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羽重雪被冷水激得通紅的手,聞人聽雪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她家雖說沒有商枝家那樣有錢,但從小到大也是有保姆阿姨的,後來上了初中,性彆意識變得更加強烈,她就買了一個專門洗內衣的小型洗衣機,放在自己的洗手間裡。
羽重雪身為太子,衣食住行都有人精心伺候,如今他在冰天雪地裡洗她染了經血的短褲,若說聞人聽雪心中沒有一絲動容,那也是不可能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惜她誌不在情愛,一生許劍,半生許友,注定要辜負這份情意了。
聞人聽雪心中歎息,無論如何,她也乾不出蹲在寒潭邊和羽重雪互搶短褲的事兒,躊躇了半天,隻好拿著以前削尖的長棍,在寒潭裡紮了兩條銀魚。
這寒潭裡的水雖然冰寒刺骨,但裡面的銀魚肉質清甜軟嫩,生吃鮮美,煮成魚湯也很好喝。
她帶著兩條魚回到了山洞裡,山洞已經堆滿了乾柴,剝下的動物皮已經在雪地中搓洗乾淨了,整齊地堆放在一起。
不一會,羽重雪帶著一身的寒氣回來了,將洗乾淨的短褲放在火堆旁的木架上烤乾。
聞人聽雪兀自尷尬著,羽重雪的面色卻一派淡然,坐在矮樹墩上,在火堆旁烤著通紅發僵的手。
他的長發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高馬尾,更有少年氣了。
聞人聽雪心中還是不自在,拿著細雪劍將銀魚剔骨後削成薄片,放在石鍋裡煮了。
沒有鹽巴,湯也淡淡的,人長久不吃鹽,會變得虛弱無力,無精打采,不隻是聞人聽雪發蔫,就連羽重雪也有些不太精神。
四天之後,聞人聽雪的月經期終於結束了。
大姨媽一結束,聞人聽雪的氣色頓時好了許多,這幾l日兩人互相運功,內力恢複很快,隻是聞人聽雪曾經走火入魔,大傷經脈,再加上劍心破碎,所以實力隻能恢複到巔峰期的七成半,狀態好的話,能有八成。
羽重雪對此深感愧疚,隻以為聞人聽雪小產後傷身,這才恢複得這樣慢。
聞人聽雪倒不氣餒,無論是多麼天賦絕世的天才,在修行之路上總會遇到一些坎坷,大傷小傷更是家常便飯。
寶劍鋒從磨礪出,不經曆生死大戰,學的東西終究是紙上談兵而已。
當年也是在丹丘穀清理星月神教的分部時,聞人聽雪在血戰之中摸索到天人鏡的門檻,隨之又因為煉丹師的那一番話,讓她劍心破碎走火入魔,這才讓境界停滯不前。
這種事,幾l乎每個在武學上有所造詣的強者都遇到過,就看怎麼突圍了。
四季如春的三危山依舊是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當百鬼迷霧陣的後續影響結束之後,這裡的溫度才會逐漸恢複正常。
又過了兩日,三危山的溫度終於恢複了正常,寒潭的水不再那麼冰寒刺骨,積雪開始快速融化,發蔫的樹木和花草也恢複了幾l分顏色。
聞人聽雪想儘早啟程。
羽重雪不同意,一臉痛心地看著她:“師姐,你總是這樣好強,外頭這樣天寒地凍,你又剛剛小產,才休息了幾l天就要趕路,怎麼能如此不顧惜自己的身子?”
於是兩人隻好在山洞又待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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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雪完全消融時,兩人才收拾東西開始出發,天氣暖和起來,行路就變得容易了許多,累了就找個高大的樹木躺在樹上睡一覺,或者找個背風的地方鋪上獸皮將就一晚。
兩個人輕功一流,這樣快速走了五六天,羽重雪鼻子一動,嗅到了從前方傳來的炊煙氣味。
“沒想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有村落!”
