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好逸惡勞知青攻重生以後8(1 / 1)

當然,就算江逢秋給他遞棍子,其實寇鬆自己手下也有輕重,不會打出一個好歹。更何況,寇鬆的二哥是個精明油滑的,怎麼也不可能站著讓打啊?

估計是看這次寇鬆是真生氣了,他二哥這回都沒像之前那樣打打感情牌,連忙拉著妻子兒子跑了。

彆說,那樣子還有點好笑。

“好了,就那幾顆水果糖,櫃子裡不是還有一把嗎?”這話由江逢秋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居然是他來和寇鬆說這個,“不是,你怎麼那麼生氣啊?”

“你說過你挺喜歡那個味道的…”寇鬆煩躁的抿了抿唇,“下次要給門加一把大鎖了,還有院牆也要多修高一點。”

江逢秋嗯了一聲,又另起了一個話頭:“你剛才那樣,估計過幾天,你本家那邊…”

*

就剛才寇鬆那番舉動,後面可能會發生哪些事,彆說寇鬆了,就是江逢秋這個外人憑借以前的記憶都能猜到大概。

他二哥那樣的人最是精明,有了矛盾不會當面說什麼,隻會轉頭去找他們本家哪裡夠長輩搬弄是非,添油加醋…

包括之前在田間用嘲諷的語氣說江逢秋是“小老爺”那個也是寇鬆本家的人。

有些人之所以排斥江逢秋,除了因為他是外鄉人外,最重要的還是自從他來了以後,他們就很少能再從寇鬆這裡拿到什麼東西了。

以前寇鬆是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後來多了一個人,他就要考慮更多了。例如小秋挑嘴,吃食被拿了他吃什麼呢?孰輕孰重,寇鬆當然選喜歡的人。

本家,宗族,祠堂,村裡大部分人還是比較看重這些的,但究其根本他們聚集在一起也不過就算抱團取暖而已,對於看重的人會極力融合進去,但隻要不在乎他們,其實他們對寇鬆也做不了什麼…

就算寇鬆和他們鬨了矛盾,以後不能進祠堂又怎麼樣,最嚴重的也不過把他從族譜裡去掉,那又怎麼樣?

*

寇鬆本身就很少受到來自族親的恩惠,這會子聽到江逢秋說起他們也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反正我不稀罕進那個祠堂,他們也沒把我當家人,何必呢?”

寇鬆邊說著邊去廚房檢查了一下

因為知道他們本來有一些手腳不乾不淨的先例,所以寇鬆要就習慣什麼都放在櫥櫃裡,出門時還把櫃子鎖起來的,廚房裡也就沒丟什麼東西。

江逢秋是跟著後腳進來的,看到寇鬆表情雖比剛才好了一些,但眉頭依舊皺著,嘴唇抿著:“今天這事也給我提了一個醒,咱們明天早上拿到那東西不要放屋裡,咱們在後屋挖個地窖吧?”

江逢秋思索了一下:“我之前就想和你說這個來著,記得年前你不是說挖個地窖然後好存儲東西嗎?後來因為有事,挖到一半就沒繼續挖了,咱們可以夜間輕手輕腳的繼續挖……”

寇鬆點點頭:“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來弄就行…你餓了吧?我去弄點飯,你去複習吧,好了我

叫你…”

*

那天夜裡,江逢秋和寇鬆依舊如前一天晚上那樣緊緊相擁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哪怕那天並不是特彆冷,甚至稍微還有一點點悶熱,但兩人誰也沒有放開誰。

睡覺之前,江逢秋想起白天葛程說過的那些話,還略感慨的說了一句真羨慕啊。他是想說羨慕葛程那些親戚不是像他家又或者寇家這樣總想敲骨吸髓的…

寇鬆卻不知道理解了還是沒理解,他擁著他的力道愈發重了一些,又輕輕低頭吻在他的發頂:“你之前有段時間說想回去,看你最近都沒怎麼提了,等你考完試後,我就陪你回去看一趟…”

