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含冤入獄的老師23(1 / 1)

第一百八十四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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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紓言在花灑下深深地垂下了腦袋, 水流順著臉頰的弧度一路滑落。

臉上、耳朵的皮膚都在發燙,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紅。

待洗完了澡,他用毛巾擦淨頭上和身上的水珠。

偏頭, 聞聞皮膚上沐浴油留下的高級香味。

很好聞, 近距離的話味道也很清晰,她抱過來的話肯定能聞見。

接著,他又在鏡子前稍微照了幾下。

沒有贅肉, 線條流暢, 不顯老態。

整體上,體態還是不錯的。

就是……的確沒他一十多歲時好, 至少他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他沉默了幾秒, 從一旁的掛鉤上拿起開衫試的長睡衣, 套在身上。

在腰間係了個鬆鬆垮垮的結。

“我洗好了。”

何紓言走出浴室,跟時淺渡打了個招呼。

他蹭蹭鼻尖,問:“你也洗嗎?”

“噢, 我嘛……”時淺渡猶豫兩秒, “借著浴室的熱氣洗一下吧, 省的冷了。”

她今晚還要出門, 本來想等回來之後再說的。

“好,那我去房間等你。”

何紓言耳朵紅撲撲的,一連看她好幾眼。

眼神裡似乎彆有深意。

時淺渡看懂了他的小心思, 笑而不語。

害羞又內斂的含蓄老男人啊……

真可愛。

何紓言偷偷把吹風機從浴室裡拿出來了。

他自己先在臥室裡把頭發吹乾, 繼而心不在焉地刷刷手機放鬆精神。

還沒發生什麼呢, 心臟就“咚咚咚”的直跳動, 一下更比一下響。

因為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而坐立難安,總是不住地回想從前, 幻想以後。

約莫等了一十分鐘,何紓言聽見與主臥隻有一牆之隔的浴室裡,水聲停下了。

他動作一頓,立刻把手機放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站了兩分鐘,又坐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攪弄在一起,莫名緊張。

以前每次都是沒有絲毫預兆,不給他緊張的機會,就被小姑娘推倒了。

這次特意在房間裡等待,倒是不習慣了。

“老師,您把吹風機放哪了?”

時淺渡推開臥室門,問了一嘴。

何紓言站了起來,晃晃手中的吹風機:“剛才拿過來用了,我幫你吹吧。”

“好啊。”

時淺渡沒拒絕,坐在床邊。

頭發已經用毛巾擦過了,半乾不乾的。

太好了,小姑娘沒有拒絕。

何紓言心下鬆了口氣,半跪在時淺渡身後的床上。

目光掃過白皙的脖頸,微微暗了些,還染上了一點兒赧然。

他打開吹風機暖風,手指穿過時淺渡半長的頭發,“不經意”地掃過她的皮膚。

溫熱的指肚輕觸上去,曖昧地在耳垂上輕蹭。

不斷有暖風從吹風機裡吹出來,哄熱了周邊的空氣。

氣氛很快就變得發沉,似有暗流湧動。

老男人的“暗示”也太過明顯了吧?

時淺渡低低地笑,偏頭,張開唇齒,咬住了他的指節。

逗弄似的舔了一下。

何紓言的手指頓時一縮,腳趾都跟著蜷縮了起來。

他抿抿嘴唇,明明自己先有所動作,卻俯身說:“彆亂動。”

這話是故意在時淺渡耳畔說的。

嘴唇沒有碰到她的耳朵,有意呼出的熱氣卻吹了過去。

輕輕柔柔,癢癢的,掃過耳廓與脖頸。

他撩起時淺渡的頭發,一點一點地用吹風機掃過去。

身體往前靠了靠,若有似無地貼上她的背脊。

輕輕地晃動。

時淺渡喉嚨滾了一下。

知道老男人是故意勾他,定力還能穩得住。

反倒是何紓言自己先繃不住了。

他呼吸發哽,漂亮的喉結上下滑動幾次。

眼見著頭發變得乾燥,吹得差不多了。

可時淺渡還是沒有動作。

他還以為小姑娘會像前兩次一樣強勢,忽然轉身過來,搶過他手裡的吹風機丟到一幫,直接欺身而上呢。

難道他……沒有什麼吸引力嗎?

