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班旗樣式 把教官的腦袋印上去!(1 / 1)

關於複仇的事情, 日向現也直接跟他說了想法,隻是單純的讓大眾知曉這件事情而已。

最開始聽到這個複仇的辦法,羽賀響輔是有一瞬間覺得日向現是在開玩笑的, 畢竟隻是將這件事情鋪開而已, 怎麼算的上是複仇。

日向現卻看了這人一眼, 覺得這人倒是有些純良, “雖然說這麼說有些自吹自擂, 但是如果日向家介入這件事情, 做真相背後的支持, 設樂家現在的所有人, 在日本的音樂界的路基本就斷了。”

除非更改姓氏, 蟄伏下去,或許過個幾十年家族裡出一個天才,‘白手起家’或許能夠再次振興吧。

羽賀響輔的藍色眼睛在日向現說出這樣的解釋之後就驟然收縮, 他並不是愚笨的人, 隻是在腦子裡將邏輯理了理, 就確定了這個方式的確可以摧毀一個家族。

如果隻是將真相公之於眾的話, 或許有人會在背地裡談論,但是設樂家這麼多年來也有一些人脈, 隻要付出點什麼, 家族雖然會不比從前,但是也會延續下去。

但是有了日向家這個現在日本首屈一指的財團出手,又有明眼人一看能夠追本溯源的一些證據細節, 僅僅是上流社會的圈子, 就會不約而同的排斥設樂家的存在,同行們也會因為設樂調一郞當初做下的事情對其人品產生疑問,像是音樂這一行, 汙點總是會被放大,更不用說還沾染了人血。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傳播真相的人背後的勢力。

羽賀響輔想明白之後,忽然不可抑製的發出了一聲輕笑,為了一把琴可以不顧血脈親情,那是不是為了這把琴也可以不顧家族臉面呢?

他的那位降人堂兄,最近可是事業的上升期,演出也不少,大伯跟大伯母都以他為豪呢。

青年將日向現送回了警校,心裡想著日向現跟他說的,會在警校畢業之後正式接管日向財團,到時候會開一場交接宴會,那個時候邀請設樂降人來演奏一曲,到時候也可以邀請斯特拉迪瓦小提琴的上一任主人。

隻要稍加暗示,自然會有人送上梯子的。

然後羽賀響輔就這麼一邊想著複仇的事情,想著意外去世的父親跟勞累去世的母親,一邊看著那道背影一路走到了原來的圍牆下,然後身體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輕盈的力道,一躍就跳上了圍牆,隨後又在圍牆上消失。

羽賀響輔:“……”感覺自己未來的BOSS,這種姿態,好像很嫻熟。

另一邊的日向現則是在落地之後,動作不緊不慢地就回去了宿舍,這次從他出宿舍門到回來之間也就隻有一個小時而已,他的睡眠質量一直都可以,所以也不擔心第二天沒精神。

宿舍樓的一層還亮著燈,日向現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一步一步朝著樓梯上走。

他們警校的宿舍是沒有固定的門禁時間的,不過因為基本上每天都有超強力的訓練目標,所以大家都是會選擇儘量讓自己休息足夠,不然第二天會很累,所以基本上半夜除非特殊情況,也就沒什麼人會跑出來閒逛。

青年踩在台階上的腳步聲幾近於無,速度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隻是在轉角的時候看到了一道似乎已經在那裡等待了許久的身影。

那人身上同樣穿著校服,正靠在轉角的牆壁上,頭頂有些昏黃的燈光下,那一頭金發都被鍍上了一層光,隻是垂著頭,半張臉都被藏在了低頭出現的陰影之中。

日向現的腳步一停,他在一樓跟二樓樓梯轉角的小平台上站定,淡定地跟人打招呼,“零,不睡覺嗎?”

降穀零抬起頭,他的那雙紫藍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這個時間應該有的疲倦神色,就這樣帶著一點打量的意味將目光籠罩在日向現的身上。

日向現乾脆攤開手掌讓他看,順便還轉了個身,看上去心情好像還不錯。

降穀零嘴唇動了動,“嗯,馬上就睡。”

日向現看出來他還有疑惑,乾脆邁開腿,“零是在等我?”