“再說吧。”江逢淺淺的打了一個哈欠,“你明天不是得出早工嗎?我大概十點的樣子會來田裡記一次工分,嗯…中午葛程還要來送東西,到時候我去拿吧,先看看具體多少,然後後面幾天就可以按照我之前說的那個法子開始往外走了…”

寇鬆嗯了一聲,看著江逢秋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強撐著精神和他囑咐明天的事兒,他輕輕歎了口氣:“不早了,你就彆操心了,快睡吧…”

江逢秋閉著眼睛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像想到什麼一樣,沒頭沒尾的開口了:“你哥嫂那邊,看今天看我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我要開始負責記工分的事兒,哼…等他們倆明天上工就知道我的厲害了。嗯…而且…而且,嗯…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給你記滿工。還有…咱們現在才是一家人,他們說什麼,你都………”

江逢秋那時候實在是太困了,腦袋暈乎乎的,說話也含糊不清,邏輯混亂,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

等寇鬆低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

黑漆漆的房間裡,寇鬆輕手輕腳的將懷裡的人攏了攏,無聲的笑了,不是因為所謂的“滿工”,隻是因為他話裡話外的維護,因為他說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是如此直率的坦誠的表達“無論怎麼樣,我就是站在你這邊,”再沒有什麼比這個還要打動人心了。

寇鬆:“小秋……”

*

關於自己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說的什麼話,第二天起來的江逢秋早就忘了,隻是覺得有一點點奇怪,寇鬆昨天心情都還那麼差,怎麼早上起來又如此高興了?

“看我做什麼?”

寇鬆那會子早就收拾好了,換了平時出工的衣服,帶了喝水的水壺,手上還拿著一頂遮陽帽,正坐在門檻處換鞋。

“你不用那麼早起來,你可以回去稍微睡一會兒,起來之後看看書,然後再去大隊辦公室…”

畢竟那會子不是農忙時間,連寇鬆出工都沒有那段時間那樣非要緊趕慢趕的了,更彆說江逢秋了,這時就算是稍微晚一點也沒事的。

他們昨天原本說好的是寇鬆先出門,江逢秋在家裡休息一會兒,然後在慢悠悠自己去大隊的辦公室裡,但看著寇鬆穿好鞋子出門時,他還是下意識喊住了他:

“誒,你等等我,等我,我現在收拾收拾我的卷子,我給你一

起走。”

江逢秋一邊往裡屋跑去,一邊對外頭的寇鬆解釋,“我覺得我就算早一點去辦公室那邊也可以,在那裡做做點題整理整理資料也行…”

寇鬆:“嗯好…”

兩人一起出門,一路走一路說著閒話,很快到了分岔路口。一個要往今天乾活的田間地裡去,一個要往生產隊的辦公室,不能再同路了。

“快去吧。”寇鬆對他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略調侃的笑,“你不是說十點多的時候還要來檢查嘛?我等你來檢查啊…”

聽到這話,江逢秋腳下的步子才又快了一些,他也跟著對寇鬆揮手:“好好乾啊,不許偷懶!”

*

他所在的辦公室是個方方正正的小房間,靠窗有台朱紅色的辦公桌,桌上放著一張透明的玻璃,底下壓著一些報紙。

身後的一面牆是整面文件櫃,裡面放著事關上林村的各種資料及各種手冊。而旁邊的牆壁則掛著一些獎項等等。

江逢秋要做的事情並不多,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每天拿著筆和本子田間地頭挨個挨個小隊的視察兩遍,在自己以及社員的工分冊上,記錄下他們當天的工作情況。

在什麼時間乾了什麼活,又得多少公分,這些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乾的活不一樣,每個人的公分也不一樣,重的活高一些,輕的活低一些。

手冊一共兩本,一本由社員自己保管,另一本則是總冊手冊,隻在計分員手裡保管,等到年底時,那些本子對賬,根據工分領糧食呢。

江逢秋坐在辦公桌上翻看了一下以前的記錄,尤其是著重看了一下寇鬆所在的小隊,他幾乎從來沒有曠過工,也沒有缺過席,隻要出工必是滿工。

真是踏實肯乾啊…

江逢秋感慨著。

*

江逢秋看完工分總冊,又複習了一會兒,中途大隊長來了,他來的那會兒江逢秋正在草稿紙上解一道數學題。

他湊過來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草稿紙上畫著三角形,裡面有英文符號,裡面還有各種線條,就問了一句這什麼?

