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70章 為吃開口。(1 / 1)

秦子雲和賀滿在外搜集紅河穀信息, 隨著走訪探查的時間越久,心中的疑慮越重。待回到客棧,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秦師兄, 賀師兄,你們這些日子調查情況如何?”宋元喜在客棧待著悶得發慌,便是再好吃的瓜子也嗑不動了。

穀元亦是關心此事,目光灼灼看向秦子雲。

秦子雲和賀滿對視一眼,在房間裡設下隔絕陣。如此重視的程度,讓另外兩人心頭一沉。

“紅河穀四散邀請帖,已經引起不小的轟動,其中修士為搶奪邀請帖大打出手,死傷事件正在加劇。”

“另一發現便是, 那邀請帖亦有造假的可能。有人搶到邀請帖, 急於進入紅河穀內,卻是被攔下。邀請帖當場驗證乃贗品,引起不小的爭執。”

“如今比桑城人人為邀請帖爭得頭破血流, 又因不知真假而大肆搶奪多份, 隻怕還未進入紅河穀, 就是不小的犧牲。”

兩人就調查所得詳細告訴宋元喜和穀元,並且一再叮囑決不能因為好奇參與其中。

秦子雲更是直接表示,他手中有正規的邀請帖, 一帖可攜帶三人。屆時盛會開啟之日, 自會帶他們前往。

“秦師兄, 你怎會有邀請帖?”穀元卻是問道。

秦子雲說起前因後果,“三個月前,禦寶閣一位總掌事前來華陽宗拜訪,無意中提及名下紅河穀行事作風越發出格, 所例舉事例引起掌門注意,遂欲派弟子前來查探一二。正巧華陽宗有邀請帖,掌門便決定由前來鑒寶拍賣的弟子完成此任務。我自告奮勇前往,途中偶遇玄天宗賀師弟,投緣便一道來比桑城。”

宋元喜立即扭頭看向賀滿,“賀師兄,我們玄天宗的邀請帖交給了誰?”

賀滿卻是搖頭,“這事兒我不知,但按照以往慣例,該是由掌門親傳弟子前往。”

玄天宗掌門文淵真君,一心撲在宗門建設上,千年來就收了一個徒弟。宋元喜聽過那位的名頭,如今應該已是築基大圓滿之境。

“是範陽範師兄?”

“我出宗前去了一趟靈樞閣,聽那邊管事提及,範師兄早我一步出宗辦事,若料想不錯,應該就是衝著這一次紅河穀盛會而來。”

如此盛典,各門各派都會派人前往。三大宗一向同氣連枝,當下幾人便決定,等三宗弟子齊聚,再一起進入紅河穀。

之後的日子,比桑城內情況更是混亂。

宋元喜幾次看到有修士當街與人相鬥,兩方為搶那一張邀請帖兩敗俱傷,而那帖子卻被另一修士不費吹灰之力搶去。待那修士拿走帖子離開,後頭又有幾波人悄悄跟上……

諸如此類的事情,已經發展到明面上來,為此他連出門都不願意。

“穀師妹,你說此次紅河穀盛典,是不是另有隱情?”

“宋師兄何出此言?”

“若隻是為了鑒寶大會和拍賣會,那邀請帖到手,隻管買賣交易便是,犯不著以命相搏。如這般不顧死活爭搶的行為,我隻在秘境裡見過,無一不是為了搶奪機緣。”

話畢,兩人皆是神情錯愕,當場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宋元喜不過隨口一說,兩人卻是腦子飛速轉動,最後默契的避開秦子雲和賀滿,離開客棧前去驗證。

事情比想象的要困難許多,如何搞清楚邀請帖內隱藏的秘密,又如何與那些修士打交道,甚至能夠套取有用信息,這十分考驗兩人的交際能力和應變能力。

所幸,宋元喜在此事上很擅長,穀元亦是性格外向,且極會說話。

兩人互相打配合,在比桑城到處轉悠結交善緣,日複一日,終於在半個月後打聽到一則模棱兩可的消息。

兩人不敢耽擱,急匆匆回客棧告知另外兩人。

秦子雲一聽兩人竟然擅自行動,眉頭直接擰成一團。

穀元在被師兄教育之前,搶先開口,“秦師兄彆罵,我和宋師兄當真有發現。那紅河穀今年除卻舉辦鑒寶大會和拍賣會,其重中之重是,穀內發現了一處秘境。”

“秘境?”

