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年夜飯後,裴君澤和司謙一起將剩餘的菜放進冰箱,又進去廚房一起收拾碗筷。
其實兩人的碗筷本就不多,洗的話,一會兒就洗完了。再者說,家裡的廚房本來就裝有自動洗碗機,但那時的他們就是非常默契地忽略了。
兩個人就是要擠在一起洗碗,一起擦拭台面,一旁的司謙看著裴君澤的動作有模有樣地學習著。
*
要洗的東西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完衛生了。等廚房的事弄完了,兩個人又一起窩在沙發看春晚。
當時電視屏幕裡主持人說完祝福詞後,進入歌舞節目,裴君澤對那些沒什麼興趣,便低下頭翻看起消息。
他之前發在空間的那條動態已經有好多人回複了,大多人都很詫異。
也是,畢竟裴君澤平時很少發動態,就算發也是配合學生會做些宣傳工作,很少會有關於個人的內容。
但在大年三十晚上,他破天荒一起發了一張年夜飯圖片,圖片裡有葷有素,有蒸菜有涼拌菜,還有一盤炸小酥肉和炸小魚乾,可能數量看起來和其他人相比並不算特彆多,但每樣菜的擺盤都格外用心。
再加上那張圖的配文說這是他從早忙到晚的成果,幾乎算是明晃晃地明示了是他自己做的飯。
底下評論區都在問真的嗎,沒想到他會做飯,看起來廚藝還如此好。裴君澤回複了最先評論的一位好友。
——[我靠,真是你做的?]
裴君澤回複:[嗯。]
其實年夜飯也不止他一個人,司謙也幫忙了。例如,在炸小魚的時候,裴君澤負責調醬料,司謙負責裹小魚和扔鍋裡,裴君澤又負責翻面。
不過這些細節,裴君澤不打算一一說明,他的分享欲不是特彆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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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劈裡啪啦的煙花聲停了,也不知道是放完了還是被值班民警逮了。總之,外面又安靜了下來。
沙發讓靠著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但是誰都不覺得很尷尬,反而打心底裡覺得愜意舒適。
春晚節目已經結束歌舞,開始播放小品了,還算挺有意思的,笑點頻出,房間裡又傳出了一陣陣笑聲。
“君澤…”
“嗯?”
司謙把腦袋靠在裴君澤的肩膀抵著,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味,表情陶醉極了:“我感覺我現在好愛好愛你…”
裴君澤笑了:“有多愛?”
司謙思考了一會兒:“現在馬上,能立刻為你去死……”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被裴君澤很快速的捂住了嘴:“大過年的,你能說點好的嗎?”
司謙笑得眼睛眯起來,不住點頭。等裴君澤放開手,他又笑嘻嘻的問:“你不是說你不迷信嗎?”
裴君澤:“………”
好了,剛才裴君澤還打趣他呢,現在輪到他自己被打趣了。
“我不迷信,但…”他低頭親了親他的
額頭,“我就是不想聽到,不行嗎?”
司謙咧嘴一笑:“當然行。?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晚上本來還說守歲,結果守著守著,兩個人相繼睡去,迷迷糊糊中都不知道怎麼到的床上。
反正等裴君澤醒來,外面大亮,已經是大年初一了,司謙不在。
關於這個,他提前和裴君澤說過,每年初一家裡要祭祖,所有司家子孫都必須回去,他也得回去。
…大概晚上才能回來吧?
裴君澤起床洗了把臉,昨天還兩個人的,今天突然一個人還有點不習慣,覺得房子太安靜太空曠了。
吃早飯時,裴君澤下意識摸出手機看消息,列表依舊是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紅點,裴君澤直接略過,點開了其中一個備注為司的聯係人。
2011.1.105:43:20
[司:君澤,我先走了,早上看你睡得太熟了,我就沒叫你。]
[司:圖片.]
[司:我家祭祖挺麻煩的,流程特彆特彆多,我可能今天晚上回來,當然,我儘量早一點。]
[司:記得吃早飯。]
[司:新年快樂,我愛你。]
裴君澤慢吞吞的開始打字回複,他網名一直都沒換過,就一個字裴。
2011.1.107:21:33
[裴:我醒了。]
[裴:圖片·]
[裴:我等會兒要去店裡一趟,可能也會晚一點在家,你回來之前和我說一聲。]
對面可能剛好也在玩手機,對裴君澤的消息直接秒回。
[司:好~]
[裴:你在乾嘛?]
