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9章 珍稀“動物”。(1 / 1)

十四周天循環結束, 宋元喜完成任務,自覺退至一旁為兩人護法。又是半個月時間,浮屠從入定中醒來, 緊接著是穀元。

“穀師妹,你現在情況如何?”宋元喜上前關心。

穀元調動靈氣, 原先的凝滯不再, 她和天地之間的靈氣重新形成微妙的溝通。而讓她更驚喜的是,她對靈氣的感知力更強。

這算是意外收獲了!

穀元衝著浮屠行禮,“多謝前輩相助, 穀元感激不儘。”

浮屠收了一百上品靈石,卻是搖頭, “這算是買賣交易, 你我銀貨兩訖, 談不上感激。”

宋元喜瞧著一個佛修這般愛財, 實在是好奇, 一個沒忍住問:“浮屠居士, 你這般缺靈石嗎?你們佛修出門,難道除了一身袈裟, 就是兩袖清風?”

浮屠聞聲面色漲紅, 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事情道出,“原本是有盤纏, 然途中遇上幾波老幼婦孺, 接濟幾次便也無了。”

“老幼婦孺?”

“後才知曉, 那是散修喬裝改扮,騙取財物的手段之一。”

宋元喜不由“嘖”了聲,“我出宗曆練這麼些年, 怎得就沒遇上這些騙局?那些散修一般都硬來打劫。”

穀元卻是笑出聲,“宋師兄你這般聰慧,一瞧就是機敏之人,那些騙局於你無用。倒是浮屠前輩,心善仁慈,這才引起他們注意。”

“你又知道?”

“自然,我剛出宗那幾月,便碰得數次,隻是未曾上當而已。”

浮屠聽著兩個小輩說話,心中更是羞赧,這怎麼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

一場雙修救治,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宋元喜終於對浮屠改觀,原先的抵觸情緒不再。他主動問起對方,接下去的行程。

一聽浮屠亦是為乾元墓地而來,他心思一轉,笑著邀人一起,“浮屠居士大善,不若我們三人一起,途中也好有個照應。”

“宋師兄,這怕是不妥,我們與他並不算熟。”穀元心有遲疑,特意神識傳音。

宋元喜直接回了句,“那二道門後的銅人羅漢可是元嬰修為。”

穀元瞬間閉嘴,屈服於現實。

浮屠自是不會拒絕,與宋元喜穀元兩人一同行走,有先前的摸索勘探,重走一次地道輕而易舉。

再次進入二道門時,三人迎來那元嬰修為的銅人羅漢。

兩人立即往後站,宋元喜站在浮屠身後,穀元站在宋元喜身後,縱列排隊十分整齊。

宋元喜傳音於穀元,“此次進入,我似乎未感受到空間封印,你覺察如何?”

穀元“嗯”了聲,心中歡喜,“確實沒有,如此萬裡傳送符可用,即便打不過銅人羅漢,保命卻是沒問題。”

兩人就如何逃跑一事協商完善,最後齊齊開口說道:“浮屠前輩,我等不敵那銅人羅漢,一切就拜托你了。”

說罷,主動退到邊緣角落。

浮屠自進入二道石門後,所有專注力都在眼前的銅人羅漢身上,其他人或許看不出,而他卻是看得分明。

那銅人羅漢看似元嬰修為,然並不是真實力量積蓄,而是此銅人身纏無數金色符文,符文上纂刻佛語,佛語越多其修為越高。

這等銅人羅漢,乃是佛門試煉常有之物,旨在考核弟子對佛語的參透能力。

“許久未碰見如此之多的佛語,以我如今金丹修為,也不知是否能夠參詳得透?”

浮屠心中激動,立即盤腿而坐,開始詮釋眼前的佛語。隨著第一句佛語被釋義,原本蓄勢待戰的銅人羅漢即刻站定,如同石像一般喪失攻擊力。

時間流逝,浮屠對於佛語的詮釋速度也越來越快,到最後竟是和銅人羅漢形成一種緊密關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在宋元喜和穀元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們眼中的情況是:那佛修往地上一坐,眼睛一閉就開始念經,啥啥也不乾,那銅人羅漢的修為竟是逐漸往下跌。

元嬰修為——金丹修為——築基修為——煉氣修為——

宋元喜簡直看呆,心生疑惑,這是不是太雙標了些,對待自己人就這麼走後門的嗎?

穀元卻是慶幸,“還是宋師兄機智,有浮屠前輩相助,這一關卡迎刃而解。”

“穀師妹,你不覺得這一幕很詭異嗎?”

“那便等銅人羅漢喪失戰鬥力,你且上前詢問前輩?”