江逢秋都還沒回答呢,他就自己拿起了江逢秋之前的廢舊草稿。

那上面的題目還是寇鬆之前去彆村的老知青那裡找來的試卷,江逢秋將其謄了下來,自己沒事的時候做一做。

“已知aac的三內角大小為等差數列,額……什麼什麼,求角abc的大小……嗯,又知定點C的對邊高等於…求…嗯…”

題目裡一些符號隊長沒學過,也看不懂,不知怎麼念,本來還挺好奇的,最後還是悻悻放下了,順嘴又問起了彆的事:“對了,上午有沒有人來找你請假?”

“哎,的確有一個。”

江逢秋翻出冊子給大隊長看了一眼,

上面的請假人名字,請假時間,包括事由等等都寫得非常的清晰明白,比上一個記得清楚多了。

嗯,寫的挺好的,挺好的。這樣我就放心了。”隊長離開時還誇江逢秋,說不愧

是讀過那麼多書的知青啊之類的話。

江逢秋也沒有任何驕傲自滿的表情,隻是淺笑著點頭,謙虛的說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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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記分視察還是隊長陪著江逢秋一起的,主要是看他適應的怎麼樣。可能是看他做的還行,下午就沒有陪著他一起了,急匆匆進城開會去了。

等生產大隊的隊長走後,下午就隻有江逢秋一個人拿著本子和筆去看情況了。

一路上江逢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招待,不管以前如何在背後說他的村民,那會子都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記得到寇鬆那邊的時候,江逢秋並沒有特意去和他聊天,隻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寇鬆現在的樣子。

他那天一天的活兒都挺重的,負責開一塊荒地,他熱得後背都是汗。江逢秋低頭看了看本子,又看了看已經翻開的地面,確定原定的任務目標也早就完成了。

“天氣這麼熱,適當的休息一下吧…”江逢秋站在田埂邊,看上去就像是在對所有乾活的人客套關心一樣,實際餘光卻一直注意著最邊上的寇鬆。

寇鬆當然也注意到了江逢秋的目光,但他也並沒有冒然上來和他搭話,也沒有像其他少爺一樣和他熱情的套近乎,隻是趁其他人不注意不動聲色對他點了點頭。

等到記工分時,小隊的社員門挨個挨個把身上的工分本本交給他,江逢秋挨個挨個記錄,基本上都給了滿分,隻有其中一個社員,因為年紀問題,隻有七分。

農村的漢子好多都不認識字,但還是看著自己工分本本上面的方塊字笑嘻嘻的說,誇江逢秋寫的工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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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完這個小隊的公分後,江逢秋還要繼續前往下一個小隊。中途並沒有出什麼事,除了寇鬆的二哥覺得他公報私仇外,其他人都覺得江逢秋是在秉公辦事。

這能怎麼辦呢?誰讓江逢秋偷偷在旁邊抓到了他不僅自己不乾活非強迫讓另外一個社員幫他乾,一直等到江逢秋來記分時,才裝裝樣子的做兩下的現成呢?