降穀零點頭,他也將背部從牆壁上移開,“你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了。”金發青年頓了頓,過了幾秒之後還是問出了口,“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日向現點頭,“中午我不是接到一封郵件麼,那位有點著急,所以約了今天晚上見個面。”

降穀零愣了愣,回憶起來晚自習之前聽到的關於一把琴的血案,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他不怎麼擅長隱藏心思,所以表情也表現出來了一點。

日向現摸了摸下巴,然後繼續走了兩步,又走上了另外的半層樓梯,一邊走一邊繼續說著,“目前來說的話,他接受了我提供的方式,應該不會動手去殺人之類的了。”

金發青年落後了一步走在了日向現的身後,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前面走著的人應該是看不到的,隨後也開口應了一聲,“嗯。”

日向現腳步一頓,回過頭,“零好像不是很開心?”

降穀零抬起頭,兩人在樓梯上一上一下對視,誰都沒有避讓開的意思,“隻是覺得,隻是一把琴而已。”

日向現不可置否,對像是他的同期們這些有著赤子之心的人來說,一把琴而已,的確抵不過一條人命,私欲是比不過人命的。

青年於是回頭,繼續朝著二樓走去。

他聽到了身後的人繼續說著話的聲音。

“謝謝。”

日向現這次沒有回頭,“謝什麼?”

“謝謝你做的事情。”身後的聲音有些低下去,“包括hiro的部分。”

青年踩上了最後一個台階,隨後轉過身,也學著之前降穀零的樣子靠在了牆壁上,側過頭來,黑色的發絲在他的臉頰邊垂落,那雙綠色的眼睛裡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景光也有支付相應的報酬。”

“但是也的確是因為有你家的介入,警方那邊處理事情的速度快了很多。”降穀零輕輕歎了一口氣,“那部分的律師費用比起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不僅僅是審訊方面,連上層都好像一下子被加上了油,整個過程沒有誰卡關,所有的流程都是在第一時間被通過的,上個星期跟諸伏高明見面的時候,那位諸伏家的兄長也說過這件事情。

也是因為事情處理地很快,外面的媒體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壓製著,這件事情的風聲除了警方內部,幾乎一點都沒有被透露出去,或許也有嗅覺靈敏的得到了一點消息,但是根本沒有人報道出來。

不難想,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作的。

媒體的不泄露,有好處也壞處,但是在凶手已經確定,當事人還是他的幼馴染的情況下,好處是大於壞處的,因為總會有一群人,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同情罪犯。

如果這件事情媒體有大肆宣揚,畢竟是很有噱頭,很會吸引人眼球的長達十五年的案件,中間還夾雜著各種敏感的話題,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去同情外守一,覺得他雖然做錯了,但是隻是一名失去了女兒的父親在無奈的情況下做出的失去理智的事情。

大眾輿論從來都是雙刃劍,說不定就會有人將事情推到現在已經成為警官預備役的諸伏景光身上。

日向現眯起眼睛,“我們家的律師團費用可不是什麼不值一提的數目。”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錢的姿勢來,“這比生意下來,以現任刑警的工資,諸伏高明先生跟景光得攢上個一兩年呢。”

降穀零頓時一噎,金發青年抓了一把頭發。

“不過如果你們畢業之後,還在一個部門能一起上下班,一起負擔房租的話,說不定能更快一點。”青年開了個玩笑。

聽到對方說起這個,降穀零微微搖了搖頭,“我還不確定要去哪個部門,不過……”

金發青年的忽然停頓,讓日向現有點在意。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他們雖然現在算是一個小團體了,但是在警校裡也不是一直一起行動的,偶爾也會分散開來去做些個子的事情。

降穀零看了一眼他,開口卻是另外的一個話題,“那日向你,是確定了畢業之後不會進入警署工作了嗎?”

“是的。”日向現維持著有些奇怪的姿勢,“做警察好像不太適合我,而且其實我不在警界內,很多事情反而能夠活動開了。”

金發青年疑惑,“什麼事情?”