他忐忑地把吹風機放到一旁,背脊微彎。

手臂從身後伸過去,落在時淺渡的肩膀上,動作輕柔地把她圈在懷裡。

輕顫著吻上了她的耳廓。

“嗯……”

他故意低哼了一聲,嗓音喑啞。

還不忘蹭蹭她的脖頸。

時淺渡呼吸微窒。

淦,看來老男人是鐵了心要勾引她。

她沒禁住誘惑,回頭,手臂勾住男人的脖頸。

唇齒相碰,長驅直入地探入了他的口中。

何紓言腰上漸軟,從半跪的狀態,一點點地坐了下去。

他還是對時淺渡半點抵抗力都沒有,身上很快就使不上力氣。

手臂勾住她的脖頸,把人往後勾。

他趁機偷扯開綁帶,睡衣頓時變得鬆鬆垮垮,露出了奶白色的皮膚。

狀似不經意地湊過去。

時淺渡感覺到淡雅的香氣從溫熱的皮膚上散發出來。

誘得人心尖發癢,忍不住用鼻尖輕蹭那片溫熱。

“啊……”

老男人彆過頭,喉嚨裡吐出低啞的聲音。

不知是本能,還是有意為之。

她又一次沒忍住,吻上他的唇,對方熱切地纏了上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其他聲響。

就隻有一起一伏的呼吸聲,和燥熱的氣氛。

何紓言幾乎要失控了,沉溺在美好的親吻中,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

他腦子混沌地想,小姑娘今天真溫柔。

比從前那兩回都柔和,不疾不徐,他都要嫌進展慢了。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一隻手……

將他散落的睡衣收攏了起來。

頓時,發熱的頭腦清醒了。

他捉住了時淺渡的手腕,臉上滿是不解與不安。

“你……不想繼續嗎?”

她中途停下來,還是頭一次。

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期待被她引導著沉淪。

突然停下,實在很難以接受。

“我晚上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

時淺渡半靠半倚在何紓言身旁,摸摸他的頭,將散落的碎發撥到一旁。

她垂首,親吻在男人的額頭:“老師,您先睡吧。”

“……”

這話無異於澆了何紓言一頭冷水。

身上燥熱難耐,心裡卻涼颼颼的,滿是失望。

他手肘撐在床上,坐起來一點兒。

“什麼事必須得這麼晚出去?明天再忙不可以嗎?”

他說不好自己現在的心情,總之很難受很難受。

手指牽住時淺渡的手腕,攥得愈發的緊了。

“我還以為你也……”

說到一半,他抿了抿嘴唇,很難堪得撇開了頭。

那他偷偷做的準備,他剛才刻意的撩撥,這些都算什麼?

他心中亂成一團,想問問她,剛才算什麼呢,可沒問出口。

算他自己沒本事,主動成這樣都留不住人。

何紓言胸腔起伏幾次,強壓下心頭複雜難捱的情緒。

雙手拍了拍自己溫度還有些不正常的臉頰。

“算了……我沒事,你去忙吧,彆耽誤你的事。”

老男人大概是很失望很難過,很少有的,把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與其說是明事理,不如說是故意說反話,表達一下自己的委屈和失落。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不再仰躺著,而是背對著時淺渡。

掩飾掉自己控製不住的興奮。

“不高興了?”

時淺渡坐在床邊,手指穿過他的黑發,繞到耳朵上摸了摸。

耳朵上的溫度,以相當明顯的速度變熱。

何紓言眼眸垂了垂,掃在枕頭的邊緣上。

“沒有,隻是……你總是太冷靜了。”

不管上一秒怎麼熱烈地親吻,下一秒也能立刻從親密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好像與他親近也就是那麼回事,就像是她打遊戲一樣,是生活中一點可有可無的消遣,有彆的事時,隨手就扔掉了。

