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現正跟另外的五個人一起跑。
他對幫助彆人, 或者是在某些意外發生的時候,伸出援手並不排斥,一般要是遇到了這種, 看上去像是一個人追著另外一個跑起來都踉踉蹌蹌的人的事情,他也的確是會去偷偷幫一把。
那會兒最先跑出去的是伊達航,之後就是另外的四個人,日向現也隻是腳步稍微頓了頓,也就跟了上來。
不管是什麼情況,他們這邊人多,也能更容易控製住場面。
他其實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一起跑過來, 這是沒有想到, 在最前面踉踉蹌蹌跑著的男人忽然之間門腳步一轉, 拐個彎就消失在幾人的視野裡,而跟在他身後的男人也同樣拐了個彎。
鬼塚八藏的住宅屬於居民區,在東京也算是不錯的地段,價格算不上特彆貴但是也絕對不便宜, 一塊區域內有幾家住戶是挨著的,跟另外的區域隔著的就是大大小小方便車輛跟行人來往的馬路, 所以拐過去彎的那邊大概率還是馬路。
即便如此,幾人還是繼續加快了腳程,這樣的路一樣跟丟, 那麼誰也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會拐到哪裡去, 最理想的就是對方沒有繼續拐彎, 而是直走了。
日向現同樣加快了腳程,他的身體素質本身就比正常的人類高出很多,也不想大家都帶著心事回警校裡去,所以想要加速就加速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很快就超越了其他人,跑在了最前面,在下一個轉角極限轉彎。
目光在轉角的牆壁上一頓,隨後跑得更快了。
他看到了一點紅色的痕跡。
身後的鬆田陣平就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跟條魚一樣,呲溜一下就跑前面去了,空氣裡都似乎留有一道殘影,不禁咬了咬牙,“那個家夥!平時訓練,肯定劃水了!”
萩原研二深以為然,就看那速度,真的不去參加比賽可惜了。
降穀零一言不發,他也咬著牙,強迫自己加快了速度,前面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作為同期,絕對不會也不願意讓同期一個人去面對未知。
日向現在轉過彎之後,就看到了前面的兩人,隻是最前面逃跑的男人可能是受了傷或者是身體不太舒服,明顯是跑不過後面追逐的黑衣男人的,此刻那個人就跟沒有骨頭一樣,軟軟的倒在地上,而黑衣男人則是用雙手拖著男人的兩條手臂,正在把人往前拖。
日向現:“……”
這到底是誰家的傻缺啊!
大街上,雖然這個時間門來往的人跟車少,但是絕對不是沒有好麼?!這麼光明正大的就要擄人,真當沒有人報警嗎?!
“你做什麼!”他當即發出一聲爆喝。
那黑衣人的手頓時一抖,隨後竟然將手裡的人直接就給丟下了,慌慌張張的就摸了一下腰,然後當著日向現的面掏出了一把槍,然後直直的指向了正衝著他面門而來的綠眸青年。
日向現心裡忽的一跳,清楚的看到黑衣男人拿著槍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一副業務十分不熟練的樣子,但是日向現卻知道一種說法,一把槍是在一個新手身上危險一點還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手身上危險一點?
當然是新手,因為他沒有辦法準確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想到身後還跟著跑來的幾位同期,當即沒有遲疑,甚至再次加快了速度。
以黑衣男人的視角看,這個在後面追著他跟他的目標的青年中的一個,此刻的動作詭異極了,整個身體前傾,隻有腦袋是抬著的,看不太清楚面孔,唯一清晰地就是那兩個綠色的殘影。
他慌慌張張的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在頃刻之間門射出,劃破空氣的時候帶來了一陣不小的噪音。
日向現的瞳孔裡看到了子彈的軌跡,幾乎是立刻抬起手,在子彈快要擦到他的臉的時候,以極其細微的動作歎了一下手指,那顆子彈立刻在空中彎折變道,直接打進了旁邊的牆壁之中,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彈痕。
沒等黑衣男人有什麼特彆的反應,綠眸青年的臉已經到了跟前。
日向現伸手抓住對方拿著槍的手腕,輕輕一折。
黑衣男人還沒能感知到疼痛來一聲慘叫,落下來的槍支已經被青年的另一隻手伸手撈住,日向現將接住的槍支在手裡轉了個圈,拉著黑衣男人的手並沒有鬆開,而是順勢在原地一轉,右手扣住男人的後背,直接憑借著單純的力氣,直接將男人以面朝下的姿勢摁在了地上。
伊達航跟降穀零率先趕過來,因為短時間門內的全力奔跑,兩人的氣息都稍微有些不穩,還沒等說什麼,伊達航就察覺到一腳踩在黑衣男人背上的青年似乎朝他拋過來了什麼。
伊達航沒看清楚,但是身體已經先做出了選擇,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了同期拋過來的,槍。
伊達航:“小心一點!”
