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請您庇佑 快到碗裡來!(1 / 1)

大家那個中午都沒有能把那隻蟬怎麼樣。

畢竟蟬這種生物, 是真的人隻要稍微靠近一點,就會立刻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並且本身的顏色也很像樹乾, 就算是沒有飛走趴著不動,那也是有天然的偽裝色的, 必須要有非常好的眼裡才能夠看出門道來。

那頂著中午的大太陽,就算是有萩原研二一起找,之後大家都一起上陣了,具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隻蟬是飛走了還是隻是安靜,總之大家是什麼都沒有找出來。

然後就是時間不夠了, 下午還有體訓的課程。

“可惡!”鬆田陣平伸手拍打掉身上的樹葉,“現在沒有找到,晚上再叫怎麼辦?”

也不知道說的是蟬,還是被蟬鳴給鳴哭了的那位不知名同期。

日向現剛剛也跟著找了一圈,他能確定那隻交換的蟬的確不在那棵樹上, 青年此刻被太陽曬得眯起眼睛, 他就走在鬆田陣平的身後。

六個人並排走, 再怎麼看都太超過了, 所以他很乾脆的就落後一步, 此刻就看到前面那顆毛茸茸的黑色腦袋左顧右盼的, 腦袋後面還有一片細碎的樹葉沾著,此刻正隨著主人的動作不停的跟著移動。

日向現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鬆田陣平警惕地回頭,“乾什麼?”

日向現沒有收回動作,給他看右手的手指之間夾著的一片綠色, “樹葉。”

鬆田陣平看了看那片樹葉,卻停下了腳步,等到所有人都走到了他的前面, 才再次小跑回到了小團體裡的第一排。

雖然蟬沒有抓住,但是當天晚上也並沒出再出現蟬鳴,或許是蟬暫時被幾個警校生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也說不定。

而日向現則是在再次度過了平平無奇的警校生的一天之後,也夜晚時刻,掐著時間跑了出去。

青年沒有穿那一套鬥篷,身上穿著的也是校服,這樣就算是在校內閒逛被發現,也不用擔心會被當成可疑人物在引發什麼騷亂。

再到約定的地點,看著足足有三米高的圍牆,他也沒含糊,在圍牆的下方輕輕一躍,整個人就如同腳底踩了彈簧一樣,輕輕鬆鬆地就踩上了圍牆,再次一個輕巧的轉身,人就落在了警校外面。

不遠處的一輛白色轎車安穩的停在路邊,沒過一分鐘,車頭的燈就亮了起來。

日向現打開光屏看了一眼時間,他平時打開光屏開直播的時間其實是比較固定的,一個是有任務,他會全程直播,這一點毋庸置疑。

另外就是一般的警校生活,感覺大家對在看人上課還是有點興趣的,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他的直播間會從第一節課的時候就打開,到中午午休的時候關掉,再在下午上課的時候再打開,到晚自習之前的休息時間又會關掉,晚自習的時候就是看他的心情,有的時候打開還能看到有喜歡安靜氛圍的觀眾們打卡刷番茄鐘。

但是晚自習之後除非出現突發狀況,他是不會打開直播間的,另外就是遇到周圍人的私事,比如之前關於外守一的一些事情,他也隻是在坑那個家夥進警署的時候開了直播間。

觀眾們後面也有他們幾個聊天的隻言片語裡了解過一些後續,卻也沒有過於執著與必須全程直播。

隻是有問在開庭的時候能不能開一開,到時候不用去將諸伏兄弟的反應什麼拍進去,他們隻想看外守一接受審判。

分寸感可以說是非常強了。

現在麼,他的手指動了動,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白色汽車,還是沒有按下去開啟直播間的手。

青年邁開步子,前進的速度並不慢,很快就走到了車前,繞過了車頭,很自然地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隨後就坐了進去。

白色的汽車也在他將安全帶係好之後,發動並且緩慢的行駛了起來。

車內有內置的燈,車外也被車頭的燈照的清晰。

開車的羽賀響輔雙手握著方向盤,努力讓車行駛地平穩,但是內心還是不平靜。

從中午收到郵件的回執,讓他午夜在坐落在東京的警察學校大門左側五百米左右的地方等的時候,他就有些震撼。

動用自己所能的所有的渠道,甚至去請了私家偵探,兩天內也就隻找到了日向現的郵件地址,還有種是有人刻意讓他知道的,他也沒有能夠知道對方的更多信息。

一般來說這種他有求於對方的見面,被安排在咖啡館或者是茶室之類的地方,時間也應該是可以喝個下午茶這種是最合適的,誰能想到會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呢?!

