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後23(1 / 1)

2011年1月1日,淩晨三點

裴君澤和司謙在小區樓下散步,目之所及處隻有他倆牽著手,莫名還生出了一種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人的錯覺。

“君澤…”

“嗯。”

“問你個事唄。”

“問。”

“就之前,在我暈倒那會兒,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

裴君澤沒吭聲。

“你肯定嚇到了吧?我當時其實想和你說話來著,就是一點都發不出聲音。”司謙眯著眼睛回憶起來,“不過我第一次看到你那個表情…”

裴君澤本來想說自己沒有嚇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嗯…是有點嚇到了。”

為什麼嚇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因為他已經見過一次司謙慢慢失去呼吸的樣子。

所以再看到他一動不動倒下去時,才會如此慌亂到全身僵硬,才會連落淚都是被提醒後才知道的。

裴君澤:“你笑什麼?”

司謙:“……我高興啊。真可惜,我那時候暈倒的那麼快,不然拍下來留作紀念就好了…”

裴君澤總能一次次被司謙直白且裸.露的愛給刷新。他不再說話了,不過十指相扣的手比之前更緊了一些。

這幅畫面如果要是放在上輩子,兩個人都不敢想,這對司謙來說是一種奢望,對裴君澤來說是一種煎熬。

而現在兩個人就如此坦然的牽著手,在三點二十五的時候,裴君澤問他冷不冷,不然先回家?

司謙:“好,先回家。”

*

進電梯時,兩個人的手依舊沒放開,直到出電梯,直到進屋。再往後的擁抱,親吻,都無比的水到渠成。

司謙的手機相冊有一個專門來放裴君澤照片的相冊,以前那裡面都是一些偷拍視角的照片。

偷拍能有什麼視角呢,無外乎都是側臉和背影的照片偏多,而不知不覺間,裡面竟然也多了一些正臉。

裴君澤發現他偷拍時,會特意對著鏡頭,微微抬著下巴,似乎是在找自己好看一點的角度。

他會抿著唇,一副特彆嚴肅的樣子,會貼心的問司謙:“你拍好了嗎?我可以動了嗎?”

正在錄視頻的司謙會說:“好了好了,馬上好了,你笑一個嘛…”

好了,一段視頻成功到手。

*

天氣越來越冷,鶴大早就出了寒假通知,放假時間應該是在一月初,元旦後一個星期就把學生們給放了。

放寒假第一天,裴君澤第一時間預約了拔牙。在他重生那天萌芽的智齒其實在一個多月前就長好了,不過那時候太忙了,就想著拖一拖。

就這麼拖到了寒假。

所幸裴君澤的智齒還算聽話,並沒有發炎,生長方向也沒有很奇怪,就是正常普通的智齒。

裴君澤張嘴照鏡子時,還能看到牙齒末端多出來的一點白色。

那就是智齒了,隻是肉眼隻能看到一點,大部分都被牙齦包裹著。

拔牙那天,司謙依舊陪著他去了。躺在牙醫上的裴君澤因為打了麻藥的關係,所以在醫生上錘子時,是感覺不到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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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餘光處看著一個又一個雪白的小棉球被蘸滿血拿出來,感慨,哦,原來也會流這麼多血啊。

他打了麻藥,是真的不疼,但一旁看著的司謙就不這麼覺得了,他緊緊握住裴君澤的手,看起來感覺比他這個拔牙的患者還要緊張。

司謙:“疼不疼啊?”

裴君澤沒法回答,隻能捏了捏他的手,用這種動作告訴他自己沒事。

醫生估摸著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還特意誇了裴君澤一句:“你這個智齒長的位置還是挺正的,這樣拔起來也方便很多…”

順便最後問了一次裴君澤是真的一起拔嗎?他建議分兩次,但裴君澤搖了搖頭,堅持一起。

戴著口罩的醫生也沒法,很快把裴君澤兩顆智齒利落的給拔了,在拔了牙又開始一邊止血一邊縫合。

*

那時候還是感覺不到疼,不止是裡面的牙齦麻木,連帶著半塊下巴都是木的,完全感覺不到存在。

又不知道一會兒,裴君澤終於聽到醫生說已經好了,拿著鑷子往他的兩邊腮幫子夾了兩個新的棉球讓他咬緊,又拿了冰袋讓他敷著。

告訴他麻藥時間可能還得三個小時左右失效,期間他需要在外面的休息區待最少半個小時觀察凝血情況。

“四個小時不能喝水,吃東西。二十四小時不能漱口,彆用舌頭舔傷口,晚上不要壓著傷口睡覺……”

醫生一邊收拾著工具一邊和裴君澤講注意事項,一旁司謙認真聽著,至於裴君澤…他咬著棉球不能說話。

敷著冰袋的裴君澤坐在休息區,觀察著周圍男女老少各異面孔,一切和記憶中的上輩子很像,例如司謙依舊提出想要被拔下來的智齒。

“君澤,可以嗎?”

