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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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號?”
紀清若很迷惑。
他想, 不可能啊,那幾天根本沒有與妻主相關的交通信息。
能查的一切他都查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坐車跨過上千公裡吧?
“是啊,那天晚上我們拍到了淩晨, 所有人都收工時, 都快天亮了, 我印象特彆深刻。”助理在旁點點頭, 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 星星眼道, “那陣子下雨了, 場地也有點問題,一連幾天通告都很緊,一天就睡三五個小時, 我們熬得坐一會兒都能睡著,但時老師的打戲水準還一直那麼高,實在是太厲害了!要不是拍攝時不能出聲, 我真想給時老師當啦啦隊嚎一嗓子!”
時淺渡特彆喜歡有人誇她。
她頓時有點得意,把之前的一點點不悅全都拋到了腦後。
雙臂自然而然地摟住紀清若的腰,把他推到電腦前。
“你看, 拍的不賴吧?”
紀清若腦子嗡嗡地亂成一團, 徹底懵了。
前前後後的事情全都對不上號。
他實在沒忍住:“那時妻主一直在劇組忙嗎?可妻主月初回京, 我沒有查到航班和高鐵信息。”
“……”
時淺渡動作一頓, 眉頭一點點地揚了起來。
她意識到了背後的意思:“你說什麼?”
空氣凝結。
氣氛十分的……微妙。
助理背脊僵硬,頓時覺得不妙。
她及時起身:“時老師,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你先看,等看完了咱們再聯係哈。”
前後不足五秒, 她就逃離了房間,在門外忍不住大喘氣。
房間中恢複了安靜。
安靜到詭異。
紀清若喉結滾了滾。
他隱約意識到,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原來,妻主那些天一直都在劇組拍攝,而且還很忙很累。
他以為妻主有彆人,不過就是個假想敵,是個壓根不存在的人。
根本就沒有什麼“彆人”。
妻主從劇組趕到帝都,還在危急關頭救了他,把他從事件中摘了出去,幫他擺平了一切。
對他的關心、愛護,還有那些溫柔,全都是真的。
完全不是虛情假意,也不是演技太好。
隻是打心底裡喜歡他而已。
這麼長時間,他又難過又委屈,剛才還差點跟妻主發脾氣……
結果,竟然是他誤會了!
他頭腦亂哄哄的。
怎麼就把妻主當成了一個渣女了啊!
明明她那麼好,那麼尊重人……
妻主知道他這麼胡思亂想,知道他誤會了,肯定會不高興吧。
他知道,自己誤會了妻主,應該感到內疚。
可是……他太想笑了怎麼辦!
喜悅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幾乎控製不住嘴角,非要往上翹——
妻主喜歡他誒!
她沒有彆人,願意跟他一起過日子。
不嫌他老,不嫌他性格不好。
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
他們不會離婚。
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紀清若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愉悅的氣息,懷春了似的,漾起笑容。
一抬頭,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自家妻主的笑臉。
頭皮開始發麻。
他拚命壓下嘴角的笑,沒敢說話。
是不是……大難臨頭了啊。
時淺渡似笑非笑地看著紀清若。
“沒查到我的回程信息?”
紀清若彆開臉。
輕微點點頭。
時淺渡上前兩步,逼近他。
“覺得我騙你在拍戲,實則在帝都一直沒走?”
紀清若垂下腦袋。
點頭,彆提多小心翼翼。
時淺渡繼續往前,逼得他連連後退。
他小腿磕在床沿,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床鋪上。
“然後你就想,這個壞女人,背著我在外面跟彆人亂搞,還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時淺渡拉長尾音,埋頭在男人耳畔,“是這樣嗎?”
紀清若的腦袋埋地更低了。
黑發毛絨絨的,點頭時蹭過時淺渡的臉頰。
他看起來像是個做錯了事情、不好意思見人的孩子,低垂著腦袋。
實際上……他在憋笑。
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低頭不讓人看出臉上的笑意。
妻主不喜歡彆人,這足夠他笑上幾天的了。
時淺渡沒瞧見正臉,還以為他沒臉見人認錯呢。
她跟著低頭,去看紀清若的臉。
故意板著臉說道:“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紀清若非但沒抬頭,還往後一躺,撩開被子鑽了進去。
把自己蒙在了被子下面,躲起來了。
“你還躲,誤會我的時候怎麼不躲啊?”