“比如我可以每年給警署捐錢,你們幾個在哪個部門,我就製定給哪個部門捐款。”看到金發青年已經無意識露出的豆豆眼,日向現壞心眼的笑了笑,“大企業每年基本都有捐款的保留項目,是個宣揚企業文化,增加知名度的好方式,像是鈴木財團,他們家每年也會給慈善基金捐款。”

“我直接給指定的警署部門捐款,更新更新設備什麼的,你們又在部門裡面,也能方便給我監督回執吧~”

這下降穀零也聽出了這人語氣裡的調侃意味,但是仔細一想,如果是固定的要捐款的話,捐給警署這邊能夠讓更多的警察投身到專心打擊罪犯的事業裡,對社會的安定跟人民的安全都是有好處的。

他再次伸手抓了抓頭發,“教官有跟我說過,今年地區推薦的名額很大可能會給我,所以讓我在之後的運動會上多表現一點。”

這就是現在警界內部的一種製度,也就是‘推薦組’,每年都道府縣裡的最優秀的人才,是可以被直接推薦給警察廳的。

以降穀零入學時期成績第一,而在進入學校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在各科表現出來的成績來看,這個人的優秀毋庸置疑,現在進入被推薦的候選名單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

“如果是要被推薦,然後成功了的話。”日向現的眼睛有些瞪大,“你不是明年還要繼續上學?”

警察廳的門檻其實是很高的,隻有職業組才能進入,他們這裡都是準職業組來著,要成為職業組,被推薦之後,還是要去相應的警校讀完入職培訓的。

降穀零點頭,“是這樣。”

“那這樣的話,等你入職之後,你豈不就是陣平的後輩了!”日向現想起鬆田陣平平時跟降穀零的親密關係的具體體現,再次看向降穀零的眼神之中都帶上了一點憐惜。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以降穀零的能力,能以職業組做起點的,無論是升職的速度亦或者是上升的空間都會比其他人快,但是慢一步就是慢一步,絕對會被鬆田陣平調侃著讓喊前輩的啊!

降穀零:“嗬,那個時候他也得喊我長官。”

說的好像鬆田陣平喊他長官,他就真的敢答應一樣。

日向現暗地裡撇了撇嘴,“那你有想要拒絕嗎?”

降穀零立刻搖頭。

這不就行了,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最開始說的感謝幫助了景光這件事情在日向現的刻意引導下,沒有被再次提及。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兩人就暫時都回了宿舍休息了。

————————

第二天的課程還是那樣的一如既往地充滿著公式化,整個教室裡多數人在認認真真地聽課,少部分人在認認真真地走神。

日向現屬於認真走神的範疇,在上課之前,鬼塚八藏先說了一下運動會的事項,顯然這個消息還沒有在學生群體之中傳開,當時就連萩原研二都從趴在桌子上變成了立刻坐直了身體。

想到昨天晚上降穀零跟他聊天的時候透露出的內容,日向現倒是沒有驚訝,隻是覺得六月的天舉辦運動會什麼的,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但是轉念一想,前面的四月五月都屬於規範警校生的行為,以及做基礎訓練的時間,開運動會不現實,後面的七月八月就都很熱,開個運動會估計大家說不定能就地躺下,領導視察也不方便,至於九月份,那時候已經臨近畢業,教官們的事情多,警校生們也要忙著複習,積極性肯定也不高。

十月份……十月份走人了。

這麼看,六月這個有些熱,但是沒有那麼熱,規範也差不多都學會了,訓練強度也差不多適應了,的確是這些月份裡很適合的了。

他這麼想著,就保持著雙目無神的姿態直勾勾地盯著講台上的鬼塚八藏看。

鬼塚八藏:“……”

鬼塚八藏強迫自己無視坐在後排的那道讓他心累的目光,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直到課講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才將教案合上,再次說起了這次運動會的事情。

“這次的運動會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好表現,之後伊達你把報名表都填好,還有班旗也是需要你們自己來弄的。”他的時間掐的很準,在說完話之後,下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鬼塚八藏一刻也不想多看到這群學生,所以立刻就抬腳走了。

而之後班上的其他學生也都沒有離開,一個個對這樣的事情都有了基本的習慣,從小學開始到大學,基本上老師把什麼任務分下來之後,班長或者是什麼委員之類的角色都會立刻在班上開個小會。

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了,也沒想著之後還要班長一個個問,乾脆都很有默契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沒有動,但是彼此說話交談的聲音還是絡繹不絕。

伊達航就在各種討論起運動會的事宜之中走上了講台,手裡還拿著一張表格,看樣子顯然這人也是提前知道有運動會這件事情的。

鬆田陣平撇了下嘴,下一刻卻轉過頭去,對萩原研二使了個眼色。

萩原研二當即在眾多討論的學生之中舉起了自己的手,“伊達班長!”

