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清沒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
單方面分手果然不行, 需要森鬱同意。
“要是你在人魚鄉覺得悶,我可以帶你出去。”森鬱還在暢想以後的生活,“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隕石碎片變異成人魚蛋, 要是有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養。”
森鬱對那顆含有繁盛景基因的人魚蛋耿耿於懷。
不過,想到自己與戀人之間可能會出現一條新的人魚, 森鬱又不情願。
森鬱糾結過後,感覺還是不要再有人魚出現比較好。
*
不管怎樣, 森鬱強行把蘇白清留在了身邊。
蘇白清無計可施。
沒有森鬱的帶領, 他連離開人魚鄉都做不到。
每一天入睡,都是森鬱抱著他,魚尾纏在他身上,醒來時的姿勢也沒有變化,魚尾隻會纏得更緊。
每到這時, 蘇白清都能感覺到人魚的生理反應。
一大片滾燙的魚鱗緊緊貼在他的皮膚上。
森鬱多次向蘇白清求愛, 蘇白清隻是搖頭拒絕。
有一次森鬱實在受不了,壓在蘇白清身上急切親吻。
但感覺到蘇白清身體緊繃,他終究沒做什麼, 隻是往蘇白清的手心蹭:“你的手應該好了, 幫一幫我。”
蘇白清的手早都好了。
隻是他不想幫雄性人魚解決生理問題。
可不幫忙也不行, 人魚將他壓在床上, 在他的掌心來回磨蹭,精致的面龐浮現紅暈, 水光瀲灩的藍紫眼眸一眨不眨看著蘇白清,充滿迷戀。
森鬱不會一直將蘇白清困在人魚鄉。
他遵守自己的話,有時也會帶蘇白清外出,但不會靠近伊甸, 連蘇白清長大的基石城也刻意避開。
為避免引發暴動,伊甸一直壓著人魚消失的消息,森鬱帶蘇白清到處玩,不會有太多障礙。
就算森鬱暴露了身份,那些城市的高層也隻是態度恭敬,對森鬱有求必應。
等伊甸收到消息,森鬱早已離開。
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自然更輕鬆。
而伊甸的人在瘋狂尋找森鬱。
他們想到森鬱可能回了人魚鄉,多次試圖在人魚鄉打開空間門,但森鬱的精神異能可以通過空間門,影響對面的人,門剛打開,他就會控製對面的人關閉。
沒一次有人能成功穿過空間門,來人魚鄉見到森鬱。
就算下場是失敗,伊甸的人也不停嘗試打開空間門,試圖與人魚溝通。
每天空間門在人魚鄉打開的次數,多到數不清,可以想象那些人的焦躁與急切。
而以森鬱蛻變後的精神異能,沒人能夠奈何他。
森鬱不想見到伊甸的任何一個人,隻是給他們傳了句話:“白清還想讓我淨化你們,所以我之後會去伊甸進行淨化,你們現在不要打擾我。”
得到人魚的保證,伊甸高層依舊惴惴不安。
森鬱離開的前一天,可是說了原諒他們。
然而事實上,人魚根本沒有原諒。
一天見不到森鬱,他們就無法放心。
可他們也不敢再過度打擾森鬱,激怒人魚,讓人魚真的徹底拋棄他們。
也有人想要聯係蘇白清,希望蘇白清幫他們向人魚求情。
蘇白清的話,肯定有用。
然而人魚將戀人護得太緊,他們根本聯係不上。
*
齊舟再度來到隔離區,見到薑緒。
薑緒收起了所有畸變特征,隻是仔細看他的眼睛,能夠看出淺淡的血紅色澤。
薑緒坐在地上,抬眸觀察著齊舟。
他敏銳感覺到,齊舟的狀態不對。
齊舟翹起唇角,想露出一個笑,但想到人魚做的好事,他失敗了。
人魚把蘇白清放到了人魚鄉,不讓任何人覬覦。