“應是還未勘探完全的新秘境,至多隻是發現了秘境入口。然紅河穀穀主與管事有利益分歧,兩方甚至多方就此秘境處置方式難以達成統一。如今穀內估計已是一團亂,為了不引起禦寶閣總部注意,這才拿鑒寶大會和拍賣會做文章,企圖掩蓋秘境一事。”

秦子雲看向宋元喜,不由問道:“宋師弟又如何得知這般清楚?”

“這些隻是我根據穀內情況自己所猜,並未得到認證。”話說著,宋元喜又解釋:“我們運道不錯,找到了此次散落邀請帖的始作俑者,便是那妙手空空紅花葉。”

穀元跟著點頭,“我和宋師兄一次偶然機會救了紅花葉。那人坦蕩,直接告知我們紅河穀外的所有邀請帖,乃是他數月前入紅河穀偷得。紅河穀之人一直在找紅花葉,企圖滅口掩蓋秘境一事,我們機緣湊巧救了他……”

事情真相被慢慢拚湊,秦子雲等人終於知曉紅河穀混亂如何而來。

賀滿聽完整件事,幾乎驚呆住,“紅河穀這些人當真是大膽,發現秘境不上報不說,竟然還想著據為己有?”

“隻怕那秘境內情況已被提前勘察,確有至寶存在。人性貪婪,若得至寶修為進階,不過紅河穀穀主之位,有何不能舍棄?”

秦子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使用特殊傳音符,向宗門上報情況。賀滿亦是覺察後事危險,和宗門去通氣。

兩人剛發送傳音符,宋元喜便喜氣洋洋前來敲門,“秦師兄,賀師兄,其他二宗弟子到了。”

玄天宗所派弟子果然如賀滿所料,乃是掌門之徒範陽。而天一宗所派弟子亦是老熟人,便是淩無霜。

兩人聽了事情原委,亦是心頭沉重。六人共同進退,決定等盛會開啟之日一起進入紅河穀。在此之前,淩無霜亦是給宗門稟報了此處可能開啟秘境一事。

然誰也想不到,當夜黎明破曉之際,紅河穀內火光衝天,熊熊大火將整個山穀燃燒起來。此火十分怪異,隔著百裡的比桑城內亦是能夠感受得到火焰的炙熱。

宋元喜是被熱醒的,本是秋高氣爽的日子,卻炎熱如夏,猶如烈日當頭,這簡直是怪事兒!

他起身,給自己貼了一張清涼符,推開窗戶的一刹那,熱浪撲面而來。目之所及方圓一裡沒有任何明火,可這熱浪卻十分真實。

正疑惑時,房門敲響,賀滿聲音急促,“宋師弟,快快隨我下樓,出事了!”

宋元喜趕到樓下,此時客棧一樓已經擠滿了人,所有住在此內的修士皆是被熱醒。此刻一眾人議論紛紛,討論這無形熱浪從何而來?

賀滿帶著宋元喜擠出人群,來到客棧外的一處涼棚,那裡已經站著秦子雲等人。

兩人一到,秦子雲便說:“此熱浪從紅河穀方向而來,熱浪中夾雜靈氣,且隨著熱浪加劇其靈氣濃鬱度越高,若是猜測不錯,那秘境入口應是出了岔子。”

範陽亦是點頭,“此為大量靈氣泄漏,隻有秘境入口開啟又或秘境碎裂才會如此。然秘境碎裂的衝擊力便是元嬰修為都受不住,如此隻能是秘境入口開啟了。”

幾個人開始商討對策,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秘境該如何處理?最終決定用秘法直接聯係宗門,請求支援。

而他們則是見機行事,若有必要,亦得入紅河穀打探一番。

一群師兄師姐們討論得激烈,兩個師弟師妹亦是說得歡快。尤其是宋元喜,不斷向穀元神識傳音,叨叨個不停。

“穀師妹,秦師兄能知曉靈氣濃鬱度這事,是你告知他的吧?”

“你這靈根忒是好用,與天地靈氣親如一家,在外行走就如同回到母親懷抱一般。”

“師妹要不再感受感受,那秘境入口在哪個方向?應該是靈氣最濃鬱的那一處。”

“哎不行,你這相當於行走的聚靈陣,還是少動用靈根為妙,不妥不妥。”

穀元全程隻“嗯”“唔”“哦”,多得是一句話沒說。她就聽對方叨叨叨,猶如老媽子開啟碎碎念模式。

關鍵是這人自問自答還自得其樂,分明就不需要她參與。

“宋師兄,你可閉嘴吧,仔細聽秦師兄他們說話。”穀元原本認真在聽分析,無奈中途被帶偏,好不容易“迷途知返”,必是要扼製“不良勢頭”。

宋元喜還想再說,卻無意中瞥見範陽看過來的眼神,那一眼平靜如水,卻看得他膽戰心驚。

明明自己和穀師妹是神識傳音,怎得範師兄就像是看透了一般?