而裴君澤咬著棉球不能說話,隻能點了點頭。沉默看著司謙寶貝一樣把裝著四顆智齒的無菌袋收起來了。

*

說起來,上輩子的司謙好像是專門花大價錢找了哪位知名設計師把那兩顆智齒做成飾品的?

反正那時候的裴君澤是怎麼也沒想到,那東西在經過打磨和雕刻及各種鑲邊後,居然也能變成心型的吊墜和玫瑰樣式的項鏈。

明明是主動問裴君澤要的東西,可在司謙自己的嘴裡,卻又變成了裴君澤送他的禮物,還什麼身體的一部分,聽起來真的怪怪的。

裴君澤捂著冰袋,感覺自己嘴巴那一截幾乎是麻木的,腦子裡倒是時不時冒出來一些有的沒的。

嗯,上輩子好像還沒送過司謙什麼東西?當時完全沒有那種意識,這輩子倒是零零碎碎送過一些,都被司謙像寶貝一樣的儲藏著。

每次看到他那樣驚喜時,是什麼心情呢,有一點辛酸和無奈吧。

大抵是因為要

一直舉著胳膊,以及口腔內部的不適感愈發強烈,因此裴君澤總覺得時間過的特彆慢。

*

半個小時的時間到了。

裴君澤咬著棉球,不能講話,隻能用眼神求助司謙,示意時間到了,想讓他帶著自己去看醫生。

司謙似乎很是真的受用他如此眼神,感覺心情很好,笑眯眯的摸摸他腦袋:“沒事君澤,我看著時間呢。嗯,我現在就帶你去。”

醫生當時剛好沒事,看了一下,說裴君澤的傷口處的血塊已經有些凝固,在給他換了一對新的棉球後,就告訴他們可以走了。

“走吧。”

裴君澤嘴裡咬著東西,還是不太想說話,就隻嗯了一聲。

據說拔牙就是要上午去,所以他倆去的早,等收拾完一切從醫院後出來也才上午十點左右。

鶴城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尤其進入冬季後,天氣時常是霧蒙蒙的,但那天還好,有那麼一點陽光。

裴君澤看向一旁牽著他的司謙,明顯能看出他心情還挺好的,是因為拿到幾顆廢棄的牙齒?還是覺得自己現在不能說話,隻能短暫依靠他?

“怎麼了,君澤?”司謙伸手想摸摸他的臉,“是麻藥退了嗎?”

還是不理解,但……裴君澤搖搖頭,反手把他的手按住了自己臉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那會兒他們還在醫院樓下,人來人往的,不過當時兩個人彼此對視著,似乎也沒怎麼在意其他。

裴君澤單手摸出手機,在上面打字——[麻藥還沒有退,我們是在外面逛逛嗎,還是直接回家…]

司謙:“嗯,都可以吧。”

*

司謙那天專程空了一天,上午陪著裴君澤去拔牙,出醫院後又和他一起去逛了商場。

他平時很少會自己購物,一般都是直接把需求發給助理,由他們進行采購。因此對司謙來說,逛商場還挺新鮮的,尤其是和裴君澤一起。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之所以會覺得有趣前提和重點,是和裴君澤一起。如果讓他一個人來逛商場,他肯定就沒這麼高興了。

裴君澤倒是非常熟練,對於哪些東西在哪,都不用抬頭看指示牌子就能快速找到,就像腦子裡有個三維地圖一般。

司謙:“啊,你好厲害啊…居然來過一次就能記住嗎?”

裴君澤並不想說話,他太了解司謙了,無論自己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厲害,他把他當小孩嗎?

他沉默的朝著走到了生鮮區,身後的司謙也跟著,他積極的要幫忙,裴君澤嘴裡咬著棉球無法說話,隻能用眼神示意他應該拿什麼。

他也沒想司謙能看懂,但是他的確看懂了。他會根據裴君澤目光的方向拿起某樣東西,詢問他是這個嗎?裴君澤則會點頭或者搖頭。

不過一般裴君澤都不會搖頭,因為司謙很少有拿錯的情況。

“是這個?”

