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54章 繁簡真君。(1 / 1)

高台上的人尚未反應過來, 宋元若卻是一劍挑起被他刺了個對穿的修士,裹挾飛至高台。

將人往地上一扔,宋元若直接看向天一宗掌門, “普箬真君,此人體內有邪氣。”

“簡直一派胡言!你們玄天宗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事後還想汙蔑我三千盟,公道何在!”元兆真君氣極。

鈞鴻真君將小外孫護在身後,擋住對方的威壓, “元兆,莫要欺負小輩。我外孫從不說假話,是否有邪氣,由普箬真君一看便知。”

三大宗掌門雖隻元嬰修為, 但都是有些特殊本事在身上的,譬如玄天宗掌門有情道和無情道兼修卻不被反噬,而天一宗掌門對邪魔之物有天生的感應能力。

此次門派大比, 天一宗是主辦,普箬真君是最不願出事的一方。可若邪魔作祟, 那便是共敵!

“我且上前一觀。”

普箬真君走至半死不活的那位修士跟前, 隻兩指微動,一道精純的氣念悄無聲息打入對方體內, 不過片刻,沉聲道:“不錯, 確有邪氣作祟。”

“不可能!”元兆真君當下反駁,“我三千盟從不與各派為敵,如何會攜帶邪物參加門派大比!”

“元兆,你這人忒是心狠。之前還為自家弟子討公道,轉個身就撇得一乾二淨。”鈞鴻真君就是見不得四大勢力這種不團結, “普箬真君隻說此人體內存有邪氣,沒斷定就是你三千盟故意為之。”

普箬真君還未開口,鈞鴻真君又道:“諸位莫不是忘了那彌狩林,千年前,我宗無極道君在進階元嬰時,敕封妖闖入雷雲劫下,可憐無極道君差點灰飛煙滅……那敕封妖便是自帶邪氣之物。”

宋元若:“……”外祖父,你這般揭宗門道君的老底真的好嘛!

天一宗掌門卻是點頭,“無極道君當年之事我亦有所耳聞,彌狩林自敕封妖現,其內部區域便一直動蕩。近百年,彌狩林外圍時有中高階妖獸出沒,便很是不尋常。”

彌狩林堪稱小萬獸域,偌大的區域南北接壤玄天宗和天一宗,東西卻是連接一望無際的海域。其與萬獸域相距甚遠,地形分布卻是十分相似,且存有萬年之久,至今無人知其由來。

如今察覺到可能是彌狩林大妖出沒,天一宗掌門立刻警醒,安排底下金丹長老儘快出宗勘探,務必在門派大比結束之前查明真相。

“這位三千盟修士……”普箬真君轉身,看向眼前的待解決事項,正準備商議。

然而變故陡然發生,那名半死不活的修士忽然靈力暴漲,從築基大圓滿不斷往上進階,一路衝到元嬰中期。

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一雙豎瞳金光閃耀。

“不好,妖邪附體!”鈞鴻真君離得最近,一眼看穿,拉著宋元若迅速往後退。

路過時還不忘拉扯一把元兆真君,一邊退一邊罵,“妖邪附體至少得一個月,你們三千盟怎麼審查修士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被鑽了空子。”

元兆真君亦是懵逼,然此時對付妖邪乃是首要之重,其他各事均暫擱一邊。

變故發生得太快,比試台外的低階修士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們隻在一瞬間感受到十分強大的威壓,而後聽得一聲鑽心痛的嘶鳴聲,再抬頭,高台上的元嬰大能們就紛紛混戰起來。

天一宗金丹長老迅速進行撤退,不期望此次戰鬥波及低階修士。如今在場的小修士們雖修為不過築基,但卻是各門派未來的希望!

“大家速速撤退,立即回各峰住處,凡金丹後期修為以下者,不得參戰觀戰!”

