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5(1 / 1)

然後他就這麼抱著聞了半個小時,看他好像還沒夠的樣子,裴君澤不再容忍了:“可以了,放開。”

司謙隻聽他的聲音和語氣就知道裴君澤是認真的,立馬乖乖地放開了:“哦,知道了。”

等他放開以後,裴君澤又主動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語氣溫和:“看來年後你得跟我一起去見心理醫生了。”

司謙從來不對裴君澤的決定做什麼反駁,通通無腦同意,包括這一次也一樣:“好啊好啊。”

*

又過了一會兒L。

“說吧。”裴君澤拿餘光暼了一眼司謙,“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

司謙看起來已經好一些了,沒有在電梯那會兒L的垂頭喪氣:“每年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話唄…”

既然說來說去都是那些,為什麼這次會生氣呢。裴君澤猜測,大抵可能這次是和他有關?這樣一來的話,司謙的反應就說得通了。

在他們那些大家族眼裡,自己的家世背景的確不怎麼被看得上眼。更彆說司謙之前還在他身後巴巴地追,有點自降身價的意思。

裴君澤沉默地抿了抿唇,手臂一伸,將一旁的人拉進臂彎,一言不發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將腦袋埋在裴君澤肩膀的司謙隻覺得瞬間心情好了許多,鼻端都是令人安心的氣味,愜意得都有些昏昏欲睡。

其實早就在見到裴君澤的那一刻,他內心的那些煩躁就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尤其是看到裴君澤擔心的眼神,心情更是愉悅至極。

司謙:“君澤…”

裴君澤:“嗯?”

司謙:“你真好。”

裴君澤:“………”

一道歎氣聲在司謙頭頂響起,他聽到裴君澤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如果其他人這樣,我一定覺得是在反諷,是你的話,我就不會了…”

“是我就怎麼樣?”司謙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看裴君澤沒什麼反應,又伸長脖子過去親了親。

“你太蠢了。”裴君澤下巴處癢癢的,他單手按住了想要再來討要親親的司謙,“我有時候都想撬開你腦子,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

司謙撥不開裴君澤的手,乾脆又開始一下一下親他的手背和手指:“嗯…不用撬開,我來告訴你,裡面裝的都是你啊…”

“你………算了。”

裴君澤那會兒L是真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眯起來,本就漂亮的桃花眼看著更是勾魂攝魄。

司謙感覺心跳又加快了幾拍,他不自覺吞咽了口唾沫,又想湊過去吻他:“君澤…”

裴君澤耷拉下眼皮,看了看明顯有點有著意亂神迷的伴侶,又抬頭看了看一旁鐘表上的時間。

鑒於司謙為了給他驚喜所以謊報回家時間的原因,那時也才四點過,離晚飯時間還有好一會兒L。

一個小時應該能解決吧?

然後洗澡,

再躺一會兒L休息一下,司謙估計會磨磨蹭蹭,那時間就算充裕一點好了,算兩個小時吧,到時候也不過六點多,吃晚飯也不晚。

心思一轉,裴君澤做出了決定,沒再推開司謙,低下頭回應他的吻。

兩人極為默契邊親吻邊為彼此解扣,同時憑著感覺朝著臥室的方向去…進臥室門時,司謙被親得暈暈乎乎差一點就撞到門框,還是裴君澤及時抬手轉了一個方向。

“小心點…”

裴君澤就這麼說了三個字而已,本來就暈暈乎乎,看著不太清醒的司謙仿佛被注入了一支強效興奮劑,攀著裴君澤的肩膀更加緊了不說,連親吻的力道也比之前激.烈了不少。

下一秒,裴君澤被情緒高漲的司謙壓住了,他唇角淺淺笑著,饒有趣味地看著他,頗有些縱容的感覺。

差不多過了一會兒L,裴君澤伸長了手去購一旁的抽屜,從裡面摸出一個小瓶子和一個小方塊樣式的東西。

*

某種意義上,

裴君澤和司謙還是挺般配的。

首先,裴君澤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並不擅長低頭和服軟,假如他的伴侶同樣也強勢,那麼就會出現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情況,兩敗俱傷都是很有可能出現的。