伊達航才在講台上站穩呢,就聽到了好友的聲音,也稍微有些無奈,“怎麼了?”

“運動會的話,是全體一起參加,還是男女分開?”

這倒不是不能說,伊達航點了點桌子,“是男女分開的。”隨後他又伸手雙手拍了拍,將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之後才繼續說,“但是也會有綜合的部分,是班級整體的項目。”

接下來的時間,台下的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而伊達航也將關於運動會的具體內容包括了舉行的時間都說了一遍,也有學生在下面記起了筆記,但是更多的人都是用耳朵聽聽。

畢竟等到那個時候是肯定會有提醒的。

“最後就是班旗。”伊達航最後頓了頓,“班旗是在運動會上,各個班級的領頭人舉著在隊伍最前面走的,也是代表了我們鬼塚班的臉面,所以是一定要慎重的。”

他的話再次引起了台下的學生們的小範圍討論。

日向現的座位旁邊沒有什麼熟人,但是顯然在這樣熱烈的氛圍裡,大家都是不管周圍的人熟不熟的,也就有坐著靠窗的同學來跟他搭話。

“日向同學覺得什麼樣的班旗好?”

看著對方亮閃閃的眼睛,日向現意識到這位就是想著找個聊天的,但是他也沒含糊,隻是這種問題的話,沒必要遮遮掩掩。

“把鬼塚教官的頭像印上去吧。”日向現這麼說著。

他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前後左右靠的近的同學轉頭的轉頭,轉身的轉身,齊齊用一種帶著驚恐情緒的眼神看向他。

日向現:“……?”

“日向同學……”開始問出這個問題的學生似乎是有些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隻要想到自家教官的那張凶狠的臉出現在班旗上,就有一種戰栗的感覺。

日向現被這麼多道目光盯著,當下也有點不自信了,“因為,我們是鬼塚班??”

就好像是幼稚園的時候分班,有的小朋友在櫻花班,有的小朋友在蘋果班,基本上班上都會有貼跟這些相關的裝飾品。

還有粉絲見面會也會有印著偶像頭像的各種周邊?

這個理由顯然很能說服人,四周的人欲言又止,但是到底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得各自轉過頭去。

鬆田陣平坐的靠前,後面發生的事情沒怎麼注意到。

但是也同樣有些靠後的萩原研二注意到了,他跟諸伏景光對視了一下,隨後就轉頭去了,等到聽到了被幾人傳了的情報之後,當即是真的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此刻班級裡有些嘈雜,站在台上的伊達航也沒有阻止大家討論的意思,想著就是現在大家討論個幾分鐘,之後再征集幾個統一了的意見,然後排好數字,讓大家投票。

是慣常的做法了。

諸伏景光見到萩原研二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也就湊過來一點,他的座位就在萩原研二旁邊。

萩原研二也不吝嗇地跟好友分享剛剛聽到的提議,於是笑意就從一個人的臉上傳染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等到伊達航再次拍手讓大家停下討論,並且請各位同期踴躍發言的時候。

各種提議都被說了出來。

有提議寫上班級日常上課的教室的牌號的,也有提議畫上星星月亮的,五花八門,每說出一個都有人讚同,還有人提議直接在旗子上寫上‘第一’的字樣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永爭第一的精神不滅。

伊達航一邊聽一邊用筆記錄,他的身形高大,講台的高度有限,所以寫的時候,他就將小本子用另一隻手托著,雖然有些彆扭,但是寫出的字也基本工整。

“恩,還有彆的提議嗎?”青年等到大家都說的差不多了,最後問了問。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之前問日向現問題的那位學生還是舉起了手。

伊達航看了他一眼,“大竹同學?請說。”

“是。”大竹太一站起來,又看了日向現一眼,“其實是日向同學的提議。”

萩原研二的笑幾乎止不住,諸伏景光也抿住了唇。

“好的。”伊達航回應,一邊繼續做出了要記錄的樣子。

“把鬼塚教官的頭像印在旗子上。”大竹太一原本聲音還有些低,但是後面又拔高了一點,“畢竟是鬼塚班,而且如果是我們教官的樣子的話,一定可以震懾住其他班級的人!”

此話一出,彆說是彆的班的,他們班上的其他人都被震懾住了。

日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