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誤入漢武意難忘的拍攝現……(1 / 1)

不多時就有人開口:“這牙膏牙刷如此好用, 我等皆是愛不釋手。不知女醫可有多做些,能分薄些於我等?”

這就是委婉地問江陵月賣不賣了。

江陵月卻賣了個關子:“這事我說了不算。”

“哦?”眾人心裡生出了一個念頭,紛紛把眼神投向了主人平陽公主。

果然。

下一刻, 平陽公主就笑吟吟道:“諸位有所不知, 江女醫已經把牙膏牙刷的方子賣給本公主了。”

她的語氣頗有些自得之感。

當然,是演出來的。

這自然也是江陵月計劃書裡的一部分。在她的構想裡, 自己負責提供原始的方子, 衛青負責調動一批傷兵或者軍屬充當勞動力, 少府負責批量式生產。

而最下遊的銷售環節, 則派到了平陽公主的手上。

雖然牙膏牙刷本質上是割韭菜的產物, 但他們不能太明著來, 省得貴族們心生怨言。

平陽公主就是掛名的不二之選, 她平日素愛開宴, 本就是皇室和貴族間的傳聲器。

而況這是個極賺錢的生意,劉徹肯定不會假手於人。其中分薄的利潤, 就當是他給姐姐的小小福利。

一切都很完美。

宴中的大小貴族們並未生疑。上一回江陵月發明的“輪椅”和“酒精”就是從平陽公主處傳出來的,他們隻以為這一次也一樣。

於是又有心急的人, 詢問起了平陽公主它們的去處。

“不賣。”

平陽公主斬釘截鐵:“牙膏牙刷材料珍貴、製作不易,又是江女醫的心血,本公主怎麼能說賣就賣?”

人群中, 響起失望的歎氣之聲。

但也有人眼珠一轉, 望向了江陵月,朝她殷殷懇求了起來。態度之卑微懇切,簡直讓江陵月大開眼界。怕是這人在劉徹面前, 都不曾這般軟語過吧。

為了能用上牙膏,這群人還真是有夠拚的。

江陵月差點沒繃住,在一連聲的懇求聲中險些破功。但她最後還是勉強按照劇本, 露出一絲不忍之色,看向了平陽長公主:“其實,那樣東西我也可以多做一些的,不知公主……”

平陽公主悠悠一歎:“罷了。”

“牙膏中有一味材料極難炮製,既然女醫肯為你們多做一些,那本公主也不當那個惡人。隻是此物數量有限,本公主這兒還有另外兩種牙膏,價格上也便宜少許。”

旋即,她就介紹起了江陵月安排好的高中低三檔價目表。

江陵月功成身退。

不得不說,後世直播間帶貨的套路,放在西漢依舊好用。

沒看到吊一吊胃口之後,貴族們對牙具的熱情又漲了一大截麼?

一樣新奇好用的東西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未必會珍惜。然而當體驗過之後,又被告知即將失去,他們自然就忍不了了。

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平陽公主吸引去的功夫,江陵月連忙多夾了兩筷子菜。剛才被灌了許多酒,胃裡晃蕩的全是水,實在讓人難受。

“女醫,你可還好嗎?”

耳畔忽然出現一個聲音,江陵月抬頭一看,原來是霍光。迎上他關切的眼神,她心底一軟,搖頭道:“這點酒,還奈何不了我。”

“誒你說,會不會有人隻買第一檔或者第二檔啊?”江陵月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貴族的臉。

當平陽公主說出第三檔牙膏,也就是試用過的牙膏的價格後,有不少人刹那間變了臉色。

然而,他們很快就控製住了表情,一臉“這點錢不算什麼”的風輕雲淡。

“很有可能。”霍光說。

雖然長安的大小貴族們都統稱為貴族,但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也有混得好和混得不好的區彆。從一個小小的牙膏中就可見一斑。

混得最好的,自然就是衛青和霍去病這一層次的。他們的食邑都達到了誇張的萬戶,再加上劉徹時不時的賞賜,家中的錢財幾輩子都花不完。

混得不好的,就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了。

譬如,江陵月發現李敢就是聽了價格後變臉的人之一。

也對,按照漢朝法律的規定,如果出征的將軍打了敗仗,都要給國家繳一筆錢免除刑罰,或是彌補兵員糧草的損失。

按照李廣的戰績,這筆錢他應該交了不少次,家中肯定不甚寬裕。

江陵月唏噓不已——原來早在兩千年前,就有“付費上班”的概念了。

由此更加可見,憑借軍功發家致富的衛霍一族是多麼難得。

也許隻要一次敗仗就能讓他們散儘家財。可他們偏偏就一次敗仗也沒打過。

“你阿兄可真厲害。”江陵月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霍光不明所以。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兄吹,隨時隨地誇誇兄長是必備的素養:“確實,阿兄他是不世出的英雄!”