隻有他自己,打心底裡覺得這是一種幸福,心心念念,沉淪其中。

想到這兒,他越發感到委屈,覺得自己的“小心機”和本能的反應簡直可笑。

中午跟時淺渡提出的小期待小要求,也特彆好笑。

眼眶不自覺地紅了,水光在眼眶裡打轉。

他想,小姑娘是不是會在心裡偷偷地笑話他啊。

“有時候我就覺得,你對我也沒什麼喜歡吧。”他低聲說完,自己笑了一聲,“我在說什麼啊,你當然不會真的喜歡我這種人了,等我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你是不是就不再想碰老師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更難過了。

小姑娘想的時候,便直接動作,他本能地順從,因為他喜歡。

而到他好不容易主動一次,人家卻能直截了當地拒絕。

就敷衍地親吻兩下。

他說呢,今天小姑娘怎麼溫溫吞吞的,原來……

是壓根不想跟他啊。

“老師真淘氣,怎麼這樣胡思亂想?”

時淺渡聽出他嗓音裡的水汽,從背後伏在他身上。

伸手幫他擦擦眼角的水霧。

何紓言躲了一下:“難道不是這樣嗎?”

他自己蹭掉了眼角的淚珠。

哭什麼哭,難道還想更丟人一點嗎?

時淺渡立刻否認:“當然不是您想的那樣了。”

那為什麼不要他,反而要大晚上的出門?

明明數日之前,還那麼欲地在他耳畔感歎,說想要他。

這麼晚出門,還能做什麼啊。

“你……”

何紓言欲言又止。

他比時淺渡大了十多歲,從監獄裡出來,跟社會脫節,很多事都要依賴她。

就連最初能勾起她興趣的身體,說實話不比一十來歲的年輕人,精力沒那麼旺盛。

等她跟其他小年輕接觸過,就更覺得他食之乏味了吧。

可有些話說出來,就太矯情了。

顯得他磨磨唧唧,優柔寡斷,沒完沒了。

還是彆讓時淺渡覺得自己是個矯情的人,從而感到厭煩了吧。

於是他努力調整了心情,轉而道:“怪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時淺渡暗暗發笑,想故意欺負人,又想好好地疼他。

算了,看在他今天特意準備的份上,不欺負人了。

她輕輕把男人的臉轉了過來,好聲好氣地邊哄邊解釋說:“今天晚上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您不能誤會我,我可全是為了您啊。”

“為了我?”

何紓言很意外,半信半疑的雙眼跟她對視在一塊兒。

就這麼一眼,讓他恍然一頓。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今天楊鳴新說晚上總有黑影裝神弄鬼……那不會是你做的吧?”

時淺渡沒想到這麼一點點聯係,都讓他想到了這一層。

她捂了一下男人的薄唇,笑道:“老師,人有時候太聰明也不見得是好事哦。”

“你是做了什麼?”

“難道你第一次把我……那次,晚上不在家,也是去給他動手腳了?”

何紓言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他撐起身子,方才的難過勁兒全都被拋到了腦後。

所以,她是為了想辦法給他澄清罪名,才會頻頻需要在晚上外出的嗎?

小姑娘究竟在背後幫他做了多少事,而他卻在……

傷春悲秋??

喉嚨滾了滾,他害臊得臉上直發燙。

他剛剛到底做了些什麼?

“對不起,是老師誤會你了,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

他直捂臉,不好意思跟小姑娘對視了。

“你彆笑話老師。”

“我怎麼會笑話您。”時淺渡歎了一聲,故作憂鬱,“我難過還來不及呢,老師竟然那麼誤會我。”

“都是老師的錯。”何紓言好看的眉軟下去一點兒,“我……”

怕失去你啊。

你處處都好,處處優秀,沒辦法懂得這種感受吧。

老男人窩在她身邊,手指緩緩地插進她的指縫,輕輕相握在一起。

他眼下發紅,用柔軟的唇觸碰她的手指,像是在與她撒嬌。

或許這就是老男人表達喜歡的方式之一?

時淺渡心裡軟下一塊兒。

她憐惜地把滑落下來的睡衣往上拽了拽,遮住他圓潤的肩頭。

“今天讓老師白做準備了,以後再補償您,好嗎?”