宋元喜立即搖頭,“可彆,說不得是他們佛門秘法,你我還是彆去探究得好。”

好奇心害死貓,浮屠本就對他“感興趣”,自己豈能自投羅網!

銅人羅漢順利解決,此後的幾道關卡,均是由浮屠出面,宋元喜和穀元可以說是躺贏。

待走到最後,眼前不過一處樸素的石室,石門推開,一具白骨靜坐於蒲團之上。浮屠上前跪拜,口中念念有詞,語速緊密且快。

宋元喜聽不懂,然穀元卻是知曉一二,“那是佛家的往生經,前輩在超度此白骨。如此看來,這白骨生前應是佛修。而這乾元墓地,便是他圓寂之地。”

兩人皆是靜默,不敢打擾浮屠念經。

待一切結束,宋元喜便看到原本那具白骨忽然低下頭,而後一整具骨骸化為虛無,湮滅於天地間。

浮屠向前俯身,伸出右手手掌,於半空中接住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他將此珠子串入自己原本的佛珠內,這才重新站起。

宋元喜盯著對方的佛珠,眼睛幾乎瞪直,“浮屠居士,你莫要告訴我,你這佛珠每一顆,都是這般由來的?”

浮屠點頭,“確實如此,我奉師父之命下山,搜集滄瀾界一百零八顆佛珠,順便了卻塵緣。”

搜集佛珠乃是要事,了卻塵緣是順帶的。

宋元喜這才明白,自己的那點“與佛有緣”,人家根本不看在眼裡,就像是買東西附加的贈品。

這麼一想,心中最後一點緊張也隨之消失,再看眼前佛修,他覺得哪哪兒都挺順眼。

甚至有心數了數,對方手上那串佛珠,已經有十八顆了。唉,浮屠居士此番任務艱巨,還需多加努力才是!

浮屠拿到佛珠,乾元墓地於他而言再無吸引力,遂提出告辭,“兩位道友,我還要繼續尋找佛珠,便不在此地多逗留。乾元墓地乃佛修大師圓寂之地,二位可在此多多參詳,說不定會有機緣。”

他又看向宋元喜,見對方態度變得友好,亦是回以微笑道彆,“宋道友,你我緣分深厚,他日再見。”

宋元喜跟著點頭,“浮屠居士說的極是,那就有緣再見吧,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浮屠離開,宋元喜和穀元在石室內摸索,當真找到一些事物。

“我尋得一本手劄,畫有千年前的滄瀾界地圖。”

“我找到一方木匣子,裡頭空蕩蕩的,不過這匣子做得倒是精致,能放些小物件。”

兩人並不失望,也不貪心,有所獲便心滿意足,之後快速離開乾元墓地。

等兩人走出墓地,不過一炷香時間,整個墓地便開始晃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空升起。與此同時,這一方空間出現扭曲,天地間的靈氣急速往墓地所在流去,形成一個颶風靈氣漩渦。

“不好,是散靈陣,莫要靠近!”宋元喜拉著穀元急速後退,生怕沾染上。

穀元則是看得更清楚,從她的雙眼望去,空中的靈氣似正在繪製複雜的圖紋,上下穿梭翻滾,並緊緊包裹住整個乾元墓地。

初始看不真切,但隨著時間推移,穀元清楚看到,那靈氣繪製的圖紋就是一個五彩星芒。星芒繪製成功的刹那,天地間金光一閃,隨即整個乾元墓地湮滅消散。

原本處於乾元墓地尋寶的一眾修士,如同下餃子似的飛速往下落,有人警惕快速反應過來,穩住身形禦劍飛行,而有人還處於茫然中,最後摔落在地哀嚎不斷。

宋元喜和穀元互看一眼,默契的往身上貼了絕對斂息符,隱匿於暗處。

“真是見鬼!好好地待在地底下,一眨眼工夫就到了天上。”

“明明說是福寶秘地,格老子的,我連半塊靈石都未找到。”

“莫說沒有靈石寶貝,裡頭還機關重重,稍不留神就被利刃對穿,倒浪費了我不少療傷丹藥……”

一眾修士互相交流,而後得出一個結論,這所謂的秘地隻怕是假的,有人故弄玄虛。

為此他們甚至重新返回勘察,卻是發現那處乾元秘地早已消失蹤跡,而那處地方卻是完好無損。

“果然是個騙局!”

“此等高深手段,隻怕設局之人至少是元嬰修為,不好,快撤!”