到底不熟悉,宋元喜有些怵範陽,瞬間安靜如雞。

與此同時,三大宗四大勢力的元嬰修士正在急速往紅河穀所在地趕來。

在熱浪衝出的一瞬,遠在萬裡之遙的諸位化神修士便已察覺。尤其是三大宗,化神修士作為太上長老,除卻閉關的諸位,總會留有一人守護宗門。

察覺到天地靈氣異動,一個念頭起,不過幾時便已經身處紅河穀。待看清楚發生何事,三宗化神默契後退,速速趕回宗門告知掌門。

而後掌門派出元嬰修士趕往紅河穀,企圖分一杯羹。

玄天宗派出的修士是鈞鴻真君,沒辦法,這老頭強橫得很,在外行走就是一大殺器。這種搶地盤爭利益之事,他最適合。

用凡間的話說,這是最稱職的打手。

鈞鴻真君一言不合就拔劍,商談一事自是不會,文淵真君便讓墨逸真人隨行,這新發現的秘境,玄天宗務必得爭得最恰當的利益份額。

途中,鈞鴻真君忍不住念叨,“你說這禦寶閣是不是造孽?據掌門所言,該秘境被發現應該已有十年之久。然八年前禦寶閣閣主閉關修煉,如今閣內最高掌事不過元嬰後期修為,本是最大贏家,該得大份額,如今卻是要被瓜分的四分五裂嘍。”

墨逸真人全然不關心,“如此不是正好!若無他們這一頓蠢操作,我等各派即便能夠入得秘境,隻怕也得仰仗禦寶閣,為人束縛的事情總歸不爽。”

秘境於紅河穀內被發現,隻要禦寶閣處理得當,完全可以變成私有產物。先放一波自己的人進去勘探,所獲差不多了,就可拿出名額售賣。既不得罪各派,又能促進生意往來,賺得是盆缽滿盈。

“這便是內部不團結的下場,早前我就說過,那紅河穀穀主氣量狹小,當不得一穀之主,瞧瞧,這不就出事兒了嘛!”

鈞鴻真君說著又是一歎,“唉,也怪不得他。受困於元嬰後期多年,眼看著自己壽元將儘,如今機遇就在眼前,豈能不心動?”

若是紅河穀穀主處理得當,能夠瞞天過海,隻要在那未知秘境裡尋得天大的機緣,一躍進階化神修為。便是取代現禦寶閣閣主,亦是不無可能!

兩人吃瓜吐槽,緊趕慢趕到達紅河穀。

此時的紅河穀已經全數被大火包圍,此火從秘境入口而出,火焰溫度高達上千,整個紅河穀所有建築就被吞噬燃燒。而紅河穀內所有修士,除卻金丹以上還算體面,其他人皆是一身狼狽。

尤其是煉氣小修士們,能在大火中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然因火勢太猛,到底受了重傷。

各派的元嬰修士趕來速度很快,眼下大火還在燃燒,他們暫且放下商討秘境分割一事,轉而投入協助,幫助紅河穀渡過緊急難關。

然元嬰修士豈會做這些瑣碎!也就修為相當的其他元嬰修士能入他們眼,但已元嬰修為根本不可能受傷……

如此一來,也就是多了一群“無所事事”的吃瓜群眾。

鈞鴻真君瞧著這場面委實尷尬,“禦寶閣閣主正在閉關,往日裡和咱們各派也算交好,若是就此袖手旁觀,隻怕不妥。”

另一元嬰修士更是現實,“我們各派與禦寶閣買賣頻繁,這事兒要是不搭把手,回頭等他們閣主出關,隻怕價格要往上漲一漲了。”

此話一出,其他人臉色瞬變。

他們倒是無所謂,但是回去沒法和掌門交代啊!

最後還是墨逸真人提出辦法,前往比桑城,將各派守值點的弟子們召集過來協助,同時征召其他誌願修士們。

鈞鴻真君直接說道:“征召誌願修士吃力不討好,費那勁兒作甚,直接通知散盟聯會,讓他們出力。到時候分配入境名額,豈能吃白飯?”

“散盟聯會會長好似也閉關了吧?”有修士疑惑出聲。

鈞鴻真君直接扛著長劍出發,“我看他閉關是假,躲事兒倒真,此處距離散盟聯會中心不遠,我速速去一趟,非要把青杉那小子揪過來不可!”

