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八藏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日本內部文化還是比較相信鬼神之說的。
“誰家的鬼進彆人的宿舍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拆窗戶的啊?”鬆田陣平一臉不信。
日向現跟著鬆田陣平的步調走,“伽椰子之類提倡物理攻擊的?”
神特麼提倡物理攻擊的,眼見著兩個學生似乎要朝著探討鬼神這方面一去不複返,鬼塚八藏立刻喝止並且隻字不參與這個話題,“胡鬨!你們隻要在過一會兒把你們知道的說出來就可以了,不要做過多的猜測,不要亂說話。”
雖然班級之間也有競爭,但是都是警校生,警界未來的希望,同事們當然不會把用在犯人身上的那一套用在學生身上,不過他還是不想自己的學生現在出太多的風頭,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鬆田陣平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但是並沒有對鬼塚八藏的話做什麼反駁,日向現努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絕對不多說任何一個音節。
問詢可以說是非常順利,最起碼日向現是這樣覺得的。
雖然說教官們表情都十分嚴肅,有些問題也十分尖銳,但是日向現一點都不虛,欠債他早就已經還清了,高中大學都屬於班級邊緣人物,平時不是做任務就是家裡蹲,跟周圍的人沒什麼交情,沒有社交也就沒法子跟人結仇。
鬆田陣平的脾氣稍稍有些硬氣,在幾個問題之後臉色就不太好,但是即使臭著臉,也是完成了問詢的。
“原本還有些擔心小陣平的性格,萬一被問到什麼敏感的問題,會跟教官發生衝突呢。”萩原研二一邊鋪床一邊說著。
下了晚自習,五個人就在鬆田陣平的新宿舍裡紮堆。
原本的宿舍有過問題,出於對學生的安全考慮,當然是換了個宿舍,幾個人都是過來幫忙收拾宿舍的。
日向現沉默的將專業課的書籍一本一本地往櫃子裡放,宿舍裡沒有書架,書桌上此刻堆滿了各種小玩意,也就櫃子裡稍微乾淨一點了。
所以他為什麼又被這群人抓了?
鬆田陣平此刻正拿著掃帚清掃床底下的灰塵,聞言蹲在地上的青年發出一聲無語的怪聲,“哈?我看上去有那麼傻嗎?”
萩原研二沒忍住笑了笑,順自家幼馴染的毛順的十分順手,“當然不是,小陣平看一眼看上去就是帥氣又聰明的類型哦~”
鬆田陣平:“……嘖。”
“所以問詢應該沒有問題吧?”諸伏景光有些擔憂,他手裡拿著一塊抹布,“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處理好。”
日向現繼續往櫃子裡擺書,一摞書正好排了一排。
“沒問題。”鬆田陣平說著話已經將床底的灰塵清掃了出來,卷毛警校生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表情稍稍扭曲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隻是特彆讓我不爽而已。”
“嗯?”萩原研二來了興趣,或者說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向幼馴染發問,“小陣平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鬆田陣平似乎是不經意地朝著正站在他的衣櫃前面不知道在看什麼的娃娃臉青年,隨後又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線索鬼佬告訴了我一些,從目前看他們那邊也沒什麼更多的線索。”
“另外的教官們問的之外的話題就是我們有沒有什麼仇敵之類的。”卷發青年想起這個就不爽,“竟然直接懷疑到是我把什麼神秘人帶進警校裡的。”
“這還不是因為小陣平明明長了一張帥氣的臉卻總是很凶的樣子~”這話也就是作為幼馴染的萩原研二可以調侃了。
“那鬆田你是怎麼回答的?”因為長得高所以被分派去擦玻璃的伊達航也轉過頭。
“當然是告訴他們我沒仇敵了!”鬆田陣平說的理所當然。
降穀零的嘴角抽了抽,心裡腹誹,這人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沒有仇敵的,他看到一直沉默著的日向現,覺得這位同期似乎還有些恍惚的樣子,不禁還是開了口,“那日向同……”
“喂。”鬆田陣平打斷降穀零的話,“我們的金發大老師不是做事很認真嗎?這一塊這本沒有擦乾淨吧。”
降穀零眉毛一跳,咬著牙回懟,“彆給我取什麼亂七八糟的外號!”
日向現將櫃子門關上,他聽出來了鬆田陣平的體貼,心裡覺得溫暖,雖然這群人事情賊多,但是都是好人。
他難得有些主動,臉上還是靦腆的樣子,“我也回答的是沒有什麼仇敵。”
“因為日向同學性格很好吧。”萩原研二舉起手,做出回答問題的姿態,“而且彆看小陣平這個樣子,看不慣他的人有,但是真的交惡的卻沒有哦,因為我們小陣平可是個面凶心熱的人哦,好幾次見義勇為呢!”
