥陳良不分青紅皂白要給弟弟報仇,而阿燃呢,同樣作為親生兄弟,阿燃沒有任何錯,卻要被哥哥這麼嫉恨傷害,恨不得他受儘痛苦去死。
阿燃沒有家。
從小到大,他隻有她一個人。
哪怕確定了關係,他也會患得患失,發生一點意外,就唯恐自己得到的愛會動搖。
盛檀直了直身,把陸儘燃敞開的衣襟攏上,轉頭夠到副駕駛上她的包,從裡面握住一個出國前就準備好的絲絨小盒,攥在手心裡。
她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心率又忍不住開始加速。
陸儘燃看到了一角,他仰靠在頭枕上,喉嚨無聲起伏,嗓音緊澀:“手裡是什麼。”
盛檀背對夕陽,把有些汗濕的盒子托起來,輕輕掀開:“你帶我來你的過去,公平交換,我給你你的未來。”
光線到了最好的瞬間,無垠海浪折出粼粼碎鑽,像濃鬱的果汁,從她身後夾著甜香潑灑過來,映亮盒子裡並排擺放的對戒,也刺著陸儘燃微紅的眼睛。
他渴
望過,強求過,嫉妒過的戒指,就在面前。
盛檀拿起其中的男戒,這是阿燃走的那幾天裡她買好的,想象過他回來後,她給他戴戒指的場景,可沒想到,會是在異國浪潮拍打的山上。
在哪根本沒關係,重要的是他。
盛檀把戒指套進他左手中指,陸儘燃垂眼盯著看,右手緊緊把它握牢,生怕她又後悔摘走,他臉落在陰影裡,神色不清,在她追著要看時,他偏開頭,眼角有透明的光劃過。
盛檀怔了怔,陸儘燃胸口重重起落,忽然轉回來,搶下盒子裡剩的女戒,不由分說給她戴上,危急關頭無比穩定把控著方向盤的那雙手,現在卻輕輕顫著。
“是給我的,”他終於眼一抬,裡面銀河萬頃,撲上來擁住她,她後背撞上方向盤,感覺不到疼,都被他墊住了,他身後收斂的克製的無形大尾巴徹底高高翹起,搖著卷著,和手臂一起把她圈住,“我有戒指了。”
盛檀心窩軟熱,吸了下悶悶的鼻尖:“是,隻給你。”
陸儘燃廝磨著她臉頰耳朵,拖長音,本來就清磁動聽的聲線更會磨人:“我好像又發燒了。”
“胡說,正常36度5。”
“我感覺得到,最少39度,”他不依不饒,“就是嚴重高燒。”
盛檀摸摸他額角,把他拎起來:“所以呢,想乾嘛。”
陸儘燃不給她準備的機會,出其不意深深吻上去,往她頸窩鎖骨蔓延:“姐姐,真的不想玩玩39度的我嗎,燙的,很舒服。”
語言和感官上雙重刺激著,盛檀骨頭發酥,再這麼下去真要繳械,她強行讓他抬臉,他眼睛吸著人,嘴唇濕紅,笑痕又純又痞,最會釣她。
她把陸儘燃往後推,固定在椅背上,閉眼去親他。
“張嘴,先檢查口腔溫度,合格了,再回去玩彆的。”
天黑之後,陸儘燃開車從另一條路下山,到一半時就有提前等待的護送車隊相繼跟上,當著盛檀的面,他沒有多問之前那輛跟蹤車的情況,這些事就算不查也心知肚明。
他不能拿盛檀的安危當賭注,國外不比國內,什麼都可能發生,她在這裡,就隨時有風險。
陸儘燃不再耽擱,定好隔天一早回國的行程,去機場的路上他攥緊盛檀的手,下車後全程把她攏到身前,候機廳裡提示登機時,他感覺到一束目光從遠處刀一樣紮過來,他腳步停都不停,隻在最後略回了一下頭,鋒芒冷戾。
登機前,陸儘燃發出去一條信息:“通知陸明鉑,回國後我要跟他見面,告訴他,他的寶貝長子想怎麼弄死我都無所謂,但是讓她涉險,我就加倍還回去。”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盛檀返程的心境跟來時天壤之彆,反倒睡不著了,陸儘燃拿毯子把她包住,放低座椅,目光把她罩著,低低問:“失眠的檀檀公主要聽我唱安眠曲嗎。”
盛檀打他一下:“不許這麼叫了,我比你大很多好吧?”