旋即,他飛快地瞟了江陵月一眼。

——隻是英雄,也有難過的美人關呐。

兀地,一個柔婉的女聲傳來:“江女醫,不知您現下可有時間?我想與您說兩句話。”

江陵月和霍光同時抬頭。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華服女子。她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正是後世高中生的年紀,然而通身的氣度已不容忽視。她的容貌十分精致,既有劉徹的英挺,又看得出衛子夫的柔和。

就像她說的這句話一樣,看似是客氣的詢問,實則隱隱有不容置疑之感。

江陵月當即起身:“不知當利公主有何見教?”

與此同時,她的心中警鈴大作。原以為初次見面時,當利公主看向她的奇異眼神是錯覺。沒想到她特意找過來。

……那就是真的了。

自從和陳阿嬌打過交道之後,她深深體會到了這些天之驕子驕女們不顧他人死活的性子。但是既然當利公主已經問到了面前,她就不可能裝聾作啞。

“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吧。”當利公主提議道。

“……好。”

霍光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目光在她和公主之間來回逡巡。

“必要時,替她解圍。”

阿兄的囑咐他一直牢記於心,然而公主並沒有出言邀請他,他不可能貿貿然跟上去。

江陵月衝他笑笑:“阿光,你就在這兒等我吧。待會兒長公主忙完了,你就告訴她我隨公主去了。”

霍光抿了抿唇:“好。”

婢女們引著江陵月穿過一道道曲水遊廊,來到一處僻靜的花園。園中草木繁盛,尤其是蔥鬱的竹林遮蔽天日,不時隨清風發出簌簌的聲響,足以遮蓋交談的聲音。

當利公主在此地停步。

她望向江陵月,臉上又浮現了初見時奇異的神情。

“不知公主有何貴乾?”江陵月問道。

當利公主頓了一下,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本公主……我近日曾進宮謁見父皇,同他談起了江女醫。父皇他說,女醫你和文成將軍曾是舊識,可有此事?”

文成將軍,李少翁?

——她那天才化工大佬,穿越後卻因為實驗安全不規範而身亡的師兄?

江陵月搞不清當利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謹慎地回答道:“算是吧。準確來說,是我單方面認識文成將軍。我認識他,但他不認識我。”

當利公主面上竟然染上了幾分急切,緊緊地握住江陵月的手:“那女醫你……可否跟我多說說他的事?”

“啊?”江陵月愣住了。

她還以為公主是因為他倆神乎其神的“仙緣”,來求仙法神通的,連拒絕的話術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她竟然問的是師兄的個人情報。

這該怎麼回答?

江陵月遲疑了一下:“他是個很優秀的人。既有天賦,又很努力。我知道他,也是因為他有這些優點而名聲在外。”

當利公主點了點頭,面露滿意之色:“不愧是他。”

“還有呢?”

“還有……”

江陵月深深歎息:“他也是一個很有信念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一見漢武帝就宣傳無神論了。在這個迷信的時代,敢於頂著眾人的側目“大放厥詞”,本就需要天大的勇氣。連她也不敢,隻能頂著似是而非的“仙緣”名頭,合理化自己身上超出時代之處

“不過不知道我能不能問公主?公主突然問起他來,是為了什麼?”

不似尋仙,不似問道。更像是為了打聽清楚李少翁其人一樣。這在迷信成風的漢武帝一家子裡,都極為少見。

結合當利公主種種怪異的言行,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測出現在江陵月腦海。

……不會吧。

公主那一年才幾歲?

九歲?還是十歲?

孰料,當利公主竟毫不顧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曾經求過父皇想讓文成將軍做我的夫君。父皇同意,不過將軍他卻拒絕了。”

她面露深深的遺憾之色:“沒過多久,他就不在人世間了。”

“……”

“…………”

江陵月聽完之後,險些裂成了兩半。這都什麼和什麼啊?你們漢武朝都是這麼炸裂的嗎?

