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太歲7(1 / 1)

商枝的手指格外有力,這一掐,差點要了羽流螢的鳥命,幾乎把灰鸚鵡的鳥脖子給掐斷,連聲救命都喊不出來。

灰鸚鵡撲棱著翅膀,用儘身上的全部力氣,伸出鳥爪子拚命地蹬著商枝的手。

商枝一看是家裡養的灰鸚鵡,銳利森冷的眼神頓時消失,又露出那種清澈中帶著一點愚蠢的目光,她趕緊鬆開了掐著鳥脖子的手指,還順便揉了揉灰鸚鵡的鳥脖子。

有時候,羽流螢真覺得商枝是一個非常分裂的人。

她明明是個非常危險的鬼道修士,平常卻總給人一種吊兒郎當,人畜無害的感覺。

羽流螢被她這一下掐得半天說不出來話,商枝還拎著她的翅膀瞅來瞅去,一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這鸚鵡怎麼飛到這兒了,冷不丁嚇我一跳,還以為是什麼暗器呢。”

她摸了摸灰鸚鵡的腦袋,從桌子上的果盤裡扒了一個鬆子喂鸚鵡,羽流螢簡直要被她氣個半死,狠狠瞪了她一眼後,把鳥頭一撇,飛到桌子上喝了口茶水潤潤發疼的喉嚨。

“我的天,這鳥剛才是不是瞪了我一眼?”商枝一臉驚訝,把腦袋湊了過去,眨巴著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彎腰看著站在桌子上低頭喝水的灰鸚鵡。

羽流螢喝了幾口涼掉的茶水,發疼的嗓子總算好了一點,眼看商枝的臉越湊越近,她忍不住伸出翅膀蘸了些茶水,隨後猛地抖動翅膀,甩了商枝一臉水珠。

商枝抹了把臉,眼神中那種清澈的愚蠢慢慢消退,露出異常驚喜的眼神。

“流螢!”

灰鸚鵡說話了:“是我。”

這隻灰鸚鵡的嗓音比較好聽,聽上去有點像年幼頑皮的男孩子,語調還有那麼一點怪異。

商枝還是第一次和附魂在動物身上的羽流螢說話,頓時大感稀奇,圍著灰鸚鵡看個不停,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捧起了灰鸚鵡。

“真難得,自從你去北闕,這還是你第一次附魂在這隻鸚鵡身上給我傳信,一直以來我都是從鬼王那裡得到你的消息,天天為你擔驚受怕,生怕你出什麼事。”

羽流螢說道:“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我知道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可能會影響我們未來的命運走向,所以我覺得必須要告訴你。”

“這麼嚴肅的嗎?”商枝嘴上雖然還在逗趣,臉色也開始有些嚴肅起來,她關嚴了窗子,捧著灰鸚鵡走到床榻裡坐下,又把床帳子拉得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確保她們的對話不會被人偷聽後,商枝非常小聲地說道:“出什麼大事了嗎,讓你這個看過原著的人這麼緊張。”

灰鸚鵡說道:“因為這個秘密,原著裡是一點都沒提到過的,我也是從北闕皇帝那裡知道的這個秘密,羽落清有成為毒太歲的資質,北闕這對父子已經派了探子來到三危山,專門探查羽落清的的下落。”

商枝這下可是切切實實地吃了一驚,“什麼,羽落清有成為毒太歲的資質?”

灰鸚鵡點

頭,商枝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想起了碧海潮生的江雨眠。

江雨眠是世間唯一的毒太歲,如今羽落清這個原文女主又有成為毒太歲的資質,她的心重重一跳,說道:“難道豔鬼讓我們去碧海潮生抓羽落清回來,是因為他也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他也想得到毒太歲,好讓自己長生不死?”

羽流螢說道:“很有可能是這樣,除了這個,我想不到羽落清身上還有什麼能吸引豔鬼的地方。”

商枝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住,趴在床上說道:“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全身發冷,心裡也涼颼颼的。”

這些書中的大人物們都想要長生不死,相比其他人,豔鬼的執念並沒有那麼深,也並不那麼執著於長生,但如果有長生不死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就好比煮熟的鴨子自動飛到他的餐桌上,他也是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羽流螢說道:“以前看書隻圖個樂子,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再一細想,現在真有一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那麼多男主都圍繞在女主身邊,難道就是因為女主有著非凡美麗的容貌嗎?”