淨化汙染是人魚的天性,但在森鬱這條被欲望浸透的人魚身上,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森鬱不在乎汙染,隻想與戀人生活在愛巢裡。
就算之後森鬱來伊甸淨化汙染,齊舟猜測他也會把蘇白清留在人魚鄉。
森鬱最不希望蘇白清來的,就是伊甸。
因為蘇白清剛在這裡出事不久。
而且在伊甸裡,有太多森鬱不希望蘇白清見到的人。
這可不行。
齊舟覺得,以薑緒的能力,應該可以闖入人魚鄉。
畸變者可是覺得,薑緒能夠成為廢土上的神。
薑緒闖入人魚鄉,森鬱就會意識到人魚鄉並非徹底的安全。
廢土上根本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那樣,森鬱才會願意帶蘇白清再出來。
而且,薑緒離開隔離區,闖入人魚鄉,他目前的狀態將會暴露在人前。
畸變者將無法再利用薑緒,實施原本的計劃。
讓人魚帶著他的蘇醫師回來,還能破壞畸變者的計劃,一舉兩得。
而讓薑緒去找蘇白清,完全不需要費心思。
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
齊舟說:“蘇醫師丟了。”
薑緒處於神誌不清的失控狀態,本該沒有記憶。
但齊舟看見,他血紅的冰冷眼眸裡浮現了感情。
*
這一天,大量黑線闖入人魚鄉。
黑線糾纏成觸手的形狀,而觸手互相纏繞形成門框,滴落著漆黑粘稠的汙染。
狀似怪物的薑緒從中走出來,視線落在蘇白清身上。
看見蘇白清身邊的森鬱,薑緒怔了怔。
薑緒仍處在沒有記憶的失控狀態,隻是聽說蘇白清丟了,潛意識就想找回來。
而在他的潛意識裡,蘇白清與藍紫色的人魚劃著等號。
兩者同樣重要。
現在,薑緒的面前除了蘇白清,還有一條尾巴是藍紫色的人魚。
薑緒陷入混亂。
森鬱對闖入自己愛巢的外來者帶有極強敵意,他認出了薑緒,猜到薑緒絕對是來找蘇白清的,上前就要攻擊,蘇白清攔住他:“你救過薑緒,是薑緒一直在找的人魚,他不會傷害你。”
蘇白清這句話,同樣是說給薑緒聽的。
果不其然,薑緒聽見他的話,眼裡的混亂稍微減輕,血紅眼眸帶著探究打量森鬱。
打量完森鬱,他接著把目光放在蘇白清身上。
薑緒有了決定,走向蘇白清。
他覺得,還是蘇白清更重要。
森鬱徹底被激怒,藍紫色眼瞳豎成一條線,魚尾猛的一甩,像炮彈一樣衝向薑緒。
人魚與畸變者打了起來。
森鬱的身體素質本就優越,蛻變過後更是與體質序列的強大進化者沒有區彆,隻是面對怪物一樣的薑緒,他的身體素質還是落在下風。
不過,森鬱可以淨化薑緒身上的汙染。
兩方不相上下,都無法徹底壓製對面,隻是互相製造出更多傷口,
汙染與鮮血在水裡蔓延,水波劇烈掀起,蘇白清連靠近都做不到。
他讓兩方住手,也沒有一方在聽。
要不是森鬱是世界中心人物,蘇白清真的不想管。
讓他們打到地老天荒。
但眼看兩方打出了真火,事態一發不可收拾,蘇白清必須努力靠近阻止。
吃力靠近的時候,蘇白清心裡忍不住歎氣,再度感歎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體素質。
他的身體素質在末世裡,也算在普通成年男人的平均線上,但面對非人類的怪物,實在過於孱弱。
蘇白清內心的歎息剛結束,人魚與畸變者忽然都不約而同停手。
他沒受到絲毫傷害。
這時,伊甸的人打開了空間門。
薑緒逃出隔離區,在伊甸鬨得很大。
而薑緒就是為蘇白清來的伊甸,他們覺得有必要告訴蘇白清一聲。
伊甸高層還有些小心思。
他們想與人魚建立穩定的聯係,但人魚拒絕打擾,他們平常都不敢打開空間門,現在總算有了合適的借口。