例如上輩子的司謙就是這樣,他最錯誤的決定就是想強行把裴君澤綁在身邊,一定要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似留住了他的人,實際上什麼也沒留住,反而得到了仇恨。

裴君澤吃軟不吃硬,一旦司謙軟和下來,矛盾也少了一些。

重生不僅是讓裴君澤能夠重新換一個角度審視兩個人的關係,對於司謙來說,其實也是一樣的。

他經過上輩子的失敗,總結吸取了其中的教訓,因此他這次並沒有乾涉裴君澤的任何決定,想創業就讓他創,想做什麼都給他足夠的自由…

這樣下來,君澤不僅沒有因羽翼漸豐而離開他,反而和他的關係愈發和緩起來,達成了他不敢想的結局。

司謙睜開眼,剛好和裴君澤對視上,那一瞬間,他眼眶又酸澀了。他終於…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無比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司謙有個秘密沒有告訴裴君澤,他知道那不是一個夢,也知道那其實就是兩個人真實經曆過的上輩子,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君澤…”

“嗯?”

“我好愛你…好喜歡你…”

那一刻,司謙和裴君澤的距離前所未有的接近,兩人緊緊相擁,兩顆鮮活的心臟隔著一層皮肉跳動,有那麼一瞬間,心率達到了統一。

司謙也聽到了裴君澤的回應。

那個容貌俊美至極的男人低下頭親在他的眼角,輕輕的將那裡的幾滴眼淚舔走,並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嗯,我也愛你。”

*

從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整整三天,兩個人硬是一步房門都沒踏出過,開始還有閒心自己起來做做飯,後面兩天幾乎都是叫人送現成的。

中間來送飯的助理是一個有點臉生的面孔,在把袋子遞給裴君澤以後,立馬走了,一眼都不敢多看。

也不為什麼,主要還是因為從門縫處看到了裡面的司總。小助理生怕自己今天多看一眼,明天就因為左腳先進入大門被開除。

不過雖說不看,但難免還是掃了一眼。小助理以前總在其他同事口中聽說自家老板迷上了一個大學生,特彆好看,說什麼惹誰都不能惹他。

之前聽說過,也看過一些同事偷拍的照片,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真人,那位裴先生長得真好看啊…

他出來拿食物之前,可能是剛洗完澡,渾身一股清香的沐浴露味兒L。身上套的外套倒是嚴實,隻是露出來的脖頸處都是一片片吻痕,尤其……尤其是喉結的位置。

也怨不得司總迷啊,是真好看啊。個子很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幾,長得又那樣好看…聲音也好聽…

小助理嘖嘖了兩聲,離開了。

*

初二和初三也都是他送的,在送完初三中午的飯後,從清水苑出來後的小助理看了看手裡多的一個紅包。

嗯,是那位裴先生給的,還對他說了一句新年快樂,辛苦了。

那位先生外表看著挺冷漠的,似乎非常不敢接近,沒想到還真是位溫柔的人啊。

小助理之所以過年沒休假,依舊隨時待命,不就為了想多掙點錢嘛。同樣是給紅包,司總也給過,但感覺不同,可能是眼神?

“今天晚上的飯就不用你送了…嗯,給你放三天的帶薪假,你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吧…”

那位裴先生如此說著,那樣自然的語氣和坦然的態度,就仿佛小助理本來就是他的員工一樣…

而一旁的司總也沒開口反駁,顯然是同意的,甚至是在等著裴君澤說完話後,這才對著小助理開口:“嗯,我等下給你主管打電話。”

在樓下站了許久,小助理耳邊似乎都還回響著剛才關門時聽到的聲音,是那位裴先生在說話。

“快點,彆磨蹭了。”他似乎是在對司總說話,“今天我得去另一個店裡看一下,你自己在家嗎?嗯?”

