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像……是之前被劉榮趕到衛生院的陸軒?(1 / 1)

不過,從黃北山和張景才兩位的反應中,張吉惟知道,眼前這位小陸醫生的能力毋庸置疑。

“院長,雖然我沒跟小陸醫生接觸過幾次,但也知道,小陸醫生應該是那種沒有把握不會輕易出手的人。”

這個時候,一旁的周其華見情況有些不對勁,連忙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而且,小陸醫生的情況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那名叫做張鬆的患者。”

“布魯氏杆菌致心臟衰竭的那位?”

“嗯,就是他。”周其華點點頭。

“那位患者有點可惜了,若是早點發現,還是有希望的。”提到張鬆,張吉惟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張鬆當時搶救的時候,他也是參與其中的,而且還是其中的主力,實施搶救的時候,他知道大家都付出了多少,隻是張鬆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各種並發症一起來的情況下,他們毫無辦法,隻能讓張鬆回去準備後事,不要將最後的時間放在手術台上,隻能在醫院裡待著。

“院長,張鬆沒死。”

張吉惟還在各種感慨,耳邊突然傳來周其華的嗓音,他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猛地轉過頭來,聲音驚詫:“你說張鬆沒死?”

“嗯。”

“不可能,他那種情況最多也就隻有一周的時間,能熬過一周都沒可能,這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這怎麼可能。”

驚詫過後,張吉惟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去京城了?”

周其華搖搖頭:“沒去京城,張鬆是被小陸醫生治好了,知道這事後,我還專門打聽了一下,現在張鬆恢複的很好,偶爾也會去找小陸醫生開點藥調理一下,平時都能做點家務事了。”

“治好了?”

張吉惟眼睛瞪的大大的,那麼嚴重地情況都治好了?

要知道,當時讓張鬆回去準備後事,那可是他們一群人經過各種商討後的結果,絕無半點差錯,那種情況,彆說是在市一院了,哪怕去了京城恐怕也是同樣的結果,不會存在其他可能性的。

可現在,周其華卻是告訴他,張鬆經過陸軒的治療後還活著,不僅活著,而且還活的好好的,就連輕鬆的家務事都能乾了,這讓他如何敢相信。

周其華鄭重點頭:“嗯,要不然我也不敢說小陸醫生擅長疑難雜症了,而且不止如此,之前九院一名尿閉症患者,去過九院,也來過咱們市一院,最後還是沒能治好,可是小陸醫生僅僅用了一個下午,就讓患者恢複了。

這一個又一個例子,足以證明小陸醫生雖然年輕,可能力卻是不比任何中醫差,而且剛剛老黃也說了,他都承認自己不如小陸醫生,可想而知,小陸醫生在中醫方面的造詣有多高了。”

張吉惟面色一沉:“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周其華苦笑:“院長,您覺得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跟您開玩笑嗎?而且,這次救的人可是這位,我也不敢拿這位的性命來開玩笑啊!”

聽到這話,張吉惟臉色變得凝重,如果周其華沒有騙他,那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本事怕是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達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

而其他人,特彆是參與搶救過張鬆的幾位,此刻也是臉色凝重。

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張鬆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毫不誇張的說,隻有死路一條。

可就是這樣一個被他們下了“死亡通知書”的人,卻是在陸軒的救治好奇跡的生還了,不僅恢複了,而且僅僅隻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恢複到可以做一些家務的程度,這如何不讓他們感到驚詫。

甚至,恐怖。

這真是一個年輕人能做到的?

中醫,有這麼神奇嗎?