一聲聲令下,比試台外頓時混亂成一片。

宋元喜被江蘭宜和杜天宇護著,跟隨玄天宗其他築基師叔們撤離,然而還未走出去幾步,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上方襲來。

他抬頭看,隻見一個鳥人正從他頭頂飛過。

也不知是幾千年修來的孽緣,他抬頭的一瞬,那鳥人正好低頭,四目相對,明明白白。

宋元喜心中一個咯噔,暗道“糟糕”。不過一息時間,自己竟是騰空而起,被鳥人一雙爪子緊緊抓住肩胛骨。

利爪刺穿身骨之痛,遠不及他和鳥人面對面近距離接觸之震撼。

“臥槽!修真界竟然有鳥人?人頭鳥身……唉等等,這鳥人怎麼長得這麼像之前和元若鬥法的那位?”

“孽畜!放下我哥哥!”宋元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緊隨而來十二道黃色劍氣。

宋元喜正想扭頭往後看,忽然肩膀一陣劇痛,頭頂上方的鳥人發出一聲嘶鳴,直接改抓為啄。他親眼看著那人頭鳥身的怪物眨眼間變成鳥頭人身,而自己正被那巨無霸鳥嘴緊緊叼住。

而後,那人身逐漸縮小,最後隻剩下叼住宋元喜的那個鳥頭。且鳥頭藏在宋元喜身後,一邊躲避劍氣一邊啃噬修士靈力。

鳥頭藏在人身後,戰鬥變得棘手,尤其是鈞鴻真君大喊一聲“不準傷我外孫”,一群元嬰修士頓時默契停手。最後,隻能用陣法將邪物暫時困住。

“這是什麼邪物,竟是以吞噬修士精純靈力為養料?”元兆真君最是局外人,關注點都在邪物身上。

然話一出口,就被鈞鴻真君懟了,“管他是何臟物,先救我外孫,回頭弄死了送你慢慢研究。”

“不妥,此邪物鳥嘴奇異,吞噬過程牢牢依附人身,強行撕開隻會讓那小修士神魂撕裂。神魂一旦撕裂,藥石無靈啊!”

“普箬真君,你說如何?”鈞鴻真君看向天一宗掌門。

普箬真君盯著陣中邪物,隻無奈搖頭,“我亦從未見過此物,鈞鴻你該知曉,妖獸的元嬰期,其力量強大我們修士數倍。在不傷害你外孫的前提下,剿滅邪物的可能微乎其微。”

鈞鴻真君:“混賬!我輩修士豈有以犧牲同族性命為前提剿滅妖邪,此乃奇恥大辱。”

元兆真君:“鈞鴻,若不是那小修士是你外孫,你如何會這般激動。”

鈞鴻真君:“元兆,你莫要汙蔑,今日無論是誰被抓,我鈞鴻亦是相同態度。”

兩人爭執不下,而另一邊,宋元若卻在和霜華真君商量,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救人才是最穩妥。

“娘,我已經是五級陣法師,此陣雖不是我設置,但我能暗中扭轉一二,我去引那邪物的注意力。”

“如何引?”

“同心陣,我和哥哥一母同胞,同心陣是最直接的辦法。”

晉城一事,宋元若心中愧疚難當,對於兄長始終是自責的。絕地六十三年,他除了險境求生,做的最多的就是對同心陣的研究。

“娘,你信我,我不會再犯當年的錯誤。”宋元若神情懇切,甚至帶了一絲哀求。

霜華真君心頭觸動,稍稍思考便答應了,“元若,你控製陣法,以血為引吸引邪物,我尋契機一劍斃之。”

兩人神識商量,並未驚動任何人,便是天一宗掌門都不知曉,玄天宗的修士竟是如此大膽,在太上長老還未趕來之前,就敢貿然行動。

唯有一人,將母子倆的小動作看得清楚,甚至為他們打掩護,那人便是鈞鴻真君。

宋元若的心思可能猜不透,但是親女霜華,鈞鴻真君隻一眼就看個明白。靠人不如靠己,等那天一宗太上長老趕來,隻怕大孫子都被吸乾了。

鈞鴻真君借著和元兆真君爭執,將他這邊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霜華真君帶著宋元若,鑽著空子進入陣法當中。

被發現時,已為時晚矣!