江逢秋當時也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聽著辯解,等著他狡辯完了,這才慢悠悠的說其實他早在旁邊一直看到了。

然後在他臉色慘白重,拿筆在公分本上記下了曠工兩個字,又把本本還給了他,狀似貼心的說了一句:“下次不要這樣啊,我也不想針對你的。”

*

其他幾個社員本來就看不慣寇老二了,當然不會對江逢秋的這種行為有什麼指責,就是隻有當事人寇老二挺不高興的…

他看著江逢秋要走了,嚷嚷了一句他以前不也是這樣?寇鬆幫他乾活,他就在家裡躺著玩,不也一樣半斤半兩的,自己至少還出來了,不知道威風個什麼…

江逢秋原本走出去幾步的步子瞬間停住,轉頭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寇老二,以及看熱鬨的社員們:

“是的,沒錯,關於你剛才說的這些事,我的確不否認,我以前這樣的行為的確不太好,我現在也在努力的改正…”

江逢

秋並沒有回避否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而是直接承認了,這讓寇老二和一眾社員都愣住了。

他說的太誠懇了,再加上之前農忙的那個把月,江逢秋的改變也是有目共睹,漸漸的,也有其他社員開始為他說話。

“話不是那麼說的,主席都說過,人是革.命者,不是神仙,吃五穀雜糧,會犯錯誤也很正常。重要的在於知錯而改,就還是好同誌…”

“就是就是就是…”

“明明就是自己不乾活,還壞人家小知青同誌的名聲,自己以前給原來的那個天天送禮,不乾活也記個半工,現在小知青知青按規定辦事還不高興了…”

不滿的寇老二的人大有人在,隻是以前沒說出來而已。現在尋著這個由頭,通通吧平時的不滿宣泄了出來,你一句我一句中,寇老二的表情越來越差。

不過,這和江逢秋有什麼關係呢?

*

晚上回去之後,他特意把這件事情繪聲繪色的和寇鬆講了一遍,包括當時寇老二的臉色,還有周圍人都說了什麼…

一旁的寇鬆也唇角帶笑的聽著,看他說到口乾舌燥時,還默默的給他遞過去了一杯早就晾乾了的溫白開。

江逢秋連著大口喝了兩口,嗓子這才潤了一點。至於搪瓷杯裡的水嘛,當然依舊是甜滋滋的。

“對了,下午我在去記分的時候,順便把東西拿回來了,還不少…”江逢秋抿了抿唇,“我等會兒帶你去看看…”

寇鬆:“嗯,好。”

因為嚴厲打擊投機倒把的關係,因此這種事無論是買的還是賣的,沒有哪個不長腦子的人會過於聲張。

江逢秋給葛程教的法子就是去集市的時候,身上最好不要帶東西,先找好目標客戶,和對方談好價格,真正交易的東西和錢在另外約定安全的地方給…

如果想再保險一點的話,可以多帶一些自己做的農產品,這些東西是允許農民自己交易的,也可以用來掩人耳目。

方法二雖然麻煩一點,但很保險。

而寇鬆嘛,他自己本身也找人買過,再加上他是本地人,天然就會更容易獲得信任,經過前兩天觀察後,他已經可以精準的說出上林村上哪些人可能會需要哪些東西…

他的話,可以借口是他某個朋友在弄,然後他來做這個中間人,也可以說是自己曾經買過,可信度也更高一點…

葛程那天大衣裡的那些小袋小袋的果然是他自己分裝出來的,而其他東西雖然不知道他平時都放在那裡,但反正拿過來的都是一大袋一大袋的。

而除了那天江逢秋看到的,他還有一些彆的,有幾條大前門的煙,有那種小塊小塊的綠豆糕,有麥乳精,還有一些他們那邊的新樣式的發卡,各種江逢秋叫不出名字的小零食,還有看起來顏色很鮮豔的嶄新布料,甚至還有點全國通用的糧票、布票、肉票點心票雞蛋票等等…

東西還挺雜的,幾乎滿滿當當的堆滿了新挖不久的地窖裡,也因為葛程帶來的東西比江逢秋想象中還要多

得多,因此還有許多更多放不進去,隻能擺在一邊。

記得江逢秋下午去約定地方,還看到葛程累得氣喘籲籲癱坐在地裡的樣子,說是怕被發現,他自己一個人一趟趟搬的…

而同樣的,江逢秋也怕被發現,也是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幾乎也是和寇鬆一起悄悄的走小路把東西搬了回來。