時淺渡跟著爬上床,拿起軟綿綿的枕頭就砸在了紀清若身上。
她輕哼一聲:“彆鴕鳥了,我跟你說,你躲不過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跟我說說你這些天在心裡怎麼罵我的?”
說話間,抓著被子一角,直接把被子掀開了。
正好跟紀清若的雙眼對視了。
他大半張臉都埋在臂彎裡,隻露出一雙漂亮的鳳眸。
眼睛亮晶晶,帶著顯而易見的笑容。
看起來,快要樂開花了。
“……?”
時淺渡頓時不爽了。
她在紀清若屁股上拍了一下,氣笑道:“你還笑?笑什麼呢這是?我說怎麼從我回帝都開始,你情緒就不太好,有時候欲言又止的,敢情是在心裡埋怨我呢!一看你這些天沒少在背後罵我吧?”
紀清若快速搖了搖頭,正經道:“我沒有,彆亂猜,亂猜不好。”
他哪兒會罵妻主啊。
他隻會偷偷哀求,把那些說不出口的話,在心裡千遍萬遍地說。
時淺渡瞪他:“哦,你自己亂猜好些天,然後還反過來告訴我亂猜不好。”
紀清若耳根微紅,輕咳:“我這……都是經驗。”
他從時淺渡手裡把被子搶了回來,半蓋半抱在懷裡。
用被子遮擋住大半張臉。
見自家妻主眯著眼睛盯著自己,他語氣突然硬了一點,板著臉控訴:“那妻主你說,為什麼會沒有回程的信息?什麼都查不到,你總不能從劇組直接瞬移到帝都的吧?聊天記錄可以作假,照片也可以借位,但回程信息做不了假,這我怎麼可能不多想……”
說道最後,他的委屈又回來了。
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了些許。
天知道這些天他有多難過,經常思來想去睡不著覺。
每到深夜的時候,總是會情緒低落。
那種患得患失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時淺渡:……
彆說,還真是瞬移回帝都的。
她看紀清若窩在被子裡眼眶紅撲撲的模樣,有點兒心軟。
能想象得到,這男人有多少次在背後偷偷地抹眼淚。
“你說你,為什麼不問我呢?”
“我以為你是有意瞞我,怕拆穿了……反而會撕破臉。”
紀清若說完,閉了嘴,陷入沉默。
他沒好意思把自己那些卑劣的心思說出口。
半晌,他又補充道:“對不起,我誤會你很久。”
“算了算了,這事不全怪你。”時淺渡揉揉他的頭發,“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以後無論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記住了嗎?”
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想象不到她是怎麼回帝都的,有誤會是正常的。
“記住了。”
紀清若很認真地點頭。
有一次烏龍就夠他難過的了,以後肯定不會再犯。
他輕輕牽住時淺渡的衣角:“妻主,你彆生氣,我錯了。”
用手指牽衣角這種事情,總是帶著撒嬌的意味。
時淺渡任他牽著,心裡沒怎麼生氣,嘴上卻輕哼:“記住了就行,看在明天是你生日的份上,就放你一馬,不多追究了。”
紀清若一怔。
咦,妻主記得明天是他的生日?
喜上加喜,他按捺不住心頭的悸動,撲過去雙臂圈住時淺渡的脖頸。
主動俯首親吻她的嘴唇。
他比平時主動多了,張開唇齒,用舌撩撥一下,勾引對方來侵略自己。
時淺渡摟著他的腰,直接把人放倒在床上,俯身壓了過去。
扶著男人的脖頸,直到把人親得氣息不順。
分開之後,她又黏在紀清若的唇上輕啃了幾下,還吻了吻他的喉結。
“嗯……”
紀清若輕哼一聲,喉結上下滾動。
他低聲喘氣,眼尾微紅。
時隔數日,解開誤會相擁在一起,心中軟塌塌的成了一灘水。
他悸動得厲害,恨不得立刻讓妻主對他做點什麼。
好喜歡妻主啊。
真的好喜歡。
“妻主,你真的不喜歡孩子嗎?”他又一次問起這個問題,“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這酒店隔音一般,隔壁就是其他主演的房間,時淺渡沒打算來真的。
不過還是故意地揚起眉頭,調侃道:“現在麼?”
