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二更】218(1 / 1)

韓星霽聽後連忙說道:“這不是趕工期嘛,等建好之後就不會這麼忙了。”

樓時巍才不信,隻是說道:“倒時候你又要忙著教書,隻會比現在忙。”

這個……韓星霽還真的沒辦法反駁,他隻好傻笑著不回答。

樓時巍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後頸說道:“你最近……似乎有些急切,是有什麼目的嗎?”

韓星霽心重重一跳,看了一眼樓時巍說道:“沒有啊,我就是……急性子嘛,國學館一日不建成,這件事情就壓在心裡一日。”

他越是這樣樓時巍就越是肯定韓星霽肯定是有什麼計劃,自從生辰宴過後,韓星霽忽然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雖然也認真做事情,但完成任務式的認真和自發性的努力是兩碼事,很容易就能區分開。

樓時巍原本還以為隻是對方一·夜之間長大,但仔細琢磨又不對,對方身上那股迫切更像是想要快點長大。

樓時巍私下讓繡衣使者查了許多,卻怎麼都沒有查到源頭,偏偏韓星霽嘴嚴一點口風也不露,最主要的是也沒人發現他的轉變。

畢竟他以前就很忙,那些細微的變化並不容易被發現。

他沉默了一瞬才溫聲說道:“你還年輕,不必太過著急,慢慢來。”

韓星霽立刻點頭,心裡卻想著這怎麼慢?慢不得啊,要不然某天多了個攝政王妃,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當然,他也不敢說達到目標的時候就真的能跟樓時巍在一起,隻是……他需要一個機會,能把愛戀說出口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皇帝罵兩句不小心傷到一點都隻能嬌氣地躲在樓時巍身後,讓他出手。

雖然樓時巍沒說要怎麼做,但既然讓他去休息,顯然是要接手整件事情。

韓星霽在心裡給韓子韶點了根蠟,如果是自己的話,最多就是讓那些人罪有應得,但換成攝政王,到時候會出現什麼事情就說不好了。

其實韓星霽本人也很矛盾,一方面想要自己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另外一方面又享受樓時巍對他的與眾不同。

哪怕隻是愛護小輩,也沒見攝政王對哪個小輩這麼關心不是。

韓星霽想想真覺得自己病得不輕,隻要確認自己在樓時巍那裡有一點點特殊都能讓他高興半天,哪怕那份特殊並不是他期盼的那樣。

他這裡天馬行空地想著,那邊樓時巍一眼就看出了他答應的敷衍,忍不住伸手捏著韓星霽的下巴,強迫他看自己說道:“有沒有認真聽?”

韓星霽猝不及防跟他對上視線,臉上一熱,生怕被樓時巍看出什麼連忙說道:“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好好休息。”

樓時巍還沒說什麼,鄭雲奎已經帶著一個小藥箱回來,此時站在門口戰戰兢兢說道:“大王,藥拿來了。”

其實他回來了有一會,隻是覺得大王跟那位小先生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就沒敢開口,猶豫了半天還是咬牙說了一句。

樓時巍

鬆開韓星霽的下巴點頭說道:“拿來。”

鄭雲奎本來還猶豫要不要問問是否叫禦醫,轉頭就看到攝政王殿下親自給小伯爺一點點上藥,一邊上藥還一邊輕聲叮囑多長時間不能沾水,藥一天上幾次,那個耐心程度簡直是鄭雲奎平生僅見。

他恍惚想起自己被一天三頓的罵,哦,說罵也不太準確,畢竟攝政王從來不會暴跳如雷的罵人,隻是目光沉沉看他一眼,輕飄飄說一句:“回去重寫。”效果比罵人還要強,反正鄭雲奎每次都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哎,人跟人真是不一樣,他還沒見過大王對彆人這麼輕聲細語。

韓星霽坐在那裡感受著眼角的刺痛心裡卻十分踏實,至少現在他是特彆的,至於那個曆史上不存在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的攝政王妃,就先不操心了。

要不然天天想著這些他能嘔死。

“回神。”

韓星霽覺得自己後頸又被捏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頓時心跳失序。

感覺就算天天對著這張臉還是會時不時被樓時巍的美貌攻擊到。

樓時巍簡直都要氣笑了:“當著本王的面走神,膽肥了?”

韓星霽聽後有些心虛,可憐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

樓時巍也不想跟他計較這些,把藥往他手裡一塞冷著臉說道:“滾回去養傷。”

韓星霽又偷偷看他一眼確定攝政王殿下沒有真的生氣,這才眉開眼笑地抱著藥跑了。

他跑了之後,剛剛臉上還有點笑意的樓時巍面色就慢慢沉了下來。

鄭雲奎低著頭瘋狂寫提要,翻動竹簡的時候都放輕了動作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樓時巍閉了閉眼轉頭對身旁的簡英說道:“讓璿璣回府中待命。”

簡英應了一聲,樓時巍就繼續處理手上的事情。

韓星霽回去的一路上抱著藥一直在傻笑,笑得陳聊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忍不住低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受傷了還這麼高興啊?