裴君澤隻看了一眼。

是的。

他點點頭。

“哦,太好了。我們實在是太心有靈犀了,不是嗎?”司謙把選好的菜品放進購物推車裡。

裴君澤:“…………”

兩人間的氣氛融洽得宛如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其實裴君澤也是這會兒才發現司謙和他還挺有默契的…哪怕他不說話,也能猜中他的大概意思。

*

拔智齒對裴君澤最大的影響不是麻藥退去後的牙疼,也不是頭兩天不能吃飯,隻能吃流食,最大的影響應該是:他兩邊的臉腫了。

白天拔完牙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當晚上睡前看著都還好,甚至第二天早上司謙出門時也挺正常的。

就一個上午的時間,一下就腫起來了。裴君澤中午去衛生間看到鏡子都愣了一下,裡面的人…是誰?

他上輩子拔牙比現在早些,那會兒他還住宿舍裡,隱約記得也腫得很厲害,被舍友們笑了好一通。

有說他像被蜜蜂蟄腫了臉的小貓小狗,還有起哄說要給他拍照,說他平時性格太冷淡了,難得有這麼平易近人的一面,得趕緊拍下來給那些學妹學姐們看看。

當時司謙也來找過他,但被裴君澤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放了鴿子。等過了兩三天再見面時,腫也消下來了。

所以司謙…並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在意識到這點後,裴君澤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慌了。

他低頭開始在手機瀏覽器搜索起來:——【拔完智齒消腫要多久】

裴君澤其實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臉,元旦晚會前,在確定主持人選後,舍友們都說早就料到了,說畢竟裴君澤這張臉就是門面啊,還說什麼下輩子投胎也長裴君澤這樣試一試。

當時的他很認真的說:

“我覺得還好啊…”

宿舍整整安靜了好幾秒,接著就是一聲接一聲的國粹,鄧麒一副想過來掐死他的樣子:“說真的,從來沒有那麼一刻,特彆特彆想打你。”

另外一個舍友說:“你夠了啊,不帶你這樣說話的。”

*

總之在那些插科打諢中,裴君澤過去所有努力似乎都是那張臉的功勞,他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嘴了。

他知道司謙也喜歡他的臉,畢竟他經常會很癡迷的看著他的臉出神,在親密的時候,也會伸手摸他的臉龐,努力湊過來親吻他。

那他看到現在的自己呢?

懷著心思,裴君澤等到了夜幕降臨,傍晚時分,司謙回來了,他也終於看到了司謙的反應。

他大抵是真的沒想到,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麼回來一看,臉突然腫成那個樣子,他明顯愣住了。

兩道視線在空氣中交彙。

司謙:“…………”

裴君澤:“…………”

*

不知道為何,上輩子被其他舍友那麼笑話,都不覺得有什麼,依舊能淡定自若的裴君澤在看到司謙表情愣住的樣子,心裡開始莫名煩

躁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這種情緒繼續發酵,他聽到了身後司謙的聲音:

司謙:“有點,有點可愛誒。”

裴君澤:????!!!

*

這下蒙住的人輪到裴君澤了。

因為驚訝,裴君澤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微張,而這些細微變化都精確的被司謙看在眼裡。

他一步步走向裴君澤,抬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腮幫子:

“真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會兒的裴君澤腫腫的腮幫子,搭配上微微睜大的眼睛,太像一隻被鬆果塞得鼓鼓囊囊的的鬆鼠啊。

一瞬間就鮮活起來了,

是真挺…可愛的。

不知不覺,司謙跟著把心裡想的話給說了:“……我說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像那種…頰囊裡塞滿食物的小鬆鼠一樣…”

聽到他的話後,君澤更驚訝了,白皙的臉隨著時間的推移有變紅的跡象。最後他罕見的主動移開視線,眼簾往下耷拉著,主動開口:“你餓了嗎?廚房裡還溫著菜,我去端出來…”

說著,裴君澤就逃也似的走了,但司謙還是看到了他微紅的耳尖。

留在原地的司謙捂著臉,嘴角都快咧到後耳根了,怎麼辦,好像更愛他了。

*

裴君澤的臉徹底消腫是在拔牙後的第五天。在前面三天裡,司謙時不時就打趣的叫他小鬆鼠,問今天吃什麼?偶爾還湊過來戳一戳他的臉。

三天了,終於消腫了,

他也終於可以出門了。

就是司謙看著有點舍不得的樣子,他看著已經恢複正常的裴君澤:“……這麼快嗎?”

裴君澤暼了他一眼,並不想接他這個話茬:“行了,快出門,任叔還在樓下等你,你還不快一點?”

