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烤肉拉近兩方之間的距離, 至少在明面上,看著十分親近。
吃罷結束,原安原地開小會, 解說任務要點,以及分配事宜。
江東和封盛早已習慣隊長的跳躍性思維, 自顧聽著轉換消化, 然宋元喜和稽五星兩人, 卻是有些跟不上速度。
尤其是宋元喜,習慣性各種做筆記。如今出宗曆練對他而言,將是一筆十分寶貴的經曆, 一切來之不易, 應更加珍惜。
於是乎, 他拿出一顆水晶球做刻錄。
稽五星倒是沒這愛好, 但見自己喜哥如此, 為了不讓宋元喜顯得突兀,亦默默掏出一顆水晶球。
原安:“……”沒太明白這是什麼騷操作。
反倒是江東, 看似混不在意,實則心細如發。在宋元喜拿出水晶球的一瞬,右手緊握成全,凝聚靈力。
宋元喜感受到周身靈氣的細微變動, 當下心頭一緊, 而後一眼看到江東蓄勢待發的動作。
“江道友這是作何?”宋元喜拿著水晶球後退。
江東卻是冷笑,“宋道友, 如此快便暴露真面目麼, 拿水晶球刻錄什麼?試圖找到我們的把柄,從中謀取利益?”
宋元喜懵逼臉。
江東盯著對方,步步緊逼, “將水晶球扔過來。”
宋元喜二次懵逼臉。
等回過味兒來,卻是哭笑不得,“我說諸位,是否太過一驚一乍?我隻是聽不太懂隊長所言,是以刻錄後準備再次消化內容。何以讓你們如此戒備?”
見幾人仍舊遲疑,宋元喜往儲物鐲裡再掏,摸出一個平日裡自我學習內容的水晶球,兩球一並扔過去。
原安接住,當場打開,江東和封盛齊齊湊過去。待裡面的學習內容全部暴露,三人集體沉默。
萬萬沒想到,竟有如此勤奮好學之人!
“若還不信,我再給你們看幾個?”宋元喜又道。
江東化開聚集的靈力,衝對方致歉,“我之過錯,宋道友見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結難解啊!
誤會解除,宋元喜繼續刻錄水晶球,待小會結束,帶著稽五星展開二次學習,成功複盤。
江東瞧著兩人的熱情學習勁頭,越發覺得歉疚,“隊長,這莫不是哪個大家族出來遊玩的小公子吧?瞧著忒是沒有經驗。”
原安卻是沉默,心中情緒複雜。
宋元喜拿出幾個水晶球的舉動,雖是無心,卻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無遺。
在成為散修之前,原安曾在門派內庶政堂做事,對滄瀾界三大宗四大勢力均有涉略。而宋元喜所用的水晶球,看似沒有任何標記,但正因此,卻是直白告知。
能夠在煉融器物時,將本身固有的標記抹除,此乃三大宗才有的手段。而宋元喜二人,水晶球用之如常,必是宗門出身。
半個月時間,虎狼小隊漸漸深入萬獸域外圍內圈,妖獸層出不窮,戰鬥隨時隨地發生。原安幾人和宋元喜稽五星亦是不斷磨合,經曆數次並肩作戰。
尤其一次面對群獸圍攻,宋元喜不惜以自身為引,吸引戰鬥火力,確保整個虎狼小隊的安危。
這一舉動,在宋元喜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他們宗門弟子出任務一向如此,而在散修眼裡卻是震驚。
他們散修,向來己身為重,即便是虎狼小隊,也是在多年磨合之後才能交付後背。
可是宋元喜,不過臨時組隊的陌生人,何至於此?
“此次任務,我們務必要完成,我不想存有任何隱患。”休憩調整時,原安忽然開口。
江東懵了下,點頭,“確實,我們已是破釜沉舟。”
他不明白,隊長怎麼突然這般說話?
原安沉默,少頃神識傳音於江東。原本老神在在的江東頓時炸毛,眼睛不自覺瞪大,目光若有似無瞥向旁邊。
“隊長所言可真?那兩人,真是門派出身?”
