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1)

宋元喜問清楚無極道君所在,便什麼都顧不得,直衝而去。

一見面,匆匆行禮,而後就問:“師祖,我師父如今在哪裡?你可知他的下落?”

“玄恒?你竟是還活著!”

無極道君見到宋元喜,亦是驚訝不已,遂卻是笑容滿懷,不住點頭,“活著便好,活著便好,如此你師父的心魔,也算能夠了結了。”

宋元喜聽得心頭顫動,更是焦急,“師祖,我師父他生了心魔?這究竟怎麼回事兒?”

無極道君並未多說,拿出一個羅盤,搗鼓許久,指著西北方向說道:“你師父在西北之巔,此方位隻保一時準確,若他再次變換位置……”

無極道君話未說完,宋元喜便行禮道謝,而後轉身快速離去。

半道遇上趕來的狗子和元嵐,一人一犬還未開口,就被宋元喜拎著一道,往宗門山口飛去。

途中,元嵐與狗子多次神識傳音。

“師兄,師祖因為誤會一夜白頭,這事情感覺不大妙啊!”

“爹爹曾經也一夜白頭過,那時候他生機流失嚴重,差一點就死翹翹了。”

“啊?師父也曾如此?”

“爹爹那時不過煉氣期,然我們穿梭界面時,師祖已經化神,想來不應該重傷吧?”

“我看未必,總之咱們不要說話,我瞧師父心急如焚,我這心裡頭也不得勁兒。”

元嵐和狗子眼神無聲交流,而後一致保持沉默。

宋元喜使出全部靈力極速飛行,途中更有幾次撕裂空間,不過半個時辰,便到達西北之巔。

當年繁簡道君為徒弟點燃魂燈時,加入了自己的精血,如今倒是方便宋元喜小範圍內找人。

他拿著自己的魂燈當做羅盤,在西北之巔的山脈中,不斷變幻方向……

“找到了,在這林子當中!”宋元喜驚呼一聲,不管不顧俯身飛衝。

繁簡道君一行人追蹤魔淵之鏡數百年,卻偏偏在西北之巔受阻,然幾個高階陣法師一致認為,西北之巔山脈內大有文章。

是以,不出結果不罷休。

而此刻,一行人於溪澗旁暫停,稍事小憩。

“我去溪邊瞧瞧水流。”繁簡道君看看日頭,起身走出去。

還未走兩步,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天而降。

“繁簡小心!”身旁之人立即避開,同時喊了聲。

然繁簡道君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呆愣愣的抬頭,看向那碧藍的天空。

氣流急速往下,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將繁簡道君所站之地團團裹住。同一時間,掀起巨大的漩渦流。

漩渦流中,宋元喜抱住人的一瞬,眼眶通紅,眼淚不自覺往下流。

他捏起一撮白發,越看越是心疼,“師父,你怎麼這樣了呢……不是還沒到給你養老的時候嗎?”

繁簡道君聽著對方碎碎念,一字一句入耳,隻覺真實又恍惚。

然心神顫動卻不能作假,眼前人,的的確確是自己的徒弟,宋元喜。

繁簡道君將人推開,上下好一通打量,忽然笑道:“不錯,這一千多年並未荒廢,已然化神中期了。”

宋元喜卻是哭得更大聲,“砰”一下,直接跪在地上。

“徒弟不孝,讓師父操心了。”

此時此刻,宋元喜萬分後悔,後悔當初在妖界,不聽自家崽子的話,直接穿回滄瀾界。

他竟是讓師父多承受了六百年,整整六百年啊!

宋元喜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個沒心沒肺的糟心玩意兒,怎能讓師父如此操心擔憂呢!

繁簡道君卻是將人扶起,並不在意,“你走你自己的路,無需為我轉折繞道,有些事因果注定,合該如此。”

“可是師父,你頭發全白了。”宋元喜看著眼前一片白,隻覺刺眼,“就沒法子恢複嗎?”

“怎得,不過白頭而已,你這就嫌棄為師了?”