森鬱正在與薑緒對峙,沒空去管空間門。
空間門成功打開,伊甸的進化者喜出望外,立刻進來,結果看見了逃出伊甸的薑緒,臉色一變。
進化者都是在廢土上身經百戰的戰士,反應很快,當即向伊甸要求支援。
薑緒本就壓製不住森鬱,何況再多出許多精英進化者圍剿他。
他不能再留在這裡。
臨走前,薑緒看向蘇白清。
如果蘇白清願意,他可以帶蘇白清離開。
然而,蘇白清搖頭拒絕。
薑緒眼神黯然,駐足在原處一時沒有動彈,直到圍過來的進化者越來越多,他才有了動作,逃離了人魚鄉。
來到外面的汙染區,薑緒本該冰冷的血紅眼眸,充斥著失落與茫然,他在汙染區四處遊蕩,不知道該去哪裡。
沒過多久,畸變者高層找了過來。
“為了消滅人魚,您需要更多的汙染。”
他們將收集來的隕石碎片獻給薑緒。
*
薑緒的事情,引起了伊甸的高度重視。
薑緒什麼時候失控的,高層居然不知情。
必須嚴查內部。
更重要的是,薑緒體內的汙染。
他們一直對薑緒發生畸變的那片特殊汙染區十分重視,也經常對薑緒進行體檢,薑緒身體裡的汙染,分明一直處於他們能夠控製的狀態,結果現在,薑緒的汙染濃度暴漲無數倍。
似乎有什麼嚴重的事,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悄然發生了。
經過薑緒的闖入,森鬱不再覺得人魚鄉是安全的巢穴。
森鬱變得都有點神經質,總是待在蘇白清身邊,根本不讓蘇白清單獨待在人魚鄉,他怕薑緒再度闖入的時候,自己來不及回去。
去伊甸進行淨化的時候,他也帶著蘇白清一起。
無論哪個地方都不安全,人魚鄉也不比伊甸安全多少。
還是自己身邊最安全。
*
挨個淨化的效率太低。
以森鬱的能力,也沒必要用這樣低效率的方法,做足準備的情況下,他可以直接淨化整座城市,以及城市內的所有人。
就算如今伊甸的外來者眾多,人多到都有些超負荷,也沒有問題。
由於離人魚越近的,淨化效果越好,而且靠近人魚是許多人的願望,所以淨化當日,所有人的位置需要妥善安排。
還要安排軍隊,負責當日的秩序,以免人群過於激動導致混亂。
多座城市在努力控製人魚的消息,但這麼重大的事,還是在已有不少人知情的情況下,再怎麼樣也無法徹底控製住消息的蔓延。
伊甸高層決定不再隱瞞。
在淨化當日,齊舟會把森鬱淨化整個伊甸的畫面,傳遞到所有設置了坐標點的城市,將人魚的存在宣告給所有人。
為配合人類高層進行淨化的準備,森鬱非常忙碌。
他儘量把蘇白清帶在身邊,但是不太方便。
而且,蘇白清會不高興。
森鬱看向走在自己後面的蘇白清,長睫垂著,蓋住黑白分明的眸子,本就冷感的五官愈發顯得不近人情,眼尾的淚痣都淬著冷意。
森鬱小心翼翼問蘇白清:“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去。”
“我想回家。”蘇白清說。
森鬱沉默了半晌,同意蘇白清回家。
從那以後,蘇白清就不用非和森鬱外出,一直待在森鬱身邊。
他也可以自己待在家裡。
蘇白清待在家裡的同時,還能給那些森鬱的追隨者創造機會,他們有了更多的機會靠近人魚。
不用係統提醒,蘇白清也發現,中心人物出了大偏差。
希望那些人的熱情與真心,可以打開森鬱的心扉,讓森鬱變回善良博愛的人魚。
過了段時間,蘇白清發現這樣真的有效。
森鬱在外面有了相處不錯的朋友,臉上的笑越來越多,每天都會與蘇白清分享開心的事。
他還會把朋友帶到家裡做客。
“中心人物正常了一點。”係統鬆了口氣。
隻是每晚,森鬱還要到蘇白清房間裡睡。
要蘇白清用手幫他。
那晚的體驗,森鬱回想起來,就像一場食髓知味的夢。