還有當利公主是不是和方士太有緣了點?曆史上,她二嫁的夫君就是李少翁的師弟,方士欒大。

她捂著臉:“……好吧。”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已經有喜歡的男明星了。這時候的女子十五歲就要嫁人,在年齡上肯定要比她的認知更早熟。

她師兄呢是個“有仙緣”的人。在公主的眼裡自然神秘無比。成為她情竇初開的對象,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眾所周知,死了的白月光才是最好的白月光。

師兄他死於一場意外,正是當利公主被拒絕後心懷不甘,情意最濃烈的時候。雖然她現在已經嫁做人婦,這份感情卻並未消弭。難怪她一見了自己這個師兄曾經的“熟人”,就迫不及待地想打聽他的事情。

多半,也是為了彌補曾經的遺憾。

江陵月拚命地說服自己,腦海中錯亂的感覺才消減不少。

也幸好師兄沒答應。

要是他真的答應了一個九歲小女孩的求愛,她的三觀就怎麼圓都圓不回來了。

江陵月感覺心累極了:“公主你……還是小心些吧,莫要讓平陽侯知道了。”

當利公主卻渾不在意:“他知道的啊。”

曹壽是姑母平陽公主的兒子,她的嫡親表兄。他倆一同長大,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

好吧,江陵月決定再也不參與這個話題。

當利公主忽地粲然一笑:“文成將軍已經故去了五年,許多事情本公主都漸漸忘記了。不過一見到女醫你,我就想起來不少。你和他有許多方面都很相似。”

江陵月警覺地皺起眉頭。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呢?當利公主不會也……

“若是能看你嫁得如意郎君,本公主也算了卻了一件遺憾事。”

呼,幸好。

當利公主是直女。

不過,江陵月又被她話中另一層信息嚇到了:“我要嫁人?”

當利公主瞪大了眼睛,十分理所當然道:“對啊。”

兩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了起來。尤其是當利公主,她眼底蓄滿了疑惑,似乎不知道為什麼江陵月會有此問。

“呃……”

江陵月這才驚覺,她一直以來忽視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後世你要是不結婚,最多被三姑六婆或者雙親嘀咕幾句,沒人能真的拿你怎麼樣。

但這裡是西漢。

十五歲以上的女子不嫁人,是要被罰款的。

高貴如當利公主,也覺得女性嫁人仿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不明白,為什麼江陵月聽到這個詞會這麼敏感,這麼大驚小怪。

冷汗漸漸漫上江陵月的後背。

原主的身體,現在滿十五歲了麼?

觀念上的問題還在其次,更要命的是,如果在彆人眼裡她已經是待嫁的年齡,會不會頭腦一熱就給她做主安排婚事?

說不定他們還會覺得這是成就一件好事,而倘若她拒絕,就成了不識好歹。

不行。

江陵月緩慢而堅定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要拿回她婚姻的自決權——即使真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和人王八綠豆看對了眼要結婚,那也應該是由她自己決定,而不是旁人置喙。

“多謝公主的美意。”江陵月緩緩說道。但是很可惜,這美意她是無福消受了。

迫在眉睫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她要在誰腦子一熱給她保媒拉纖之前,立下足夠多的功勞,然後說服劉徹,拿回她婚姻的自主。

當利公主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以她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察覺到江陵月的不對勁。不過她隻以為江陵月是心中有人所以不自在,完全沒往彆的地方想。

“咱們出來久了,還是先回去吧。不然阿母要等急了。”

“嗯。”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了去正殿的路。一路上不見炎炎烈日,不時有涼爽的竹風吹過,風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江陵月闔起了眼睛,感受涼風拂面的輕快感。方才的複雜心緒,也被這一陣微風安撫了不少。

逆料,耳畔忽地響起了當利公主十足驚訝的聲音:“阿母……舅舅?你們怎麼在這兒?”

阿母?舅舅?

江陵月一下子睜開了眼。隻見當利公主滿臉睜大眼睛望向前方,而她所看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她還剛好都認識。

平陽公主,和大將軍衛青。

二人的身邊沒有彆人,隨從都遠遠地綴在外側。正像她和當利公主方才那樣。這正說明,他們正在說著悄悄話。

江陵月的面色,一瞬間變得古怪。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的平陽公主死了老公,正處於寡居狀態,沒有嫁給衛青吧?那這兩個人趁著宴會的間隙,躲在竹林裡說悄悄話的行為,就有幾分微妙了。

再看當利公主的神情,顯然也毫不知情。

……她倆,不會是撞破了什麼密會現場了吧?

隨著驚訝的女聲傳開,遠處竹林下的二人身形同時一頓,片刻後又恢複如常。

衛青面帶微笑朝著當利走來,十分疼愛地摸了摸她的發鬢:“阿窈怎麼會在這兒?還和江女醫一起呢?”