說著,還伸手往下探去。
紀清若手忙腳亂地攔住了她。
臉色羞紅。
他聲音不高:“妻主,我今天……來那個了。”
“……”
時淺渡動作一頓,她還想好好逗弄逗弄紀清若,當做“懲罰”呢。
看他憋得難受,又因為隔壁住著彆人而不敢出聲,隻能可憐巴巴地求她彆鬨了。
“不是應該剛過去麼?”
呀,妻主怎麼什麼都記得啊。
紀清若很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就是因為推遲了好幾天,我才以為自己懷上了。”
而且還傻乎乎地開心了好幾天。
時淺渡假意皺起眉頭:“那你還這麼主動?”
她一手抓住紀清若的手腕,一手隔著衣裳蹭了蹭他。
紀清若抖了一下。
紅著耳朵貓進她的懷裡。
生理期時盆腔充血增加,雄性激素升高,更容易被撩撥。
他腰間發軟,有了不好的苗頭。
“妻主,是真的,你彆鬨。”
時淺渡揚揚眉頭,笑得有些惡劣。
她又故意蹭了兩下:“我鬨什麼了?”
“……”
紀清若算是看出來了,幼稚的小妻主又開始逗弄他了。
他抱著被子,往後滾了一圈,把自己纏在被子裡面。
時淺渡二話不說追了過去:“你彆跑啊,先撩撥完就想跑,沒門。”
兩人打鬨在一起,紀清若鬨不過她,隻能裹著被子躲。
然而沒幾分鐘,他動作突然一頓。
眉頭不舒服地斂了起來。
時淺渡及時發現異常,問:“怎麼了?”
“……肚子疼。”
紀清若窩在被子裡,聲音發悶。
臉色跟剛才比,不太好看。
時淺渡無奈地搖搖頭,坐在床頭,抱著他的腰,把人摟進懷裡。
手掌覆上紀清若的小腹,力道適中地揉了揉。
“叫你胡鬨,又疼了吧?”
“……”
明明是妻主非要鬨著調戲他的。
紀清若抿抿唇。
他往自家妻主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枕在她身上。
還不忘側頭親親她的唇角和耳朵。
“你還來。”時淺渡眯起雙眼,“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紀清若眼裡染上些笑意。
他幼稚地又親了兩下。
“生理期時發泄很傷身體,妻主對我這麼好,不會那麼對我的。”
“嗯,這倒是。”時淺渡很認同地點點頭,“你這麼了解我,我得獎勵你。”
紀清若眼皮一跳。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話。
所謂的獎勵……
他不敢多想,閉嘴不說話了。
“等半個月後我殺青的時候,你剛好是易孕期對吧?”時淺渡湊到他耳畔,壓低聲音,威脅道,“到時候獎勵你不懷不罷休。”
“……”
紀清若回想起上次不知節製的後果。
他一連難受了好幾天。
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回味那種難受。
他咽了咽口水,沒回話。
裝沒聽見。
這回是徹底老實了。
時淺渡撇唇。
哼,還想故意逗弄她,膽大包天。
酒店房間陷入了安靜。
不過,不再是之前那種詭異的安靜,而是很溫馨。
紀清若一直是個沉穩的性子,平時話不是特彆多。
也就是跟時淺渡相處這段時間,才變得比從前幼稚了不少,偶爾還會撒句嬌。
或許,在喜歡的人面前,再沉默成熟的人,也會幼稚起來吧。
他安安靜靜地靠在時淺渡身邊。
享受妻主對自己的好。
就這樣抱在一起,不用說一句話,他覺得自己呆上一輩子都不會膩。
“妻主。”
時淺渡應聲:“什麼?”
“過了今天,我就真的三十了。”
紀清若說完這話,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窩在年輕小姑娘懷裡,多害臊。
“真的是老男人了。”他手指一下下揪著被子,聲音不大,“比你老很多。”
時淺渡點點頭:“確實比我老。”
“……”
紀清若立刻扭頭看她,眼裡是明晃晃的控訴——
不安慰也就算了,還說他老!
他本來就因為年齡而自卑,生怕年老色衰了妻主就不要他了。
這下,心裡更不安生了。
時淺渡笑出聲音,輕啄他的眼皮,語調輕鬆:“不過嘛,你也就是身體年齡比我大一點,但心裡年齡比我小多了。”
“心理年齡?”
