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道君幾道傳音符發送出去,不過半日,各派高階陣法師全部趕來。
宋元喜再次看到滄瀾界的那些熟面孔,包括但不限於:天一宗的澤禹道君,散盟聯會的會長青杉道君,禦寶閣的閣主撫晚道君,蓬萊島的緣素道君,以及自家宗門的清揚道君。
這些個都是一千多年來,輪流追蹤魔淵之鏡的修士,彼此間比誰都熟稔。見面隨意寒暄兩句,便直奔主題。
繁簡道君當即講解西北之巔的山脈異常,拉著幾l位分析陣法走位。
至於其他化神修士,則在旁積極參與,時不時提出自己的意見。
待眾人分析完畢,這才發覺他們當中竟然混進了一張生面孔,於是看向元嵐,不時皺眉。
繁簡道君大手一揮,笑著解釋:“此乃我徒孫元嵐,道號搖光。”
“繁簡道君何時有了徒孫?我等可從未聽說。”有人提出異議,對元嵐到底不放心。
然一旁青杉道君,卻是發現新大陸,直接將後頭躲清閒的“路人甲”拉出來。
“瞧瞧,我看見了誰,玄恒啊玄恒,你小子當真命大,這都沒死呐!”
青杉道君指著宋元喜,哈哈大笑,“我就說呢,繁簡道君怎得突然進階出竅,卻原來是你小子回來了。那位搖光道君,便是你收的徒弟罷。”
說完又意識到不對勁,“玄恒,你如今不過化神,哪來的資本收了個出竅修為的徒弟?”
宋元喜衝著對方笑眯眯,表情甚至有些小得意,“倒教青杉道君失望了,搖光的確是我徒弟。我這人雖說資質極差,然眼光卻是老好,有一雙發現天才修士的智慧之眼。”
“喲!這我得向你好好請教。”
“不敢不敢,與青杉道君說笑罷了。”
兩人這麼一打岔,緊張的氣氛頓時緩解不少,且趁著這閒工夫,宋元喜亦是將自己穿梭之行,簡單說了下。
如此,也算是給滄瀾界修士一個交代。
“我知諸位道君對於臨川界還有許多疑惑,此事我們不妨稍後再議?眼下還是追蹤魔淵之鏡要緊。”宋元喜還未與自家掌門通氣,並不想就地大講特講。
其他人亦是答應,解決首要矛盾要緊。
進入山脈的途中,宋元喜一直緊跟自己師父身旁,兩人在陣法內走位同時,時不時閒聊。
主要是宋元喜在說,憋了一千多年,他有無數的話想對師父說,無論大事小事,恨不得通通告訴。
繁簡道君耐心聽著,當一個認真的傾聽者,待徒弟終於說完,這才問了個問題。
“我那時判定你已身隕,憑得是魂燈覆滅。然你之所言,自己攜帶的魂燈竟是完好無損?”
宋元喜“嗯”了聲,點頭說道:“是的師父,我穿梭至臨川界後,第一時間拿出魂燈查看,它一直很完好。如此,我才以為……”
“啊師父!當年太師叔祖認為太師祖已經身死道消,也是因為其穿梭界面,魂燈覆滅的緣故。然
我記得在王安宗,有瞧見太師祖的魂燈過,亦是完整的。”宋元喜忽然想起這茬。
繁簡道君卻是想的更多,並根據臨川界修士不時穿梭滄瀾界得出,界面等級高的一方,穿梭至界面等級低的一方,其魂燈並不會發生變故。
“師父如何得知?元嵐告訴你的?”宋元喜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繁簡道君卻是笑了,“你與臨川界的修士在冥界偶遇,在滄瀾界偶遇,其對界面穿梭十分習以為常,若非宗門支持,如何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而宗門支持之事,其自有辦法糾正魂燈變故。”
話點到即止,繁簡道君並未在此多糾結,至於師門,他也不多提起,反而帶著徒弟開始研究魔幻大陣。
宋元喜如今陣法水平也就四級,這八級陣法實在難為他,連聽幾l日,腦殼生疼。
“師父,要不算了?雖說寓教於學,但我的確不是這塊料。”
繁簡道君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果斷放棄徒弟這個大號,改為練習徒孫小號。
元嵐從另一道陣門穿過,就被繁簡道君留下,而後一個教一個學,兩人完全忘我。
宋元喜簡直驚呆住,“我這是,被放棄了?”