那時已接近年關,裴君澤在自己臉腫得這三天裡,不算全然在家閒著的,他把在上次出門購物中各種新年貼紙還有對聯挨次的裝飾在家中。

家裡的年味兒一下就有了。

他時不時去看看店裡的情況,剩下的時間就窩在家裡和司謙待著,隻要和司謙單獨相處三分鐘以上,他絕對會黏黏糊糊的湊過來索吻。

以前裴君澤隻要冷著臉,他就會稍微自覺一點。但那會兒他大抵也知道裴君澤不會真生氣,心情好了湊過來親親,心情不好了更要親親,閒著沒事兒也要過來親親。

反正不管什麼樣他都會湊過來賴在裴君澤的身邊,不是親親下巴就是親親臉,輕輕鼻尖,親親嘴巴什麼的。

有時裴君澤坐在一邊使用電腦,伸手想讓司謙幫自己拿點東西,手剛伸過去,手背上傳來溫熱觸覺。

不用抬頭,一定是司謙。

更過分的,有時候睡著睡著,手都非常非常不安分,裴君澤隻能不厭其煩的一次次把爪子從褲帶裡拽出來,重複三次以後,他妥協了。

裴君澤開始逐漸麻木起來,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司謙啃出

繭來。

*

時間就在這樣的日子中一點點過去,一不留神的功夫裡,時間嗖的一下就到了大年三十。

到了接近零點的時候,他的手機裡叮叮咚咚的各種消息,有舍友發來的,有同學發來的,還有一些學生會的人,一些認識的,還有更多不認識的,幾乎都是祝福他新年快樂。

裴君澤剛開始還一條條的回複謝謝,後面實在是回複不過來了,中間翻了翻還翻了幾篇很長篇的表白。

這條倒是認真看了一下,文字裡的感情真摯極了,說的都是一些更他不太記得的瑣碎小事…什麼下雨借了傘,再或者幫搬了東西之類的。

其中有一位他倒是有點印象,似乎是某次提交申請表時,對方出岔子填錯了,輾轉找到了裴君澤。當時他沒有一口答應,隻說幫忙問問,不過最後也還是給了修改機會。

對面的小姑娘打了那麼長的一段話,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內容,隻等晚上掐著時間發過來。

從開頭叫他學長,說他可能都不認識她,中間講怎麼認識他的,和對他的印象,到結尾是祝他新年快樂。

裴君澤在看完後,也很認真的打字回複了對方新年快樂,說了些祝福的話,也算是極為委婉的拒絕。

回複完消息,裴君澤往旁邊暼了一眼,那會兒司謙也剛好在旁邊。

要是以前的司謙可能會原地發瘋,會患得患失的覺得裴君澤這是喜歡上彆人了雲雲。

但大抵這輩子的裴君澤給了他一定的信心和安全感,司謙這次沒那麼容易失控,隻是非常安靜的看著。

司謙:“……君澤。”

裴君澤:“嗯?”

他突然主動湊過來,兩隻胳膊搭在裴君澤的肩膀上,親了親下巴,又親親鼻尖,笑容燦爛得過分:“…哎,還好我下手快啊。”

裴君澤:“…………”

*

大年三十那天,裴君澤的動態裡的好友們跟約好了一樣齊刷刷發年夜飯的照片,一排排刷下來全是。

裴君澤難得也湊了一回熱鬨,也跟著拍了一張餐桌的照片,編寫好文案就直接發送了。

司謙盛飯,剛盛完,他又開始拍照,不僅拍菜,還要和裴君澤合拍。剛開始裴君澤還配合,拍了好幾張以後看他還興致勃勃就不配合了。

裴君澤:“吃飯,彆拍了,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司謙麻利的收了手機:“好嘞。”

雖然鶴城那時已經出了不讓放煙花爆竹的通知,但架不住就有喜歡熱鬨的,夜裡依舊還是有人偷偷的放。

吃飯時,外面是劈裡啪啦的聲音,忽遠忽近。屋裡的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你給我夾,我給你夾。

*

畢竟是過節嘛,那天又那樣高興,裴君澤開了瓶紅酒,在兩人飯吃到一半時,酒也差不多該醒好了。

兩隻杯子在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響,杯壁的反光讓裴君澤看到了那時候的自己,他的唇角是上揚的。

“君澤,新年快樂!來…”

司謙和他說完新年快樂以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從兜裡摸出提前準備的厚厚紅包:“壓歲錢拿著。”

他解釋自己畢竟比裴君澤大些的,所以這個壓歲錢他是收的下的。

裴君澤接過以後都不用數就知道裡面是多少,大抵是現金一萬零一塊吧,他就愛弄一些這些。

收好紅包以後,裴君澤也拿出了他給司謙準備的禮物。

他並不是那種浪漫主義,送的東西也很樸實無華,是一塊腕表,和司謙之前送給他的那塊一模一樣。

因為限量的關係,比較難買,是裴君澤花了不少錢的收來的,而且都是花的他自己小金庫裡的錢。

他讓司謙戴上試試看,剛好那時候他自己手上也戴著一樣的,同色同款,也算一種情侶款?

