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北闕之行7(1 / 1)

穿著丁香色衣裙的小宮女躡手躡腳地推開了花窗門,她手裡拎著個籃子,用竹青色的布蓋著,她掀開一角,一股香氣頓時冒了出來。

見龍歸雲在靜室,她拎籃子走過去,從裡面拿出兩個用油紙包著的菜團子。

她的語氣很輕快,把油紙包著的菜團子放在桌上,“菜團子雖然不算多麼美味,總比那黃連味兒的點心強。”

菜團子冒著熱氣,龍歸雲眼底處有一圈淡淡的淤青,此刻天光暗淡,他的瞳孔圓溜溜的,綠色的眼珠隻剩一圈暗綠色的邊,全被圓圓的黑色瞳孔占滿了,倒顯得有些憨。

羽流螢看了兩眼,伸手在他以前揮了揮,光線變化,他的瞳孔也跟著變來變去,像隻貓一樣。

龍歸雲看著她:“在我面前揮手乾什麼?”

羽流螢說道:“看你瞳孔變來變去的,像隻豹子。”

“你見過豹子?”

“見過。”

是在動物園裡,大一的時候她和大學室友一起去的,她們坐在車裡給豹子喂肉條,還和室友討論貓科動物的大爪子。

大型貓科動物十分威風,厚厚的皮毛下是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雖然體型那麼大隻,身姿卻十分輕盈。

龍歸雲拿起油紙包著的菜團子,低頭咬了一口,小宮女跪坐在方桌前,手臂拄在桌上,雙手捧著臉看他。

他發現著小宮女看人的時候總喜歡歪著頭,像隻小鳥似的,有種與眾不同的可愛勁。

小宮女的菜團子是野菜雞蛋陷的,面是粗玉米面,十分粗糙,不難吃,也不算好吃,龍歸雲三五口吃完一個,他把油紙放在桌上,一抬頭就看見小宮女還在歪著腦袋看他,眼神很高興。

“好吃麼?”

若是說不好吃,恐怕這小宮女立刻就會眼淚汪汪。

龍歸雲點了點頭,看著小宮女雙手捧臉的樣子,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想起了徐杉的話,問道:“你願意和我......”

小宮女的眼神一派天真單純:“和你什麼?”

龍歸雲的手指撥動著手腕上的佛珠,慢慢說道:“你願意跟著我嗎?”

話音剛落,就見小宮女呆呆地睜大了雙眸,黑色的眼珠震顫個不停,她瞬間紅透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我我我.....”

她從地上站起來,捂著臉說道:“我、我要想想......”

說完,她就提起籃子,風一般地跑走了。

人雖然跑走了,靜室裡卻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皂角香氣,龍歸雲靜靜地坐在蒲團上看著飯桌上散開的油紙,也說不清為什麼,心頭突然湧起一絲淡淡的失落和悵然。

他坐在蒲團上久久未動,直到花窗門輕輕一響,他才轉了一下頭。

一生黑衣的徐杉倚著門,嘴裡叼著根野草,吊兒郎當地說道:“瞧你那表情,好像那小宮女長了翅膀要飛走了似的。”

龍歸雲說道:“本王耐心不多。”

徐杉

鬆聳了聳肩膀,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沒這樣覺得,反倒覺得你耐心多的可怕,為了早日晉升天人境,你竟然能整整二十五年不碰女人,可見你的耐心都用在了想用的地方。”

“本王是北闕儲君,怎能把心思用在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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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杉說道:“用不用心思先不說,若是那小宮女拒絕了你,你會如何?”

龍歸雲沉默了會,說道:“她隻是個宮女,本王若想要,她如何能拒絕?”

“你雖然這麼說,卻一直不告訴她你是太子,不也是怕那小宮女知道你是太子後處處小心,處處拘謹,再不會如現在這般待你麼?”

徐杉在女人堆裡混過很長一段時間,這些男男女女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龍歸雲又沉默了好長一會,手上的佛珠轉了兩圈後,他問道:“女孩子都喜歡吃什麼?”

“女孩子嘛,都愛吃甜食,味道甜的,樣子彆致的。”

龍歸雲說道:“讓禦膳房做幾碟點心送來。”

*

羽流螢回到了耳房。

計劃如此之快,是她未曾預料到的,她還以為將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撬動龍歸雲的心思。

她占了原著的先機,知道龍歸雲體質特殊,又利用這個弱點去勾引他,這才順利接近了龍歸雲。

目前而言,龍歸雲對她有欲而無愛,他對她的動心,更多是基於身體裡的壓抑已久的欲望。

羽流螢十分清楚,龍歸雲不是那種恪守君子之禮的人,他對女人起了意思是一定是要立馬睡的,他是不會和女人搞那些風花雪月情情愛愛的事情的,他字典裡沒有浪漫這個詞彙,不會搞什麼循序漸進,根本不給人虛與委蛇的時間。

他既然已經對她起了心思,那勢必要得到她的身體,無論答應還是拒絕,結果都不會改變。

這種人根本就不會產生愛情這種東西,他對女人的愛是膚淺而蒼白的,他舍得給予物質,吝嗇精神供養,然後掠奪式地享用女人的身體。

羽流螢知道自己一定會在這場蓄謀已久的勾引中付出一部分代價,比如和這個男人上床。

這些都在預計之內,隻要能接近他,她才能更有把握找出藏身在北闕皇宮的詭術師,毀掉長生殿與北闕結盟的機會,然後得到豔鬼的定魂針,從此再不用擔心她的離魂症。

長生殿和三危山都知道彼此的打算,這是一場詭術的對決,水面風平浪靜,水面之下則波濤暗湧。

唯一令羽流螢焦躁不安的,是原著中對龍歸雲性|能力的誇張描寫,總有些讀者把這種東西記得異常清楚,什麼器具甚偉,什麼一夜七次,什麼從夜晚,鏖戰至天明,什麼換了七次水,然後第二天女主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渾身青紫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羽流螢在現代社會和這裡都談過戀愛,但她並沒有性生活的經驗,因為大學的時候她太窮,沒有打九價的錢,很擔心感染HPV。

再加上她大一的時候聽了生理知識講座,知道女人的大部分婦科病都是男人傳染的,因此更加不敢嘗試。

人們面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感到格外恐懼。

一想起原著中那些描寫放在她身上,羽流螢光是一想,就禁不住頭皮發麻,起了滿滿一身的雞皮疙瘩。

整整一晚,她都沒怎麼睡著。

天亮時,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梅塢,拎著水桶去擦洗梅閣的柱子,擦到抄手遊廊的欄杆時,身後那扇朱漆大門又開了。

她還來不及反應,腰身就被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住,隨後雙腳懸空,居然被輕輕鬆鬆地拎了起來。

眼前的朱漆大門一關,光線一暗,她已經被男人抱在了懷裡,後背緊貼著男人的滾燙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