可若是中醫這麼神奇,為何還被西醫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幾人想不通,也想不懂。

張吉惟吸了口氣,這一刻,臉上的猶豫之色儘數消失,出現在臉上的是一抹堅定:“小陸醫生,這位就交給你了。”

說實話,被張吉惟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陸軒還這麼年輕,聽到這話的時候,臉上也少了之前的謙遜:

“張院長放心好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生的職責,無論是不是這位,我都會全力以赴。”

“張院長也許還對我救治張鬆的事情心存疑惑,甚至質疑我太年輕,不可能有這種本事,但今天我卻要用我的方式告訴在座的諸位。”

陸軒清冷的目光掃向張吉惟等人:“伱們西醫能救的我們中醫能救,你們西醫救不了的我們中醫也能救。”

說完,無視了張吉惟等人臉上的一抹溫怒,直接轉頭看向黃北山:“老黃,老張,還要麻煩你們把我剛剛說的那些藥物準備一下,立刻讓這位服下,我來施針減輕這位的痛苦,為接下來的施救多爭取一點時間。”

黃北山和張景才雖然接觸陸軒不多,可在兩人眼前,陸軒一直都是性子比較平和的,很少會跟其他人有什麼矛盾,沒想到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仔細想想兩人又都能理解了。

換作是他們,再有能力的情況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質疑,恐怕也得怒火中燒。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自己不行還要在這裡嗶嗶的人最討人厭了。

你要行,你上啊!

不行就閉上嘴巴,讓行的人來。

不然讓他們來會診乾嘛?

你們這些西醫忙活了這麼久,什麼藥都用上了,不也沒用嗎?

可以說,陸軒剛剛的小宇宙爆發,不僅沒有讓黃北山和張景才兩人覺得有些不尊重醫療界的老前輩,反而讓兩人很是欣賞。

甬城中醫界未來的帶頭人,領路人,中醫界他日的領袖,沒有強硬的一面,如何帶領甬城中醫界一掃全國,如何帶領中醫與西醫硬碰硬,搶奪那主流的位置?

若是連得罪市一院院長張吉惟的魄力都沒有,他日如何掀翻這個早就已經分好利益的棋盤,讓中醫成為主流。

可以說,兩人隻有欣喜和激動。

激動過後,兩人相視一眼,連忙點頭:“教給我們吧!你放心施針,不用管這些。”

“我們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治,可你都說了,按照著做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說完,黃北山兩人已經火急火燎的讓人去準備麝香等藥物去了,而陸軒則是將針盒展開。

冠心病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心臟病的簡稱,主要是冠狀動脈的內膜有類脂質沉著,動脈壁形成了粥樣硬化,導致血管腔狹窄或梗阻,影響了冠狀動脈血液循環,使心肌缺血、缺氧所造成的。

臨床可表現為心絞痛,心肌梗塞,心律不齊,心力衰竭,心臟擴大等現象,多數表現為胸悶窒息或有心前區絞痛,伴見心悸、氣短等。

不過這隻是西醫的介紹,中醫理念中並未冠心病一說,中醫學對冠心病的認識早在二千年前的《內經》裡就有記載,包括在“胸痹”,“真心痛”,“厥心痛”的範疇。

對心絞痛的性質及發病特點的認識有“厥心痛”如針刺其心,“乍間乍盛”,“色蒼蒼如死狀,”“心痛間動作痛益甚”等方面的描述,對於急性心肌梗塞並發休克及預後嚴重性的認識有“真心痛手足青至節,”“心痛甚旦發夕死,夕發旦死”的描述。

西醫理念中,冠心病形成動脈粥硬化的原因目前尚不十分明了,但總的來說,體內脂質代謝調節紊亂如血管壁正常機能結構的破壞是發生動脈粥樣硬化的主要矛盾。

一般認為長期緊張的腦力活動,肥胖,長期進食大量飽和脂肪,缺少運動,高血壓,內分泌疾病(如糖尿病,甲狀腺機能低下,黃瘤病,性機能低下等)以及遺傳因素等與本病的發生有密切關係。

而在中醫理念中,將造成冠心病的原因分為三類:

一是七情內傷,情誌鬱結或長期精神刺激,可導致氣機不暢。氣為血帥,氣滯則血瘀,以致心陽痹阻。

二是腎氣不足,年老腎衰,或年雖未老而腎氣已虧,腎陽虛則不能鼓舞其它內臟之陽,例如脾胃因缺乏腎陽之腐熟蒸騰之力而運化不能以致營血虛少,脈道不充,血液流行不暢,腎陰虛則不能滋養其它內臟之陰,陰虛則火旺,熱灼津為痰,痰熱上犯於心。

三是飲食失節,經常飲餐無度,則損傷脾胃不能運化水穀精微,痰濕內生,久則痰濁上犯於心胸,以致胸陽阻遏不展。

在本病的發病過程中,心腎是病之本,血脈與胸陽因受痰濁,氣滯,瘀血的阻痹,不通則痛,阻痹較輕者,其痛短暫,阻痹較重者,則可見四肢厥逆,汗出,脈微欲絕等陽氣暴脫症候。

而在臨床中,冠心病為本虛標實之證,故多虛實互見,辨證時可以從實證和虛證兩方面著手。

實證又分兩種,一種為氣滯血瘀型,通常表現出胸中窒悶或絞窄性疼痛,痛處常在膻中左或乳下,上行左肩左臂,伴心悸,呼吸不暢,面唇發紺,持續時間長短不一,舌質暗紫,邊有瘀斑,脈弦細澀滯或見結代。

另一種則是胸陽痹阻型,心胸持續性疼痛,痛徹背部,胸悶憋氣,心悸氣短,面色蒼白,倦怠無力,舌淡,苔白滑或白膩,脈弦滑。

而虛證卻是分為三種,一種是心脾兩虛型,臨床表現為胸悶、心悸、呼吸不暢,頭目眩暈,面色蒼白,精神疲乏、失眠、健忘、驚悸、食欲不振,大便時溏,舌淡苔白,脈沉濡弱或見結代。

第二種則是心腎陽虛型,患者常有胸悶、心悸、動則呼吸不暢氣喘,面色蒼白,頭暈,惡心,腰背酸冷,精神疲乏,睡眠不深,舌淡唇白,舌邊紫點,舌質胖嫩,並有齒痕,脈沉細弱或見結代。

而最後一種則是陽氣欲脫型,臨床表現為胸中痹痛劇烈,反複發作或持續不休,伴見心悸,呼吸困難,初時口唇發紺,繼則面色突然轉白,冷汗淋漓,四肢厥逆,精神疲乏,甚則昏迷不清,舌紫,脈沉伏。

想到這些,陸軒抬頭看了一眼季歡的秘書:“季副市長最近幾天是不是吃的比較油膩?比如吃一些肥肉一類油脂比較豐富的食物?”

季歡的秘書早就在一旁急的團團轉了,他是季歡的秘書,可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季歡若是出了事情,他後續的工作安排可就泡湯了。

人走茶涼,季歡走了,誰又會給他安排工作呢,沒準直接被送到秘書處去也說不定,一輩子不被啟用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到那時候,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可以說,除了季歡的家人,他是最關心季歡的那個。

此刻,陸軒突然間問及季歡的事情,他一開始愣了一下,隨後眼睛瞪大,詫異的看向陸軒:“陸醫生,您怎麼知道?”

江生亮直接用了您,剛剛周其華他們說的,他可是都聽著的,並未因為陸軒年紀輕輕就小覷對方,反而愈發的重視起來。

此刻聽到陸軒問到這些,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是驚喜無比。

連季副市長最近吃了些什麼都看得出來,這就是本事,其他人,到現在可都是問都不曾問過季歡最近都吃過些什麼。

一時間,江生亮也是愈發的殷勤起來:“對對對,是吃過,而且昨天還吃過,今天中午的時候,也吃過,吃的還不少,當時季副市長吃過後就有些不太舒服,當時我們也沒太在意,沒想到下午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江生亮說著,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似乎有些自責,若是當時勸了勸,可能就沒今天下午的事情了吧。

