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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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老師這是什麼話。”
時淺渡以指背緩慢地撫過何紓言的臉頰,而後勾上他的耳朵,曖昧地輕揉。
她揚頭湊過去, 笑道:“我現在就可以說給您聽啊?”
“……”
何紓言突然鬆開了抱在她腰間門的手臂。
他往後退了一點兒, 背脊磕在後面的櫃子上。
呈現出了一種,有些抗拒的姿態。
他頗為害臊地說:“你怎麼總是喜歡,唔, 在白天?”
臉上表情有些微妙, 好像在說:難道你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時淺渡摸摸下巴,這麼一想, 還真是。
他們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 在中午下午開始, 待快到晚飯時結束。
“倒也不是我喜歡白天。”她實話實說道,“就是趕巧了而已。”
停頓片刻,她勾了下唇角, 懶洋洋笑起來。
“怎麼, 您不喜歡白天?”
“也沒有。”
何紓言推了推鏡框。
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剛才更不好意思的話都說過了, 再稍微吐露一點兒心聲……
也沒什麼的吧,她會包容的。
他垂下眼眸,靜靜地說道:“其實, 我比較希望能做完之後, 被你攬著入睡, 一覺睡到天亮, 然後一睜眼……就能看到你在。”
他說完之後有些害羞,偏頭遮了遮面容。
“這麼想很矯情吧。”
“怎麼會。”
時淺渡見他這麼認真,也把玩笑的心思收起來一些。
她一邊脫下羽絨服一邊說:“有什麼想法就應該說出來溝通啊, 不管是什麼方面,一定是多多溝通才能相處的更和諧,我很高興您能把心裡想的說出來。”
何紓言還以為又要被調侃幾句,沒想到卻得到了鼓勵。
“真的嗎?”
“不然呢?兩個人的事情,當然是兩個人商量著來了。”時淺渡輕輕點在男人的額頭上,“老師彆傻站在門口了,快換衣服進來吧。”
“啊,好。”
何紓言跟著換好了衣服,把衣服掛到衣架上。
他進屋第一件事就是燒一壺熱水,沏上兩杯暖呼呼的熱茶。
一時之間門,客廳裡陷入安靜。
隻剩下水聲。
曖昧的氣氛散去後,變得略顯沉悶。
或許這才是正常的氛圍吧。
何紓言把沏好的茶放在時淺渡面前。
“我一直以為,無論我怎麼解釋自己是被誣陷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的聲音很輕,飽含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痛苦。
那些痛苦,卻隨著一次認可,輕而易舉地消散了大半。
被心愛的人相信,能抵過無數陌生人的詆毀。
一塊大石頭落地,心中久違地感到輕鬆。
“真的很感謝你能相信老師。”
“怎麼還突然這麼認真這麼傷感起來了。”
時淺渡不習慣太正經的氛圍,連忙往男人的身邊挪了挪。
她伸手蹭蹭何紓言溫熱眼角中的水光。
“哎呀,不會是要掉眼淚吧?”
“哪有掉眼淚。”何紓言嗔她一眼,“我隻是很高興你能相信我的話。”
他還輕輕地拍了一下時淺渡的肩膀。
時淺渡投降似的往後退一點兒,又上前摟住了他。
“老師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
何紓言沒說話,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放在時淺渡腰間門的手緩緩握緊,漂亮的手指死死揪住了她的衣服。
就像懸溺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他偷偷地想,真想這輩子都這樣賴在她身邊。
時淺渡看老男人這樣乖,又忍不住興起點兒逗弄的心思,輕聲笑道:“而且,不會有人在喝醉了的時候,還在說謊吧?老師那天都喝斷片了呢。”
斷片這事兒挺不好意思的。
何紓言摸摸鼻尖:“我平時不喝酒,那天心情太差了,就喝了一點點,讓你生氣了。”
“我怎麼會因為那種小事生氣。”
時淺渡心說,最多是有一點點不爽嘛,還順勢把老男人推倒了,結果倒是不錯。
“您知道嗎?您喝醉的時候特彆可愛,而且很撩人。”
何紓言睨她一眼,又收回視線。
“哦,比平時還招你喜歡?”