宋元喜嚇得連連擺手,“師父我哪敢啊!我隻是——”

“逗你玩兒呢,一千多年不見,膽子倒是變小了。”繁簡道君是當真不在意自己的白發,之所以未能恢複如常,也不過心魔作祟罷了。

“待我進階出竅,自會恢複。”繁簡道君安慰說道。

話音剛落,青天白日一聲巨響,緊隨而來的便是黑壓壓濃重的雷劫雲。

宋元喜還愣著,繁簡道君卻是坦然,“我的雷劫即將開始,元喜,去一旁站著,待雷劫之後,這一場出竅雨,你勿錯過。”

宋元喜站在雷劫攻擊範圍外,遠遠瞧著上空紫黑色的雷電時不時躥過,心裡擔憂得很。

元嵐不知何時走至旁邊,小聲說道:“師父不必擔憂,我瞧師祖周身靈力流暢之極,且氣息渾厚非常,並非一般化神修士進階出竅時的表現,這出竅雷劫,於他而言無礙。”

“你又知道?”宋元喜並未轉頭,隻隨意搭話。

元嵐便以過來人的身份給自己師父科普進階出竅時,各類修士會遇到的雷劫情況,她知道自己師父心焦,為了緩解對方緊張情緒,是以講解的十分詳細。

宋元喜有一句沒一句聽著,也不知聽進去多少,倒是旁邊其他化神修士們,尤其是已經達到化神大圓滿境的幾個人,那就聽得格外積極了。

雖不知宋元喜怎麼“死而複生”了,也不知宋元喜怎得收了一個出竅徒弟,但是——

出竅修士講解過來經驗,那必須不能錯過!

元嵐說了好幾日,嘴巴都說乾了,卻見自己師父似乎無動於衷。

她直接泄氣罷工,“師父,你好歹理理我啊!”

宋元喜這才回頭,看了眼徒弟,正想說“不用”,卻是無意接收到身後眾人殷切的目光。

其中一人與宋元喜關係不錯,直接就說:“玄恒道君,不如讓你徒弟,也就是勞煩這位道君,再細說一二?”

其他人聽得這話,不住點頭,表情越發熱切。

“繁簡道君的雷劫想來還要些時日,咱們等著也是等著。”

玄恒道君,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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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喜本是思緒遊離,不斷自我反省,然被這一打岔,情緒倒是抽離出不少。

想到徒弟初入滄瀾界,對各派皆是不熟悉,日後想要站穩,少不得也要和這些高階修士們打交道。

那何不就趁現在,讓他們欠徒弟一個人情?

人際交往嘛,不就是你欠我我欠你,你來我往糾纏不清,利益關係越來越深。

宋元喜當即點頭,“這事兒極好,徒弟,你便費些心思,給諸位道君詳細講解。”

“師父……”元嵐直接傻眼,神識傳音道:“我本是想要寬慰你的。”

“為師好得很,生龍活虎的,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趁此機會結交各派化神修士,對你百利無一害。”

“我又不需要。”元嵐對交友不感興趣,更何況隻是一群化神。

宋元喜神識傳音,“滄瀾界不比臨川界,除卻頂頭極少數的出竅修士,絕大多數都是化神,你可彆小看他們,化神修士在滄瀾界才是中流砥柱,他們對各派內部影響極為深遠。”

“可是……”

“你師父庶政堂出身,其中彎彎繞繞還能不懂!你聽為師的,沒壞處。”

頓了頓,宋元喜又笑說:“來都來了,閒著也是閒著,做點事情打發時間也好。”

元嵐被一眾化神修士拉走,就進階出竅的關鍵和經驗,進行面對面交流。

起初,元嵐並不太上心,然一群人求知若渴的心態漸漸影響到她,說到最後反而完全投入進去。

狗子守在一旁,兩邊看熱鬨,越看越是笑眯眯,“爹爹,你想做什麼呢,元嵐可乾不了庶政堂。”

宋元喜卻是搖頭,“我並不想安排她的路,隻是滄瀾界,她必須立足。”