剛剛他們在看到韓星霽眼角傷口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當時隻有一個想法:皇帝還活著嗎?

要知道上次敢動手的韓曉墳頭草都已經很高了。

韓星霽回過神來不好說他的大腦裡都是樓時巍的身影,隻好輕咳一聲:“沒什麼,哦,對了,這兩天你們跟著我東奔西跑的也怪累的,接下來幾天給你們放個假,想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鐘微立刻坐直身體問道:“你呢?”

韓星霽忍不住又笑了一聲:“我在家裡休息。”

鬱風張了張嘴,下意識地看向陳聊,眼裡全是震驚:咱們小伯爺被皇帝禁足了嗎?

陳聊看了一眼韓星霽的表情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畢竟皇宮裡風平浪靜,不像是發生大事的樣子。

上一次韓星霽被禁足還是因為揍了皇帝。

韓星霽說完又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低頭摸了摸圓潤的藥瓶一時之間

隻覺得滿鼻的草藥味都不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不過因為他一直沉迷攝政王美色,所以回家之前忘記遮掩眼角的傷口,舒雲來果不其然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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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什麼?剛登基就想耍威風了是嗎?”

韓星霽死死抱住她一條胳膊說道:“阿娘,冷靜,冷靜一點,阿爹,你倒是攔著一點阿娘啊!”

薛輕舟整理了一下發冠說道:“我去見見阿爹。”

他說的阿爹自然是他父親薛海東,這位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也是九卿之一——郎中令。

郎中令管的事情非常多,職務非常廣泛,但是選拔官員的權力在他手上,所以也是九卿中最重要的官員之一。

韓星霽一聽薛輕舟這話又不得不轉頭看著薛翼說道:“二郎,去把門關上!”

薛翼一臉不樂意:“我要跟阿爹一起去看大父。”

韓星霽翻了個白眼,這熊孩子添什麼亂!

最後沒辦法他才說道:“這件事情大王已經知道了,他讓我回來休息不要管。”

舒雲來和薛輕舟這才停頓了一下,舒雲來轉頭看著韓星霽:“真的?”

韓星霽認真點頭說道:“是,藥還是大王給我的呢。”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這才轉身說道:“既然大王出手那便也罷了。”

舒雲來捧著韓星霽的臉不滿說道:“竟然往臉上招呼,也太過分了些。”

韓星霽無奈說道:“隻是誤傷而已。”

薛輕舟冷臉說道:“誤傷?他若不動手哪來的誤傷?”

這是薛輕舟不滿的地方,皇帝脾氣如此暴躁哪裡是什麼好事?

韓星霽隻好轉移了話題說道:“阿娘,我想吃杏仁酥酪。”

舒雲來當即說道:“阿娘親自給你做。”

舒雲來做飯手藝一般,家裡有廚師也用不著她下廚,但是在做一些小甜點上面卻很不錯,杏仁酥酪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拿手絕活。

她去廚房之後,韓星霽這才跟薛輕舟低聲說道:“阿爹放心,我又不是會吃虧的人,更何況大王也很生氣,且等等看吧。”

薛輕舟應了一聲,心裡卻想著還是要跟父親和同僚們見個面才行。

於是第二天開始就已經有消息傳樂安伯因為沒能滿足皇帝要求被皇帝打傷的消息。

一開始流言還隻是小範圍傳播,說的也是輕傷,到後來不知道怎麼傳著傳著就成了韓星霽身受重傷臥床不起。

得了消息的韓子善跟韓子培都嚇了一跳,結合這兩天韓星霽的確沒有出現,就連學堂也是王若清王太傅來講課,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忍不住就跑到了郡主府。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王若清都來了。

韓星霽一臉懵逼地接待了王太傅和小夥伴們,大家看到他活蹦亂跳健健康康不由地鬆了口氣。

王若清忍不住罵了一聲:“究竟是誰在亂傳。”

韓星霽有些納悶:“怎麼都跑過來了?發生了什麼?”

韓子善無奈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他剛說完緊接著陸陸續續就有人上門拜訪——全是來看韓星霽的。

大到丞相、廷尉、禦史大夫派來的晚輩,小到他的學生帶著家長上門,一時之間郡主府熱鬨的很。

韓星霽聽後哭笑不得起身說道:“得了,你們在我這裡吃喝玩樂吧,我出去看看,哦,對了,先生,這是我寫的兩份教材,您看看合不合適。”

王若清看了一眼那份文書,發現上面的詞並不太懂,一份寫著政治與時政,另外一份寫著行政職業能力學習。

他抬手按住韓星霽的肩膀說道:“彆著急過去,讓你阿爹阿娘應付就行了,你跟我說說這些。”

韓星霽無奈:“我不出面事情怕是越鬨越大。”

王若清冷笑一聲:“你以為現在這麼熱鬨隻因為那點傳言?”

韓星霽心念一動問道:“又發生了什麼?”

王若清將水盞裡的蜜水一飲而儘說道:“陛下愛重的那位大將軍抓錯了人,把丞相的侄女婿、典客家的十二郎、太仆的女婿都給抓了起來,還用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