“準確來講,是三大宗出身。你知我原先乃三千盟的弟子,對一些事多有涉略。”
“三大宗的弟子,為何喬裝散修進傭兵小隊?即便出宗曆練,也不該如此啊?”
“不知,但觀其行為,似並非刻意隱瞞。我們此次任務不容有失,若隊內存有間隙,隻怕最後功虧一簣。”
江東不說話,他明白隊長所言之意,其有心與對方開誠布公。這亦是相信三大宗弟子人品的緣故。
“我知你有顧慮,但是江東,那事畢竟是極少數。”
原安雖為隊長,卻十分照顧隊員的意願,若江東不願,他隻能違背傭兵聯會的規矩,拆分虎狼小隊。即便回去後被除名,亦是無可奈何。
江東卻是搖頭,“虎狼小隊成立多年不易,隊長莫要衝動,便依你之言。”
宋元喜完全沒想到,自己隻是複習的工夫,兩人的身份就這麼暴露了。且對方直接走過來坦言,其目光真誠,讓他連撒謊都說不出口。
半晌,他放棄掙紮,懊惱問道:“原道友,你們如何看出來的?”
“你們倆嫩瓜蛋子,背著兩把劍招搖過市,殊不知其材質便是一般散修用不起。”江東直接嗤笑道:“既已說開,也不瞞你們,在你們二人入傭兵聯會之時,便已是我甕中鱉。”
宋元喜懊惱,果然在外行走沒經驗。光想著換一身行頭,卻忘了他娘出品的長劍,哪能是凡品?
原安點頭,補充道:“你們所用水晶球亦是問題所在,唯有三大宗出品,水晶球徹底抹除原有痕跡。這一點便是四大勢力,亦是做不到。”
“所以,這水晶球反而是身份的象征?”宋元喜簡直驚呆了。
再三確認後,他翻翻儲物鐲,對著小山一樣多的裝備無語凝噎。這特麼誰能想得到啊!
讓他放棄外物,純靠自己在外曆練?那還不如直接弄死他來得乾脆。
麻了,愛誰誰吧,裝個屁!
宋元喜點頭承認,“是,我們是三大宗出身,星星是我師弟。”
即使承認,他依舊耍了心眼,堅決含糊其辭。
原安點頭,這便夠了,探底太清楚反而不美。於是認真自我介紹,“虎狼小隊隊長原安,三千盟被逐弟子,江東和封盛皆是正經散修,我們此次進萬獸域,除卻傭兵聯會所接任務,還另有所求。”
頓了頓,原安終於和盤托出,“我們需要密雲獸血,若二位道友願意相助,原安願立誓,無條件答應一個要求。”
“隊長!”
“隊長不可!”
江東和封盛臉色瞬變。
天道生,因果存,修士立誓必定應驗,若不完成他日心魔劫難消,此乃大忌。
宋雲喜不傻,直接搖頭道:“若信任之人,何須立誓;若不信任之人,即便立誓亦是無用。原道友若真心相求,不若告知我們師兄弟真實緣由,出門在外,一切講求個義字。”
你坦誠我坦誠,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宋元喜對任務中的材料很感興趣,若非逼不得已不想放棄,同時也存了鍛煉自己的想法。
“星星,若是這次任務有危險……”
宋元喜神識傳音,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喜哥渾話,我稽五星豈能舍兄奔走?”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原安幾人一番商量,道出原委,竟是江東的修為出了岔子,必用到密雲獸之血修複。
“此事因我而起,若要付出什麼,宋道友隻管找我。”江東神識傳音於宋元喜。
宋雲喜卻笑,回道:“你們為何如此信任我們,我們師兄弟二人不過築基前期修為。”
江東亦是笑,語氣忽然鬆散,“宋道友,你怕是不知,你們眼中那份自信,就已說明一切。”
若無保命底牌,何敢闖入傭兵聯會,加入陌生小隊一同入萬獸域。更不必說那隨手拿出的五十上品靈石。
“宋道友,你該是被宗門保護得極好的弟子。大概不知五十上品靈石,於我們散修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江東調侃道。
宋元喜一瞬想到“何不食肉糜”,竟是沒想到,有一日這句話會成為自己的寫照。
果然,修二代的身份,讓他徹底墮落了,竟是覺得享用的一切稀鬆平常!