日向現聳了下肩膀,“保險關了。”
日本本土說是不禁槍,但是實際上是限槍的,除非官方的某些職業因為職業需要所以會日常配槍作為武器,但是對於民眾而言,他們能夠擁有的除了□□之外,隻有栓動□□和□□,一般用於狩獵以及射擊愛好,並且獲取的條件十分苛刻。
持有槍支需要持有持槍證,申請持槍證是需要嚴格的審核,申請人不僅僅需要通過心理方面的測試,確保沒有暴力,自殺等傾向,還需要通過嚴格的背景審核,需要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並且之後也不能有。
在申請通過之後,要需要經過筆試跟實際測試,並且在之後持有的槍支需要一年一檢,持槍證需要三年一更新。
在這樣的情況下,日本說是不禁槍,其實也差不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幾個,在今天隻是想要追上來防止或者說是製止可能會發生的暴力事件,結果,同期跑前面去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忽然聽到了熟悉的槍聲,之後到這邊跟前還沒開口說話呢,槍就被丟過來了。
伊達航下意識的顛了顛,他摸過槍的次數不少,手感絕對不是□□,絕對是真家夥,況且之前的那一聲他們都聽到了,這種日常出行還追逐彆人的情況下,身上帶槍,就算是有持槍證,也得去警署被審查很久了。
降穀零此刻已經去查看被丟在地上的另一個男人的狀況了,簡單的傷勢他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當即就開了口,“手臂斷了,腿似乎也有點問題。”說著,金發青年忽然一頓,“手臂上有出血口,不過出血不多。”
後面的三個人也已經趕了過來,諸伏景光的手機已經拿在了手上,此刻落在最後面,“是的,好像是暴力事件,人,人已經被控製住……”他此刻也看到了伊達航手裡的槍,同樣看到了伊達航皺著眉對他點頭。
於是諸伏景光繼續跟電話另一邊的值班警員彙報,“我們從那個人身上發現了槍,不是□□,對,我們追過來的時候聽到了槍聲,現在檢查了,是真的,好的…………對是這個地址,我們會在這裡等。”
說完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快步上前,“怎麼會有槍?”
伊達航搖頭,看向了日向現,“日向?”
此刻的黑衣男人左側的臉都被壓在地面上,一身黑衣服上也沾上了不上塵土,但是他還是想要逃脫的,但是背被壓製,他悲哀地發現這是一點都挪動不了,蹬腿也隻能在原地,一點都沒有掙脫開的跡象。
黑發綠眸的青年此刻的表情少見的有些冷,“我過來的時候,他就把槍摸出來了。”
“還開了一槍。”鬆田陣平指正他,語氣有些衝,“你這個家夥到底在搞什麼?!”
日向現為自己辯白,“我也不想他開槍的,而且我也沒有受傷。”
鬆田陣平吸了一口氣,然後把這口氣咽下去,才蹲下身去,用隨身帶著的手帕將地上的彈殼撿了起來。
他想要說日向現危險冒進,他們幾個身上都沒有帶防身的武器,在對方有槍的情況下盲上,那可不是說笑的,但是同樣他也知道,當時的情況肯定是很緊急了,更不用說換做是他本人面對槍口,那也是會優先選擇救人。
萩原研二幫著降穀零把地上躺著的男人扶起來,又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發覺對方沒有什麼反應,隻是鼻下的呼吸代表著這人還活著,其他的更多也不知道情況了。
伊達航手裡拿著槍不太方便做其他的事情,隻得往路內側靠了靠,避免有無辜的路人路過,他這幅樣子嚇到人。
諸伏景光這會兒也已經將打給救護車的電話掛斷,隨後深深的歎了一口,開始打現在的第三個電話。
在鬼塚教官的家附近遇到了這種事情,還涉及到了槍支的問題,肯定是要通知到鬼塚教官的,隻是不知道教官會怎麼想。
在警惕著周圍的情況的同時,諸伏景光一邊跟鬼塚八藏說著現在遇到的情況,一邊想著日向現之前說的話。
商業街那邊經常出事好像不太吉利,那鬼塚教官在他們入學之後給他們收拾了那麼多爛攤子,在鬼塚教官的眼裡,他們幾個是不是也不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