最後那一聲嗯從鼻腔發出,哪怕沒有看到表情,單單隻是聽著聲音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無限柔情。

真是好溫柔的語調啊。

*

——是啊,好溫柔啊。

沉溺在溫柔鄉裡的司謙同樣也這樣想著,他托著腮幫子看著裴君澤,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上輩子在他還活著的時候,自己身邊的下屬都能那麼輕而易舉地被裴君澤策反。

司謙從小出身大家族,身邊一直都是好幾個人伺候的那種,他是天生的資本家,對待下面那些員工其實就像看工具一樣,不關心員工如何,隻要他們能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就行。

如果不是君澤對他說,司謙壓根不會注意到那位小助理什麼情況,他怎麼樣,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但裴君澤

不是這樣的,他倒是會經常看到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細枝末節,且他這份寬容也不是無限量供應的,也會有一定的前提,有時也不那麼和藹。

這聽上去很矛盾,但真正把這種特質放在裴君澤身上時,又很和諧。

司謙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裴君澤身上,他正背對著他換衣服,後腰處的那個腰窩清晰可見…

“西岸線那邊的項目是不是下文件了?你還不忙起來,還在這兒L躺著?”裴君澤頗有點無奈的感覺,穿好上衣後,走到床邊,“快起來…”

司謙真不想動啊,如果可以,他真想每分每秒都和裴君澤膩在一起。

不過提到西岸線的項目,他想起來了,這個就是當初君澤說要他能競拍就競拍的項目,他也的確聽話了。

誰知道呢,當時那麼不被看好的一塊地方,年後下來了一個文件,突然成一塊人人爭搶的肥肉了?

想起能撈到這麼一塊肉,還是托的裴君澤的福,他立馬就起來了。

其實按照司謙以前的辦事習慣,這種事,他會交給底下的人處理,但沒辦法,這次裴君澤說要他去。

他一直都無法拒絕裴君澤,

無論什麼事。

“不是說一定讓你去做什麼,哪怕你隻是短暫的去露一下面,這個是一個態度問題,明白嗎?”

*

看司謙的表情,裴君澤就知道他壓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之所以答應他,也隻是因為聽他的話而已。

這和司謙的性格以及家庭教育有關,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外,在司謙的眼裡,都是不需要正眼看的存在。

既然連正眼都不需要看,那他們的感受和他有什麼關係嗎?裴君澤甚至能夠揣摩出司謙的內心想法。

嗯,這麼看來,自己對司謙來說,的確是很特殊的存在了,他對他的迷戀濃厚到了一定程度,幾乎把裴君澤的感受放在他自己之前。

這種濃烈的感情,對過往的裴君澤來說,可能是一種負擔,但對現在的裴君澤卻很受用。

“好了。”收拾好的司謙從身後抱住裴君澤,黏黏糊糊得很,“君澤,真想就這麼一直抱著你啊…”

裴君澤平靜的開口:“3……”

數字2都還沒說出口,司謙已經火速放開了,理了理領帶,然後就走在前面去開口:“我們出門吧…”

*

裴君澤的第二家店開在西岸線,當時不少人覺得鶴城以後的重心發展不在這邊,好多低價拋售的。

因此他隻花一間店面的錢在黃金地段撿漏了三間,在手續辦完後,直接讓工人打通,三間店面合成一間。

前面裝修時他雖然並沒有在場,不過依舊還是會時不時遠程問一下進度,大抵也因為沒有人看著催促的關係,進度的確慢多了。

裴君澤到的時候,工人們已經放年假了,都不在店裡,店門的鑰匙還是裴君澤在隔壁店主那裡拿的。

他知道進度慢,但進屋後,他才發現進度比他想的

還要慢,水電都才安裝到一半…這麼一看,他愈發佩服起孟立來。

不過他也不怎麼著急,西岸線這邊從下文件開始到真正繁榮起來,怎麼也得明天後年的樣子了。

剛拍完照,裴君澤的電話響了。

這次不是司謙打來的,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說他現在已經到了約定的地方了,怎麼沒看到他。

裴君澤接著電話,往外走了幾步。果然看到樓下一個似乎等人的中年男人:“我在你後面。”