“難怪現代人人都想當富二代,這萬惡的資本,真的是……太爽了。”
雙方互相交底,信任度建立,之後的行程便順暢許多。
原安掏出另一張地圖,開始走捷徑尋找任務目標,“此次所接任務是尋找三色蜜,此種妖獸隻在外圍深處活動,且晝伏夜出,這於我們行動有利……”
宋元喜低頭看看自己的地圖,再瞅兩眼隊長的,目光逐漸訝異,這還帶留一手?
“隊長,若是咱們不說開坦誠,你準備帶我們師兄弟去哪兒?”
“自是跋山涉水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經曆生死考驗之後,共同完成任務。”原安並不隱瞞,直言道。
宋元喜一時竟是無言。
江東湊過去安慰,“作何如此表情,這不是沒發生麼。隊長對信任之人十分好,你們若誠心幫助我們,我們必當你們是好友,日後還想進萬獸域曆練,隻管找我們虎狼小隊結伴作陪。”
宋元喜隻笑笑,並不說話。
幾日後的清晨,一行人終於摸到三色蜜的洞穴,找到正在沉睡中的妖獸。
宋元喜看到那任務妖獸時,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無他,這三色蜜長得十分像現代的蜜獾,且體型放大數十倍之餘。
一想到蜜獾那股狠勁兒,宋元喜心裡有些發虛。
他湊過去問旁邊人,“這三色蜜脾性如何?”
封盛不懂對方為何這麼問,但依舊如實回答,“三色蜜乃萬獸域特有的妖獸,其成年體型高達十丈。性凶猛,其利爪可直接撕碎築基後期修士防禦。一旦徹底惹怒爆發,更能直接對上金丹修士。”
見宋元喜臉色不太好,封盛又安慰,“我們尋的都是幼年期三色蜜,如此危險程度大大降低,莫怕。”
宋元喜口頭說著“不怕不怕”,轉身就開始翻儲物鐲,一應能防禦的器物全部開始打包,碼的整齊方便隨時拿取。
正忙著時,識海中的無垠火跳動了下,發出一聲“唧唧”叫。
宋元喜整理動作一頓,神識溝通,“小火,怎麼了?”
為了真正鍛煉自己,宋元喜和一犬一火做好商量,若非他主動求救,其他時候一概不要主動現身。
哈士奇和無垠火似乎對識海這塊地盤很是喜歡,直接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那現在這是?
無垠火又是兩聲叫喚,隨後在浪花中到處翻找,終於將沉在底下的狗子撈起。哈士奇似乎又開始昏昏沉睡了,且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
宋元喜感受到無垠火的焦慮,隻覺得神奇,不同物種之間竟然也能做到這般關係嗎?
“彆擔心,小花應該是要再次生長了,你守著它一起睡覺即可。”
無垠火終於安靜,抱著哈士奇再次沉入識海深處。
宋元喜溝通發愣的工夫,其他人已經蓄勢待發。稽五星走過來,指著洞穴的其中一個出口說道:“喜哥,隊長讓我們守住這一處,若是三色蜜逃出,即刻進行抓捕。”
“他們三人呢?”
“隊長守著一個出口,江東和封盛守著另一個。”
“喲,沒想到這妖獸還玩狡兔三窟。”
宋元喜笑笑,帶著稽五星前往出口附近。因二人的洞穴出口離洞中心最遠,是以閒著無聊,兩人開始聊天。
“喜哥,三色蜜容易抓住嗎?若是抓住了,你那材料?”
“此事不急,等我們幫他們尋得密雲獸之血再說。”
“可萬一……”
“我相信原安,若真看走眼,那我也認了,隻當是第一次曆練的教訓。”
繁簡真君並未具體交代需要哪些特殊材料,一切僅憑徒弟自己找尋,是以宋元喜沒有明確的目的,隻遇到什麼就都嘗試一番。
這一次碰上的材料,便是三色蜜的附加之物。雖那玩意兒於他人無用,但是整個取材手法特殊,若是一著不慎恐折了妖獸。
宋元喜打著主意,先幫對方,等著對方欠了人情,他就直接拿三色蜜要求抵債,如此兩清,一乾二淨!
