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招攬方式(1 / 1)

鬼塚八藏沒有覺得這幾個學生不吉利, 但是他覺得這幾個學生以後再他心中的形象應該就是刺蝟了。

他在接到了諸伏景光的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就跟羽賀響輔一起趕到了現場,不過隻是看了一眼手裡拿著槍靠著牆的伊達航, 沒有要去接過槍的意思。

“到底怎麼回事?”鬼塚八藏又走近了一點, 剛剛在手機通話也不是很方便了解更加詳細的情況。

鬆田陣平一挑眉, 順手指了指牆上的彈痕, “就是看到這邊的兩個人好像要有什麼衝突,追過來的時候地上的那個開槍了。”他解釋的簡潔。

鬼塚八藏點了下頭這會兒才去看已經被降穀零跟萩原研一再次放回了地上, 躺的筆直的男人, 隻是看了一眼, 他的眼睛裡就露出了驚訝的情緒, “這是……”

看起來分明就是看到了熟人的樣子。

不過也不意外,這個人出現在這附近的話,也是有概率是住在這邊,這樣的話,鬼塚八藏認識也是正常。

看到幾個學生向他投來的疑惑的眼神,鬼塚八藏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再次上前, 稍微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勢。

日向現歪了歪頭,“景光已經給救護車去過電話了。”

鬼塚八藏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是這邊的住戶。”其他的卻沒有再繼續說,隻是眉宇之間又多了幾分嚴肅。

萩原研一挑了下眉,“那要不通知一下他的家裡人?”

這人的樣子看上去也不超過三十歲,這種年紀的人在一般情況下除非是經常交流, 那鬼塚八藏肯定不會太過熟悉才對,因為平時的交集不會太多。

鬼塚八藏:“我會處理。”這會兒是絲毫不接萩原研一的話,他倒是沒有離開, 隻是拿出了手機,在手機鍵盤上摁著簡訊。

日向現瞥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因為涉及到槍支,警署那邊來人很快,救護車也跟警車差不多時間到,這個時候地上的男人還沒有醒過來,但是被壓製在地上的黑衣男人已經喊的嗓子都啞了。

那救護人員跟警員們先後下車都有些分不清楚需要被救治的傷員是一個還是兩個。

還是鬼塚八藏上前去跟兩方人馬進行交接,他的證件一直都是隨身的帶著的,這會兒就算身上穿著居家服也沒有例外,所以很快就跟警方解釋清楚了,那個貼著牆壁站著手裡拿著手//槍的高大青年並不是犯罪分子,而是見義勇為的警校生一個。

伊達航對交槍的流程已經非常清楚,之前在便利店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小心翼翼地跟警員完成了快速的交接,雙方的情緒都肉眼可見的穩定了下來。

地上被踩著的黑衣男人也被銬上了手銬,然後塞進了警車,雖然在看到有警察來了之後他一直喊著手臂痛,但是隨救護車一起的救護人員大概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人的手臂並沒有什麼傷。

這樣的叫囂就被當成了犯罪分子的試圖逃脫並且嫁禍見義勇為的警校生,好幾個警員的臉色都更難看了一點。

最後就是在現場做一個簡單的筆錄,日向現還是那個算是直面凶徒的人,所以被問的問題格外仔細,那個時候昏迷著的男人已經被擔架固定好然後抬上了救護車,鬼塚八藏就跟了一會兒,隨後站在車後跟救護人員說了點什麼。

日向現看清楚了他的嘴型,隨後微微挑了挑眉。

羽賀響輔在此期間都當自己是個背景板,因為不算是第一現場的目擊證人,頂多就是算個後面趕來的路人,不過還是被警員囑咐了一句這邊的情況希望可以保密。

等到幾人的筆錄都做好了,現場的警員勘察好了現場,開始有序撤離,鬼塚八藏這才按住了眉心,對自家的幾個學生歎了一口氣,“你們幾個先回警校吧,之後如果需要你們繼續參與,我會通知你們的。”

說著竟然是要轉頭去坐警車一起離開了。

日向現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羽賀響輔,隨後喊住了鬼塚八藏,“那我們給您的魚?”

鬼塚八藏這會兒腦子裡哪裡有魚這回事,被這麼以提醒還有些懵,反應了幾秒鐘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幾個學生好像是來給他送出去玩的時候釣上來的魚的。

鬼塚八藏覺得無語,“之後再說吧。”

日向現也覺得無語,“之後魚死了就要臭了吧。”

鬼塚八藏單手撐著警車的車門,到底還是退了一步,“那你們先把魚送去我家,之後找個時間再來一次。”他說的不怎麼客氣,也帶著年長者對後輩的強硬指揮的意味。

按照一般的禮節走向,學生們過來送禮品,他是應該跟他們喝喝茶聊會兒天,之後留他們吃頓晚飯的,現在情況特殊,禮節中途被打斷,但是魚這種東西的確要等之後送就不新鮮了,隻能采用這種方式了。

鬼塚八藏說完就再次擺了擺手,沒給幾人反應的時間,彎腰坐進了警車內,警車很快就起步離開了。

留下了幾人面面相覷,現場已經被清理乾淨,因為沒有造成人命案件,所以處理得速度是很快的。

日向現看著警車一輛輛離開,忽然摸了摸下巴,跟小夥伴們分享剛剛自己獲得的一點信息。

“鬼塚教官讓救護車直接把那個人拉去警區醫院誒。”

他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的目光幾乎是立刻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日向現沒有感覺絲毫彆扭,反而聳了聳肩膀,“不信?”

