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 一下子改了太多章,開始要驗證碼……(1 / 1)

虛構文豪 齊賀美優 6989 字 8個月前

青年又衝上來了。

他向著與謝野而去。

與謝野雖說隻是醫師,可她本身的身體素養絲毫不遜色國木田,在青年衝上來前已經就著短暫地停滯反應過來,判斷出對方的目標是自己,迅速轉身朝門口跑。

“敦!讓開!”她這麼朝門口的中島說。

中島睜大了眼,似乎要說什麼,可是沒說,選擇直接衝上來。

與謝野後頸稍稍略過了一陣小風,中島插在他們之間,才把無聲無息已經到與謝野半指之隔的青年退開。

對,退開,青年沒有要和中島打的意思,而是一個閃身讓開了他。

又是一手抓去,與謝野被宮澤拉了一把還是躲閃不及,失去重心間手中的茶杯掃出去,畫了一個弧線,碎裂在地。

現在不是關注茶杯的時候,與謝野看都沒看一眼,就撐住扶櫃跑去了一旁,那裡是毗鄰醫務室的手術室,而且是與謝野的手術室,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刀鋸。

宮澤攔在了青年和與謝野之間,他距離吃午飯不久,異能力無法完全發揮,但在現場的幾人間已經是最高戰力,他右腿用力,用最蠻實簡樸的一拳朝青年的臉上砸上去。

在那之前,青年的腿先畫了個半圓,裹挾著力道,把宮澤卷倒,宮澤‘啊……’地叫了聲,被青年的腿半壓在牆上,巨大的力道讓他動彈不得,想用手臂撐起也做不到。

他第一次感受這種束手無為的力道,一時‘欸’了一聲。

“宮澤!”

國木田開槍了,連續三槍,青年才避開。

他跑到宮澤身前,頭也不回地確認道:“沒事b、”

他還沒說完,青年突然衝了上來發難,他閃身躲開子彈,順勢用手心包裹住槍口,哢的一聲。

□□碎了。

等等……這是在小於一米的距離內的超近度射擊,就連這也能避開……!

國木田的驚愕剛轉到一半,青年像剛剛對宮澤那樣,一肘壓迫他的頸側,把他壓製在地。

國木田面朝地板,身後是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的手背反後擰在了一起,肩胛骨死死朝後彎著,一膝頂在後背的脊柱中間,叫他雙腿無法使力偷襲。

這是很精確的警用壓製動作。

要是從旁邊看去,國木田一定才是那個被警方逮捕的襲擊犯。

中島撞了上來,他化成了半人虎,且速度很快,的確逼開了青年。

但是青年站起來後,平淡的視線瞥了他一眼,中島又撞上去,竟然被側躬身躲開了,隨後青年隻朝揉著胳膊站起來的宮澤和國木田衝過去。

“喂!回來!”中島朝他吼道,“你的目標不是我嗎?!”

青年頭也不回。

可是國木田和宮澤的身影突然如細細密密的塵埃般飄散不見了。

再回頭,中島也不見了,周圍是空空蕩蕩的醫務室。

“幻象嗎……”

青年停住,低語道。

幻象外,與謝野一腳踹開手術室門,提著一堆木據鑿子跑了出來,把木據和鑿子分彆分給了穀崎和宮澤。

國木田壓著脹痛的左肩,撐著牆壁站起來,示意不需要,他又從手賬本撕下一頁,化成□□。

“小子們,儘管衝上去,”與謝野的眼神陰惻惻的,釘住醫務室中間謹慎不動的青年,“隻要打個半死,我儘管救的回來,彆怕不小心殺了俘虜套不出消息。”

那陰惻惻的視線叫穀崎抖了一下,和宮澤小聲湊近:“與謝野生氣了……”

在幻象的加持下,武偵眾人能看見青年的位置,青年卻看不到眾人,的確一時落在了下風。

他的眉心一直蹙著,低鬱的視線掃視身旁,卻仍被不知從何而起的攻擊逼得步步後退,隻能在最後一點時間用直覺抬臂擋住襲來的武器。

他身上頻頻掛彩,那件沾了灰塵的衣服被鋸子鋸開,像鋸開皮膚,血液滲出來,很快蔓延了他的半件襯衫。

似乎是好跡象,青年也如諸人所料地被逼入困境,呼吸漸漸急促。

終於在某一次的肩膀受傷後,青年用手指抹了下其上的液體,紅色的血沿著指縫流下去。

他不打算再躲了,他停在了原地,似乎對即將襲來的危險無動於衷。

“放棄抵抗了?”