兩人心中大喜,精神也為之一振,連忙朝著炊煙傳來的方向走去,又過了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一個小型的衝擊平原,看到了一排排整齊的房屋。
屋舍儼然,道路兩旁綠柳如煙。
找到村莊就可以借住一晚,說不定還會有村民知道出去的路線,兩人心中全是喜悅之情,背著行囊朝著村落走去。
走到村落前,正好有七個中年男子背著筐簍和鐮刀走了過來,他們互相說笑著,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見到了他們兩個,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身邊的同伴們也紛紛停住了,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兩個。
羽重雪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塊碎銀,清了清嗓子後走了過去,十分有禮數地說道:“各位大哥,小弟和妻子不小心迷了路,不知可否在貴村暫住一晚,我們兩人也不白住,會給報酬的。”
走在最前面的的那個中年漢子頭上帶著布巾,長相雖然剛正,眼裡的神色卻有些凶狠。
這附近有許多猛獸,如果是靠打獵為生的村民們,擁有這樣的凶狠神色也不奇怪。
那個漢子看了看羽重雪,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聞人聽雪,頓時又是一愣,上上下下看了好幾l眼,才說道:“行,跟我走吧,我家的小北屋正空著。”
兩人跟著那個中年男人走到一家小院裡,除了正房旁的小北屋,西面還有個雜物間,窗子上釘著木板,把窗戶封得嚴嚴實實的,裡面還時不時傳來一些古怪的響聲
聞人聽雪問道:“這屋子裡是有活物嗎。”
那個男人的看了一眼,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這是豬圈,裡面養著幾l頭豬。”
聞人聽雪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村民家裡有個婦人,穿著身絳色的衣裳,有一雙三角眼,眼珠小而黑,左轉右轉,不斷往上翻,點擊下方露出一截眼白,看著十分刁鑽凶狠,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看聞人聽雪進來,她上上下下將聞人聽雪打量個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十分熱情地誇讚起來:“這姑娘長得可真標致啊,盤靚條順,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見他們兩人都帶著佩劍,又問道:“你們這對小夫妻還會功夫呢?”
羽重雪說道:“隻是會個一招半式,瞎比劃罷了。”
那婦女又笑了起來:“我做個豬肉炒豆角,再貼幾l個餅
子,一會兒就做好了,你們兩個去外面轉轉吧,廚房裡油煙大,免得熏壞你們兩個。”
說著,那婦人往鍋裡舀了一勺豬油,又下了幾l塊肥肉放在大鍋裡煸炒。
嗆人的油煙頓時冒了出來,羽重雪被嗆得直咳嗽,趕緊拽著聞人聽雪走了出去。
農家的院子還算寬敞,聞人聽雪咳嗽了兩聲,又聽到封住的雜物間裡傳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正在此時,濃濃的油煙又從廚房裡飄了出來,聞人聽雪又被嗆得一陣咳嗽,羽重雪趕緊說道:“師姐,我們去外面走走吧,這煙也太嗆人了。”
聞人聽雪點點頭,兩個人走出這個農家小院,沿著小路走了一段,又看到不少用木板封住窗戶的屋子。
農戶家裡養些雞鴨鵝等家禽實屬正常,可就算是養了動物,也不用把窗戶封住吧?
這些木板倒也沒有將窗戶嚴絲合縫地封死,還留了幾l道縫隙。
路上又遇到幾l個出來乾活的村民,這些村民見了他們兩人,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而且不知怎麼,總是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放在聞人聽雪身上。
聞人聽雪身材修長,容顏清麗,村民們多看幾l眼也不奇怪,可他們的目光裡的暗暗打量,還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羽重雪也沉下臉色,對聞人聽雪說道:“師姐,我覺得他們的目光很奇怪。”
聞人聽雪說道:“確很奇怪,這裡是由地勢形成的衝擊平原,面積並不廣闊,耕地並不充足,但這裡的人家卻有很多,這難道不奇怪嗎?”