元兆真君率先反應過來,指著對方鼻子大罵,“鈞鴻你個老匹夫,竟然利用我!”

“非也,我確實看不慣你們三千盟明哲保身之態。”

“你……”

天一宗掌門卻是神色擔憂,“鈞鴻真君,何不再等等,霜華真君如此之舉太過冒險。”

“至親受難,我等心焦,等不及了。還望普箬真君見諒,我等並非不信你宗太上長老。”

鈞鴻真君話音剛落,宋清點頭接了句,“我們自備療傷丹藥,無論死傷,皆自我醫治。”

天一宗掌門瞧著眼前一家子,默默閉嘴。瞧瞧,竟是早有謀劃!

宋元喜一開始還對鳥人十分很興趣,即便被抓也不害怕,心想著我家三個元嬰長輩呢,怎麼著都能救得了自己。

然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這份自信逐漸被摧殘瓦解,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精純靈力消失過半,修為跌至煉氣三層時,他隻剩下哀歎了。

“這就是劇情的影響嗎?即便不參加門派大比,也免不了被誤傷的命運?”

“書中明明沒說有鳥人出現啊!這糟心玩意兒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就在他一個人碎碎念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聲音很輕很弱,就好像是隨風飄過來的。

“元若,是你麼元若?”

“是我,我用同心陣引邪物注意,待它被我吸引鬆開你之時,娘會一劍將其斃命。哥哥彆怕,你會沒事的。”

宋元喜激動壞了,弟弟來了,親娘也來了,救援速度夠快!

“我不怕,你們都在呢,我什麼也不怕。元若,那同心陣……”

“放心。”

隻兩個字,兄弟間卻是互相明白心意。宋元喜再不說話,不敢打攪他們救人,唯一的“活動”就是在識海裡看那團變成浪花的無垠火隨波逐流。

正一個人漫天遐想之際,一聲“咕嚕嚕”的聲音從識海中醒來。

“爹爹,小花救你。”

宋元喜被抓走時,哈士奇並未在身邊,他們完全被擠散了。大風雖是他的契約獸,但是因其特殊性,始終無法實體進入識海。

他從沒想過,分散的哈狗子還能跑過來救自己,也根本不希望小崽子過來。弟弟可是說,這鳥人是元嬰修為啊!

“小花,趕緊回去,彆送上門當點心。你奶你叔正在救我呢。”宋元喜在識海找了一圈兒,沒找到哈士奇的身影,隻能自顧高喊。

然而“咕嚕嚕”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識海承受不住時,眼前出現一幕難以置信的情景。

原本隨波逐流的無垠火仿佛被刺激,直接從浪花變回本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他體內逃離。無垠火離體的一瞬,宋元喜明顯感覺到鳥人啃噬自己的動作一滯。

他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身體忽然從高空墜落,直直掉入一個強硬的懷抱。

“哥哥,你感覺如何?幸虧大風提醒,無垠火專克妖邪。”宋元若欣喜之餘,速速帶人離開陣法,邊退邊說:“娘正在裡面剿滅妖邪,大風沒事,哥哥莫擔心。”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宋元喜始終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救的。

正要問個清楚,宋元若卻是忽然臉色忽變,以自己的身軀將兄長整個擋住。

“轟——”,爆炸聲震耳欲聾。

宋元喜承受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而此時的陣法外,一群元嬰修士面面相覷,玄天宗霜華真君竟是如斯恐怖,那可是元嬰期的妖邪!

“霜華真君,劍意強盛。”一位元嬰修士半天憋出一句,內心卻是瘋狂吐槽,“這女人得罪不得,得罪不得!隻不過抓走她兒子,那妖邪就被爆體,竟是連渣都不剩!”