當利公主小聲說:“我和女醫,有幾句話要說。”

她先看了一眼舅舅,又看了一眼姑母兼婆母,神色既糾結又後悔。顯然是在為剛才莽撞的叫破而心懷愧疚。

平陽也笑道:“那你們這是說完了?你這調皮的性子,可莫要嚇壞了女醫才好。”

“我才沒有呢。”當利公主不服氣地反駁。

江陵月在一旁看得眉頭直跳。

顯然,無論是衛青或者平陽公主,都沒有解釋他們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又在聊些什麼的問題。

當利公主呢,兩個人都是她長輩。她貿然叫破本就是無禮,哪裡還能不顧一切地繼續追問下去?

但事實如何,她肯定有自己的答案。

江陵月心裡,也有自己的答案。

有件事她可還沒有忘記呢,五天之前,她正要去去大將軍幕府找衛青商量事情,卻在幕府的門口被平陽公主堵了正著。

這要是兩個人關係不咋樣,衛青這種謹慎到極點的人,會放著長公主肆意攔截他的客人麼?

顯然不會。

尤其後來這倆成了真夫妻,就更微妙了。

但人在屋簷下,江陵月可不會貿貿然地戳破,給人難堪。她換了一個安全的話題:“敢問長公主,不知牙具賣得如何了?”

提起這個,平陽公主的笑意自然了許多。

她頗有幾分得意:“凡是試用過的人,無不在本公主這兒下了定金。本公主就是擔心,女醫你這兒和少府的製作速度,能不能跟得上他們的消耗了。”

江陵月說:“我沒問題的。”

小蘇打的製備不難,也沒什麼危險。

她成功了一次,再把要領告訴白芷,讓她上手製備幾次。以後,都可以放心假手於人了。

衛青也聞弦歌而知雅意:“若是少府的人手不足,我會再派些人前去協助。”

平陽公主搖了搖頭:“罷了,眼下戰事在即,你還是緊著前線吧。莫要因這些瑣事委屈了去病。”

“長公主說笑了。”衛青很是無辜:“我怎麼會委屈了他?縱使我想,陛下也不依的。”

“也對,是我多想了。”

四人漸漸走出了這片竹林覆蓋的花園。衛青和平陽在前面走著,江陵月和當利跟在後面。

隻是她們兩個小輩,一路上都很沉默。

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同病相憐:在兩個大佬面前,莫名覺得插不上話怎麼辦……

終於,江陵月遙遙看見了霍光的身影,心底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朝他跑去。

霍光端詳了她片刻:“陵月你沒事吧?”

江陵月連忙搖了搖頭。

雖然她心裡不這麼認為,可該否認的還是得否認,不然傳出去不就成了當利公主苛待她了麼?

“我就是……”

誤入《漢武意難忘》的拍攝現場了。

先是當利公主深情回憶白月光,又是意外撞破衛青和平陽公主的見面。她今天應該出門沒看黃曆,和月老犯了衝。

“那就好。”

霍光剛鬆了一口氣,旋即眼睛突然一亮,望向了遠方的某處:“阿兄,你怎麼來了?”

阿兄?

江陵月兀地一驚,也隨之回頭。

此刻宴會已散,客人們酒足飯飽,有的已然歸家,有的猶自還在席間推杯換盞。

霍去病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甫一出現,滿場皆靜了片刻,連絲竹管弦的背景音也停了一瞬後恢複如常,仿佛剛才的停頓是一場錯覺。

下一刻,馬上就有人端著酒杯朝他走來,想要巴結這位名噪一時的少年將軍。

霍去病卻看也不看。

他步履不停,把一切阿諛甩在了身後,徑自朝著霍光和江陵月的方向走來。朱玄相間的衣擺隨風而動,氣度凜然不凡。

霍光遞過去一杯果酒:“阿兄,你怎麼會來參加宴會的?不是忙著準備出征的事情麼?”

霍去病接過後,仰頭一飲而儘。

“我不放心。”他說。

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還沒等江陵月想明白,就見霍去病徑自把目光投向了她。一向寒涼如天山雪的眸子,微微帶上了些溫度。

“女醫行事可還順利?可有不長眼的刁難於你?”

霍光說:“阿兄你就放心吧。你囑咐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有人想給女醫灌酒,被我給攔下來了呢。”

他微不可查地挺了挺胸脯,似乎在等著兄長的表揚。可惜,另外的二人卻不約而同地忽視了他。

江陵月的嗓音有片刻的艱澀:“……軍侯,你不放心的是我麼?”

“是。”

霍去病毫不客氣地承認:“我是為了你來的。”

兩人眼神對上的一刹,江陵月的腦子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的聲音。她發現她之前搞錯了一件事。

她不是誤入《漢武意難忘》的拍攝現場……

她好像,也成了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