穀崎才終於有餘力擦擦額頭。

“終於……他是有多厲害啊,在細雪裡看不見我們還躲得這麼矯健。”

“嗯,在我們那邊,據說經驗豐富的人經常會有一種不憑借五官的直覺。”

宮澤說,“比如我隔壁的目下伯伯常常不去果園就知道今天能收多少蘋果。”

國木田和中島則一直謹慎地看著不動彈的青年。

他們下意識地覺住不對。

“不對。”國木田蹙起眉,“他沒有放棄抵抗,他在……念叨什麼?”

“安靜!”

諸人安靜下來。

才聽見青年的確如國木田所說,在嘴裡念叨些什麼。

細微如耳語的喃喃在刻意靜寂下來的醫務室環繞:

“我決不是被我的同階級的人審判……”

“……我在陪審官的席上,沒有看見一個與我一般出身的人……”

青年抬起眼,黑黢黢的眼睛被眼皮壓住一半,隻剩幽暗的靜岑。

那並非浩蕩海面的波平浪靜,而是荒郊野嶺外的棄林般幽暗的層疊。

在層層包裹的林葉最深處,有一支搖曳的火光。

憤怒、斥責、譏諷、怒火中燒,通通在火光中壯大。

那呐喊幾乎要穿透眼簾:

——“而隻是些令人氣憤的資產階級的人!”

【S卡[光學]玻璃工匠使用.已使用凸透鏡的減幅功能.作用於穀崎潤一郎的異能力[細雪]】

不知是誰把靈感叼進了中島腦海,他呼吸一窒,突然如有所感地喊道:

“散開!是異能力!”

已經來不及了,青年比化成人虎的中島還迅猛,一把衝了上去,手腕直直錮住了穀崎的咽喉。

穀崎狠狠撞在牆壁,就在青年剛剛生撞出的裂縫前,頭暈目眩,眼前爆出銀花和恍惚。

穀崎的手在青年的鐵腕旁抓撓,卻無能為力。

青年掐著穀崎的脖子,陰鬱的視線側轉過來,直面其餘的幾人。

穀崎被抓住,幾人一時無法輕舉妄動。

國木田隻好用談判地方式試圖團轉現狀:“我們雙方不動,好嗎?!”

青年繼續陰鬱地盯住諸人。

國木田緊緊按住手賬,“你的目的是什麼!告知我們,我們會在儘力的前提下協調!隻要你善待人質!”

他以為青年會說出‘抓走中島’一類的要求,這是無法協調的,但是可以多拖延些時間,等社長回來。

可是青年的視線更陰鬱,儘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根據法國民法典第一版四章《犯罪及同罪論處情況》第三十四條所言,藏匿罪犯的行為人一律構成窩藏罪。”

“你在說什麼?我們沒有窩藏、”

“住口!”青年抬起眉眼,那中的視線怒火中燒,低吼道:“罪無可赦的重罪犯提供安全藏點的一群無恥之徒!”

“你,”國木田瞪大眼睛。

他電光火石地意識到什麼:“你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你在說什麼,”青年狠蹙起濃薄的眉眼,他的身形也同眉毛一樣單薄,卻叫眾人剛剛領會過恐怖的力道。

他嚴喝道:“我乃法國憲兵第201x年入伍警,如今位列第七兵列隊四大區……”

不能再說了,多說多錯,後期留下的身份把柄也越多,有沒有什麼能叫司湯達停下來……

司湯達突然看見中島猶如要細聽一般,往他這垮了一步。

司湯達突然住了嘴。

他黑黢的眼睛盯住中島。

中島倏地成為醫務室諸人的視覺中心。

他‘啊?’‘欸?’的茫然了兩聲,低下頭倉促地去摸身上是否有何不妥。

司湯達的視線又低側地撇開了。

諸人居然從那眼神裡看出了一點複雜、一點憐憫,和五味雜陳。

國木田咳了一聲,吸引注意力:“你不是來抓中島的?”

“我原本是要抓他……”

被中島打岔了一下,青年憤怒的潮水緩緩落了回去,變回了原本低淡的均衡線。

“我有自己的任務壓身,但一時捉襟見肘,偶然看見了他的高額賞金,所以順手一做。”

‘有自己的任務’、‘偶然’、‘順手’……

這些字眼叫國木田都沉默了。

醫務室一時沒人再起話頭,身上的關注度逐漸被拉走的穀崎選擇自救。

他顫幽幽地伸出一隻手臂,拍了拍司湯達的臂側。

“……!”

司湯達小小睜圓了眼睛,才回過神來。

但是他隻稍稍鬆了掌,沒有徹底放開的意思,清低地吐聲說:“抱歉……我還要理清你們和窩藏罪之間的實情動機,暫時不能放你回去。抱歉。”

穀崎卡著喉嚨呼吸,低低地咳:“咳,你能鬆開、咳,我就已經、很、咳,感激了。”

該死的剛剛真的以為會命喪在這,再也看不見直美了。

穀崎在心裡默默流下了兩條面條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