其中值錢的就是除了麥乳精了,江逢秋以前家裡也有,這候見到還有些感慨。麥乳精的罐體是一個圓形鐵桶,可能是彆人送的禮,如果在外面買的話得四十多一罐,可能都還買不到。

而在那個豬肉才六七毛一斤時候,這東西四十多的確算是奢侈品了。

*

江逢秋粗略算了一下,這些東西按市場價價賣出去,怎麼也有個二百多接近三百,而他和寇鬆一人三成,一人八十,兩人就是一百六,這是一筆很大的巨款了。

寇鬆在隊上乾一天活,按滿工十工分來算,也不過最多五毛,如果那年天氣不好,收成差,可能一天5毛錢都沒有。

一個月也不可能天天都出工,除去農忙時,在每禮拜當場那天隊裡也會休假,而當場也就是說的每周趕集那一天。

除了四天的趕集,如果要是再下下雨什麼的,一個月能有個十一二塊就不錯了。這還隻是一個壯勞力的收入,如果是婦女或者半大小子,每個月可能就幾塊。

農村之所以喜歡多生孩子,就是因為多一個孩子也就添一雙碗筷的事,但孩子長到十一二歲就可以為家裡掙一份工分。

一位勤勤懇懇的農民一個月也不過十來塊,但這些東西,賣掉就可以賺到大半年的錢,兩個人一起就是一百多,都能買一輛自行車了。

一時之間,寇鬆和江逢秋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

那天以後的小半個月裡,江逢秋和寇鬆看著像和往常沒什麼區彆,實際上兩人在偷偷的、極為隱秘的做著同一件事。

江逢秋一點都不擔心寇鬆,因為他哪怕在沒趕集的時候,就隻是靠平時裡出工,都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賣出去好多。

他主要是擔心葛程那個,於是特意囑咐他如果演技不好,可以不用直接說自己給彆人介紹,可以和自己一起演戲。

尤其是趕集那一天,那一天的民勝鎮人是最多最多的,周圍約莫七八個村子包括周圍鎮上的人都回去。

那會子又是農閒時節,之前忙活了那麼一陣子,這個時候來趕集,多多少少都會有種犒勞自己的心思,會買一點的。

而去哪裡的地點也很重要,要去那種供銷社外面,尤其注意那些腳步躊躇,想進又猶猶豫豫,面露難色的人。

不需要主動去和對方搭話,隻需要在他旁邊,以他能夠聽得到的聲音演一出戲。兩個人一個演想買某某油,但沒票,另一位要左看右看,悄悄的說自己以前如何如何,另一位大喜,決定現在就去…

十有八九,那個人聽到這裡都會主動過來搭話,隻要他在問就上鉤了。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安全地點,給錢在一處,交東西都在外面的一處林子裡,全程見不到人,上午給錢後會告訴他下午去哪裡拿,下午直接去就行。

*

事情的進展比江逢秋想象中還要容易,甚至還出現了第一個顧客交易完還會介紹朋友來的情況發生。

當然,這一切同時也是偷偷進行的。

能這麼順利,也有江逢秋實在低估了其他老百姓的需求量了。

那時許多東西都限購,普通人想買都找不到地方,再加上也不敢,而他們賣的又不是特彆貴,一個禮拜就賣完了。

在第二個趕集日,還出現想買但沒了的情況,而趕集日的當天深夜,三人偷偷在房屋的後面進行分賬。

最後每個人身上的錢合在一起算總賬,發現比最開始預計的要多一點。

這還得取決於江逢秋第一個否定了葛程要賣得比市場價低一點的想法。

按照葛程的說法,他覺得那些都是瑕疵品,所以價格賣低一點,才好賣。

但江逢秋不這麼覺得,他覺得一來彆人也不覺得你這個是瑕疵,如果賣比市場價低,反而會被懷疑東西有什麼問題,還不如直接按市場價走,哪怕比市場價高一點點也都是非常正常的。