“哈?”時淺渡笑嘻嘻地扒在男人身上,在他容易癢的地方逗弄地撓了撓,“老師,您不會連自己的醋都吃吧?”
“老師才沒有,可不要汙蔑人。”
何紓言一口否認,縱容地把人抱在懷裡,並不反抗。
他縮了縮腰:“真的很癢……”
“好吧好吧,沒有就沒有。”
時淺渡鬆開雙臂,從他身上撐起來坐好。
捧起茶杯,吸吸溜溜地喝了一口。
沁人心脾的茶香隨著溫熱的水流一同進入肚腹之中,暖暖的,讓人忍不住喟歎一聲。
何紓言把淩亂的衣裳打理整齊,一邊道:“說起來,那篇文章發在公眾號上,估計整個小區都傳遍了,大家都以為我是強.奸犯……你是已經想好怎麼辦了嗎?需要我配合什麼嗎?”
“不用,這件事您不用多想,很快就能解決的。”
時淺渡安撫了兩聲,雙眼微微眯起,隱藏在茶杯之後的唇角往上一挑。
她就不信過了今天晚上,楊鳴新還不肯向公眾說出實情。
她將茶杯裡的水一飲而儘,“當”的一聲放在茶幾上。
拇指蹭了蹭唇角的水漬。
她笑道:“就當是新年之前,送他們一份大禮好了。”
“你說的是什麼?”何紓言摸不著頭腦,“其實我也想過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惜當時我沒有危機意識,從來沒想過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會那麼惡毒,沒留下什麼對自己有利的音頻證據之類的……現在距離判決已經過了五年了,恐怕更找不到什麼證據。”
“他們當年,不是也沒有您性.侵的直接證據嗎?”
其實,雙方能提供的,也就是口供和一些兩人在學校走廊同框的攝像頭錄像罷了。除此之外,就是有屬於楊鳴新的□□蹭在了何紓言的衣服上,這也是讓楊鳴新父母最氣憤的“證據”。
可惜這種證據,但凡是有腦子的多想一想就知道這沒什麼說服力,楊鳴新想汙蔑人的話,找個機會蹭上去、再引導相關人員對衣服進行檢測就可以了。
要是反過來,倒還錘一點,能證明何紓言確實有過不軌的舉動。
可惜六年前,大眾對於同性戀的接受程度不算高,大部分人呈排斥狀態,又是老師性.侵學生的事,在網絡上引起了很大的輿論——當然,這輿論有多少是楊家在背後買的水軍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重點高中怕學校受到影響,公眾義憤填膺,楊家勢大……
多方原因彙總到一起,結果就是,何紓言被摁死了,在法庭上被判了刑。
時過境遷,法律不斷完善進步。
現在如果再翻出當年的檔案,明眼人一看就能察覺出判得草率。
隻要由楊鳴新自己親口說出當年的事,就真相大白了。
時淺渡摸摸男人的頭:“老師彆擔心,從我知道您是被冤枉的那天起,就已經在想可行的解決辦法了,我有我的路子和方法,您不用多想,事情真的很快就能解決。”
何紓言心中感動,卻無以為報。
他已經說過太多感謝地話,再說些什麼,都覺得蒼白。
他點了點頭:“謝謝,真是麻煩你了,如果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當年,他打了很久的官司,也沒能找到能絕對證明自己清白的有力證據,直到先也依然想不出。
過了這麼長時間門,時淺渡又能怎麼解決?
他想不明白,隻尋思,難道智商高想到的事情就是不一樣?