紀清若頭腦中浮現出了無數妻主的“幼稚時刻”。
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他面無表情地盯了時淺渡半天,眼神一點點地喪氣下去。
手指還在一下一下地揪著被單。
“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其實不是非要安慰我的。”
說完,他掀起眼皮快速瞥了時淺渡兩眼。
亮晶晶的眼睛,盛著羞赧與期待,仿佛身後有小尾巴晃了晃。
看樣子,還是希望被哄幾句。
時淺渡被看得喉嚨滾了幾下。
她換了個姿勢,把軟乎乎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下巴在他頸窩處蹭蹭,氣息微熱。
她撇唇,嘟噥道:“要是你沒在生理期就好了,讓人聽見就聽見吧,反正……丟人的不是我。”
紀清若臉色由紅轉黑。
他板著臉掐在時淺渡腰間:“我生氣了。”
“誰生氣還特意告訴一聲啊。”
時淺渡躲開一點,又不正經地擠了回去。
她賴在紀清若身上,哄道:“彆糾結什麼年齡不年齡的啦,現在二十和三十看起來差的挺多,但是你想想,六十和七十是不是就不顯得差多少了?我陪你一塊兒變老,年紀越大,就越不會有人拿我們的年齡差說事了。”
紀清若怔怔地看著她,眨巴眨巴眼睛,心跳速度直線增加。
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被一句情話哄得小鹿亂撞。
他停頓了很久,才說:“我傻,會當真的。”
時淺渡摸摸他的頭:“要不說傻人有傻福呢。”
她臉上的表情,特彆像“摸摸你的豬腦袋”那個表情包。
“……”
他家妻主怎麼這麼幼稚!
……
紀清若在劇組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白天就坐飛機離開了。
公司的事情不少,他很快就投入了新的工作中。
同時,去劇組應援的粉絲把應援中發生的事repo在超話裡,媒體對時淺渡的專訪也上了線,引得無數粉絲對紀清若瘋狂羨慕。
薑知白也瞧見了。
結果就是鬨了一肚子委屈——
他之前跟阿若關係那麼好,阿若跟妹妹結婚後,越來越忽略他了!!
【阿若!!!你去妹妹劇組探班,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
【嗚嗚嗚嗚嗚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當朋友了!】
【那天還有粉絲的應援團在,應該很好進去吧?】
【生氣,哼】
【下次見面你得請我吃東西!】
收到消息時,紀清若正坐在電腦面前工作。
飛去劇組的時候腦子裡裝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確實把好友給忽略了。
【抱歉抱歉,那時心裡裝著彆的事情。】
【之前不是跟你說,妻主可能在外面有彆人麼?】
【這次飛過去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是我錯怪妻主了。】
他一直是個坦然的人,總是有什麼說什麼,認真地承認錯誤。
要說他唯一一次不坦然,就是誤會自家妻主這次了。
薑知白回複的飛快。
每次提到偶像,他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是吧!!】
【我就說,我家妹妹不可能是那種渣女的!!!】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麼,要真是一段沒感情的契約婚姻,妹妹給你買什麼戒指嘛!】
【妹妹果然是個好人啊嗚嗚嗚!】
【又是羨慕你的一天!】