“為什麼?元嵐已經是出竅修為,在這裡,誰能欺了她去?”狗子不懂。

宋元喜:“正因為她已經出竅,我才是擔心。臨川界界面高於滄瀾界,她在那邊並未登頂,而來到滄瀾,卻是成為可以攪動風雲的人物。人總是排外且恐懼力量的,元嵐如此,滄瀾界修士難免抵觸排斥。”

臨川界遠在天邊,滄瀾界的修士什麼也做不了,但是穿梭到滄瀾界的臨川界修士,那就不一定了。

這就是界面高低的明顯差距,宋元喜從滄瀾界穿到臨川界,即便王安宗的掌門乃至大佬們知曉,卻是對此無動於衷。

為什麼?

不過是覺得低等界面來的小小修士,翻不起什麼大浪。

“唉,也不知哪一日,滄瀾界能發展成臨川界的規模。”宋元喜於等待中,漫天遐想。

繁簡道君的雷劫雲一共持續大半個月,雷劫雲散,便是漫天霞光,星河璀璨。

隨之而來的,是延綿幾千裡的出竅雨。

宋元喜擔憂自己師父的心魔劫,畢竟師祖已說明,師父確實生了心魔。

“元喜,還不趕緊入定感悟。”

繁簡道君的聲音從天而降,不過一瞬,人已經站在宋元喜跟前,“怎得,為師的話,你是真當耳旁風啊!”

宋元喜驚訝不已,“師父,你的心魔劫?”

“早已渡過,不過爾爾。”繁簡道君已然恢複當年風采,整個人說不出的出塵飄逸。

宋元喜瞧著,竟是有種當年拜師,初次見面時的感覺。

那時的繁簡真人,於他一個剛引氣入體的小孩兒來說,便是那天上的雲,高不可攀。

“師父,我覺得你更加深不可測了。”宋元喜笑嘻嘻說道。

繁簡道君直接一巴掌糊過去,將人摁住,順便畫了個圈兒,“我瞧你心思雜得很,在此好好感悟反省,直到這場雨結束。”

宋元喜往外走了兩步,那金色的圈子閃閃發光,竟是將他彈了回來。

“有生之年,我還能享受一回唐僧的待遇?”宋元喜又驚又喜,而後怕再被罵,趕緊坐好入定。

元嵐是出竅修為,感悟幾日後,就覺這場雨對自己已然無用,於是睜開眼站起。

結果一個轉身,卻是對上繁簡道君。

傳聞中的師祖,傳說中的頂級陣法大師,元嵐對上繁簡道君,就如粉絲見到偶像,心情異常激動。

她呆愣看著對方,許久回神,上前就是一個極為隆重的大禮。

“徒孫元嵐,見過師祖!”聲音響亮,像極了小學生上課喊“老師好”。

繁簡道君瞧著眼前人,隻覺不可思議,就沒想到,資質普通的徒弟,竟然能走這等狗屎運,收了個天才修士。

“你是單靈根修士?”話雖疑問,語氣卻是肯定。

元嵐點頭,說道:“回師祖,我是單水靈根,法修,但極其熱愛陣法。專修陣法之術,且輔以機關術,如今陣法水平七級,機關術水平五級……”

元嵐如同跟上級做彙報一般,站的筆挺,表情十分嚴肅。

繁簡道君瞧著有趣兒,擺擺手說:“不必如此拘謹,我自是信任我徒弟的眼光。元喜覺得你是個好的,那你就是我的徒孫,這事沒有任何異議。”

修士有師門,在外擅自收徒,若不得師門承認,那收的徒弟也不過是個人的徒弟。這種事情雖不多,但在修真界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師門,永遠大於個人!

元嵐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鬆了口氣,立即變換表情,笑嘻嘻黏糊糊湊上去。

聲音更是清脆如百靈鳥,“師祖,我聽師父說,你陣法造詣極高,我自幼就跟著師父學習,然那些長輩們的心得手劄,我幾乎看完了。師父還藏著兩本秘籍,是小叔和稽老祖的,他可小氣,都沒給我看過全乎呢!”