真奇怪,以前的司謙就很喜歡暗戳戳的給裴君澤送同款,當時的裴君澤很無法理解,現在又能理解了。

就像有相同的標記一樣,是一種隱秘的記號,是占有欲的表現。

司謙戴好以後,還挺高興的。他知道價格,也知道花了他不少錢:“你以後不要買這麼貴的,你現在那家店也剛開業,還沒見到回頭錢呢…”

其實已經賺了一點了,不過可能那點錢對司謙來說,的確就是小打小鬨,壓根不夠看吧。

裴君澤:“嗯。”

本來這個環節就應該結束了,裴君澤突然冒出來一句:“哎,對了,你現在又不忌諱年齡了嗎?”

*

記得之前剛從醫院出院那幾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司謙開始研究起年輕人喜歡穿什麼,總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點。

那幾天,裴君澤都不能在他面前提年齡大,提了以後,他就會情緒低落好久好久。但今天居然主動說了…

司謙顯然也知道裴君澤是故意的,他無奈的笑了笑:“那怎麼辦,那也沒法子啊,我也想和你一樣大,成為你的同齡人,最好和你一起長大,我想見證你生命的每一個瞬間。最好能和你在同一家醫院出生,最好我們還是住在對門的鄰居,我們一起學走路,一起學說話。小時候和你一起玩泥巴,一起分著吃零食,到了上學的年紀就一起上學,一起上課下課。等情竇初開時,我一定會喜歡你,我會和你告白,你會答應,說不定也會拒絕,但都沒關係,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小時候是兩小無猜的發小,長大後又水到渠成的相愛…”

“我也很想啊,君澤,我真的做夢都想啊,可是現實不是那樣的。現實就是…我們沒有一起長大,我出生的時候你或許連個精.子都不是,我上學了,你才咿咿呀呀的剛剛出生。我的確比你早生七年,這是沒辦法的。我不能一直想著這些已經發生的事,這是毫無意義的舉動。我現在隻能往好的地方想,想著雖然我比你大七歲,但幸好我們還是遇到了,幸好我沒有比你大個二三十歲,不然那就太糟糕了…”

裴君澤久久的沉默了。

是啊,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司謙出

生在海外,而裴君澤則在一個小山村裡誕生,兩個生命的起點是那麼遙遠,但他們還是遇到了。

能遇到就已經難得可貴了,上輩子他居然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司謙置氣,和他冷戰,做傷害他的事…

裴君澤抿了抿唇,神色萎靡。

“好了。”

司謙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就仿佛是知道裴君澤心裡在想什麼一樣,主動一把抱住他。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往前看。新的一年就要有新的心態,不要總是執著於以前,好嗎?”

司謙的聲音溫和極了,和他上輩子總是動不動就崩潰的樣子判若兩人。這一切僅僅隻是裴君澤穩定的愛意輸出,他就能變回一個正常人。

“我自己很知足了,能夠這樣和你好好坐在一起,友好的交談,就已經是我想過最好的畫面了。”

司謙說著頓了頓,伸長了下巴,在裴君澤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湊過來親了親他,露出一個甜蜜的笑。

“更彆說能像這樣吻你,你也不會後退,不會露出抗拒的表情。白天一起吃飯,晚上相擁而眠,做最親密的事,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前段時間,情緒也很糟糕過,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夢境的畫面。但很快我又想通了…君澤,我現在擁有你,我現在很開心,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我為什麼要總是想一些不高興的事自己給自己添堵呢?”

司謙眼裡盛滿了幸福的笑意,“對我來說,現在很好了,真的…不要再提以前了,好嗎?”

裴君澤唇上的餘溫還沒消散,上面是另一個男人留下的觸覺,他已經完全不會排斥他的親近了。

他點了點頭:“好。”

下一秒,就像剛才司謙吻他那樣,裴君澤偏過頭去親他,不過這個吻並不是淺嘗即止,而是一個深吻。

兩個人互相緊緊抱著對方,吻得難舍難分。

而在這一刻,裴君澤終於不再總是想起上輩子的那些畫面,他終於放下了那些已經成為過去的記憶。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