陸軒似乎聽出了江生亮語氣中的自責,安慰道:“江秘書,這其實跟這兩天吃的沒什麼太大的關係,肥肉隻是誘因的其中之一,並非其中的關鍵,季副市長身體早就有了問題,再加上年事已高,會出現急性心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算今天不出這事,不出一兩個月,還是會出現,所以江秘書不用自責。”

江生亮感謝的看了陸軒一眼,心中已經記住了這個年輕人。

小小年紀,醫術了得不說,看人的本事也是極高,自己隻是歎了口氣,就知道出口安慰,這種本事可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應該有的。

而陸軒,得知了季歡的情況之後,心中對季歡的情況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季歡如今近六十,已屬高年,腎陽久虧於下,又勞倦內傷,再加上食肥膩食物,致痰濁瘀血阻塞胸隔,病屬真心痛重症,且亡陽厥脫諸症畢見,真要救人,怕是得下猛藥才行了。

想到猛藥,陸軒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附子,這次,恐怕又得用到附子了,而且還是大量的附子,隻是這次,用起來怕是沒那麼容易。

他下意識的用餘光瞟了一眼眾人,這些人,特彆是張吉惟一眾西醫,絕對會阻止自己這麼用藥的。

“算了算了,先用針灸止痛,為這位多爭取一點時間,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吧。”

陸軒歎了口氣,旋即從針盒中取出毫針。

在眾人目視下,毫針重刺素髎。

素髎穴出自《素問·氣府論》,彆名面王,屬督脈。在面部,當鼻尖的正中央,布有篩前神經鼻外支(眼神經分支)。主治鼻塞,鼻衄,鼻流清涕,鼻中肉,鼻淵,酒鼻,驚厥,昏迷,新生兒窒息。

重刺素髎有清熱開竅、回陽救逆的作用。

隨後,取毫針重刺左中衝穴。

中衝穴屬手厥陰心包經經脈的穴道,在人體的手中指末節尖端中央。

左中衝穴便是在左手中指末端。

針刺有治療熱病、煩悶、汗不出、掌中熱。

這也是很多小孩子去醫院檢查,抽了枝梢末節血後為何會無緣無故就退燒的主因,枝梢末節放血本就有退熱之功能,再加上重刺中衝穴也有退熱之效,自然而然會出現莫名其妙的退燒情況。

不過,重刺左中衝穴卻不止這些作用,還有開竅醒神、清心泄熱、通絡止痛之能。

毫針刺入左中衝穴後,陸軒便是開始提插撚轉得氣,據“實則瀉之,虛則補之”的原則,氣滯血瘀和胸陽阻痹型,用瀉法或平補平瀉法。

而在陸軒給季歡行針的時候,黃北山兩人已經準備好了藥物,準備讓護士喂給季歡喝下,隻是這時,江生亮卻是攔住了護士:“我來。”

護士愣了一下,江生亮已經從護士手中拿過藥物,將床抬高一些之後,扶著季歡將藥服下。

等季歡將藥服下之後,江生亮又小心翼翼的將床放下,然後緊張地站在一旁,看著陸軒給季歡行針。

其他人,此刻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出聲會影響到陸軒針刺的治療效果,到那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張吉惟盯著陸軒的針刺手法,看不太懂,心中也因為剛剛陸軒那番話有些怒意,不過他也知道,陸軒不隻是一名年輕地醫生,還是被黃北山這群人視作甬城中醫的未來中流砥柱,甚至中醫未來的領頭人,可不是他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此時此刻,張吉惟心情很複雜,希望陸軒不要成功,這樣一來,剛剛那番話就等於自己親手打了中醫的臉面了。

可此刻躺在病床上等待施救的又是季歡,真要是出了點什麼問題,他責無旁貸。

倒是人群中,區中醫院趕過來的謝明鬆看著陸軒的背影微微出神。

好像……是之前被劉榮趕到衛生院的陸軒?

他之前不是咱們醫院的實習生嗎?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謝明鬆陷入了深深地迷茫當中。

PS:今天就兩個5000大章,晚上不用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