狗子在識海內打滾兒,聽得這話簡直笑死,“爹爹,你要明白,師祖現在有更好的選擇。”
“可是師父以前……”
“那時候師祖沒得選。”
宋元喜一秒心痛,正準備捂住心口疼,卻被狗子提醒,“爹爹,你跟緊師祖他們,小心——”
話未說完,眼前兩人頓時消失不見,宋元喜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無措。
“爹爹,我就說吧,讓你彆耍寶。”
狗子歎氣一聲,說道:“已經研究入迷的陣法癡,如何還能記得住後頭的“拖油瓶”呢!”
宋元喜在陣門中間一直等待,寄希望於師父和徒弟,妄想其中一人能夠想起,他們“弄丟”了自己。
然最後隻等來青杉道君!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玄恒啊,怎得一人在此,可是迷路了?”
青杉道君的陣法水平並不高,但比起宋元喜這個半吊子,卻是好太多。
他瞧著孤零零的人,直接拎著一道走位,期間更是敘舊話聊,說著一些瑣碎。
宋元喜的傷心也就表層一丁點兒,有老熟人一起嘮家常,立刻拋至九霄雲外。並且借著這次機會,向對方了解這一千多年,滄瀾界的變化和發展。
於是乎,宋元喜知道了清揚道君依舊追求撫晚道君不得,甚至被直接警告,莫挨老娘。
“撫晚道君的禦寶閣發展勢頭正猛,其壓根沒心思找道侶。彆說道侶,連伴侶都不屑找,清揚道君剃頭擔子一頭熱。還不如我,及時止損,與撫晚道君多多合作,將散盟聯會發展壯大,快哉快哉!”
而後,宋元喜又知道蓬萊島的緣素道君出家了,舍棄修道,徹底改為修佛。
“你是不知這件事引起多少轟動,那緣素
道君也是個奇人,改修佛法之時,竟是直達天門,原地進階出竅,如今後來居上,已是出竅後期修為,遠超同期修士啊!”
最後,宋元喜還知道了自家親娘從癡迷劍道的劍修,變成以劍入道的修士。
“霜華道君真真乃大才也!兩千多歲的人了,竟然還能領悟劍意至此,要說這以劍入道的修士,滄瀾界不是沒有,可誰不是百歲之內就尋到這條路子。磨蹭兩千多年還能如此,心境可謂強大!你瞧著霜華道君不過化神大圓滿境,其單挑出竅修士,卻能一劍斬下,簡直恐怖如斯。”
青杉道君酷愛嘮叨,和宋元喜簡直一拍即合,兩人從山脈陣盤中出來的最晚,無他,皆是太過叨逼逼。
繁簡道君將所有人走過的陣門走位集中到一處,而後開始複盤整個魔幻大陣。
各位高階陣法師參與其中,為找出魔淵之鏡藏身之地,不斷尋找陣法中的隱藏bug。
元嵐的陣法水平不算夠,但絕對可以參與,繁簡道君有意提攜徒孫,更是親自帶在身邊。
元嵐亦是不負期望,在各派面前小小嶄露頭角,對其印象深刻。
“玄恒,你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繁簡道君後繼有人了。”
“玄恒道君,你徒弟資質絕佳,日後必定成為頂級陣法師。”
“玄恒道君,你為你們師門做了件極大的善事。”
宋元喜面上笑眯眯,內心mmp:這一個個的,就不能單純隻誇老子嗎?就不能是我眼光獨到,慧眼識英雄?
狗子又是一聲笑,“爹爹,你這般吃醋又嘚瑟的表情,實在像是抽風,你若再不控製,他人就該誤以為,你嫉妒徒弟,心思陰沉了。”
宋元喜抽出隨身小鏡子照了照,果然瞧著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變態表情。
這事情整得!