*

他這次過來除了想看看店面的進度外,也是為了出手幾間之前撿漏的店面。低價入,高價出,賺一點中間的差價罷了。再者說,裴君澤給價可比彆的漫天要價的實惠多了。

要知道文件下來以後,這邊的價格都炒瘋了,裴君澤當然得在這時候套一點現金出來…

兩方見面交談很友好,交易也非常順利,查看店面和證件,最訂合同,繳納稅款,辦過戶手續。

在看著錢款到賬後,裴君澤心情非常好,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輪太陽,非常有興趣地在西岸線這邊散步起來了。

西岸線的商鋪邊有一條長長的內河道,如果沿著這條河一直走幾乎能逛遍鶴城的西岸區。

在以後,河道邊和橋上都會有各種小攤販,不過現在嘛。因為常年沒人清理打掃,水都是渾濁的,裴君澤還看到幾個塑料袋漂浮過去了。

再等等吧,這些問題,應該能在兩個月之類清理乾淨的。

文件下來的事,對居住在這邊的普通居民來說,還沒那麼快知道的,他們依舊過著和以前一樣的生活。

裴君澤看到兩個小學生模樣的小孩拿著鞭炮互相追逐地跑過,身後是一對夫妻模樣的男女跟著。男人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盒,女人嘴裡喊著慢點跑慢點跑,彆摔倒了。

那天是大年初三,正是串門走親戚的時候,那家人應該也是吧?

裴君澤能明顯看出來大人和小孩都穿著新衣服,女人化著妝,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男人也刮了胡子,皮鞋鋥亮,走路時都帶著風。

*

走親戚這麼高興嗎?

這是裴君澤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沒什麼親戚可走的,就算有一位舅舅,就算鶴城的西岸區到舅舅那邊的鎮子是最近的一條路,他也不想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畢竟對方是真不想認他啊,不然上輩子那麼多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出現了,就是他們一家始終沒動靜。

他應該是恨自己的吧?

也是,站在舅舅的角度,裴君澤身上流著另一個罪犯的血,他的存在不僅不會喚起他什麼親情,反而是一種明晃晃的提醒和證據。

裴君澤能理解,他真的能理解,隻是稍微有一點點…一點點難過而已。他在河岸邊吹了會兒L風,中間收到司謙發來的消息。

最開始的一條是這樣的:

[司: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已經有半天沒有見到你了,啊,感覺快死了,我快

不行了——]

又過了一會兒L:

[司: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君澤…]

[司:圖片.]

[司:我忙完啦我忙完啦,你在哪你在哪,我過來找你啊…]

很吵,非常吵,是哪怕沒見到人,光看到文字都覺得吵的程度。

但可能是眼前的河流和周圍的景色過於灰撲撲,也可能是空氣中一股垃圾腐爛發臭的氣味,總之裴君澤那會兒L並不覺得司謙吵,還挺想見他的。

等他現在的地址發出去後,裴君澤依舊是熟練地打開表情,挑選了一個小棕熊點頭的動圖發了過去。

對面也很快給予了回複。

——[好!過來了過來了!]

*

在司謙過來之前,發生了一點點小插曲,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岑漸南,看起來像是和他偶遇,不過裴君澤不怎麼信這個。

他一步步走到裴君澤的身旁停了下來,目光看著目前依舊還臟兮兮的河道,苦笑了兩聲:“西岸線的項目是你讓司謙去競拍的吧?不然…他之前都對這塊沒什麼興趣的……”

哦…裴君澤有點明白了,看來是司謙搶走了本該是岑漸南的東西,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又不是法官,還要負責為兩人主持公道。

裴君澤往旁邊又走了兩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岑漸南見裴君澤如此防備,露出有一點點受傷的神色,又往裴君澤的方向走了一步:“你似乎對我有很多誤解…”

裴君澤又往後面退了一步:“沒有,我認為我對你沒有什麼誤解。”

岑漸南:“是司謙對你說了什麼嗎?其實我真的挺想和你做朋友的,我有種直覺,覺得我們會很合適。”

裴君澤:“我們不合適。”