而原先設置陣法的那位更是目瞪口呆,大概從未想過,自己的五級陣法會被一位元嬰修士直接強行破除。

同樣內心嗷嗷直叫,“霜華真君,蠻橫至極!恐怖至極!寧得罪小人,勿得罪霜華!”

唯有天一宗掌門真心笑開懷,妖邪被滅,渣都不剩,妙得很呐!霜華真乃千年最佳好鄰居也~

“諸位,此事乃我天一宗疏忽,我宗即刻進行整頓排查,徹底解決各派後顧之憂。然眼下最要緊之事,乃檢查各派眾弟子的情況……門派大比暫停十日,待情況穩定後再繼續。”

“門派大比後,我宗就此事將對各派進賠償,由我宗庶政堂對外交涉一應事宜。再次與諸位表示深深的歉意。”

普箬真君作為天一宗掌門期間,已經曆主辦過兩次門派大比,本以為這一次也會異常順利,甚至還想著借此提高一番宗門聲望。

萬萬沒想到,最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萬萬沒想到,作為主辦方,好事沒占到,結束後還有一大堆賠償得著做協商!

“我這掌門當得,真是造孽啊~”

離開之際,普箬真君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陽光燦爛”。

一應事宜在天一宗長老們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派自顧休整調息,順便嚴格自查自家弟子們是否有被妖邪附體的情況。

之前的不知名鳥妖一事,所有人都心有餘悸。若是再來一個,隻怕承受不住!

而此時天一宗的峰頭住處,宋元若等人都聚在一起,一個個目光齊刷刷看向一處,望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宋元喜,心情沉重。

但誰也不敢開口,不敢打擾宋清的醫治。

待結束後,宋元若急切問道:“爹,哥哥怎麼樣?”

其他人亦是看過去。

宋清卻是搖頭,無奈道:“妖邪吞噬元喜的精純靈力,雖損失大半,卻可用丹藥恢複。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他體內情況複雜多變,我醫治修士無數,從未見過此種狀況。所有丹藥入口,首先修補的不是他散去的靈力,而是隨著經脈進入骨體,而後徹底消失蹤跡。”

煉丹師亦是丹醫,療傷治病不在話下,宋清升級五級煉丹師之前有過極大量的醫治經驗,但是這一次,卻是毫無頭緒。

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去請天一宗的牟雲真君過來,一探究竟。

牟雲真君一番檢查,亦是詫異的很,“怪哉怪哉,這種情況聞所未聞……不對,千年前倒是見過一次。”

宋清眼睛登時發亮,“還請牟雲真君賜教。”

“賜教不敢當,我當時隻是有幸旁觀,見識過一二。當年那位修士亦是重傷,藥石無靈,我們都以為他必死無疑,即將身隕道消。卻不想,他竟是憑自身之力硬生生扛過。”

牟雲真君說著一頓,笑道:“那修士不是旁人,就是你宗無極道君。當年太行秘境,我有幸與之同行……此事無極道君自有經驗,你們何不帶人回去,請無極道君相幫?”

宋清送牟雲真君離開,轉過身就對上薑婉容,他愣了下,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照實說便是。”薑婉容語氣冷靜。

“元喜的情況,依牟雲真君所言,隻有無極道君可解。”宋清無奈搖頭,苦笑一聲,“可是婉容,你我都知,無極道君他……五百年前便失蹤了。”

此乃玄天宗隱秘,並未對外泄露絲毫。當年之事,元嬰以下修士,除了無極道君的徒弟繁簡,其他人一概不知。

而宋清和薑婉容,亦是在進階元嬰後,得宗門道義感應才知曉的。

宋清當時心有顧慮,還特意去找過老丈人鈞鴻真君,然對方亦是搖頭,“無極道君的命牌裂紋無數,魂燈忽明忽暗,太上長老使用秘術,亦是無法尋得其蹤。太行秘境開啟時間不定,我等想要再進入探究都無可能。”

“若是無法醫治,喜喜會如何?”薑婉容心頭沉重,卻依然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宋清默了一瞬,艱難開口,“活死人,直至死。”

“不行!我的兒子絕不能躺著過一輩子,他就算是死,也應該是進階失敗壽元大限之時!”薑婉容根本不能接受這種情況,轉身走進屋子。

宋清追上前,看到對方要把人抱起,立即阻止,“你這是作何?”