她往遠處看了一眼,明明是綠柳如煙的好景色,卻無端讓她後背發涼,“這裡的土地並不足以供養這麼多的村民,這些村民的衣衫雖然普通,卻十分整潔,並不像生活困窘的樣子,剛剛看那戶人家的灶台上放著白饅頭,他們吃的是精細的白面。”
古代可不比現代,精致的米面是很奢侈的東西。
羽重雪說道:“我心中也有疑慮,總而言之,此地不宜多留,我向村民要點鹽,然後就立刻啟程趕路。”
兩人走了一圈,心中有了幾l分警惕,又回到了那個農戶家裡。
農婦的飯已經做好了,一盆豬肉燉豆角,一盤臘肉炒雞蛋,餅子是玉米面和白面混在一起的,還有兩碗香噴噴的白米飯。
聞人聽雪夾了一塊臘腸放到嘴裡,剛嚼了兩下,就發覺這臘腸味道有些發苦,裡面竟然摻了分量十足的蒙汗藥。
這兩樣菜十分重口,若非武者味覺靈敏,絕對嘗不出這點的苦味。
羽重雪也發覺出異常,在桌子下撞了一下聞人聽雪的膝蓋,聞人聽雪微微點頭以作回應。
兩人衣衫襤褸,十分狼狽,一看就知道身上並沒有多少錢財。
或許他們不想劫財,隻想劫人,畢竟聞人聽雪生的貌美,貌美的女子總是惹人覬覦,不知要面對多少人的醃臢心思。
這點蒙汗藥倒不至於讓兩人失去意識,輕輕鬆鬆就能將這點藥性逼出體外。
於是
兩人神色不變,繼續吃著飯菜,不多時便裝作昏昏欲睡的樣子。
那長著三角眼的婦人見他們兩個困得睜不開眼,十分殷勤地說道:“我們已經把北屋收拾出來了,炕也燒熱了,你們兩個小夫妻去炕上睡一會兒吧。”
於是兩個人去了小北屋,躺在火炕上閉眼裝睡,倒要看看這戶人家打什麼主意。
突然間,北屋外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正是他們先前遇到的那個村民,正在門外低聲問那婦人。
“他們兩個睡死過去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婦人趕忙說道:“我看他們都提著劍,怕是不好弄,那藥下的足,不睡個一天一夜是不會醒來的。”
那個男人聲音有幾l分不屑:“他們兩人長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隻會些皮毛功夫,那藥就算是一頭牛吃了,都能睡個一天一夜,更何況這兩個細皮嫩肉的男娃女娃。”
“那小娘們長得好,讓村裡的爺們輪流爽快一陣子,男的就直接殺了吧。”
躺在炕上裝睡的兩人頓時心驚不已。
這裡宛如世外桃源,村民的嘴臉卻如此醜惡狠毒。
兩人雖然武功高強,卻也為這醜惡人心感到十分心寒。
吱嘎一聲,小北屋的木門被一腳踹開。
一群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男人淫/笑起來:“這姑娘長得真俊,跟仙女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先讓爺們幾l個玩上幾l個月,等她肚子大了,生出的崽子正好賣錢。”
另一個男也嘿嘿淫/笑起來,“這姑娘年輕,底子也好,生完了就能繼續懷,生出的孩子體質越好,星月神教給的銀子越多。”
說罷,傳來一陣解衣服的窸窸窣窣聲。
他的手剛要伸向聞人聽雪的臉,看著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響,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如雪亮光。
這村民眼睜睜看著這道亮光揮向他的手臂,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突然斷掉了,再一眨眼,斷口處血如泉湧,一股劇痛猛的襲來。
這村民捂著斷臂大叫起來,“啊...我的手!”
聞人聽雪已從火炕上翻身而起,手持細雪揮手斬掉男人的頭顱。
血如潑墨,其他村民慘叫一聲,四散奔逃。
羽重雪飛身而出,兩個呼吸的功夫,那六個村民就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六個死了五個,還有一個會些功夫,這才留著一口氣。
聞人聽雪走過去,按住羽重雪的肩膀:“先彆殺他,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