岑漸南比記憶中還要煩人,大抵可能是因為裴君澤拒絕了他,讓他原本的計劃落空了,這才又想了新的。

這次的新法子似乎是想曉之以情,想使用什麼攻心策略?裴君澤沉默地聽著岑漸南開始講述他的童年。

作為豪門的私生子他幼年時期過得不怎麼樣,後面之所以能在家裡慢慢有了一點話語權也是因為他的大哥實在沒什麼用…他講述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哪怕我現在依舊還是會害怕,突然哪天又重新回到以前那個破舊的筒子樓裡…”

裴君澤:“…………”

看來他的確有好好調查過自己的背景,才能編出這麼像的謊言,是試圖以相似的經曆來讓引起裴君澤的共鳴?

要不是上輩子他和這人打過交道,知道他的底細,知道他壓根不是他說的那麼慘,差點就信了他的話了。

裴君澤:“我的窺私欲不是很強烈,所以對彆人的家事也不是很感興趣。”

岑漸南臉上的惆悵差不多凝固了三秒,轉而露出一個更苦澀的笑容:“那司謙呢?你

對他的事總有興趣吧?”

岑漸南又給裴君澤講了一件司謙以前的事兒L,大抵是他小時候脾氣多麼多麼差,多麼多麼目中無人…

司謙小時候曾有一件很喜歡的毛絨玩具,每天都帶在身上,愛不釋手。

有一位照顧他的家仆看玩具太破了,出於好心為他更換了一個新的,順手把舊的東西扔了。司謙知道後大喊大鬨,把開水潑到了那位仆人身上導致對方毀容不說,還直接絕食…

“他一定非要找到原來的那個玩具,把他們一家人折騰得夠嗆。司家的人你見過吧?彆看對他很嚴肅的樣子,實際上也很寵他的,最後幾乎是把全城的垃圾回收站翻遍了,才找到了。”

裴君澤:“………哦。”

這事司謙也曾經和他講過,同一件事,通過不同的視角講出來是不一樣的。在岑漸南的口中,這是司謙頑劣的證明,但在司謙口中,他隻是想要原來的那個玩具而已,彆的都不行…

裴君澤看了看手表,實在沒什麼功夫和岑漸南玩什麼情感攻略了。他直接開門見山:“好了,可以了,你說的那些我根本沒興趣,我不會和你聯手的…”

在司謙到來的前五分鐘,裴君澤和岑漸南告彆了,離開前他最後一次勸告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討厭司謙,可能在你看來他腦子蠢笨,又自大任性,無非是靠豐厚的家底而已。恩…我能理解,岑家早些年的時候的確算是仰仗司家,可這麼些年不是也起來了嗎?你怎麼還是擺脫不了原來的心態,你其實不用一邊討厭他,一邊還要和他做表面朋友的。”

裴君澤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有一段時間我也這麼想過,所以我說我們永遠做不了朋友…你還不懂嗎?你在我面前裝是沒用的,這種把戲太低劣了。”

岑漸南臉色瞬間凝固,那種偽裝出來的憂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很快,他露出不解的眼神:“那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拒絕我,你也討厭他,那我們聯手不好嗎?”

可能是覺得自己遇到了第一個把他看穿的人,也可能是因為彆的,總之岑漸南的話又多了起來。

這次他講述得更真實,講他的野心,講他的不甘,講私生子的身份讓他多麼多麼介懷,講他的確就是看不起身邊那群人等等…

看著他似乎是是把自己劃成了一樣的同類,裴君澤不得不出聲打斷了他的真情流露:“抱歉,是你,不是我們。我們還是不一樣的,起碼這種隨隨便便就跟人剖析內心的毛病,我就沒有,我也不是很想了解你的內心世界……”

岑漸南:“…………”

裴君澤:“我該走了,等會兒L司謙要過來接我,如果你想繼續待在這的話,也可以…你請便。”

岑漸南:“…………”

裴君澤頓了頓,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淺笑:“不過,出於人道主義,等會兒L我會為你打120的。”