話音未落,鈞鴻真君人已飛出百裡之遙。

墨逸真人瞧著自家元嬰真君就這麼飛走了,也是哭笑不得:真君啊真君,你留我一個金丹修為在這兒,和一群元嬰修士耗?也不怕我被欺負!

活得越久越是精明圓滑,墨逸嘴上功夫倒是不怕,但是實力乾不過也是白瞎。於是直接選擇避其鋒芒,借口去比桑城查看情況。

其他人看著箭一般離去的身影,不由笑著搖頭。

“玄天宗竟是讓鈞鴻來管這事兒,也虧得文淵掌門信任,那人倒好,直接去找青杉,少不得又是一次打架。”

“墨逸這小子,幾十年不見越發賊溜。唉,我宗庶政堂要是有這麼一條滑泥鰍多妙。”

“莫說笑,找找那紅河穀穀主在何處。剛剛穀內管事來講,他們穀主自大火起,便失了蹤跡。若是葬身火海倒也罷了,可若躲在暗處整些幺蛾子,隻怕到時候棘手……”

紅河穀大火,十年一次的盛會自是付之一炬,然眼下眾修士關心的卻是大火由來。不過小半個時辰,紅河穀內有新秘境即將開啟一事,就在比桑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宋元喜立即想到妙手空空紅花葉,這消息絕對是從他那裡流傳出去的。

“雪中送炭無,火上澆油倒是做的賊溜。”宋元喜對那人簡直無語。

“宋師弟,隨我和範師兄去宗門守值點。”賀滿趕緊招呼宋元喜跟上,拉著人隨範陽一同前往店鋪。

“賀師兄,怎得大家都分開了?”

“此火不簡單,想來各派應該都有所察覺。我們不過築基,對此無能為力,還不如去守值點蹲著,掌門那頭肯定會有指示。他們亦是這麼想的,各回各宗,各等各娘。”

宋元喜被拉著急匆匆趕路,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直到踏入守值點,看到庶政堂堂主佟迦出現在此,他才意識到,紅河穀這場大火不一般。

待聽到他外祖父鈞鴻真君才是主理人時,宋元喜直接震驚。

“佟堂主,這事兒這麼嚴重嗎?我外祖父怎得也過來了?他人現在在哪兒?”

“新秘境即將開啟,觀此火勢可知秘境應該不小,禦寶閣做事出了岔子,使之成為無主之物,各門各派哪有不分一杯羹之理?至於鈞鴻真君,他自有事要辦。”

墨逸真人轉了一圈兒,目光落在範陽身上。範陽瞬間領悟,直接上前說道:“佟堂主有事請吩咐,弟子莫敢不從。”

“範陽,我知你有秘法能夠立即聯係掌門。速速告知他,若是可能,派一位太上長老過來坐鎮。”墨逸真人直接神識傳音。

範陽心頭一顫,猛地抬頭看去,卻見對方眼神犀利,無聲搖頭。

他點點頭,尋了借口去往店鋪後面,開啟隔絕陣後使用秘法傳音。此秘法乃是借助於魂燈而用,文淵真君隻要不是閉死關,皆能第一時間感知。

“範陽,怎使用秘法傳音於我?”

“佟堂主讓弟子代為傳達,請掌門速速派太上長老前來坐鎮。”

“如此嚴峻?”

“弟子不知,然佟堂主十分重視。”

“我已知曉,你們小輩弟子一切聽從墨逸安排,切莫輕舉妄動。”

傳音對話不過幾息,事畢,範陽卻是出了一身虛汗,整個人靈力消耗大半。

等他調息恢複,再回前頭店鋪時,墨逸真人已經不在,據說是前往另外兩宗守值點,似有事相商。

“範師兄,佟堂主交代,不許我們任何一個弟子出去。”宋元喜抱著藍妖鼠,一邊喂瓜子一邊說話。

整個店鋪堂口,除了宋元喜再沒其他人。

“宋師弟,緣何你一人坐在此處?”範陽歇了外出的心思,走到一旁位置坐下。

宋元喜順勢倒了杯靈茶遞過去,“師兄師姐們忙得很,就我修為最低,他們不放心讓我做事,乾脆就守著店鋪當傳話筒。”

說著笑了笑,摸出一把瓜子送上,“範師兄,你吃。”

範陽瞧著對方懷裡的藍妖鼠,正捧著瓜子嗑得正歡,似是吃得太過愉悅,身後的毛茸茸長尾來回晃蕩。再看其主人,也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