何紓言正暗戳戳地感慨時淺渡腦子好使,手機上蹦出了一條消息。
是有意跟他合作的品牌方。
他打開一看,臉色霎時變得不好看,連忙打開視頻平台查看情況。
隻見他的第一條視頻,也就是講解幾本關於物理學書籍的那條視頻下面,有一條評論被讚到了最前面。
【這聲音這手這講課風格這例子……怎麼這麼熟悉呢?博主不會是以前城北一中的何紓言吧?算算日子,確實是兩個多月前出來的。】
何紓言第一條視頻有平台流量加持,所以播放量不錯。
加上最新平台有活動,跟這條視頻的關鍵詞有重合,熱度重新上來了。
那評論下面很快就多了很多吃瓜群眾。
【我去,我搜了一下何紓言,沒想到是個強.奸男學生的老師?】
【太搞笑了,現在造謠全憑一張嘴嗎?博主如果不是,樓主發視頻道歉嗎?】
【樓上先彆急,你去搜一下何紓言以前的視頻資料,聲音和手確實很像!】
【天啊,萬一真是……我不會喜歡一個強.奸犯兩個月吧??】
【這還不簡單,讓博主露臉直播一下不就知道了?】
【博主出來!難道不打算解釋解釋嗎?】
評論以極快的速度發酵,沒用多長時間門,賬號上的二十多條視頻下面已經全都是質問和一些不理智的咒罵聲,還有一小部分粉絲在幫忙說話。
隻是他的賬號建立時間門不長,沒有特彆穩固的粉絲群體,幫他說話的人不是很多。
幾個有意跟他合作的品牌方或出版社,全都前後腳地發消息過來詢問情況,有的出版社害怕風評不好,已經提出合作暫緩,等待風波過去,再觀望情況。
這難道是楊鳴新扒出來之後,叫人故意報複他的?
還是說單純的是個巧合,正好視頻被以前教過的學生刷到看出來了?
一個蒸蒸日上的賬號,隻需要一句話,合作竟然就全都停滯了。
他明白品牌方和出版社的顧慮,他能理解。
可是……
他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對他太不公平了。
眼看著近三個月的心血被糟蹋的一團糟糕,何紓言的腦子裡亂哄哄的,指尖在發顫。
要毀一個人的辛勞成果果然太容易了,這個賬號,是他的全部心血啊!
他用大量的時間門讀書、寫稿、一遍又一遍地修改……
更難搞的是,他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有人從身後輕輕地捂住了他的雙眼。
那雙手用力,他便落入了溫暖的懷抱裡。
聞到時淺渡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他漸漸地安心下來,深吸一口氣調節心態。
手指不再顫抖,大腦終於勉強地運轉起來。
“彆看了,老師。”時淺渡大致掃了一遍情況,退出了app,“這兩天先不要在平台上做任何回應。”
“但品牌方和出版社還是要回複的。”
何紓言從她手裡拿過自己的手機,開始編輯消息。
他征求時淺渡的意見:“我跟他們說,給我一點時間門,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你覺得呢?”
“嗯,這樣沒問題,很快就能解決的,老師不用擔心。”
時淺渡把手放在他的背脊上,輕拍了拍。
“您相信我嗎?”
何紓言笑了笑:“我當然相信了。”
“OK,那老師就彆想了,回完消息就快去做午飯吧!”
“好好好,老師總不能餓著你。”
何紓言很快就把一段話複製下來,分彆發給了幾個前來詢問的合作方。
他把手機塞到時淺渡的口袋裡,起身走向廚房。
時淺渡也跟著來到廚房,靠在門邊上,看他做飯。
老男人穿上圍裙,把袖口挽起來,從冰箱裡拿出中午需要的蔬菜和肉蛋,有條不紊。
他做事的時候很專注,低垂著腦袋,視線全部集中在案板上。
切菜的動作十分嫻熟,“咚咚咚”的聲音很有節奏感,不一會兒就切得整整齊齊。
看好看的人做飯,都是一種享受啊。
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歎。
何紓言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她拿出來一看,是他那個閒的沒事的舅舅劉銘。
這個小老頭,竟然每天都發消息騷擾何紓言,每次都威脅的像模像樣,卻沒有一次行動過。
而何紓言則從來沒回複過他,隨便親戚怎麼說,都懶得搭理了。
她提醒一聲:“老師,您舅舅又發消息過來了。”
何紓言連停頓都沒有,就淡淡地說了一句:“噢,讓你見笑了。”
“要是我早就把人拉黑了,您真能忍。”
“要是拉黑了,他們肯定要發到什麼家族群裡,然後把我父母罵一遍。”何紓言聳聳肩膀,“父母沒跟著我享多少福,就讓他們少因為我挨點罵吧,舅舅他們愛發什麼就發什麼,我都習慣了,左不過車軲轆話來回說。”
時淺渡看了聊天記錄幾秒,眼珠一轉。
她忽然笑道:“我讓他們來小區吧,但不告訴他們具體樓牌號。”
何紓言眨眨眼,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眼裡露出點笑意:“讓他們拿著我照片自己在小區裡打聽?”