商枝說道:“對於他們這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而言,性|資|源多到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現在看來,原著中的他們這樣處心積慮地接近女主,必定有所圖謀,而所謂的和其他人共享女主,也許是因為誰也無法獨占,所以才私下裡達成了某種協議。”

羽流螢抖了一下翅膀,“原著中的內容不可儘信,我現在已經把原著當成一本同人文來看待了,而且這個消息你也要儘早告訴阿雪,未來不知道還要發生什麼事情,也讓她早有準備。”

聞人聽雪回到羽朝後,她們有好久沒見了,古代沒有互聯網,通信十分不方便,商枝又不精通詭術,沒有辦法像羽流螢這樣附魂動物身上傳遞信息。

飛鴿傳書容易中途被人截獲,為了保險起見,她得親自告訴聞人聽雪。

羽流螢又說道:“還有江雨眠那邊,我覺得這個秘密也必須要告訴她。”

說起江雨眠,商枝若有所思,捏住被子一角把兩人蒙住,縮在被窩裡皺著眉頭說道:“流螢,你不覺得很巧合麼,江雨眠已經是毒太歲了,而羽落清也有成為毒太歲的資質,她們身上這種共性,令我覺得不是單純的巧合可以解釋的。”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在原著中,月扶疏對待羽落清也格外不同,這就說明他絕對知道羽落清有成為毒太歲的可能,但是在江雨眠穿越後,他並沒有選擇羽落清,而是選擇了江雨眠。”羽流螢怕在商枝的枕頭上,低垂著鳥頭整理脈絡。

商枝慢慢聽著,眉頭越皺越緊,下意識地屈起手指摩挲著下巴,“那月扶疏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個秘密了,有了真正的毒太歲,自然就對羽落清不感興趣了。”

“可是這種長生不老藥,也不會有人嫌多吧,他為什麼不把羽落清也變成毒太歲呢?”

作為一個見證了毒太歲是如何誕生的人,羽流螢對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十分清楚,對商枝說道:“即使是

碧海潮生的廣寒醫仙,所擁有的資源也隻能培養一個毒太歲,全部的資源都朝著江雨眠一個人傾斜,羽落清自然就被他放棄了。”

聽完之後,商枝忍不住罵了一聲:“艸,可真是女主命啊。”

平心而論,作為一個穿成鑲邊女配的外來者,她一開始對原著女主並沒有什麼惡感的,即使是被羽落清的手下逼著下了西海海底墓,她也並沒有遷怒在這個女主身上。

隻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才讓商枝對她厭惡起來,而如今知道這件事,她更加為江雨眠感到心痛。

灰鸚鵡發出一聲長歎:“我剛知道的時候,心情也和你現在一樣,雖然知道江雨眠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心裡肯定會難過,可我還是覺得要把這件事告訴她。”

商枝緩了緩心情,摸著灰鸚鵡的腦袋:“江雨眠現在在金月皇宮裡,有廣寒醫仙和一堆天人境高手日夜盯著,把這個消息傳遞到她身邊並不容易,得仔細想個法子才行。”

商枝這個人平時看著很不著調,其實辦起事來特彆讓人放心,羽流螢點點頭:“我得回北闕了,有什麼重要的消息,我會附魂在這隻鸚鵡身上聯係你。”

聽到羽流螢要離開,商枝隻好戀戀不舍地摸了摸灰鸚鵡的鳥爪子,殷切囑咐她:“儘力就好,不要強求,以自身安危為重。”

灰鸚鵡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秒鐘後,灰鸚鵡的眼睛又睜開了,眼中那一抹極為人性化的情緒和靈性悉數消失,又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灰鸚鵡。

商枝有些失落,這些日子相識的好友都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在三危山裡難免寂寥,無聊時隻能去田家村找田老頭喝酒。

商枝一身陰森森的鬼氣,一些尋常的小動物很不願意靠近她,灰鸚鵡雖然不怕她,但也不願意與她多親近,看了她一眼後,又揚起翅膀飛走了,繼續回到鳥籠裡呆著。

午休時間已過,商枝下了床榻。

她把腦袋探出窗子,看了一眼放在窗外的日晷,這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豔鬼的午休差不多要結束了,她得趕緊去紫霄殿侍奉,於是整理好衣衫,紮好頭發,又帶好野豬臉面具,用輕功飛出了出雲殿。

到了紫霄殿,卻沒看見豔鬼人影,商枝正好奇著,在紫霄殿門口守衛的紅甲鬼將符臣說道:“鬼王大人去了秋華池,正在沐浴呢。”

商枝聽了,不禁一樂,叉著腰站在他身邊:“那正好,我又可以偷一會兒清閒。”

紅甲覆面的符臣瞥了她一眼,“想什麼美事呢,大王早就交代了,若你來紫霄殿,就讓你去秋華池侍奉。”

一聽這話,商枝的臉立刻耷拉下來,“啊,我隻是個捧煙鬥的小鬼,怎麼還要侍奉大王洗澡呢!”

符臣說道:“必定是大王有要緊事交代,所以才吩咐你去,問這麼多乾什麼,還不速速去秋華池侍奉。”

商枝雖然總是女扮男裝,其他人也一直把她當成男的,混江湖的時候,她也沒少看見男人撒尿,甚至還有人非要和她比誰尿得更遠。

平時商枝也不當回事兒,但到底男女有彆,雖然她也挺想看豔鬼洗澡,但是萬一豔鬼讓她給他搓背,那時她又要如何應對?

但豔鬼吩咐,她也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往秋華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