鬆田陣平走過來,直接拍了下日向現的手臂,“好極了!”

萩原研一也摸了摸下巴,“剛剛鬼塚教官的表現,應該是認識前面的男人,但是那個黑衣服的他是不認識的。”

“送去警區醫院,在案件都不怎麼明了,當事人還在昏迷的時候,暫時不能給案件準確的定性。”諸伏景光接話。

降穀零也看向警車離開的方向,“那就是昏迷的男人身份跟警方有關係。”

伊達航點頭,“報複事件?或者是線人?”跟警方有關的話,無非就是警方內部人員或者是親密的相關人員,亦或者就是線人,這三種人都會被惡勢力盯上。

“幫派嗎?”

“本地幫會的話,最大的是泥慘會吧,還是其他的小幫派?”

日向現聽著這樣的對話,繼續給出自己知道的信息,“那個人朝我開槍的時候,有些慌張,應該不怎麼用槍。”

鬆田陣平再次身後拍了下日向現的手臂,嘴裡卻是說著對鬼塚八藏的不滿,“就算我們推測的是正確的,但是看鬼塚教官的樣子,估計後續也不會透露什麼給我們。”

他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之前參與的案件,基本都是鬼塚八藏在代替他們跟警方交接,除了外守一的案件有些特殊,諸伏景光還有參與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後續。

他們都是這麼想的,不過畢竟還是在培訓期,有些事情不對他們開放,他們除了不滿之外也彆無他法。

原本大概率是這樣的。

三天後,降穀零被臨時喊走了,是在晚自習的時候,鬼塚八藏到教室裡來喊人的。

作為班長的伊達航想要隨行,但是被鬼塚八藏壓了下去。

日向現抬眼看著金發同期離開的方向,手裡的筆轉了一圈,又被捏在了指尖,隨後又低下了頭。

降穀零則是被鬼塚八藏帶著,去了一間沒有人的辦公室,裡面就隻有一張桌子,桌子前擺著一張椅子,桌子後面坐著一個他看著就很眼熟的男人。

一隻眼睛上蒙著黑色眼罩的男人,之前在運動會的時候見到的,在角落裡跟日向現說話的,有著兩重身份的長官。

金發青年的腳步稍微頓了頓,身後的鬼塚八藏已經代替他將門關上了,本人並沒有跟進來,顯然這場對話是隻限於現在辦公室內的長官跟降穀零之間,連一直以保護姿態出現的鬼塚八藏都無法介入。

考慮到這位長官的另外的身份,以及自己很大可能會被推薦去念另外的一所警校,之後大概率會成為職業組,降穀零內心裡就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青年挺直脊背,認真地對獨眼男人敬禮,“長官,鬼塚班降穀零。”

黑田兵衛露出來的眼睛在金發青年身上上下掃視,隨後伸出手指了指桌前空著的椅子,“坐。”

“是!”降穀零應了一聲,邁開步走到了桌前,坐在椅子上的姿勢也分外規整,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表情也是十分嚴肅。

黑田兵衛的眼中多了一點滿意的情緒,不過很快又被遮掩下去,他再次伸手點了點桌子,“降穀君,知道我的身份嗎?”

降穀零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點了點頭,不過用的是這人明面上跟日向現說的那個身份,“您是長野縣本部搜查一課的課長。”

黑田兵衛應了一聲,“嗯,是日向君告訴你的吧。”

“是。”這並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所以降穀零應的也沒什麼壓力。

黑田兵衛回憶著眼前的青年的資料,“聽說降穀君的成績很好,這次的運動會表現的也很優異。”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起了從開始就放在手邊的文件夾,隨後當著降穀零的面翻開,“不知道降穀君對自己的未來職業規劃有什麼想法呢?”

降穀零:“……”

降穀零微微擰起了眉,“隻要是可以守護國民。”他當警察的初衷隻是想要找到幼年時期從小鎮,從他的人生之中消失的醫生,現在卻已經將守護國民當做了信標,什麼警種都是可以的。

黑田兵衛對青年的回答很滿意,心裡想著之前在日向現那邊滑鐵盧果然就是個例。

“即使會讓你自己置身危險?”

降穀零沒有任何遲疑,“即使會讓我置身危險。”

黑田兵衛將手裡的資料翻過了一頁,“降穀君跟日向君的關係不錯?”

金發青年沒有立刻回答。

獨眼男人沒有聽到回應,抬起頭來看著青年的眼睛,“是很難回答的問題嗎?”說著話,他從文件夾裡抽出了一張紙,然後反過來推到了降穀零的眼前。

“不。”降穀零搖頭,眼睛卻掃過了面前的紙,這是一份簡單的保密協議。

“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黑田兵衛又拿起了手邊的一支筆,遞給了降穀零,“接下來我說的話,希望降穀君可以考慮一下。”

降穀零意識到了自己好像真的接觸到了了不得的秘密地帶,卻也接過了筆。

金發青年將保密協議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在心裡讀過去,耳邊是男人充滿著哲學意味的問題。

“降穀君,覺得現在的日本怎麼樣?”

降穀零:“……”確定了,眼前的長官,好像不太會招攬人的樣子,怪不得之前日向現對這人的態度有些愛答不理的,除了本身畢業之後要回去繼承家業之外,估摸著就是哲學問題說的太多了。

而且,保密協議什麼的,簽了也無妨,他知道輕重不會亂說,但是眼前這個人的另一層身份,在他們的小團體裡已經不算是秘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