[司:在廁所裡。太煩了,你不知道,我等會兒還得去祠堂行禮,流程特彆繁瑣,得一個一個來,而且其他人拜的時候,全程不能看手機。]
裴君澤光是看著文字就感受到了司謙的煩躁,他聽說一些大家族的確非常注重儀式,尤其是這種祭祖。
[裴:你現在是在你們老宅那邊?那你還是彆抱怨了,對祖宗要有敬畏之心。]
[司:行,我不說了,聽你的。]
*
看著最後那個呲牙笑的表情,裴君澤就沒再繼續發消息了。退出頁面時,又點進了昨天的那條動態。
底下的評論挺多的,一開始都是感慨他居然會做飯,各種誇他的。後面才慢慢有人注意到他發到餐桌上隻備了兩副碗筷的細節。
關於裴君澤是孤兒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首先他自己並沒有大肆宣揚,再者…他看上去也不像。
沒看過他的履曆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像那種小地方出來的,不少人都覺得他是那種家庭很好的貴公子呢。
因此鶴大的一些學生在看到兩副碗筷後,評論就變成了問他怎麼沒回家和家裡人一起過年啊?怎麼還在鶴城啊?還有問他這是和誰一起啊,和女朋友嗎?
再後面的裴君澤沒看了,
他單單隻是看著“家裡人”這幾個字就直接飛速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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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意義上來說,裴君澤在鶴城不算沒有親人的,例如血緣上的舅舅一家就住在鶴城底下的某個小鎮裡。
位置並不算特彆遠,開車過去的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但這麼多年,他隻有之前去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他尚未成年的時候。
那時的裴君澤始終記得媽媽給的那張紙條,他想去,但太遠了,一千多公裡呢,車票都得一千多塊。
所以他攢了好幾年錢,在彆的同齡小孩都無所事事玩時,上小學的裴君澤就已經會自己在路上撿一些空瓶紙殼攢起來去廢品站賣錢了。
當然,如果他運氣好的話,能撿到一些鐵塊再或者廢棄的電線。賣廢品次數多了,他知道把電線撥開,裡面的鋁銅可比廢紙空瓶子貴多了。
就這樣幾毛幾塊的攢,一有空就扯一個大大的蛇皮袋子沿街撿拾。
次數多了,廢品站的老板都認識他了,看他長得乖巧,又那麼可憐,每次都會多給他算一些。
他攢了好久好久,用來記賬的本子都快寫完了才攢到了來回路費。
*
十四歲的裴君澤終於攢夠了錢,那是他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說不害怕都是假的。
等他一路風塵仆仆的按照地址找過去時,也隻找到了一處空屋。
聽樓上樓下的鄰居說,這戶人家的女兒在好多年之前就丟了,他們一家人把房子賣了,四處找人,女兒沒找到,兩口子先病死了。
而他媽媽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哥嫂。裴君澤一個小孩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工夫才找到他們住的地方。
找到那天他特彆高興,上門前還去公共廁所洗了一個臉,把身上擦乾淨,看起來不會像個小叫花子。
但他的媽媽的哥哥並不歡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甥,在聽完裴君澤的話以後,直接把他打了出去。
那會兒裴君澤也沒有還手,隻是有點難過的把地上滾落的果子挨個挨個地撿起來,還有精心挑選的禮盒…
他攢的錢一共三千多,看著厚厚一大包,實際上除開來回路費外剩的並不多。那幾天他都舍不得花錢住賓館,都是住在橋洞底下的。
因為想著第一次和舅舅見面,怎麼也要見面禮的,不能空著手。所以才咬咬牙去買了一點禮品。
看起來…他似乎不喜歡。
*
當時裴君澤被舅舅罵罵咧咧打出去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當時在舅舅的小區樓下看了很久,看著舅舅家裡的陽台晾著小孩的校服。
看起來像是讀初中了?不知道讀初幾呢?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大吧?
他就那麼安安靜靜看著那個窗戶,想舅媽是什麼樣,他們的孩子又是什麼樣?現在一家人在吃飯了吧?