他的話特彆密,在網上衝浪控評,練出了一手好手速,打字飛快。
紀清若都來不及回他。
【如果你們有孩子,肯定特彆可愛嗚嗚嗚嗚嗚!!】
【不像我兒子,長得醜巴巴的(bushi)】
【不過話說回來,妹妹年紀還小,自己都還是孩子呢……】
紀清若的手機震動個沒完。
他看著消息,不由得彎彎唇角。
【是啊,妻主還是個孩子呢。】
【有時候幼稚得很。】
把他都帶地幼稚了。
薑知白一看這個,立刻來了興趣。
【什麼什麼?】
【妹妹怎麼幼稚了?你快和我講講!】
紀清若故意在手機上隨便打了幾個字,又刪除。
這樣來回來去地重複了好幾遍。
在對面微信上看來,就是一直在“對方正在輸入中…”。
最後,他刪掉了所有,打下四個字發了過去。
【不告訴你。】
薑知白:……
他正躺在美容院,做完護理敷著面膜。
這四個字氣得他翻身起來,差點把剛敷好的面膜給抖掉地上。
【紀·清·若!】
【可惡,你變壞了!】
【打字那麼長時間,我還以為你要分享多少呢,期待了半天】
【結果就這麼四個字???】
【寶寶要生氣了.jpg】
看見對面炸毛,紀清若笑得眉眼彎彎。
他突然就明白了,妻主為什麼那麼喜歡逗弄自己。
原來逗人玩這麼有意思啊。
【都是跟妻主學的。】
【要是我變幼稚了變壞了,也都是怪你家妹妹。】
把人氣了一通,還甩了一手好鍋。
偏偏打字打的一絲不苟,標點符號都特彆齊全。
【……】
【下次見到妹妹,我要跟她告發你這種甩鍋的行為!】
紀清若不甘示弱,氣定神閒地回複。
【既然這樣,妻主下個禮拜的電影首映禮門票,就不給你了。】
【發出反派的笑聲.jpg】
【……】
薑知白在美容師的幫助下,重新躺下敷好面膜。
結果一看手機就看到那麼一條回複。
他差點又一次翻身而起,把面膜弄掉。
【我錯了,阿若。】
【後援會就是個名額,還得抽獎不說,位置還靠後。】
【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這個名額吧!】
【我保證什麼都不說,隻在妹妹面前給你誇誇!】
紀清若心情愉悅度直線上升。
逗弄人也太有意思了。
逐漸時化.jpg
【既然這樣,那好吧。】
【摸摸你的豬腦袋.jpg】
薑知白覺得,好友比以前難搞了好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難道真是跟他家妹妹學壞了?
不能吧!
妹妹那麼好,怎麼可能這樣!
他正跟好友逗貧,突然聽見兩個美容師在一旁的閒聊。
“哎哎哎,你看熱搜!”
“時淺渡沒準跟華盛酒店那件事有關係!”
薑知白一愣,立刻打開微博。
果然看到熱搜上,#時淺渡 華盛酒店#這麼個話題掛在榜一的位置上。
@華國第一狗仔:華盛酒店那件事,你們都在罵吳氏集團二小姐,但其實還有很多疑點都被忽略了。大眾可能不知道,去世的那個人叫紀英,是紀清若的堂姐,混混做派,一直對紀清若動手動腳的。而紀清若是誰呢?是時淺渡的結婚對象,時淺渡又恰好是吳氏集團的代言人,跟吳氏集團走動很多,這四個人湊到一塊兒……是不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臥槽……時淺渡的結婚對象真是死者的堂弟?】
【我的媽,這麼一看,豈不是時淺渡和紀清若都有殺人動機?】
【難道是時淺渡叫吳彩然幫忙,最後還甩鍋給了吳彩然??】
【這瓜竟然還沒完……】
【草,要真是我想的那樣,吳彩然跟吳氏集團實慘】
不知道是時淺渡事業上的對家還是吳彩然找人的手筆,總之,因為這麼一條,微博一下子熱鬨了起來,讓華盛酒店的事重回了公眾視線。
這人不是在“爆料”,沒說絕對,但話裡話外都是在暗示,時淺渡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薑知白火氣上湧,氣得差點摔手機。
這幫人瞎說什麼!!
他家妹妹才不是殺人甩鍋的壞人呢!