然後,他就走了。

裴君澤低下頭時,司謙那邊還要和他發消息,不過這次是語音消息,一共好幾條:

司謙:“君澤,你是不是等很久了,抱歉啊,我抄個近道過來了啊。”

司謙:“西岸線這邊路況也太差了吧,不行,得讓他們好好修修……”

司謙:“前面那個傻逼會不會開車啊,真想直接撞過去…”

司謙:“我換道了,快到了。”

*

司謙很少來西岸區,但每來一次,就能清楚感受到差距,和發展好的東區相比,這邊明顯有些破舊。

車子都還沒開到,但司謙一眼就看到了裴君澤。無他,路邊的他實在太顯眼了,想不看到就難。

道理是一樣的。

司謙的車子也很顯眼,裴君澤同樣隔著很遠就看到了,他看著那輛黑車緩緩地停到身邊,也看著裡面的青年半搖下車窗,衝他喊:“帥哥,搭車嗎?”

裴君澤沉默了兩秒:“……搭。”

*

坐上副駕駛後,裴君澤反手給自己係上安全帶,這麻利的動作讓駕駛位的司謙伸過來的手撲了一個空。

裴君澤瞥了他一眼:“下次留給你係。”正說著,又看到了中控台上放著的某個眼熟的甜點包裝袋子,“這是…給我的?”

司謙控製著方向盤掉頭,嗯了一聲:“過來的時候看到開門了,就順便買了點,少吃一點沒事的…”

裴君澤心裡一暖。

一旁開車的青年慢悠悠地補充上後半句:“再說了,寶貝前兩天辛苦那麼久了,是應該犒勞一下的。”

裴君澤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平靜開口:“…你說得對,那今晚你睡外面,讓我休息下,怎麼樣?”

下一秒,一旁的黑發青年發出長長的一聲啊:“不要——”

裴君澤被他的反應逗樂了,也在這樣的好氣氛裡把剛才岑漸南的事兒L說了,沒說太仔細,就說剛才看到了他。

*

司謙:“啊??!!”

剛好是紅燈,司謙一腳踩下刹車,一邊想轉頭把那個腦殘撞死,一邊想問他這次又說了什麼。

那麼多脫口而出的話和紛紛雜雜的念頭,在看到裴君澤的當時的表情後…他瞬間忘了想說的話。

裴君澤在笑,是那種很溫柔的,他把那盒甜點放在腿上,也不吃,就這麼看著,目光幽深,也不知道在回憶什麼。

“後天就是情人節了吧?”

司謙:“……嗯。”

“我們…明天就去度假吧?”

裴君澤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甜點袋子:“你說今年放假就出去玩的…”

那會兒L裴君澤剛重生,自認為為了司謙好,所以很認真說了分手。

但當時的司謙不願意,先是凶巴巴地揪住他的衣領試圖威懾他,發現沒用以後,又可憐巴巴地轉錢…

說起來…

那也算他罕見的對他發火?

司謙:“嗯,記得。”

裴君澤輕聲開口:“那去吧。”

*

本來司謙就還在年假期間,裴君澤也在放寒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兩人也沒什麼很要緊的事,幾乎說走就走。

當晚定了目的地,

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

兩個人直接落地三亞北部的某個州島度假,因為是私人島嶼,還沒被大量遊客所侵占,四周海域依舊還是毫無汙染的狀態。

海水清澈透明,在裴君澤戴著護目鏡和司謙在海底潛水時,都還能看到熱帶魚和形態各異的珊瑚。

玩了大概有四五天吧?

