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泠興致高漲,當場就問太皇太後要不要打牌?
太皇太後:“……晚點兒吧,你們早膳都沒用吧?”
這天才剛亮呢。
這麼多人,大家也不好意思說在這兒用膳了,玉泠便跟她們約了巳時過來。
眾妃嬪告退各自去用早膳了,隻是等她們都早早來慈寧宮等皇後時,卻得了皇後被皇上傳召,懋勤殿伴駕的消息。
眾妃嬪:“……”
這也太氣人了!
懋勤殿。
玉泠小嘴噘的都可以掛油壺了,“皇上,臣妾事先跟妹妹們約好,教她們打麻將孝順皇瑪嬤的,您怎麼還截胡呢?”
“……”玄燁不由好笑,“就你?還教她們??教她們怎麼輸嗎???”
“你?!”玉泠氣得捂住心口瞪他,難以置信,“你怎麼可以侮辱我的牌技?!”
“朕沒有……”
“難道皇上的牌技不是臣妾教的嗎?現在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徒弟還嘲諷師父?!”
“朕不是……”
“說了還不承認!”
係統【。】
就是,瞎說什麼大實話!
玉泠叉著小腰,憤憤不平,看得出是真的很生氣了。
玄燁有些頭疼,他沒想到玉泠這麼在意自己對她牌技的評價。
玉泠不管學什麼都快,又好像什麼都會,唯獨打牌這一項實在不行,他還以為以她的性情,是不懼人說的。
玄燁是好氣又好笑,他倒沒有真惱了玉泠,反而因為發現她竟還有這種無傷大雅的小毛病,而覺得她還更可愛了一些。
“朕與你賠禮道歉,可以了吧?”
“不可以,你這是賠禮道歉的語氣嗎?這就是哄無理取鬨之人的話術,根本不是真心的!”
玄燁服氣了。
這還不是無理取鬨是什麼?
若換成彆人,他可能都要發怒了。
可對玉泠……他幾乎可以想見,自己如果生氣,結局隻會比現在更加麻煩。
“行。”玄燁站起來,朝她作揖,“朕說錯話了,給你道歉,請皇後娘娘大人大量,莫要計較了,好嗎?”
玉泠聽他語氣真誠,氣才消了些,“這還差不多。”
玄燁輕笑出聲。
這時,係統提示音也跟著響起來。
【恭喜宿主達成[恃寵生驕]成就——成功仗著皇帝的寵愛無理取鬨,獎勵……】
‘等等!’玉泠沒等係統播報完,便憤怒地發出抗議,‘你們係統是不是也要嘲諷我?’
【不是我!】係統忙道,【是主係統的錯!】
玄燁看著玉泠莫名又生氣了,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好在這時納蘭容若來了。
玄燁朝玉泠示意:“容若來了,皇後,咱們開始吧。”
說著,他眨眨眼,暗示玉泠在臣子面前給他留點面子。
玉泠才不會看人臉色行色,她賭氣般在一旁坐下,不肯去康熙帝旁邊了,“那白等了臣妾的妹妹們怎麼辦?”
係統:【。】
對不起皇帝,你被主係統連累了。
玄燁隻好道:“朕讓人去說一聲,你們午後再玩不成嗎?”
玉泠:“下午臣妾想學騎馬,皇上還沒將臣妾教會呢。”
玄燁:“…………”
很好,皇後比皇帝還忙,都空不出時間門伴駕侍講呢。
“不如這樣,”玄燁做出讓步,“你今日隻需答朕兩道題,便可去尋她們玩了。”
玉泠:“好哦,那你快點。”
……
半個時辰後,玉泠拿著答題賺的一袋子金瓜子,腳步輕快地離開懋勤殿,沒有理會身後恍恍惚惚的康熙帝和納蘭容若。
第一個問題,本是玄燁問玉泠盤古開天可是真的?玉泠就給他們講了地球生命起源的‘猜想’,再次把兩人都講懵了。
於是玄燁又問了句,“如此說來,人也不是女媧所捏的了?”
玉泠:“人是猿人進化的,也可以說是從草履蟲進化來的。”
玄燁:“………………”
容若:“………………”
因為皇帝主動把一個問題的價格漲到了一百兩紋銀,玉泠很是良心地,把係統給她找來的中學教材都講了。
玉泠離開良久後,容若才呆呆地問道:“既是如此,人可還有前世今生?死後可有魂魄??難道是身死便萬事休了???”
玄燁:“……”
問得很好,他現在也很想知道,但已經混亂得無法思考了。
許久,容若冷靜下來後,有些悵然若失。
“皇上,您下次傳皇後娘娘侍講是何時呢?臣有問題,想請教娘娘,還望皇上恩準!”
玄燁頓了頓:“不急,朕之後跟皇後定好每日侍講時辰,會譴人告知於你。”
等玉泠打麻將輸多了,就會有時間門了。
聽說每日都能聽皇後娘娘‘講古’,納蘭容若心裡充滿了期待。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從前就是坐井觀天的那隻青蛙。
即便皇後娘娘說的很多都是猜想,不一定是真的,但她言語中描述的世界實在過於浩瀚、宏大、蒼渺!