“我帶喜喜回宗門,我就不信,偌大的玄天宗會對我兒子這小小病症束手無策。實在不行,我去秘境請求太上長老,我去請求宋家老祖……”

“對,還有繁簡!這混蛋閉關近百年,他不是喜喜的師父麼,乾什麼吃的!我這就去秘境找他去!”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迎風而來,“不用,我自來了。”

兩人雙雙扭頭,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那人竟是已經進屋。而對方是什麼時候靠近的,他們卻毫無察覺。

若是敵人……簡直可怖!

“繁簡,你出關了?”

宋清看向來人,察覺到對方渾厚的氣息,卻又看不透其修為,心中震撼,“閉關不到百年,竟是突破元嬰,如今比我修為更高,莫不是已經到元嬰中期?”

薑婉容卻是沒那麼多念頭,看到來人,直接拽至床頭。

“繁簡,喜喜如今情況危急,你可有辦法相救?”

“自是可救。”

“那好,你救他。”

“且等等。”繁簡真君查探完徒弟的脈息,搖頭道:“讓元喜的體內情況再複雜些,修為再跌落些,如此救治效果會更好。”

宋清:“……”

薑婉容:“……”

見兩人目光均是懷疑,繁簡真君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龜殼,並三枚銅錢,直接當場卜卦。

卦落,他瞧了眼,點點頭語氣更確定,“三日後,正午時分,大吉,可治。”

“繁簡……”

宋清還未開口,對方直接打斷,笑眯眯說:“這三日,還得有勞雲溪真君繼續喂丹藥,有無效果不重要,讓元喜體內一直處於水深火熱的情況,才是大善。”

想到什麼,又補充一句,“雲溪真君應會煉火?我徒弟體內那無垠火,勞煩再煉煉,省得我三日後救人,還得諸多顧慮。”

“此話何解?”宋清似乎猜到一些,但又不確定。

繁簡指尖輕點,一簇墨綠色的火焰突然顯現,火苗看似幽冷,卻給人十分危險的感覺。

宋清本能往後退一步,凝視著眼前這團火,“這是九幽冥火?怎得如此顏色?”

“進階時出了點岔子,天火異變,能力更強了。雲溪真君煉化無垠火時,比照著我的天火下手,以免三日後救人,九幽冥火一個不慎,將那團地火吞噬了。”

繁簡真君如風一般出現,輕描淡寫便承諾“可救”,宋清等人終於鬆了口氣。

之後,宋清按照對方所言,每日不間斷喂丹藥,同時煉丹爐在手,用特殊手法將無垠火從宋元喜體內引出,扔進爐子裡煉化。

一日三次,每次三個時辰,宋清規規矩矩辦事,絲毫不敢懈怠。

可憐無垠火每日九個時辰備受煎熬,它從未感受過如此慘烈的環境,那煉丹之火,那煉化手法,它差點死去!

然而,無垠火不知道的是,三日後的午時,它即將迎來火生最悲慘之痛!

《滄瀾天火》有記,天火榜第九之九幽冥火,克地陰,生地火。所謂地陰,乃是冥界陰邪之氣,所謂地火,乃是地火榜第一的無垠火。

繁簡真君察覺到徒弟體內有無垠火時,一改原先救治方案,準備從此火入手。

以九幽冥火吸收徒弟體內邪氣殘餘,轉而煉化無垠火;再以無垠火為供源,強行開啟宋元喜的《陰陽訣》;在救治過程中,順便把徒弟的修為提一提。

“若我還未元嬰,若九幽未異變,此事萬不可能。卦之所言,從未出錯,徒弟九十九歲大限,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