而且他還是親眼看著那邊的警察學校的牆頭上忽然冒出了一個人,看著對方穿著一身代表著警校生的製服翻過了三米高的圍牆,穿過馬路來到他車上的。

“日向先生。”日向現沒有開口,羽賀響輔最終先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安靜氣氛,“您……”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您在警察學校裡?”

日向現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製服的領口,“去年年末的時候考上警校了,不過十月份的時候就能畢業了。”

羽賀響輔沉默了一下,“您是準備去當警察?”

日向現沒有立刻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如果想要複仇的話,用那把小提琴來付就可以了。”

青年再次沉默了一下,隨後身下白色的車也在路邊緩慢地停靠下來,羽賀響輔廂車子熄火,車內燈開的是常亮,所以現在也沒有暗下去。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抱歉。”

日向現因為車子的停下而略微放鬆,他轉頭看了看羽賀響輔,“介意我開窗嗎?”在得到了對方的同意之後,他才將車窗搖了下去。

“我之前說的都是認真的。”他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昏黃的路燈下,路邊的花壇裡有些小飛蟲,看上去竟然有點不靠近就覺得還不錯的漂亮,“如果隻是交換或者回報,小提琴就可以。”

“可是您也是想讓我成為您手下的人的吧。”羽賀響輔在面對這個年紀比他小的青年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會用上敬語。

最初是因為他能夠直接到他的休息室,對他背後的勢力的忌憚,現在又是因為對方解開了隱瞞了他二十年的關於父母死亡的真相之謎。

“你最開始的時候也拒絕了不是嗎?”倒是日向現現在換成了對平輩的日常稱呼,他笑了笑,“不要有心理壓力。”

“並不是這樣的。”羽賀響輔捏緊了拳頭,他的眼底有些酸澀。

日向現看著他。

“一把琴。”青年的眼睛有些發紅,但是聲音還是冷靜的,冷靜的不像是在說著自己的內心想法,“我不能理解,雖然很昂貴,音色很美,但是隻是一把琴,因為一把琴,我的父親的性命,連帶上我母親的那一份,難道就那麼不值嗎?他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三嬸說,那是因為大伯太愛那把琴了,而當時的他們也被那把琴吸引,才會鬼迷心竅地在被承諾以後可以輪流拉那把琴之後做下那樣的錯事。”

“三嬸摔下樓梯的時候,我還是伸出了手,我暫時做不到像是他們那樣的程度。”

“我想要在您的手下,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報恩,我隻是覺得自己好像無處可去了。”

青年的話斷斷續續的,顯然沒有怎麼在另外的人面前表明過自己的內心的想法,支離破碎的語言勉強能夠拚湊出一點邏輯。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怎樣面對,又被加上了最好不要用殺人解決辦法的鎖,隻能跟下雨天迷路的小狗一樣,濕噠噠的,又找不到方向,下意識地就會想要去找一個可以暫時躲避風雨的地方。

日向現是他最近能夠想到的一個人。

有背景,有財力,還是最先向他披露真相,也想要招攬他的人,還對他有明顯的善意。

日向現聞言綠色的眸子閃了閃,不過也沒有晾著人。

“那好。”他頓了頓,“之後我會找律師來擬定相關的合約。”

“我這裡隻需要你做到一條保密就足夠,至於其他的,比如你不想繼續在我這裡做了,也按照正常的公司的離職流程,這些我也會讓律師寫進合同裡面,但是需要附加一條,你離開之前得帶出一個跟你能力差不多的接班人。”

日向現摸著下巴,“就算是你現在入職,然後立刻培養出一個接班人也是可以的。”

羽賀響輔剛剛還有些悲傷的情緒頓時一個卡住,他好像隱約摸到了一點這位的門道了。

這人招攬他,說不定還真的就是單純的被人介紹了一下,不行也不會強求,他隻是需要一個能力不錯的協助管理人才,並不是一定要某某人。

也就是意識到了一點,羽賀響輔的心情忽然又好像稍微好了一點了。

至於對方到底是不是‘織田信長’,總之之後簽合同的時候估計就能見分曉了,不過估計也差不多,連20年前的被藏得那麼深的事情都能知曉,還能說出一點細節,權勢也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