後來的情況也證明了江逢秋的觀念。

在前面兩周裡,關於兩罐麥乳精的售賣方式也有一點點爭議。

因為這東西是密封的,葛程並沒有選擇分裝,他覺得賣也要一整個賣。而江逢秋想了想,說其中一個整罐出,另一個他想試試彆的法子。

他知道許多人做夢都想嘗一嘗麥乳精的味道,但一罐48的價格太貴了。

所以江逢秋的辦法可以買小袋的50g或者100g,讓那些想買但又拿不出不起一整罐錢的人嘗一嘗味兒。50g定價為4元,100g定價7元。

並且並不是有一個人想拆就能拆,是需要等想買的人數湊夠了一罐然後再拆,再進行分配。

這樣對於江逢秋來說更保險點,假如這個方法不成功,湊的人很少,那麼沒拆封的繼續整個賣也不會損失什麼。

後來…還真湊夠了。

葛程算了一下整賣是48,分開兩個100g,十個50g,一共一罐居然賣了五十四。而空的瓶身都還有人出兩塊買了,也不知道拿去乾嘛,可能覺得擺著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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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共是三百零九塊八毛六分。

因為中途江逢秋自己留下了一點綠豆糕,他挺喜歡吃的,所以他自己又拿了一點錢出來,就算那些綠豆糕是他買的。

葛程還擺手說送他了,不用算錢。

“不行,公是公私是私,這個你一定要分清楚,絕對不能混為一談,不然那樣就完全亂套了。”

江逢秋趁機又給葛程教了一通,而對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傅。”

自從江逢秋開始教他怎麼通過一個人的衣著言談來判定這個人是否有錢,

身份如何的江湖小伎倆後,他就開始叫江逢秋師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也不肯改口。

江逢秋無法,隻能隨他。

“好,就算三百一十整來算,按我們當時劃分的比例來分的,我三成就是九十三,你是一百二十四…”

江逢秋很快心算好了每個人各自應該分的錢,並且當著葛程和寇鬆的面點清楚了三份的錢,又才交給他們。

*

寇鬆的表情還稍微克製一點,葛程就不同了,他樂得嘴角都裂耳後根了。

在幾天之前他還擔心賣不出去怎麼辦,擔心砸在手裡怎麼辦,擔心被抓怎麼辦。而現在…他看著手裡厚厚實實的一遝錢,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葛程甚至還覺得在前面十來天的忙活中,自己什麼忙都沒幫上,主要是他們兩個在弄,而現在自己居然拿最多,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等等。”江逢秋叫住了想把錢直接收起來的葛程,“就算是我是當著你的面把錢數了一遍,但你不該立馬把錢收起來,你該立刻再數一遍的。”

“啊?可你不是已經數過了嗎?”葛程表示不接,“那我為什麼還要再數一遍?”

江逢秋笑而不語:“你再數一遍。”

葛程於是又當著江逢秋的面數了一遍,居然……差一塊!

江逢秋這才攤開握著的手:“你看,在這兒,你以後可要千萬注意這個,我以前…啊,沒什麼沒什麼,反正你自己記住就行,障眼法很多的。”

*

葛程還有一天就要離開西南地區,跟著他的叔回華中了,本來他以為在他離開之前肯定賣不掉那些東西呢,結果……

“鎮上那家國營大飯店的店主認識我叔,還說明天請我們吃飯。你們也來吧?”葛程熱情邀請江逢秋,“師傅,不想來,那我給你打包一點回來,行不?”

國營大飯店在那會子也算是消費很高的地方了,江逢秋略複雜的看了葛程一眼:“哦不用了不用了,你之前說你下一次過來是什麼時候?”