他立刻把這條微博轉給了紀清若。
【阿若!你快讓妹妹團隊公關一下!】
【這營銷號,太過分了!】
【我要氣死了簡直!】
紀清若一目十行地掃過內容,呼吸都變得緊促了。
彆人不知道,但他心裡清楚,這事確實跟他和妻主有關係。
雖然不是妻主利用吳彩然殺人,但……
他連忙點進時淺渡的對話框。
還沒把微信電話打過去,對面就發來了消息。
【熱搜上的事不要擔心,我已經在解決了,你彆著急,等著看結果就好了。】
上一秒還緊張得手指都在哆嗦,立刻被安撫了。
他鬆了一口氣,非但不緊張,還有點開心。
上次秦雪的照片事件時,妻主說以後有情況先跟他說。
這次看見熱搜,果然就第一時間就發消息安撫他了。
心裡甜滋滋的。
因為妻主把他放在心裡,放在第一位。
【好,如果有需要我的,隨時聯係。】
【我們公司有不少渠道。】
他回複了消息,就立刻跳轉回了微博。
隔兩分鐘刷新一次,在線蹲點。
結果先看見了時淺渡的微博。
她直接用自己的號轉發了那條彆有深意的質疑,並且艾特了兩個人。
@時淺渡V:@帝都公安 @飛翔律師事務所 [轉發微博]
“……”
紀清若沉默了。
說他妻主靠譜吧,她真不太靠譜。
可她不靠譜吧,她又還算靠譜。
想一出是一出,經常弄個出其不意。
恐怕“華國第一狗仔”這人已經嚇得坐立難安了吧。
時淺渡微博下面的評論,一堆“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哈哈哈哈,笑死,姐姐也太直接了[狗頭]】
【姐姐真是一如既往的毫不做作[狗頭]】
【簡單卻最有力的反饋哈哈哈!】
【不信謠不傳謠!!坐等官方反饋!】
【哈哈哈哈哈哈哈支持姐姐!把這個人告得牢底坐穿!】
她這邊在微博上回應了一條,另一邊,還安排了個熱搜。
在鈔能力的發揮下,一個名為#吳彩然或因精神病免刑#的話題火速躥上熱搜。
吳彩然是不是真有病,時淺渡不清楚。
不過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多少是有點問題。
用熱搜引導刺激一下,既轉移了公眾注意力,又能讓吳彩然的症狀更明顯一點兒。
欺負她家阿若……
她必定把吳彩然丟進精神病院,讓她過得生不如死。
過去已經出現過幾次有錢人買通法官醫生,開精神病證明來逃脫罪責,引得網友們氣憤不已。
這次的話題一出,熱度直接爆炸。
政策原因,微博需要扶持社會話題,不一會兒就壓過了時淺渡的熱搜。
榮升第一名。
然而讓網友們沒想到的是,兩個小時之後,帝大醫院精神科最有權威的醫生竟然跟著發博了。
他在微博上po出了吳彩然的診斷證明和相關證明材料,表示吳彩然確實有精神上的問題,需要到精神病院進行療養,希望廣大網友相信醫院的診斷。
【頭一次吃瓜吃的這麼精彩……】
【我靠,接連翻轉,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狗頭]】
【啊這……結果是真有精神病嗎??】
【所以到頭來,吳彩然精神病,紀英小混混,倆人狗咬狗,兩敗俱傷??】
【吳氏集團真慘,這一個來月股票一片綠,估計蒸發了百億市值吧……】
【股民才是真慘呢!!因為一個精神病成千上萬地賠!】
網友們唏噓不已。
紀清若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畢竟是跟他有交集的人,出這種事,心情很微妙。
傍晚時分,正是人們下班的時間。
網上的熱度高居不下。
紀清若早早地做完工作,開車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他看時間差不多,就給時淺渡打了視頻電話——
沒有夜戲的情況下,這個時間差不多收工了。
視頻果然很快就接通了。
他在畫面中看到了妻主的臉。
“妻主。”他眉眼立刻染上笑意,一邊換居家服一邊說道,“今天累嗎?”
時淺渡懶洋洋的:“不累,就是搞那個熱搜的事情,稍微費了點力氣。”
看她的樣子,是趴在床上,正得勁呢。
“這個確實有些突然。”
紀清若換好衣服,走到陽台,打開窗戶通通風。
他唏噓道:“沒想到吳彩然竟然……去精神病院治療,應該挺痛苦的吧。”
“痛苦也是自作自受。”時淺渡輕哼,“欺負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顯得危險而不近人情。
紀清若頓了頓,疑惑道:“妻主,你那邊怎麼聽起來有回音啊。”
時淺渡一怔,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音。
她笑得趴在床上,身後的背景露出了大半。
“……”
怎麼看都很眼熟。
紀清若盯了兩秒,一下子掐掉視頻電話。
轉身就推門進了陽台旁邊的臥室。
果不其然,正看到時淺渡趴在床上大笑。
見他進來,還笑得在床上拍了好幾下。
紀清若驚訝欣喜之餘,又氣又好笑,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自己直接撲了過去,被對方攔腰抱住,在床上翻了個身。
他一口咬在時淺渡的嘴唇上,板著臉控訴——
“要說欺負我最多的,恐怕是妻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