“快跑,說不得是元嬰邪修所為。”

一群修士腦補結束,紛紛嚇得四散。

宋元喜和穀元聽著這些話,哭笑不得,表情更是微妙之極。好不容易等這一片恢複安靜,兩人才重新現身。

穀元看向原先墓地所在,心中震撼之極,“不愧是佛修大師,即便圓寂也留有一手。此等能力,至少是化神大能。”

“這倒是與我們無關,想來這一遭,為的就是等待浮屠居士而已。我等進入,不過是順便。”

宋元喜看向穀元,笑問:“穀師妹,此事已了,不知接下來你有何去處?”

“宋師兄怎說?”

“我的意思是,不如結伴而行,探一探那張千年前的地圖?”

宋元喜所得的木匣子毫無用處,他倒是對那本手劄很感興趣,但又不好直說。

穀元卻是直接道破,“宋師兄,你若想要,直說便是。先前你助我療傷,我還未曾謝你呢。”

話說著,她直接複刻一份,塞給宋元喜。

手劄到手,宋元喜頓時愛不釋手,左右瞧著滿心歡喜。激動勁兒過去,這才不好意思道:“穀師妹見諒,我就對這些瑣碎感興趣,我也不白拿你的,先前石室裡所得的木匣子送你。”

“那是你尋到的,我不能要。”

“不就一個空匣子,送你裝些小玩意兒挺好。”

“可萬一有大用處……”

“那便是穀師妹的機緣了,與我無關。”

宋元喜爽快回答,在他看來,那麼個平平無奇的木匣子,能夠有什麼大用呢?

然若乾年後,他才心痛懊悔不已,這天大的機緣啊,竟是被自己白白送出去了!

而眼下,宋元喜爽快送人,拿著地圖就開始研究。新舊兩版地圖一對比,最後決定往西南方向走。

“穀師妹……”

“我走西南。”

兩人同時出聲。

宋元喜愣了下,笑道:“穀師妹,看來咱們之間緣分未儘,如此倒是可以再結伴一程。”

穀元回過神,亦是笑開,“那就有勞宋師兄一路上多多照顧了。”

兩人回到莫乾城,而後坐傳送陣離開,前往西南方向最近的一處城池,比桑城。

整個滄瀾界,其地形很是複雜,更有無數折疊空間穿插其中,且地域與地域之間的界面時有摩擦,形成不同的時間加速流,是以地圖隻能作為參考,一切以實際探索為準。

宋元喜和穀元原本定的城池是按照佛修地圖所指,然實際到達的比桑城,卻是偏移了一千多公裡。

這一偏移,直接靠近紅河穀。而此時的紅河穀正在舉辦大型盛會,整個比桑城人來人往,修士混亂繁雜。

宋元喜和穀元一下傳送陣,立刻就感受到比肩接踵的快樂,兩人在城門口擠了兩個時辰,終於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

好不容易尋到一家客棧,還被告知已經沒有上房,唯一僅剩的就是大通鋪了。

“兩位道友,實在是不好意思,近些時日紅河穀太過熱鬨,距離最近的比桑城就成了聚集地,怕是得月餘才能恢複正常。”

兩人對紅河穀知曉不多,且有意打聽消息,便讓店小二詳細介紹,穀元直接扔過去一塊中品靈石。

宋元喜眼皮子跳了下,內心一個“臥槽”,“穀師妹這敗家子。”

店小二哪裡見識過這等豪爽之人,快速將那塊中品靈石收入儲物袋,熱情的為眼前兩位解惑。

“這紅河穀乃是禦寶閣所建,每十年就會舉辦一次鑒寶大會,其展示的寶物珍貴世間少有,一旦被認定為價值連城,立刻就會送上拍賣會,引得所有修士爭相搶奪。”

“有鑒寶,有拍賣會,自然就有邀請帖。然紅河穀除卻對高階修士特發的邀請帖,其餘帖子皆是散落在紅河穀外,這當中亦是包括比桑城……”

店小二最後行使自己的一點小小權利,為宋元喜和穀元提供了一間還算像樣的下等房。

兩人均是不說話,待進入房間後,宋元喜迅速布置防禦陣和隔絕陣,再三檢查確認無誤,這才轉身。

“穀師妹,你對此事如何看?”

穀元眉頭緊皺,心中疑惑不止一處,“禦寶閣乃是滄瀾界數一數二的商會,其店鋪遍布各處,我聽家中長輩提及過,其確有一處分館名為紅河穀,但是……”

“但是什麼?”