繁簡道君分配任務,一回頭,見自家徒弟一人待在原地,趕緊喊人,“元喜,跟上。”
宋元喜幾l步上前,擠走自己徒弟,挨著師父笑容燦爛,“師父,可是有任務交給我?”
繁簡道君話到嘴邊一頓,改口說道:“確有重任交予你,那魔淵之鏡所藏之地雖已明確,但其狡猾無比。元喜,唯有你真正見識過它,你守在最關鍵的出口處,莫要讓其逃脫。”
宋元喜不禁想起當年,自己走進那扇門,所看到的五彩斑斕的黑,他差點到了魔淵之地內!
回過神,立即點頭說好,並且拍著胸脯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待人離開,元嵐不放心問:“師祖,師父一人行嗎?”
繁簡道君卻是擺擺手,隨意道:“他那處不過備選,由他耍去吧。”
“師祖是不相信師父?”元嵐大為驚訝。
繁簡道君卻是輕歎一聲,“才剛回來,我不想有任何意外。”
元嵐這才知曉,自己這位面色如常,看似無所謂不在乎的師祖,其內心是多麼的在乎自己的徒弟。
另一邊,宋元喜快速找到自己要守護的通道,而
後拉出狗子一起,牢牢看著。
然一人一犬守護數月,卻是半點動靜也無。
狗子打著哈欠,懶洋洋道:“爹爹,咱是不是已經將那魔淵之鏡放走了?又或者,那玩意兒根本沒從這裡經過?”
宋元喜不信,“師父說是重任,那必定是重中之重,一旦魔淵之鏡的老巢被剿,其逃脫路線,必定經過這裡。”
“可是……”
“噓!”
宋元喜忽然打斷狗子,側耳傾聽一番,神識傳音道:“小花,你可聽到什麼聲響?”
狗子的聽覺嗅覺最是敏銳,歪頭往地上一趴,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便察覺到異樣。
“爹爹,是腐爛的氣息。”
“不是魔氣?”
“是有魔氣,但腐爛之氣更重。”
宋元喜頓覺疑惑,魔淵之鏡出自魔界魔淵,那裡是魔氣最濃鬱之地,何來腐敗滋生?
兩個時辰後,狗子逮住一隻肥嘟嘟的胖鼠,其在狗爪下嗚咽叫喚,聲音好不淒慘。
狗子壓根不為所動,摁住鼠頭,使勁碾壓,然胖鼠卻是堅硬無比,沒半點損壞。
覺醒混沌傳承的九尾狗子,其一爪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這麼說吧,便是繁簡道君這個出竅修士,若是挨了這麼重重一爪,隻怕也要受傷。若是換做宋元喜,那不死也殘。
“爹爹你瞧,這玩意兒強悍著呢,十爪子都弄不死它。”
狗子話音剛落,胖鼠頓時大喊大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愚蠢的混沌,你敢管你鼠爺爺的事情!”
“你這魔淵之鏡,好生囂張,還敢自稱爺爺,你狗爺才是爺爺。”
“我與魔淵之地同時出生,與天地齊壽,你不過未長成的小小混沌,何敢與我比高低?”
“哎喲喲,那你豈不是個老不死?這般年歲,怎得還如此弱不禁風,被我一隻小小混沌,摁住不能動彈?”
“你——”
“崽子,出來嘍!老子給你加餐。”
狗子喊叫一聲,三花貓從靈獸袋中鑽出,看到胖鼠的一瞬,立即眉開眼笑。
它舉起爪爪作揖,咧開嘴,露出鋒利的尖牙,“爹爹好厲害,貓貓最愛吃鼠鼠。”
“三花貓,你初始本體不也是藍妖鼠?你怎可同類相殘!”
“可是貓貓已經進化了呀,貓貓永遠都是貓貓,不再是鼠鼠了。”
“你——”
魔淵之鏡看著一貓一犬,氣的渾身顫抖,萬分後悔化形時選了這麼個糟心的軀體,早知如此,當初化形成威武的老虎該多好。
悔不當初啊!