沒得到的時候還好,品嘗過後,就心心念念惦記著下一次。
結果根本沒有了下一次。
現在隻是用手的程度,森鬱完全不滿足,還想要蘇白清用腿,蘇白清冷著臉:“不要太過分。”
森鬱終究還是收斂了。
蘇白清懷疑人魚是太重欲,喜歡他的身體。
這也能解釋從那晚的意外過後,森鬱就越來越不對勁。
否則蘇白清想不到,自己的性格有什麼值得喜歡。
*
蘇白清在家裡待久了,也想出門一趟。
剛出家門,蘇白清就被警衛攔住。
“蘇醫師請停下。”
“有人魚的許可,蘇醫師才能外出。”
蘇白清蹙眉,這一定是森鬱規定的。
隨著森鬱逐漸恢複正常,家裡的氛圍也輕鬆,但警衛這句話,讓輕鬆的氛圍下多了些東西。
有些事情還未完全過去。
蘇白清拿出手機聯係森鬱,手機一角用細繩懸掛著森鬱的藍紫色魚鱗。
魚鱗上面的精神坐標,隻有森鬱才能夠動用,單方面聯係上蘇白清。
蘇白清沒有精神異能,無法使用精神坐標,聯係森鬱還是要靠科技。
“白清。”
接到蘇白清的聯絡,森鬱的聲音都透著高興。
蘇白清面前的警衛能夠隱約聽見。
被人魚委以重任,警衛是很開心,結果重任的內容,又令他有些心情複雜。
他的任務是保護蘇醫師。
然而,蘇醫師出門一下都需要報備,這已經不在保護的範圍,幾乎相當於監管。
人魚太過緊張蘇醫師,生怕他逃跑一樣。
人魚的垂青是無數人求不來的,這樣的喜愛與重視更是難以想象,結果蘇醫師壓根沒有受寵若驚的意思,以前還毫不留情利用人魚。
能這樣對待人魚,某種意義上甚至令人佩服。
蘇白清在電話裡說:“我想出門。”
“去哪裡?”
“還沒想好,先四處逛一逛。”
“可以。”森鬱乾脆答應,“注意彆去危險的地方,我忙完就過去找你。”
“不用來找我。”蘇白清說,“我想自己玩。”
森鬱沉默片刻,笑著說:“也可以,記得早點回家。”
蘇白清並不打算早回家。
是時候讓森鬱回憶起他糟糕的一面了。
掛斷電話,蘇白清到街上四處閒逛。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都是從其他城市馬不停蹄趕來的。
沒人再對蘇白清投以異樣的目光,他們的態度甚至十分恭敬。
前些天森鬱離開的事,伊甸瞞得很緊,伊甸民眾並不知道人魚差點拋棄了他們,再也不回來。
他們以為,人魚是為蘇醫師的事情生了許多天的氣,在那些天裡,人魚都不願意見到除蘇醫師以外的人類,更不願意進行淨化。
這樣已經足夠他們認識到蘇白清的重要性,對蘇白清畢恭畢敬。
黃昏時分,血色殘陽籠罩住這座廢土上最繁華的城市。
街上熙熙攘攘,因為人魚的出現,所有人眼裡都多出了希望。
在這樣的氛圍裡散步,蘇白清的心情也不錯。
忽然,他望見了自己那些狐朋狗友。
他們結伴上車,不知道要去哪裡。
蘇白清走過去:“你們要去乾什麼,帶我一個。”
驟然碰見蘇白清,那些人目露驚喜。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與蘇白清已經很少玩在一起。
可緊接著聽見蘇白清的話,他們目露難色。
“蘇醫師,我們打算去喝酒。”
“算上我。”蘇白清說。
這些紈絝子弟愈發為難。
他們不是要去正經地方喝酒。
就算正經喝酒,他們也不敢帶上蘇白清。
森鬱不喜歡蘇白清和他們廝混。
要是人魚知道,他們就完了。
他們自己有事還不要緊,他們願意為了蘇醫師付出,可森鬱離開的那段時間,普通幸存者不清楚內情,他們清楚,森鬱因為部分高層與進化者的做法,遷怒了所有人,人類差點無法挽回他。
沒人敢再惹怒人魚。
蘇白清也明白了他們的想法。
“算了。”蘇白清無奈道。
他實在是有點無計可施了。