“此行事手段,不像是禦寶閣所為。”穀元不禁搖頭,“禦寶閣行商重利,但做事極為妥帖,如這般散落邀請帖讓其他修士瘋狂尋找,甚至為此大打出手的行為,其本質實在灰暗。”

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多了去了,兩人沒有明說,卻各自心中明白。

宋元喜對此事不看好,對留在比桑城亦是覺得不妥當,他提出建議,明日一早便坐傳送陣離開。

穀元心頭亦是凝重,她雖有心想要探查一二,可是一整個紅河穀的勢力,她孤身一人不過以卵擊石,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如此,那我們便休憩一晚,明早即刻出發。”

兩人都沒睡,各自在房間裡尋了一處地方打坐冥想。

翌日天亮,退房離開客棧,宋元喜和穀元往城門口方向走去。才走到,就聽到人群中在大聲議論,都是紅河穀相關事宜。

“那紅河穀當真怪異,邀請帖既是拿到,也不讓人進去。”

“十年前紅河穀鑒寶大會,邀請帖直接放在明面上買賣,比之好上許多,這怎變得如此混亂?”

“不知,或許是禦寶閣內部經營出了岔子?”

“出岔子就這般折騰我們修士?我瞧著有些已經按捺不住,開始想要偷偷穀內去。”

宋元喜聽著這些議論,心情愈加沉重,這紅河穀簡直不乾人事兒啊!

“宋師弟!”正思忖著,一道聲音忽然傳過來。

宋元喜抬頭眺望,於人群中艱難找尋,終於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是賀滿。

他立即笑開,衝著使勁揮手,“賀師兄!”

兩人艱難走到一起,賀滿直接上前一個大大的擁抱,右手使勁拍著對方的後背,以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

宋元喜隻覺五臟六腑一陣激蕩,連連咳嗽,快速向後退,“賀師兄,多年不見,你拍人手勁兒見長啊~”

賀滿哈哈笑,“宋師弟,你還是不禁拍,師兄就用了那麼點力氣,你就受不住。”

“……”誰特麼受得了鐵砂掌啊!

宋元喜拉著賀滿過去,向其介紹穀元,而後才問道:“賀師兄,你怎得來了比桑城?可是過來辦事?”

“確是有事要辦,不過不是我。我隻湊巧碰上,就一道過來湊個熱鬨。”

話說著,賀滿轉向穀元方向,衝著笑說:“你是華陽宗弟子啊,那正好,我隨你宗修士一道前來的,說不得你們還認識。”

“哦?那請問賀師兄,是我宗哪位師兄或是師姐?”穀元頓時好奇。

賀滿回頭到處看,隨即指向一個方向,“喏,就是那位,秦子雲秦道友。”

“秦子雲?”宋元喜不由驚訝,那不就是門派大比中發揮極為出色,阮春羽口中的秦師叔嗎?

而穀元看到秦子雲,當下展露笑顏,那笑容燦爛又真誠,如同見著親人一般。

“秦師兄,秦師兄!”穀元衝著對方大喊。

秦子雲擠過人群來到三人身邊,他衝著宋元喜微微點頭,隨即目光一轉落在穀元身上,“你不是出宗曆練?怎得到了此處?”

穀元隨即熱情介紹宋元喜,告知兩人路上的“深厚”緣分。

“師祖讓你獨自一人曆練,你倒是會偷懶,搭上玄天宗的宋師弟。”

秦子雲話一出口,宋元喜反倒不好意思,“秦師兄,穀師妹對我亦是照顧,我們算是互幫互助。”

一行人重新回到客棧,穀元又是一塊中品靈石,直接要了剛退的兩間上房,兩宗各一個。

穀元隨秦子雲回房間,才剛關門,就見對方眉頭皺起,神識傳音道:“你可有透露自己靈根一事?那宋元喜可知曉?”

想起之前乾元墓地受傷,穀元不由遲疑。

這一遲疑,讓秦子雲立即緊張起來,“小元,師祖再三叮囑不得透露你靈根的事情,你怎可大意?”

穀元搖頭,而後仔細說起乾元墓地所發生的的事情,最後歎氣,“如此緊急情況,我萬不得已。若是宋師兄知曉也是無奈,但我並未主動提及,他即便心有疑惑,也不過是猜測。”

“你倒是心大,這事不可馬虎。”秦子雲說罷轉身離開,前往隔壁房間尋找宋元喜。

隔絕陣內,宋元喜表情茫然,事情發生的太快,他此時還未徹底回過神來。

這秦師兄是幾個意思?一進房間就說找他,一見面就設置隔絕陣,怎得,有什麼機密還得背著他賀師兄不成?

“秦師兄,你這是何意?”穩住心神,宋元喜抬頭看過去。

秦子雲直接上前一步作揖,一開口就是先道歉,“宋師弟見諒,因事態嚴重,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後宋師弟要打要罵,我秦子雲悉聽尊便。”

“不是!秦師兄,你彆整得這麼嚴肅,我聽著瘮得慌。”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子雲深呼吸,緩了緩才開口,“子雲冒昧,敢問宋師弟,可對我穀師妹有何看法?”