“但願原安說話算話,不然第一次就被創,我以後可不敢相信滄瀾界大多數都是好人了。”
兩人偶爾交流拉家常,等了數個時辰,正準備放鬆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從他們眼前躥過。那速度之快,根本不是肉眼可見。
宋元喜煉氣大成,感知到周圍氣息的變化,立刻警覺起身,“不好,三色蜜逃了。”
稽五星跟著站起,追上宋元喜的速度,邊跑邊說:“怎麼可能,我們一直守在出口,那妖獸何時逃出的?”
“就在剛剛,幾息前。”
稽五星回想幾息在乾嘛,自己不正盯著洞穴出口,眼睛都未眨一下嘛。那妖獸竟是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他震驚三色蜜的逃跑速度,然而接下去,更是被宋元喜的追擊速度所驚嚇。
近百年未見,他的喜哥怎得,跑得如此之快?!
“這速度,這速度!”這特麼還是人麼?
待原安幾人尋著訊號趕過來時,隻看到稽五星停靠在一處樹下,剛剛調整恢複氣息。
“宋道友呢?”原安上前詢問。
稽五星指著一個方向,“往那邊追去了。”
“你怎得在原地停留,三色蜜凶悍狡猾,豈是一人可以對付的?”江東瞧著落下的一個,不由皺眉,“你們宗門弟子不是一向十分團結嗎?”
稽五星忍不住翻白眼,這特麼也得我能追得上好嘛!
“我喜哥非一般人能比,他逃跑,啊不是,追擊速度一流。同階內幾乎無敵。”稽五星拿出尋仙蹤,又說:“不過我們早有準備,依著尋仙蹤找過去,一準兒丟不了。”
原安幾人不再廢話,由稽五星帶頭,幾人追趕宋元喜的腳步。
然還未追出去多久,就見宋元喜朝他們所在方向疾奔而來。那真真是逃命一般的速度,人劍合一,禦劍飛行卻隻能看到化為虛無的劍氣。
“快跑,三色蜜發狂了!”宋元喜神識傳音,略過幾人時伸手一撈,帶著稽五星上劍,疾馳而去。
原安幾人慢了一步,待看清後頭追過來的龐然大物,立刻禦劍飛行。
終於追上宋元喜的飛劍,江東忍不住大喊;“你這是從哪兒招惹來的成年期三色蜜?”
“這話該我問你們,說好的是幼年期的三色蜜,為何我追著追著,那玩意兒突然暴漲成巨獸?”
“這是那隻我們要逮住的三色蜜?”江東驚詫。
宋元喜速度不減,聲音隨風灌入幾人耳朵,“我特麼難道還騙你們?倒是你們幾個,等甩了這玩意兒,到時候好好算賬!”
成年期三色蜜體型巨大,高十幾丈。然此時追著宋元喜幾人的三色蜜,卻是高達三十多丈。
一丈三米多,三十幾丈相當於一百米。可以想象,如三十層樓那麼高的巨型妖獸在身後狂追,且速度絲毫不慢,這是何等的恐怖。
且三色蜜十分固執,認定了搗它洞穴之人,他們逃它追,不到天涯海角誓不罷休。
一連三天三夜,饒是宋元喜這種逃跑小達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怎麼辦,這特麼什麼玩意兒!不是說此種妖獸晝伏夜出,那它為何入夜還不停下睡覺?”
封盛:“惹怒乾架,對方難道還講究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那我不管,你們先前考察對三色蜜判斷有誤,這責任在你們。”
“逃命的時候說責任?先活下去再說吧。”
“怎得,還想讓我們命喪於此?趕緊使用秘法跑啊!”