“那是誰一遍遍叫阿燃哥哥來著,”他揚眉,慢悠悠拉長
調子,“或者我應該換,檀檀妹妹,我家的小妹妹——”
盛檀把他拽下來,堵住他沒遮攔的嘴,他給她理好弄亂的頭發,才在她耳邊笑:“彆抗爭了,不管你比我大幾歲,也是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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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沒了困意,直到陸儘燃真的沉沉啞啞壓著聲,唱起搖籃曲,她不覺眼窩酸脹。
小的時候,沒人給他唱過這些歌。
他卻自己學會了,以弟弟的年齡,站在哥哥的位置,哄睡自己的戀人。
陸儘燃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束精巧的花,放到盛檀枕邊上,在燈光調暗的機艙裡斷斷續續低哼著兒歌,隻讓她聽見:“快安睡,小寶貝,夜幕已低垂,床頭布滿玫瑰,陪伴你入睡。”
飛機落地,談今科技有公事,陸儘燃事先定好了要馬上回公司,讓人陪著盛檀去劇組,盛檀本想拒絕,但清楚他不能放心,也就隨他安排。
上車還沒十分鐘,盛檀剛想刷刷這幾天網上的風向,就接到江奕電話:“盛導,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想吵你,但情況有點麻煩,給《春風野火》遞了資料的演員都在追問什麼時候試鏡,昨天有小道消息傳出去,說你仗勢欺人,故意拖長時間,晾著當紅演員。”
盛檀氣笑了:“試鏡時間本身就沒定,我走之前,咱們還特意每一家都溝通好了,現在又來這套,不敢黑彆的,就說我狐假虎威唄?行,通知吧,我回國了,今天下午就試鏡,能來的都來,讓他們一起公開處刑,也都看看,我要是真想欺人,用不用仗勢。”
試鏡定在下午二點,中間給的時間很寬裕,大部分遞資料的演員都在京市,有些在外拍戲的,也都願意當天趕過來。
盛檀一改往常模式,選了夠大的場地,拉好排場,讓所有試鏡演員,無論咖位高低,都集體留在大廳,現場觀摩彼此的表現,杜絕一切黑幕。
二點正式開始,盛檀紮起馬尾,坐在中央主位,完全進入工作狀態,客觀審視每個人表演。
她心裡再定,也不會忽視彆人的表現,如果有更好的勝出者,她絕不徇私。
一段有爆發力的爭執,一段沉默長鏡頭的單人感情戲,前面八個演員要麼進不了角色,要麼用力過猛,盛檀一再搖頭。
最後一個是今天在場最紅的,去年剛拿了一個大獎,冠上影史最年輕影帝的名頭,風頭正盛。
他是得知《春風野火》有天文數字的投資,加上盛檀拍人實在好看,才主動試鏡,以為能得到特殊優待,盛檀會受寵若驚,結果事實跟預想相去甚遠,他不滿又驕傲地走到空地中間,開始選段表演。
兩側觀摩的都在拚命鼓掌,盛檀合上筆,塵埃落定地淡笑著宣布:“不好意思,技巧的確精湛,但達不到我的要求,我要的是真實和投入。”
影帝臉色僵住,怒火上頭:“盛導,您什麼意思?不是存心刁難人?連這也不滿意,您在內娛還能找到演員?誰能做到真實投入!”
盛檀話到了唇邊,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口不急不緩響起:“抱歉導演,我來晚了,還能
加一場嗎。”
所有眼神頓時被吸引過去,等看清背光走進來的身影是誰,不約而同都站起身,畢恭畢敬屏息。
人人聽說他跟盛導的關係,也人人以為他身份一公開,不會再屈尊來拍戲了。
陸儘燃換掉西裝,穿得完全是個剛下課的大學生,他手裡捏著自己資料,走上前放到盛檀桌上,低著眸說:“盛老師,你單獨專屬的演員回來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回身站在場地中間,接過試鏡段落看了兩遍,在眾目睽睽之下合上眼停頓幾秒,等再睜開時,他不再是陸儘燃,是短短劇本裡勾勒出的江曳。
拖著受傷身體,執著的,孤注一擲去爭奪一個人一個目標的年少賽車手。
兩段表演,兩個極端的爆發和孤獨,陸儘燃沒有在演,他不過是重現。
試鏡結束後,剛才還憤憤不平的影帝早就臉色發白退到一邊,劇本掉在地上。
盛檀吞咽幾下,才忍住翻騰的情緒。
她根本沒打算讓阿燃過來,她自己可以拒絕處理,但又有什麼方式,能比他本人站到這,當眾實打實完成這段演出,更擲地有聲。
盛檀當著劇組全體和滿屋的試鏡演員,站起身繞過桌子,當場判決:“江曳,歡迎你。”
她毫無避諱,朝陸儘燃張開手臂,雙眼清明透徹。
陸儘燃抓住劇本,大步上前把她一抱,直接低頭吻在她鼻尖上。
偌大空間陡然一靜,隨即爆出叫聲。
盛檀轉頭望向劇組那些精彩紛呈的臉,坦蕩說:“重新介紹一下,陸儘燃——”
“所有人共同擁有的蘇白和江曳,以及,”她彎唇一笑,“我一個人單獨擁有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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