“嗯,可能下下個月吧,我叔和他們的合作期限是半年左右,就接下來的半年,他大概每個月都會跟著他過來一趟,待上10天左右,但我下次不一定能出得來…”

葛程說著頓了頓,看著江逢秋放在一旁的自製小本子:“那師傅你呢,我聽我叔說快恢複高考了,應該下月就能出全國通知,估摸著可能會在今年十一月或者十二月考試,各地方不一樣,你要參加嗎?參加的話得趕緊打條子…”

“不。”江逢秋搖搖頭,“我不打算參加今年的,今年太趕了,文件流程可能沒那麼快,也怕過不了政.審,我打算參加明年夏天的…”

前段時間哪怕一直都在忙著走貨的事兒,但江逢秋依舊沒有忘記見縫插針的複習,無論是空閒的時候,吃飯的時候,還是在辦公室裡的時候,亦或是出去驗工分的時候,他都會在心裡腦海裡默默的背誦些詩詞,在腦袋裡進行解題,又或者掏出隨身帶的小本本進行查漏補缺。

這種哪怕忙著彆的

事也同時能夠專心複習的能力,還是他上輩子學會的。

“哦,那好吧。如果我下個月能夠出來的話,我就把多帶一些你紙條上寫的這些,是吧?”葛程看了看江逢秋給他整理的一張條子,還是按照熱銷程度排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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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什麼貨走得快,每個地方都不一樣,光靠猜和蒙是沒有用的,還是得實際的走一走才知道。

那天分要錢,葛程就和他悄咪咪來一樣,又悄悄的離開了。不過走的時候還給了江逢秋一個地址和一串號碼,說是他的地址還有他家裡的電話。

“嗯,好。”江逢秋對他揮了揮手,“快走吧,你還是走之前我帶你那條小路,比較近,而且也不會被看到…”

*

就這樣,看著葛程離開的背影逐漸消失以後,江逢秋這才對著一旁寡言的寇鬆道:“下次可能在這裡的,應該就有他叔了。”

寇鬆嗯了一聲。

這一批貨是基本上沒有任何成本的,但下一批貨就不一定了,葛程那樣的腦子,肯定是瞞不過他叔的。

“好的話,他叔可能也想賺一點錢,說不定會和我們願意合作,無非就是分點錢,大家一起賺。但如果他叔不願意冒這個險,那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次了。”

寇鬆把江逢秋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嗯,其實我有點想他叔能夠同意,如果同意的話,雖然我們的分成可能會少一點,但以他叔的能力,應該可以拿來更多葛程拿不到的東西,我們應該也能賺更多……但是,如果貨量太多,光我們兩個人的話可能就……到時候可能還需要另外找人合作,而人越多,風險就越高…”

江逢秋一方面想賺更多錢,一方面心裡也知道這事情本來居然偷偷摸摸進行的,人越多,暴露的風險越大。

貪念果然是永無止境的,得了一就想要二,有了二,就想要三四五六。

江逢秋在及時收手和還想賺更多之間來回糾結的時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雙溫熱的手,是寇鬆攬住了他的肩膀。

就仿佛是在寬慰他一般,寇鬆說:“就算隻有這一次,也足夠了。”

江逢秋看了看手裡的錢,又把寇鬆那邊的那一部分拿了過來,他們一人是九十三,兩個人合在一起就是一百八十六。

因為大部分都是零錢,幾毛的,幾塊的,最大面額也不過五塊的,張數就特彆多,這樣看起來,就特彆大一把。

好多錢,可以買好多東西了。

寇鬆的臂彎是寬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記得我之前不是在山上發現那個藥材嗎?我後面再去看看,能找到一點是一點,到時候肯定能把你讀書的錢攢出來的,彆擔心…”

江逢秋沉默了。

*

那天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在林子裡待了會兒,眼看著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這才慢吞吞順著小路回了家。

那天夜裡,兩人依舊一如往常般緊緊相擁著,已經完全不會有剛開始的尷尬,兩人還談到了江逢秋以後考大學去哪,

江逢秋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上大學了,你怎麼辦?”

寇鬆沉默很久很久,最後才有點忐忑的問:“我可以跟著你嗎?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