繁簡道君與人相處,結交的都是爽快之人。女修中,要麼是霜華道君那般動手不動口的,要麼就是妙音道君那般毒舌噎死人不償命的,還沒哪個女修,敢這般撒嬌。

然這人是自己的徒孫,繁簡道君又覺得,感覺還不賴?

“你師父當年跟著我學習陣法和煉器,然他不開竅,我教陣法相關,他是一點沒學會。最後無奈,隻能專注煉器。”

“可是師父卜卦術十分了得啊!”元嵐驚訝出聲。

繁簡道君聽得這話,表情一瞬微妙,“他自己與你說的?”

元嵐搖頭,又興衝衝說起自己的“親眼見證”,“若非師父,我們根本找不到通道之門,他儘得師祖真傳。”

繁簡道君再看眼前徒孫,終於明白自己徒弟為何能收其為徒。

天才修士什麼的暫且不論,這一師一徒,感情同一個毛病?

然轉念一想,繁簡道君又釋然,“如此甚好,我也不必為徒弟擔心。”

元嵐聽著點頭,“是極是極,師父卜卦術了得,以後還會繼續發揚光大的。”

繁簡道君不禁失笑,卻也並未糾正,反而就陣法相關,給徒孫進行講解。

繁簡道君如今陣法水平已達到九級,可以說隻差一步就能登頂。然放至滄瀾界和臨川界兩個界面,九級陣法師,那也是一個手數得出來的。

宋元喜聽不懂自己師父的陣法講解,他更適合宋元若和稽五邑的詳細科普。

然對象是元嵐,這般陣法天才,聽起繁簡道君的講解,卻是沉浸癡迷。

一點就通,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繁簡道君不過講解幾日,就深刻感受到徒孫的陣法水平,心中甚是歡喜。

他甚至生出一種衝動,將當年未能教徒弟的一切,全部教給徒孫去。

“如此,也算後繼有人了。”繁簡道君美滋滋想著,越發滿意徒弟收了這麼一個徒弟。

元嵐亦是驚喜,聽到繁簡道君要親自教導,歡呼雀躍,“師祖,你可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師祖了,師父能當師祖的徒弟,我能當師父的徒弟,當真三生有幸啊!”

繁簡道君直接笑出聲,“你和元喜處久了,話術都是一樣一樣的。”

“哪能呢,我隻是和師父一樣真誠。”元嵐絕不承認自己在拍馬屁。

且就算拍馬屁,小輩對長輩恭維幾句,怎麼了!

這叫敬老愛幼的敬老,主打一個有教養。

兩人時而閒聊,時而交流陣法,繁簡道君也是人精,不動聲色的就從徒孫口中,將徒弟在臨川界發生的一切,知曉了個大概。

至此,繁簡道君大致清楚臨川界的宗門勢力,以及王安宗的大致力量。

甚至,因為王安宗掌門是同門的緣故,憑著對方常說的幾句話,將其態度摸清楚一二。

最後,便是知曉自己師門竟然還在,師祖活著不說,在臨川界更將師門發展壯大了。

“如此也算元喜有福,初到臨川界,就得師祖師叔照顧。”繁簡道君嘴上微微笑著,眼底卻是冷冷淡淡的。

元嵐卻是直爽,直接就說:“可是師祖,我還是覺得咱這一支更顯人情味兒。”

“哦?這話怎麼說,你在那邊受欺負了?”

“這倒沒有,老祖宗和太師叔祖對我都是極好的,便是兩個師叔祖也是十分關愛我。可能是宗門緣故吧,我總覺得,能教養出師父這般人物的宗門和宗族,才是我所向往的。”

繁簡道君與之聊天,也算知道元家在臨川界的勢力,其家族可以說是數一數二。

然這個孩子,卻對家族歸屬感極弱,便是嫡親的大伯,也不過是稱呼一聲二師叔祖。

繁簡道君並不問緣由,隻笑著說道:“元喜的宗門亦是你的宗門,你又是元喜的義女,他的宗族也是你的宗族。你可見過鈞鴻道君?”