一直等到晚上了,氣溫驟降,他這才慢吞吞去火車站,晚上在椅子蜷縮睡覺。醒來後灰溜溜地回孤兒院了。
第一次見面不愉快,
第二次見又是好幾年了。
*
說實話,因為司謙之前說的那些話,裴君澤已經很少想上輩子的事了。
上輩子的他在讀大學後,其實又去找過舅舅一次。那時的他衣著打扮和小時候比光鮮亮麗了不少。
這次倒沒被打出去,因為他壓根就沒讓他進門,面都沒見到,依舊不承認他是他的外甥…
不過也是這次,裴君澤才知道自己血緣上的外婆還活著。
兩夫妻賣房子找女兒是真的,生病也是真的,但去世的隻有丈夫,剩下的妻子得了老年癡呆,一直住在療養院裡。
本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病情也穩定下來了,舅舅也是怕再刺激到老人,當年才會直接把他趕出去。
舅舅並不願意和他扯上什麼關係,從始至終都不願意,但舅舅以及舅媽那邊的親戚就不這麼認為了。
在裴君澤後來繼承司謙的遺產,突然暴富以後,他身邊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多了一大堆遠房親戚……
不過這都是目前還沒發生的事,想再多也沒用了,裴君澤喝下碗裡的最後一點點米粥,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嗯,快八點了。
該出門了。
*
裴君澤去店裡的時候,裡面的生意正紅火呢,裡面的人坐滿了,外面還有不少人排著隊等位置。
這也正常,畢竟大年初一還在期間營業的店不多,可放假的人多啊,辛苦工作一年,大家身上都有點餘錢,總會有一些家庭願意帶著自己家人出來下館子高興高興的。
看孟店長忙碌得很,裴君澤也就沒打擾。剛好那會兒旁邊有桌客人在叫服務員的時候,而其他服務生都忙著,他就幫著過去問了一下。
對方也沒什麼彆的事,就是問一下衛生間在哪裡,裴君澤給他指了方向,怕他找不到還貼心的說帶他去。
剛帶到一半,被孟店長看到了。對方著急忙慌的趕緊過來說讓他先歇著,這種小事他自己來就行。
裴君澤倒也沒推脫,當初裝修時就有單獨留了一個房間用來辦公,位置在哪,他也是知道的。
在裴君澤坐在辦公椅前把上面的表格看到一半時,孟立進來了。
“裴老板,你今天要過來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啊。”
孟店長擦擦額頭上的汗,又打算給他倒茶,不過被裴君澤拒絕了:“不用,我就是過來看看。”
他想起之前來的時候,外面等著的客人,提出其實也可以給他們送一些茶水或者果盤之類的。
這些東西都沒多少錢,主要是為了籠絡人心以及留個好印象,這對於開業不久的新店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孟店長點點頭,就出去了一會兒,等再次出現時就說已經辦妥了。並且因為看到外面還有小朋友在,還舉一反三地提出還可以在等候區那邊放一台電視播放動畫片的意見。
小孩子留住了,大人自然也就留住了,這個道理還是很樸素的。
裴君澤很滿意,立刻就同意了。
他又低頭重新看了看手裡的名單,這應該是這幾天招來的兼職。
按理說店裡員工是夠的,隻是畢竟春節嘛,正式員工有些就回去休假了,這才招了這麼幾個兼職來頂班。
由於工資開的高,店裡員工的缺口很快就招滿了。裴君澤看名單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年紀。
一個個才十六七歲啊。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幾個忙碌的身影,看著年紀都不大:“他們,都不讀書了嗎?”
“他們都是出來打工的…不來我們這兒,也隻能去電子廠,我們這兒起碼工資高些…”
孟立說著似乎怕裴君澤不知道,又補充了一句,“您不知道,很多小地方的孩子,初中畢業就輟學打工都是很多的。”
裴君澤:“…………”
他知道,他自己就是小地方出來,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初的初中同學,幾乎絕大部分都沒有讀到大學。
孟店長說著又歎了口氣:“有兩三個也挺機靈的,我打算觀察幾天看著,可以的話,看願不願意留下來。”
店裡員工待遇這點是裴君澤和孟立一起商量過的,對比其他同行,絕對算得上是待遇優渥。
裴君澤:“看你吧,不過如果真要留下來,要培訓一下規矩。”
孟立:“這是當然的。”
*
裴君澤的午飯是在店裡吃的。
他並沒有和底下的員工一起,主要是和他們不熟,本來大家有說有笑的,他一下去,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裴君澤乾脆自己一個人吃,
也更加自在一些。
吃飯時順便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日常先看看當天股市的盤,看到上漲的數字後滿意地關上了。轉而又熟練地登上另一個論壇。
他重生後除了股市,還搞了另一個東西,一個叫比特幣的虛擬貨幣。
這個發行在2009年的東西,這會兒也才兩三塊一枚的東西,但誰能想到,它會在2013年會漲到八千一枚,到2017年又瘋漲到一萬三左右?