“老師你怎麼這麼壞啊。”
時淺渡二話不說,直接回好了消息。
【來璟苑小區吧。】
劉銘那邊回的飛快: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想讓女朋友知道情況!你放心,隻要你肯幫忙,舅舅肯定在你的小女朋友面前多說好話!
何紓言淺淺白她一眼:“明明是你壞心眼多吧?”
繼而無奈搖頭,這小姑娘,太喜歡捉弄人了。
他對這門親戚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就讓小姑娘怎麼高興怎麼來吧。
“今天冰箱裡的食材不多,就吃簡單一點可以嗎?”
“好啊,老師做什麼都好吃。”
何紓言唇角翹了翹,被誇得十分開心。
哎呀……
給小姑娘做飯都是件愉快的事情啊。
這邊,兩個人很快就美滋滋地吃起了午飯。
何紓言的手機被關機了塞在角落裡,早被遺忘到了腦後。
劉銘急急忙忙拉扯著劉昊天來到璟苑小區,這才發現何紓言一直沒給他具體的地址。
他趕緊給何紓言發了幾條微信,還打了兩個電話。
可惜電話打不通,微信沒回複。
一老一小兩個人在寒風中等了十幾分鐘,都沒有一點消息。
劉昊天凍得夠嗆,待不住了。
他罵罵咧咧道:“我草,爸,何紓言不會逗咱們玩的吧?”
“我也覺得,這小子不會故意不告訴具體地址,耍咱們呢?”
劉銘不爽地皺起眉頭,對何紓言非常不滿。
他嘴裡嘟噥:“彆以為不告訴我地址,我就問不出來了!”
他從手機相冊裡翻出何紓言的照片,看著小區裡來往的行人就走上前去,把照片給人看。
“哎,你好,我問一下啊,照片裡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他問的好聲好氣的,沒想到被問路的大哥眉頭一擰,立刻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這不是那個強.奸學生的□□犯嗎?你們是他什麼人?”
“哎?”
劉銘愣了,劉昊天也愣了。
倆人相互看了一眼。
何紓言這□□的事怎麼傳出去了?
他們倆可什麼都沒說過啊!
那大哥又高又壯,聲音渾厚,中氣十足。
他那一嗓子後,好幾個路過的行人都往這邊看了幾眼。
把劉銘父子倆看得心裡發慌。
這誰敢說跟何紓言是親戚?!
“哦哦,沒事沒事,我們跟他有點矛盾,聽說他住在這兒,就過來找他算賬!”劉銘連忙大吼著搪塞過去,“看你是不知道他的住處吧,我們再問問彆人。”
說完,他連忙拽住了兒子的衣袖,把兒子往小區外面拽。
那模樣,就跟躲著瘟神似的。
見附近行人少了,劉昊天忍不住罵道:“這他媽何紓言,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故意讓咱們過來拉仇恨呢!”
劉銘也恨得磨牙:“還真是,這小子讓咱們白跑一趟!可是……唉,草了!”
不僅白跑一趟,而且還沒有威脅何紓言的把柄了。
“這下倒好,沒什麼可威脅他的,更不會幫咱們的忙了!”