一人一鼠如此姿態,與他們所有人皆不相同,一時格格不入。

“多謝宋師弟,我不吃這些。”範陽沒接,隻低頭專注喝茶。

宋元喜心說“可惜”,卻是果斷收回,開始自己嗑。一邊嗑一邊陪著範陽聊天,順便打聽這紅河穀內的具體情況。

“範師兄,你也彆瞞著我,你和佟堂主那點暗搓搓的苗頭,我早就看出來了。”宋元喜開始套話,且一改委婉路線,直接硬來。

範陽卻是不為所動,直言:“那也不是宋師弟你能知曉的,安心待著便是。”

“你和佟堂主真有事兒啊?!”宋元喜驚呆,第一句就套出來,速度之快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範陽心情瞬間感覺不美好了。

本以為是大家都知曉的事情,他態度強硬壓著下面的師弟師妹們不準亂來,這是作為師兄的責任。

誰承想,這裡頭還有一個渾水摸魚的!

範陽隨即想起之前賀滿所言,“宋師弟這人看似機靈,實則極為不穩重,且容易感情用事。一般有好事兒我們都想著他,但是遇到壞事兒,大家都是默契不提。”

如此看來,守值點那些弟子都沒有將墨逸真人所言告知宋元喜?他這算不算是拖後腿,好心辦壞事兒?

宋元喜在範陽這邊突破了一個口子,立即轉換陣地,又去找守值點其他師兄師姐們,話術一套一套的,變著法兒的套消息。

“範師兄說,此事必須隱秘,那我們一直在守值點又該如何幫得上忙?”

“宋師弟彆擔心,外頭有佟堂主應接,我們隻等掌門吩咐便是。”

“張師兄的意思是,宗門那邊會再派人,掌門事務繁忙,師姐覺得會讓誰過來主持?”

“我聽佟堂主的語氣,怕是修為高於鈞鴻真君,可能是太上長老?”

“李師姐和範師兄商量,若是太上長老前來,隻怕那紅河穀秘境牽涉重大。一旦完全開啟,各門各派為爭奪名額,可能比桑城也會受牽連?”

“宋師弟莫怕,我剛得師姐傳音,紅河穀內火勢已可控,且鈞鴻真君趕回來了。另散盟聯會正在比桑城內行事,咱們守值點所有人,說不定也得趕去紅河穀……”

如此一個套一個,信息零碎拚湊,宋元喜終於知曉“真相”。

“我滴乖乖,這秘境竟然引得宗門太上長老出動,隻怕是比當年太行秘境現世還要隆重。也不知那秘境裡有什麼,入口還未完全開啟,首先就噴出無數火焰。”

正想著,識海裡沉睡許久的無垠火突然醒來。它在識海內到處亂撞,掀起浪花朵朵,就差在裡頭衝浪。

宋元喜被攪和得腦子嗡嗡作響,怎麼叫都沒法讓其停下,隻好拜托哈士奇趕緊安撫,“小花,讓你兄弟安分些,吵得我腦殼疼。”

哈士奇一番安撫溝通,最後搖著尾巴歡快叫道:“爹爹,小火餓了!它說要吃好吃噠~”

“我不是說過麼,它那零嘴兒太奢侈,我是尋不到的。”

“爹爹,好吃噠出現了,有好多好多,小火都快饞死了。”

“什麼?”

“就在外頭,熱乎乎的,暖洋洋的,好多好多的火團……”

宋元喜一瞬想到紅河穀大火,卻是怎麼也沒想到,這熱浪奔襲百裡的火焰裡,竟然還藏著天火?

一人一犬一火,三方展開識海溝通,就如何捕獲零食一事想辦法。

正說著,賀滿從後頭走出來,直接說道:“宋師弟,準備準備,我們即刻出發前往紅河穀。”

“這麼快?過去做什麼?”

“一方面為紅河穀低階修士送療傷丹藥和其他器物,另一方面便是應鈞鴻真君召令,具體事情我等暫未可知。”

“吃,吃,啊!啊!”

識海中,無垠火跳躍身體,變幻出一個極致燦爛的笑臉,抱著小浪花搖晃瘋癲。

宋元喜腳步一滯,神情一瞬錯愕,轉而卻是笑開,“小火不錯嘛,為了口吃的,也是夠拚命。”

本以為無垠火還得往上再進階一段,才能開口說話。沒想到啊,竟然自己先一步突破。

雖然說得像個小結巴,但總算可喜可賀,邁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