宋元喜任由兩隻玩耍,待它們玩膩了,這才接過胖鼠。
瞧著碩鼠一隻,不禁“嘖嘖”感歎,“魔淵之鏡,你是懂逃跑的,難怪追蹤你千年不得,大概誰也想不到,你竟會化形成如此醜陋模樣。”
胖鼠一聽,更是頹喪,“果然,在你們人修眼中,我半點不好看。”
宋元喜壓根不搭理,任由胖鼠哼哼唧唧,而自己則是將一整隻來回研究檢查,想要搞清楚其腐敗之氣從何而來。
“人修,你若是放了我,我就告訴你。”胖鼠忽然開口。
宋元喜一巴掌糊過去,打得胖鼠眼冒金星,“這個時候你還心存妄想?魔淵之鏡,你即便化作最單純漂亮的軀體,亦是改變不了本質。魔界之物,擾亂修真界,四溢散發魔氣,你罪該萬死。”
“彆彆彆!散發魔氣的並非是我,而是魔淵之地,我不過魔淵之鏡,鏡像之物,也就鏡花水月罷了。”
“怎麼,還想狡辯?”
“不是!我說的都是實話。”
胖鼠如今被抓,生怕被嘎掉,且在滄瀾界逃逸千年,自身損耗巨大,亦是強弩之末。
於是乎,很乾脆的將魔淵之地的信息一股腦兒倒出,以此討好人修,想要換取一個生的機會。
宋元喜聽完若有所思,接著又問:“說說你身上的腐敗之氣,從何而來?”
胖鼠老實交代,“此乃我潛入靈界時,汙染機智樹所得。那靈界通道除了仙界去不得,便是四通八達,魔界想要擴張,並非隻看重修真界,靈界亦是它們伸手之地。原本妖界也在計劃之內,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妖界界壁牢固,魔氣竟是無法滲透……”
宋元喜終於恍然,依照魔淵之鏡所說,當年經過靈界通道時聞到了腐爛之氣,便說明靈界被魔氣汙染,至少千年之久。
“除了靈界通道,魔界還做了什麼?”
“啊?”
“除卻滄瀾界,其他修真界,可有動手腳?”
滄瀾界的魔氣,一直和一百零八處天塹相關,後續天塹被重修,魔氣倒是可控,如此也使得魔淵之鏡四處逃竄,想要回歸魔界去。
胖鼠聽得問話,眼珠子滴溜溜轉,還未來得及思考,就被狗子一口叼住。
“啊!啊啊啊——鼠命危矣——”
“我勸你最好老實回答,若是敢騙我爹爹,我不介意就此撕爛你。”
三花貓在旁眼睛發亮,“爹爹,鼠鼠撕爛了,可以給貓貓吃嗎?”
胖鼠聽得三花貓天真的言語,嚇得渾身哆嗦,它毫不懷疑,這兩隻當真會弄死自己。
於是立即表態,老實回道:“還有臨川界,不過那處界面較為牢固,無法滲透魔氣碎片,魔界便改為魔人滲透。”
“魔人滲透?”
“是極!高等魔物幻化魔人,魔人以控製心魔為主,臨川界的人修,越是高階修士,其內心魔越是滋生頻繁,這就給了魔人可乘之機……”
宋元喜拎著胖鼠,哼著小曲兒,樂顛顛的回去找師父。
繁簡道君等人忙活幾l個月,最後卻是最不著調的宋元喜抓到了魔淵之鏡,一眾人臉色著實尷尬不已。
“師父,這胖鼠交代了許多,我也不知真假,就交給師父你好好審問。”
宋元喜移交魔淵之鏡,又將先前得到的信息一一告訴。
繁簡道君聽完點頭,與一眾修士立即打道回府,準備嚴刑拷問。
元嵐跟在自己師父身邊,走得最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宋元喜此時心情暢爽,魔淵之鏡抓住,困擾滄瀾界多年的魔氣四溢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
但是!