“爸,我怎麼覺得……這麼憋屈呢?”
劉昊天氣得雙手叉腰。
何紓言連面都沒跟他們見,他卻跟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似的,心裡滿是不忿。
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自己生悶氣。
……
何紓言完全相信時淺渡。
小姑娘叫他安心不要多想,他便一心一意地相信她的判斷,相信她可以解決。
所以,他絲毫沒有慌張焦慮,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做飯、收拾房間門、好好地安撫有意跟他合作的品牌方,儘量減少損失。
他沒有急於在賬號上發文澄清或者解釋,而是一直沒有動靜。
一方面,時淺渡告訴他,需要一兩天時間門,汙蔑才能得到根本上的澄清,他現在即便說話也解釋不清;
另一方面,他打算等熱度發酵一點後,直接在平台上直播一場,真誠地跟大家溝通。
這麼做有一定風險,但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了。
憑什麼他活該被罵,而不能借著被罵的事,給自己提高一點熱度?
不過是借勢而為罷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被罵。
經過跟幾個品牌方、出版社的認真溝通,好歹是安撫下了幾個合作方。
他揉揉太陽穴,把電腦關上,去浴室洗澡。
時淺渡正窩在客廳打遊戲,聽見他走出次臥,抬了下眼。
“老師,準備洗澡嗎?”
“嗯,你……”
何紓言拿著毛巾和換洗內衣的手指緊了緊。
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算了,“你要不要一起”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嘛。
他的老臉可撐不住。
“什麼?”
時淺渡勾起唇角,頗有些調侃意味。
好像已經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何紓言連忙搖搖頭:“沒什麼。”
他紅著耳朵,逃跑一般快步進了衛生間門。
關上門,長長的呼了口氣。
他這個年紀的人,還有什麼不知道呢?
要說是什麼都不懂,那就太裝了。
身為八五後,也是在互聯網的衝擊下長大的。
雖然沒有九五後零零後那麼過分的“懂”,卻比上一輩人直到的多得多。
各種小情趣啊,還有某些小道具啦,他心裡跟跟明鏡一樣明白。
他有時候想,如果他年紀越來越大,讓小姑娘感覺到無趣了,也不是不可以從其他小情趣入手,讓兩人的相處多一些興致和情調。
一塊洗個澡,借用沐浴露沐浴油和浴花什麼的……
唔。
他捂住了發燙的臉頰。
如果是他先提出這些,他都能想象得到,小姑娘肯定要不正經地逗弄調侃他了。
大概會說什麼……
“不愧是[老師]啊”之類的吧。
所以,儘量不要由他說出這種事來。
等她真的表現出無趣那天,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吧。
何紓言摘下眼鏡,放在洗手池上。
沒過多久,浴室中就響起了“滑滑”地水聲。
他洗得很認真,把身上每一個角落、每一處小細節都清洗得乾乾淨淨。
還特意用上身體磨砂膏,又選了瓶味道很高級的沐浴油。
這樣一套下來,皮膚不僅光滑滋潤,還會帶著淡淡的香氣。
有人靠近他,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
唔,算是一點點小心機吧。
兩人搬到一個房間門這幾天,小姑娘比想象中自製。
他又不好意思主動跟人家索取,好像他貪圖人家年輕美貌,整天就知道這事兒似的。
畢竟……
他可是一不小心把“年紀小自製力差”這種胡話說出來了。
儘管隻是一時的調侃,可他要是沒羞沒臊的,簡直是啪啪打臉。
可他就是喜歡時淺渡啊。
就是那種,看見就想撲到她懷裡,觸碰到就想繼續親吻的喜歡。
或許,這就是荷爾蒙的誘導和衝動……?
停不下來,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
他三十多年裡,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麼強烈的情緒衝動。
總之,就是想與她親近。
仿佛成了一種本能。
今天中午,他才跟小姑娘提起說,希望能晚上做完被她攬著入睡,她是讚同這個看法的。
所以他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
啊。
這麼一想,就忍不住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