“啊?”宋元喜一頭霧水。

“先前乾元墓地,她用秘法帶你離開……”

“秦師兄,這事兒是我不地道,你想替穀師妹討個公道我十分理解。這樣,你想要任何賠償隻管說,隻要不太離譜。”

秦子雲搖頭,“不是賠償,而是她使用秘法一事。你……可有想法?”

宋元喜心思一轉,便知對方所問何事。看著神色焦急卻仍舊自持的秦子雲,這一份關切愛護之心,讓他感動。

他笑了笑,說道:“秦師兄,我不瞞你,若說沒有懷疑那是假的。”

“宋師弟……”

“但秦師兄請放心,無論我心中如何想,那也隻是心中所想。沒有穀師妹允許,我亦不會透露半句。若有違背,願受天道懲罰。”

對方立下誓言,秦子雲終於放心,如此不管是否知曉,此事便到此為止了。

他拿出丹藥靈石,想要為自己的冒失之舉做賠償,然宋元喜不肯收,最後連人帶物一起送出去。兩人又在門□□流了會兒,最後秦子雲才離開。

宋元喜關上房門,賀滿這才開口:“那秦子雲尋你何事?我瞧著不太好相於的樣子,可有為難你?”

“沒有,隻是互相探討一些事情。”

“探討什麼重大事情,還得使用隔絕陣!我看他火氣不小。”

“那是他們師兄妹感情深厚。”

“啊?”

“就像我和賀師兄這般,你我感情……”宋元喜話說一半,不由遲疑,“可能也不像?”

“啊??”

賀滿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像不像的,怎說得這麼繞呢!

之後幾日,秦子雲和賀滿外出搜集紅河穀的相關消息,宋元喜和穀元留在客棧裡當閒人。

兩人曾表示願一同前往,出一份力,然而被無情拒絕。

如此,便是一人一捧瓜子,趴在房間窗戶口無所事事,瞧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開始嘮嗑。

宋元喜酷愛嗑瓜子,沒想到滄瀾界竟然有同道中人,且穀元隨身攜帶的瓜子味道極好,他一嗑就上癮了。

“穀師妹,你這瓜子還有多少?勻我一些。”

穀元在儲物鐲裡掏了掏,最後遞過去一百斤,“我就帶出來三百斤,你拿一百斤去吧。”

“多少靈石?”這瓜子瞧著就是珍品,又想到穀元平日裡出手大方,宋元喜已經默默開始算自己的小金庫要出血多少了。

穀元卻是擺手,“不過一些零嘴兒,不值幾個靈石,宋師兄喜歡就好。”

頓了頓,猶豫再三又說道:“宋師兄,我秦師兄先前魯莽尋你,我在這裡替他道歉。”

“不礙事兒,關心則亂嘛,我懂。”

“你又懂什麼了!”穀元不由失笑,“你知道我秦師兄擔心的是什麼嗎?”

“不就是穀師妹你?”

“準確的說,是擔心我靈根暴露一事。”

“穀師妹,你那靈根,該不會是……”後半句話,宋元喜乾脆神識傳音。

穀元聽完點頭又搖頭,倒是讓宋元喜有些看不懂,“穀師妹,你彆打啞謎,我這也立誓了,你好歹讓我明白幾分啊!”

“我是暗靈根,此靈根修士沒有任何功法,隻以吸收天地靈氣增長修為。因自然與天地靈氣親密無間,確有一些高階修士心存不軌,以暗靈根修士為媒介,大肆吸取天地靈氣以供己身修煉……”

滄瀾界靈根一共十種,金木水火土,風雷暗天地。當初在塗山秘境內,宋元喜見識過傳說中的空間靈,也就對時間靈有了大概的認知。

而唯獨暗靈根,他隻聽過卻從不曾見過。即便是在玄天宗,亦是沒有哪個修士是暗靈根,又或者有,但是被刻意隱瞞了。

穀元,是他第一個見到的暗靈根修士,一個活生生的修士。

這種感覺真是奇妙,就好像逛動物園遇上了國寶大熊貓,他看對方滿眼透著稀罕勁兒。

穀元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到對方知曉後,會是這種反應!

這反倒是讓她有些無措,同時也很無語,“宋師兄,你看我的眼神,就跟吃午膳時,瞧著那道珍饈八寶鴨一般。”

她竟然和一隻鴨子同等地位?

啊呸,她怎麼能自比鴨子呢,都怪宋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