他轉頭拍拍徒弟的肩膀,鄭重說道:“待滄瀾界事了,我便與你一道回臨川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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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臨川界的修士,擔憂界內安危乃人之常情,我在那生活一千多年,亦是有感情。找出魔人,我們都義不容辭。”
元嵐心中感動,點頭說好,“那我都聽師父的。”
師徒倆回到玄天宗,審問魔淵之鏡的事情已由戒律堂接手,然審問隊伍卻是龐大,幾l乎各派都出了人,大家都想參與。
沒個一年半載,出不了結果。
宋元喜閒著沒事兒,親自帶著徒弟在宗門內遊蕩,這處逛逛那處看看,與各修為階段的弟子們熟絡來往。
元嵐一開始不適應,又覺自己師父太接地氣,但有些事情,做著做著也就習慣了。
不過小半年,元嵐繼宋元喜之後,成為玄天宗第二個和藹可親的道君。
且元嵐是出竅修士,其接地氣的行為,更得宗門修士崇敬,不少化神道君亦是喜歡與之探討論道。
這一日,宋元喜坐在江蘭宜的洞府前,兩人喝茶聊天。
江蘭宜依舊拿了最好的靈茶,宋元喜牛飲一番,直誇“好茶好茶”。
江蘭宜聽完笑岔,“宋師弟,你還真是幾l千年如一日,我的靈茶品級已提升三個檔次。”
“是嘛,那我真是嘗不出來,不過江師姐,我聽說你已進階七級煉丹師,這倒是要恭喜的。”
“比不得師父,他已是八級煉丹師了。且自行改良丹方一事,已經研究至六級丹藥。”
宋元喜不由瞪大眼,“我若是沒記錯,當年我離開時,我爹改良丹方隻研究到四級?”
“是,但師父近千年潛心鑽研,頗有成果。也是太過沉迷此道,修煉方面多有懈怠,如此才一直停留在化神後期修為。”
宋元喜與江蘭宜說了許多,對自家老爹的丹道之路十分好奇。
又想到儲物鐲裡的那隻九轉煉丹爐,便起身告辭,急匆匆去找人。
結果撲了空,雜役弟子告知,“雲溪道君去往戒律堂了,玄恒道君可去那處找尋。”
宋元喜十分納悶,一個煉丹師,去戒律堂做什麼?
“我也沒犯錯,元若亦是不在宗門,還有誰需要我爹去撈的,難道是杜師兄?”
然等到戒律堂內,卻是被眼前一幕驚呆住。
宋元喜看著那胖鼠被手腳捆綁,定格在類似十字架的沉木之上,旁邊一群出竅化神退避三舍,乖乖站成一個弧度的半圈。
而沉木當中央,卻見他爹雲溪道君,正拿出一顆火紅色的丹藥,欲要喂進胖鼠口中。
胖鼠掙脫不得,嚇得半死,嗷嗷大叫,“人修,你們這群殘忍的人修,竟然拿我當試驗!我可是魔淵之鏡,魔淵之鏡呐!”
雲溪道君聞聲點頭,“妙得很,魔淵之鏡,蘊含魔氣最是濃鬱,你來嘗嘗我新研製出的除魔丹,最合適不過。”
“除魔丹?可惡的人修,你要對我做什麼?!”胖鼠幾l乎嚇傻了。
一旁戒律堂堂主卻是冷哼:“做什麼,自是幫你洗白”。
“洗白?我這毛發也不黑啊?”
“愚蠢,是將你體內的魔氣,徹底清除乾淨。”
戒律堂堂主與一眾出竅化神,皆是期待不已,若這除魔丹當真有效,雲溪道君便是滄瀾第一牛人也!
“爹,你們這是做什麼?”宋元喜忍不住出聲。
雲溪道君轉身,看到來人直接招手,“元喜,你來得正好,一起瞧瞧這丹藥的效果。”
宋元喜親眼看著自家老爹喂下那顆火紅色的丹藥,胖鼠在沉木上嗚哇亂叫。
眾人都很安靜,靜等藥效發作。
然宋元喜卻是看到眼前一片光彩流動,而後聽得狗子叫喚,“好漂亮的黑色,五彩斑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