這個在未來會暴漲的東西,現在便宜得不可思議,唯一的麻煩就是國內還沒有交易平台,得在一個國外論壇收購。
不過這對裴君澤來說不算什麼,他買的並不多,大約5000枚,分彆儲存了好幾個硬盤裡,花了一萬來塊。
其實以他的本金,完全可以購入更多,不過他並沒有。一來是避免發生什麼蝴蝶效應,二來他從來不喜歡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現在花一萬多,不出意外,等兩年後套出就是四千多萬。哪怕出現什麼變動,也不過損失了一萬多而已。
裴君澤本來就很小心謹慎,對於自己小金庫的打理更是慎重。
例如之前賺的錢,他除了購入保守理財外,他還拿去做了投資,且不止一處,細分為好幾塊,還會剩下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的分配是最合理
的。
在瀏覽完自己想看的內容後,裴君澤心滿意足地關掉就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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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離開之前,裴君澤還小心地清除了自己的所有瀏覽痕跡。
中間又找孟立談了一些店裡的事。說完後他提出由他私人掏錢給春節上班的員工每人發一個過節紅包。
前廳的領班,服務員,收銀員等,後廚的廚師配菜切菜,甚至洗碗打掃衛生的阿姨都算在內,每人一個紅包,一個八百八十八,圖個吉利。
錢由裴君澤一起給孟立,由他發下去。至於孟立的紅包,那是另外給發,他比彆的員工要多點。
“行,那就這樣。”裴君澤交代完就打算起身離開了,“店就交給你了,新年快樂,辛苦你了。”
*
那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外面的客人也已經少了許多,樓下閒下來的幾個服務生正坐在一起聊天呢。
而兩分鐘前,裴君澤收到了司謙的消息,說他那邊快結束了,大概在五點到家,他估摸著可以回去了。
孟立先客套了幾句,也立刻起身送他離開,下樓時,他看到了那個在孟立口中很機靈的小夥子。
似乎是姓程來著?
裴君澤對這個小程有點印象,記得他之前有次來店裡時,當時幾個新員工在培訓完基礎禮儀後,正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休息。
其中有幾個人不住地打量裴君澤,但沒人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年輕不認識裴君澤,試圖和他搭話,朝著他吹了一聲口哨,開口就是:帥哥,吃飯嗎?我們店剛開業哦,現在有活動呢。
當時開口的那個就是小程。
而那會兒從樓上下來的孟立看到這幕臉都黑了,立刻板著臉把人趕了回去:“看什麼看,菜單都背熟了嗎?什麼帥哥,那是老板!”
等訓斥完新人,孟立轉臉又對裴君澤說:“裴老板,彆見怪,都是一些孩子,還不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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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一看,這段時間規矩學得還不錯嘛,最起碼已經不會那麼沒禮貌地對他吹口哨了。
小程很快注意到裴君澤的目光,並順勢看了過來,又看了看孟正在給大家分發紅包的孟立。
孟立辦事效率一向快,裴君澤前腳才給他錢,他後腳就去馬上買了紅包袋子,並且還趕著他走之前,硬是要當著他的面發。
這樣的動作也還是有點表現的小心思在的,之所以給他親眼看著,一是為了表明自己沒有在中間吃錢,二是表示自己沒有攬功勞。
“這是裴老板給大家發的過年紅包,說大家這兩天辛苦了…”
孟立幫著裴君澤說了不少好話,而他的話,也成功其他人的視線一下集中到了樓梯轉角處的裴君澤身上。
隨著紅包一個個到手,尤其在打開以後看到金額後,似乎都挺吃驚的,然後是一聲接一聲的謝謝老板。
在那樣的氣氛下,裴君澤也不得不下去打了一聲招呼。
小程畢竟還年輕,可能因為之前的事,目光有點躲閃,一直沒看裴君澤,眼神始終盯著手裡的紅包,好像那東西多燙手一樣,翻來覆去地看。
年輕人機靈一點是好事,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事,但……還得再打磨打磨,裴君澤如此想著。
最後離開店裡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小程的眼睛,從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裴君澤看到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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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手機再度響起時,裴君澤剛好到樓層,電梯叮了一聲,門響了。剛接通,聽筒和背後的聲音一齊傳出。
“君澤…”
裴君澤一轉身都還沒看清人,就一直等在電梯旁的一個人影被抱了一個滿懷。
對方的聲音悶悶的,聽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快讓我抱抱,啊,你不知道,每次回去準沒好事,搞得像我想回去一樣…”
司謙說著又在他脖頸處聞著什麼,那模樣像極了吸什麼東西上癮的癮君子,聞啊嗅啊,嘴裡還說著:“君澤,我一聞到你身上的氣味,就感覺心情好些了。”
裴君澤被.吸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