“喂喂!”被說到過往的青年不禁揚了揚手裡的掃把,企圖打斷自家幼馴染的話,但是藏在頭發裡的耳朵尖卻紅了一片,“亂說什麼,隻是有的時候看不慣而已,萩你才是那個會經常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那個吧!”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說起來,zero也經常見義勇為哦!”黑發青年說話不緊不慢,還能舉出最近的例子,“我們在來警校之前,zero就幫助警方抓到了一個搶劫犯呢!”
“hiro不要說了……”降穀零抓了抓頭發,“當時hiro你不是也跟我一起抓的嗎?”
眼見著場面就朝著兩對幼馴染瘋狂給自己的隊伍上分的場面過去了,沒有這樣關係好的幼馴染的伊達航和善地笑了笑,“你們感情真好,不過也稍微體貼一下我跟日向同學這兩個沒有幼馴染的人吧?”
場面頓時稍稍一靜,隨後幾人都笑了起來。
日向現:……格格不入,笑點在哪裡!
不過說到這個問題,日向現忍了忍到底沒有忍住,還是開口辯駁,“我雖然沒有幼馴染,但是有一位關係很好的朋友。”
似乎是沒有想到日向現會有這麼一說,剛剛還笑著的五個人都將目光聚集了過來。
日向現:“雖然我跟楠雄是高中時期才認識的,但是我們的關係真的很好。”腦子裡略過一眾楠雄幫他敲人腦袋等等楠雄幫他善後的事宜,眨了眨眼睛,再次閃回一係列他給楠雄甜品券的畫面。
日向現:“我跟他關係真的很好……”
五人組:“……”聽上去好像是某種不甘示弱但是又實在舉不出例子的無力辯駁,有點可憐兮兮的感覺。
諸伏景光趕緊打圓場,“那日向同學跟朋友的相處一定很好吧?是高中同學嗎?”
日向現情緒低落,他剛剛才發現自己跟楠雄之間的關係好像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朋友,但還是回答了諸伏景光的話,“是的,同班同學。”試圖再次扒拉美好的記憶,“我搬到他家附近之後一個星期,他就會在中午給我帶飯了。”
“沒多久久留美阿姨就另外給我準備了便當。”現在想起來都是幸福的回憶,齊木家裡的人不動聲色的體貼的接近跟幫助,正適合當時在放飛跟自閉之間反複切換的自己。
“之後我就每天都跟楠雄一起上學放學了,大學也是一起上的,專業班級也是一樣的。”跟著楠雄走肯定沒錯,因為齊木楠雄對自己的生活規劃主打的就是一個安穩平靜,也很適合他,而且如果平時遇到麻煩,楠雄也能順手就幫他解決了。
然後他在畢業前夕接到了現在的任務,於是齊木楠雄跑去子承父業當編輯了,而他則是跑來讀警校。
鬆田陣平在萩原研二看過來的時候搖了搖頭,另外三人也都看到了,彼此對視心裡都有了打算。
“這麼說的話。”伊達航當仁不讓,“我的朋友雖然多,但是特彆要好的還真的沒有呢!”
剛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的日向現忽然反應過來,到底是第一次做這種本世界的任務,跟以往不同,以往他在本世界的時候跟其他人不會有過多的交流,而在做任務的地點都是在其他世界,他說起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多掩飾,他也曾經跟之前的談得來的人說起過楠雄。
現在聽著彆人在誇自己的幼馴染,到底是腦子一熱,就開始較真了。
不過……應該問題不大,正常的同學之間,也是可以說說過往,類似於座談會之類的吧。
再想想,他的靦腆人設也沒碎,嗯,沒大礙。
不過伊達航的話他也沒辦法接,正準備含糊過去,卻看到被他縮小的彈幕上飄過了十分整齊劃一的文字。
【他雖然沒有幼馴染,但是他有女朋友啊!除了他之外你們都是單身狗!】
密密麻麻,各種顏色,五彩繽紛的,一瞬間就讓日向現的含糊卡了殼。
其他人都在打哈哈,伊達航也在打哈哈,日向現沒有跟著打哈哈。
娃娃臉的青年再次沒有忍住,朝著笑著安慰伊達航的幾個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你們笑彆人沒交心的朋友,殊不知人家才是在場贏得最大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