何紓言一滯,害羞得拿被子擋住了半張臉。

“沒有,老師也……沒準備什麼。”

他平日裡挺含蓄的,不像年輕人那樣熱烈直白地表達感情,不好意思讓人知道自己背後裡為“今晚”做了準備。

“新買的沐浴油不錯。”

時淺渡偏偏壞心思地拆穿,伏在他脖頸旁嗅了嗅。

她輕笑說:“今天老師好香。”

“……”

何紓言嘴唇蠕動兩下,臉色變了又變。

真想把這個一臉故意的小姑娘一巴掌拍出去!

他紅著整張臉,語氣硬了一點兒:“你快去忙吧。”

“也好,我早去早回,您先休息吧。”

時淺渡起身,隨手把床邊的空氣淨化器打開,定時了一個小時。

繼而目光往男人身上一掃,她唇角勾了勾:“不急於這一時,老師剛好可以多存存貨。”

“……”

何紓言覺得自己臉上開始冒煙了。

他又羞又惱地拿起枕頭,往時淺渡身上砸過去。

他怒嗔道:“小小年紀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快去吧你!”

這小姑娘,知道他含蓄,總是故意說些露骨的話調戲他!

好吧,說露骨,也沒有特彆露骨。

但……那種話真的很容易讓人遐想連篇啊。

時淺渡接住枕頭,不正經地笑個沒完:“老師,彆生氣呀,對身體不好。”

她一手托起何紓言的脖頸,一手溫柔地把枕頭塞到他的腦袋下面。

左膝跪在床上,順勢親吻在他的唇上,強勢地與他糾纏在一起。

很快就把昂著腦袋的老男人親得雙眼迷蒙,直低低地喘。

反複輕吻了幾下後,她起身揉了揉男人的頭,幫忙掖好了被角。

“這是晚安吻,老師,您睡吧。”

她就要離開,衣袖卻被人輕輕地拉扯住了。

何紓言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輕聲問:“如果睡不著的話,可以等你回來繼續嗎?”

他早就被自己暗戳戳的期待和小姑娘三番五次的調戲撩撥弄得不正常起來,一直就沒恢複過。

“有點兒難受,你得對老師負責。”

“……”

淦,老男人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種話了?

時淺渡猶豫半晌,喉嚨滾了又滾。

她在原地足足站了一分鐘之久,在心裡做鬥爭。

最後,終是轉身撩開了厚實的冬被,手掌結結實實地按在了何紓言的耳畔。

她提膝抵在床鋪上,啞聲道:“既然您都這麼說了……”

薄唇吻上他的耳朵、鼻梁、下顎與修長的頸子。

“當然還是先幫我的好老師解決問題。”

“好老師”三個字落入耳中,不知為何,比單單叫老師更讓人羞澀。

像是在喟歎,在他耳畔留下難捱的歎息。

何紓言整個人瞬間就酥了。

他縮縮脖頸,身子蜷縮起來一點兒。

“一次性快速解決,之後我再去忙。”

“一次性?”何紓言輕聲地笑起來,“你……控製得好嗎?”

他尾音上揚,彆有深意。

“您剛才不是還誇我太冷靜嗎?”

時淺渡很壞心思,故意提起他剛剛的“指控”。

她努力壓下眼底的暗湧,用無波的雙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手指插入他的發絲,掌心貼上他的臉頰。

她涼涼地扯扯唇角,裝作毫不在意,懶洋洋地笑:“我當然控製的好啊。”

哈……

小姑娘這會兒肯定是故意嚇唬他的。

如果真能忍得住,現在早就出門去了,又怎麼會留下?

因為他短短的幾個字就留下。

這麼一想,何紓言的呼吸愈發低沉。

原來,她也不是對他毫不在意,不是把他當成跟遊戲一樣的小小消遣啊。

小姑娘也會被他所吸引,會因為他而無法抗拒,然後做出違背理智的事情來。

這樣的事實讓他心中的滿足感和愉悅感爆棚。

無法言說的歡喜快要溢出胸膛。

他沒有拆穿時淺渡的話,反而伸出雙臂勾住她的脖頸。

把腦袋埋在她的耳畔,故意喘得更好聽一些。

“可老師控製不住,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