讓森鬱切身回想起他曾經無數糟糕的行徑,如今都做不到。
看著蘇白清失望的表情,紈絝子弟們心如刀割,還有些埋怨人魚。
人魚太過分,害得蘇醫師現在都不能隨便玩了。
蘇醫師好可憐。
*
告彆那些狐朋狗友,蘇白清繼續散步,心情多了絲惆悵。
“蘇醫師好像有心事。”齊舟含著笑,迎面走過來,“也是,人魚管你嚴得過分了,喜歡自由肆意的蘇醫師怎麼可能受得了。”
雖然齊舟曾經阻礙蘇白清完成任務,但蘇白清看他還是有些親切的。
當初蘇白清與齊舟共享秘密,齊舟還是配合他出軌的合作對象。
齊舟看事敏銳,說不定能幫到他。
“真希望人魚能拋棄我。”蘇白清吐露自己的煩惱,“我這麼糟糕,他為什麼不拋棄我。”
“雖然我很想幫蘇醫師解決煩惱,但很可惜。”齊舟說,”你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離開人魚。”
“你也沒辦法。”蘇白清聲音低落,“隻能看森鬱的愛慕者了。”
“最近森鬱與朋友相處得不錯,他的愛慕者數量比我想象的少了很多,但還是有的。”
蘇白清打起精神,“還有辦法。”
“我不忍心打破蘇醫師的希望,但人魚的朋友裡,是不是有空間序列的進化者?”齊舟笑容無奈,“他請空間序列的進化者到家裡,是設置坐標的,那樣蘇醫師一旦出事,他就能隨時從空間門回去,就算是現在,也有空間序列的進化者在奉人魚的命令,尾隨蘇醫師。”
“而且,人魚時刻都在監視你。”
“我們現在的話,他都聽見了。”
齊舟已經感覺到,森鬱來到了他們附近。
蘇白清條件反射驚了驚。
然後他反應過來,現在的森鬱確實有可能這樣做。
森鬱請到家裡的朋友,也確實有空間序列的進化者。
“不信的話,可以試一下。”
齊舟玩味一笑,張開手臂就要抱住蘇白清。
下一刻,他被人魚的精神異能控製,停了下來。
森鬱走過來,抓住齊舟的手臂把他拉開,然後立刻收回手,表情厭惡至極。
轉而面對蘇白清的時候,人魚垂下眸,臉上還能看出一絲無辜的天真。
“我知道監視你不對。”森鬱小聲說,“但不看著你,我不放心。”
“這樣不好的事,確實不是人魚該做的。”森鬱沒有繼續使用精神異能,齊舟從控製中脫離,“剛才蘇醫師的話,人魚都聽見了,與蘇醫師分手,其實你們兩個都會輕鬆。”
森鬱登時後悔,沒有控製他更久一點。
“不會輕鬆。”森鬱看著齊舟,眼神可怕,“沒有我保護,白清會出事。”
這句話堵住了齊舟的嘴。
之前齊舟沒看住蘇白清,導致蘇白清被擄走,還是人魚找回來的。
森鬱的視線回到蘇白清身上,面對齊舟的可怕神色消失無蹤。
“我不可能拋棄你。”森鬱執拗道。
之後,森鬱拒絕了所有愛慕者。
以前森鬱是沒怎麼在意,所以沒發現部分人眼裡的愛慕。
如今,他對那些人說:“希望你們都不要再喜歡我,否則我會不高興。”
有些不講道理。
蘇白清剛認識他的時候,森鬱就有不講道理的一面。
一年多過去,森鬱雖然在逐漸融入人類社會,但這一面還沒有徹底消失。
他是獨一無二的人魚,理應高高在上,本不用遵循人類的道理。
而身處於密不透風的保護與監視下,蘇白清做不到分手。
不過,蘇白清不再心急。
他接到了新的任務。
[主線任務九:為森鬱擋住畸變者的汙染,變成畸變者]
雖然還有彆的任務沒完成,但蘇白清看見這個任務,有種漫長征程看到終點的感覺。
這是最後一個主線任務。
成為畸變者,蘇白清就沒有了未來。
人魚與畸變者無法共存,到時候分手的機會也有了。
雖然看森鬱眼下的樣子,就算蘇白清成為畸變者,分手也不容易,但畸變後總比現在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