宋元喜有逃命的法子,但是不想用,反正沒到性命攸關之際,絕不能被薅羊毛。封盛幾人早已熟悉這種逃命路子,一直都是蠻乾,這是散修的基操。
如此一來,直接形成誤會,雙方都覺得彼此在找茬。
第四日,原安見宋元喜兩人速度降下,意識到不妥,直接使用千裡傳送符,一行人終於逃脫魔抓。
宋元喜抬頭看四周環境,好嘛,直接被送到萬獸域邊緣了,一抬眼就能瞧見無回小鎮的存在。
這一波操作,直接回到解放前!
幾人原地調息,待恢複過來,原安上前表示歉意,“此事是我的責任,宋道友稽道友,連累你們二人了。”
“隊長,傭兵小隊做任務,從來險象環生。若是連這點岔子都受不住,進個屁的萬獸域。”江東直接爆.口。
原安瞪了眼,不許他插嘴,轉身又說道:“宋道友,若你們還願意相幫,我們再進萬獸域。若緣儘於此,便直接回無回鎮,商議解隊一事。”
三色蜜和密雲獸之血,原安勢在必得。他的原本計劃中,本就沒有宋元喜二人的助力,如今再差的情況也不過恢複從前。
他心態平和,在儲物鐲內找了會兒,拿出一個令牌器物,遞給宋元喜。
“這是我的乾坤令,宋道友想來不陌生,一辨可知真偽。暫且抵押於你,待我們活著出萬獸域,便歸還靈石,換取乾坤令。若我身隕,乾坤令由宋道友隨意處置。”
宋元喜翻看手中的令牌,一面寫著“丹”字,一面寫著“三”字,這是三級煉丹師的乾坤令。
“一塊無主的三級煉丹師的乾坤令,其價值至少五百上品靈石。”
聞聲,原安無奈苦笑,“我被逐出門派,乾坤令已有限製,至多能賣六十上品靈石。”
近乎十倍的貶值,是宋元喜未想到的,他忍不住好奇,“原道友,不知你是怎得被三千盟逐出?竟是牽扯到乾坤令。”
說完一頓,又失笑搖頭,“若是隱私,當我沒問。”
原安:“並無可隱瞞的,我在三千盟得罪了一位元嬰修士,後又在庶政堂做錯事,被罰禁閉五十年。我不服反抗,遂被逐。”
宋元喜腦子中忽然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這件事似乎在哪兒聽說過。想了想,忽然驚訝道:“你便是那個三千盟的叛逆者?”
原安:“?”
宋元喜:“我聽我師兄說起過,幾十年前有個三千盟煉丹弟子,因自製丹藥被其師父獻上,不服上報,卻被元嬰修士斥責處罰……聽聞這事兒當時鬨得挺大。”
“你們三大宗竟也知曉?”
原安稍一遲疑,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各門派總是有些知道消息的渠道,即便是門派內亦不是銅牆鐵壁。
已不是門派弟子,原安並未深入此話題,隻是感慨,即便其他各派知曉事情原委,卻依舊無法改變事實,這便是如他這種無背景家世弟子的悲哀。
宋元喜頓時不知如何安慰,這個事情吧,從古至今一直存在。彆說在滄瀾界,就是在現代,也是無法解決的難題。
“原道友,我可否多嘴問一句,究竟是何種自製丹藥,竟是引得你師父覬覦?”
“固元丹,我改良了固元丹。其中三味靈藥被我用普通藥材代替,然出丹率卻大大提高……”
“!”
宋元喜整個人呆愣住,這不是江師姐一直在研究思考的方向嗎?本以為江師姐已經是先驅,卻不想!
果然,古人的智慧不能小覷,修真界的修士更是如此!
宋元喜再次對異世之人折服,眼前原安形象瞬間變得高大,他看對方就跟看江蘭宜一樣。
想到自己師姐還在苦惱摸索,宋元喜心思一動,湊過去小聲問:“原道友,那固元丹的改良丹方,不知你能不能賣?”
原安懵住,怎得就變成賣丹方了?
宋元喜見狀,以為對方不樂意,立刻表示誠意,“原道友,那丹方已然被你那無良師父據為己有,你守著也是浪費,不如賣了我換筆靈石。價錢方面好說,你隻管開口,隻要不太離譜,我絕不還價。”
原安:這個不太離譜的先提條件,就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