元嵐點頭,“先前在宗門裡匆匆見了一面,並未多說話。”

繁簡道君點頭,又說:“鈞鴻道君是個直性子,愛恨分明。其女霜華道君,也就是你師父的親娘,極其肖父,隻要得了她的眼,那便是疼愛到骨子裡去。”

“那她會喜愛我嗎?”元嵐忐忑問道。

繁簡道君又是一怔,許是沒想到對方出竅修為,活了一千多歲,心智卻是如孩子一般。

略一思忖,這才說道:“霜華道君疼愛元喜,雖愛屋及烏,但卻不屑於敷衍作態。等見了她,她若喜歡你,便是當真喜歡,與你師父無關。”

元嵐認真聽著,連連點頭,表示知道,“那師祖,師父的爹呢?”

“你說雲溪道君啊~”

繁簡道君不知想到什麼,笑容更盛,“這人十分癡迷丹道,不善與人交際,卻又被赤霞峰峰主,也就是鬆泉道君壓著,不得不管理一峰的庶務,美名其曰多多交際……你師父常常這般形容他老子,說那人活脫脫一個悶騷熱血中青年……”

“那師祖,宋家呢?”

“宋家暫不必管,宋清他們都不常回去,你是元喜的義女,也不會過於深交。日後若是碰面,隻當一般修士來往即可,不過宋家老祖珈茵道君,卻是嘴硬心軟之人……”

出竅雨結束,宋元喜從入定中醒來,原本二次煉心,離大圓滿隻差最後一步。

這一次卻是得了機緣,在這場大雨中感悟深刻,終於圓滿了。

雖修為沒有明顯上漲,但他感受己身,卻是強硬幾分。

“師父!”元嵐的聲音忽然響起。

宋元喜站起身,走至元嵐身旁,向自己師父又行一禮,“多謝師父饋贈,徒弟受益無窮。恭喜師父進階出竅,可喜可賀。”

其他化神修士亦是受益良多,對繁簡道君真誠道謝。

寒暄一番,繁簡道君轉而說道:“莫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這西北之巔內的秘密,勢必要探究明白。”

“對了師父,我聽師祖說,你們是為追蹤魔淵之鏡而來,這魔淵之鏡,難道就潛藏在這些山脈中?”

其他化神修士不言語,目光轉向繁簡道君,對方本就是此次帶隊隊長,如今進階出竅,更是以其馬首是瞻。

繁簡道君並不隱瞞,直接說道:“進階前,我便覺此處山脈有蹊蹺。進階後我再細究,果然發覺問題。這西北之巔,隻怕是一個以山脈為陣盤的大型魔幻陣,魔淵之鏡藏於此,想要完全揪出,必須得先破陣。”

宋元喜即便不是高階陣法師,亦是聽出當中困難,“以山脈為陣盤,此處山脈眾多,若都是……”

“不全是,當中有摻假。”繁簡道君又是一句。

其他化神修士臉色頓時難看,宋元喜亦是聽得心驚,“這是誰設下的陣法?山脈為盤,還能真假摻和,這陣法什麼水平?”

“應當是八級陣法中的高級水平。”繁簡道君摸出傳音符,刷刷刷燃燒幾張,而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師父,咱不進山?”

“要進,但還不是時候。”

“啊?”

“此等高階陣法,此等重大事情,危險得很!我們勢單力薄,若遇上危險怎麼辦?待我呼朋喚友,請各派高階陣法師都過來,大家一起才妥當。”

宋元喜瞬間了然,這的確是師父會做的事情。

然元嵐卻不了解,擔心的神識傳音,問道:“師父,此內追蹤魔淵之鏡當真危險之極?師祖需要多少幫手才夠?我也可以算一個。”

宋元喜卻是笑岔,解釋道:“危不危險的兩說,但你師祖這人有一毛病,最不喜獨自承擔責任,能分攤風險的事情,絕不會去逞英雄。咱用愉快的話說,那就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