裴君澤和司謙一起潛水一起衝浪,有時在海邊露天吃燒烤,有時曬日光浴,又互相為彼此塗抹防曬霜…

*

就那幾天,司謙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和視頻,隨時隨地把相機抱在手裡,時不時就能看到他不知道從哪掏出手機或相機對著裴君澤拍。

有一次是裴君澤正戴著一副寬大的太陽鏡,在遮陽傘下午睡,他剛閉上沒一會兒L,覺察到面前多了一道陰影,不用睜眼就知道是司謙了。

“你怎麼又拍…”

司謙嘿嘿笑了一聲:“看你睡著了嘛,忍不住就想拍一下…”

裴君澤睜開眼,先是無奈地對鏡頭笑了笑,然後猝不及防地拿過司謙手機的手機,調成自拍模式。

在司謙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一隻手伸長手臂拍著,一隻手把他往下一拽,直接吻了上去。與此同時,倒計時模式剛好歸零。

一聲清脆的哢嚓後,兩人第一張接吻照就這麼拍好了,而且還是由裴君澤伸手的角度,可想而知的珍貴!

他沒看照片,拍完把手機丟給了司謙,像招呼小寵物狗那樣摸了摸司謙的腦袋:“去吧,去那邊玩。”

有時候司謙也不定會拍照,他會蹲在裴君澤的沙灘椅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白天瘋玩瘋鬨,到了傍晚就安安靜靜坐在海邊看海邊落日,抑或是赤著腳在鬆軟的沙灘上踩出一串串的腳印。

裴君澤每次都走在最前面,而跟在身後的司謙會非常固執一定要完全重合地踩在裴君澤的腳印上。

裴君澤回頭看到他一步步踩著自己的腳印,都會忍不住想笑:“你在乾嘛啊?”

司謙也會笑,在陽光下,一陣海風吹過,他指著沙灘上完全重疊在一起的腳印:“你看…我們是一起的。”

——好蠢啊。

有時睡到淩晨,裴君澤也會突發奇想,拎著一瓶低度數的果酒,跑去在海邊看海。

不同於白天的蔚藍,也不像傍晚時分的橙黃色,夜裡的海並不美,黑漆漆的,仿佛一張深不見底的深淵巨口,隨時等著把人吞吃入腹。

裴君澤一點也不怕,在沙灘邊席地而坐,冰涼的海水沒過腳背又褪去,一旁的司謙揉著眼睛也跟著他。

夜裡的海邊很冷,他會蜷縮著向他取暖,兩個人緊緊依偎著,說一些有的沒的的閒話…

*

預計離開的前一晚,兩人依舊沒什麼睡意,就那麼安安

靜靜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發出的嘩啦啦聲。

那天的月亮比平時亮一些,細碎的月光倒映在藍色的海面,波光粼粼,好看極了。

“君澤…”

“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司謙經常會這樣突然叫裴君澤的名字,也沒什麼特彆重要的內容要說,就是突然想叫叫他。

裴君澤也沒覺得無聊,也會耐心地應著,司謙喊一次,他也就跟著應一次。但那晚…他明顯有些興奮。

連著叫了五次他的名字,裴君澤也不厭其煩地回應了五次。

在回答完第六次以後,裴君澤垂下眼瞼看到司謙甜蜜得有些過分的笑容,他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至於嗎?

今天白天兩人出海玩,船夫隨口問了一句他倆的關係,裴君澤當時坦然自若的說司謙是他的伴侶。

伴侶明顯比男友親密多了,司謙就為這麼一句空頭稱呼高興成這樣…

*

“君澤…”

“嗯。”

又來了。

裴君澤心裡這樣想,然後聽到司謙的下一句:“………你是不是買了戒指?哈哈哈我在小夾層看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我?”

司謙像是憋了很久很久終於忍不住,整個人一下笑得合不住嘴,因為動作太大,還一下倒在了沙灘上。

看他往後倒的動作,裴君澤的手比腦子反應還要快,一下扶住了他。

而原本隻是打算由坐著改成躺倒在沙灘上放鬆的司謙也被他的動作愣了兩秒,隨即…眸光中泛出蒙蒙的水澤:“君澤……”

他看到了君澤剛才眼裡的擔心,他明顯就是擔心他摔倒,君澤很少會說什麼很動聽的情話,但這比任何示愛的言語都要來的動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皮膚組織下過於興奮的細胞,手裡極快地從褲兜摸出一個絲絨的盒子。

“其實,我也買了戒指。”

話畢,沒等裴君澤反應,司謙單膝跪地,說出了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君澤,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