是讓人聽了就會連靈魂都震撼得無以複加的開闊!
他向往那般玄妙又真實的世界,就好像靈魂能隨之皇後娘娘的話語,徜徉在浩瀚無垠的宇宙裡。
……
那廂,玉泠帶著一袋子金瓜子到了慈寧宮,卻發現兩位皇太後已經跟榮嬪惠嬪打上麻將了。
其他妃嬪圍在眾人身後,認真‘學習’著。玉泠清點了一下人,發現佟貴妃沒有來,宜嬪則把郭答應也帶過來了。
“誰贏了呀?”玉泠笑問。
“太皇太後贏得最多呢。”安嬪道。
玉泠看人這麼多,一邊笑著讓魏
紫姑姑再去取一副麻將來,一邊感歎自己很有先見之明,早就命人再做了一副麻將。
“光看著多沒意思呀,咱們可以再湊一桌麻將啊。”玉泠提議道。
其他嬪妃眼神一亮,“好呀好呀!”
宜嬪和郭答應沒有往上湊,另外四嬪經過‘角逐’最終僖嬪敗在年齡太小,安嬪、端嬪和敬嬪得以與玉泠一塊兒打牌。
很快,第一桌麻將支了起來,慈寧宮裡響起劈裡啪啦洗牌打牌的聲音,格外熱鬨。
玉泠自信滿滿地洗著牌問:“都會了嗎?”
眾妃嬪紛紛點頭,“差不多會了,打幾次試試。”
“不用本宮教了呀,倒是省事。”玉泠笑道,“那你們都帶籌碼沒有?”
安嬪道:“咱們沒有娘娘那麼多稀罕物,都隻帶了一些碎銀子。”
玉泠點點頭,“咱們不是賭,是切磋牌技,打的小一點兒,五文十文的就好如何?”
眾妃嬪自然沒有意見,若是輸贏太大,可就是禍事了。
摸牌前,玉泠挽了挽袖子,露出紅翡灑金翠綠手鐲,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她一定要趁著她們不熟悉麻將,好好贏一圈,好堵住康熙帝說她老是輸的嘴!
……半個時辰後。
“呃,娘娘,您不宜再打了。”安嬪等三人尷尬地看著玉泠。
她們贏得很不安心啊……
玉泠不服氣,“再來,本宮定能翻盤!”
安嬪看了看宜嬪道:“可是,宜嬪說她娘家有個遠房親戚,因為賭錢十兩紋銀,被皇上判了幽禁終身呢。”
“對呀,”端嬪也道,“娘娘您已經輸了九兩……”
話說一半,看到玉泠忽然眼中水波流轉,委屈得不行的樣子,敬嬪閉嘴了。
明明打的是五文十文的,但玉泠總是一家輸三家,還有各種翻番,她就輸了這麼多了。
離譜……又合理。
僖嬪笑道:“皇後娘娘,臣妾太想玩了,您能不能讓臣妾玩兩把呀?”
玉泠把牌一推,哼了聲,“你們玩吧!”
她站起來,眾人都不敢吱聲,默默洗著牌。
倒是兩位皇太後那桌,明顯都憋著笑的樣子。
太皇太後笑道:“玉泠,不如你過來,跟哀家合夥。”
合夥?
玉泠的眼神亮了一瞬,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還是不要啦。”玉泠覺得自己可能整個月都太非了,水逆!她怕合夥連太皇太後也帶累了。
沒錯!她就是一直手氣不好,才會老輸的,才不是因為牌技爛呢!
比如說手上有兩張牌,需要打出一張,另一張湊對子就能胡牌的時候,她總是倒黴地打出哪張來哪張。
這不是運氣不好是什麼啦?
玉泠感覺自己黴運纏身,【係統,有沒有歐氣符?】
係統:【有是有,但你這……運氣,可能歐氣符都沒什麼用哦。】
玉泠:‘那怎麼辦?’
係統:【你不是說皇帝身上的真龍之氣最好嗎,或許下次你可以跟他合夥?】
假的,它就是想給宿主和皇帝創造機會。
玉泠卻覺得它的主意不錯,‘不錯,你也算靠譜一回了。’
玉泠恨不得馬上把康熙帝給拉過來給自己撐腰,順便讓他廢掉玩牌十兩終身□□的規矩。
忽然卻聽係統道:【宿主!法喀接到你哥了!!】
誒?!
玉泠一聽,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她匆匆從慈寧宮告退,回宮路上便問:‘他們在哪裡?’
係統:【你哥已經到京城附近才被找到的,現在和法喀見上面了,要直播嗎?】
‘直播。’
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彆人不可見的監控畫面。
玉泠看到,她哥此時一身粗布麻衣的書生裝扮,還背著一個竹製的‘書包’,彬彬有禮地用官話問:
“這位大人,您說您是在下的叔爺爺,可有憑證?”
法喀張口就是滿語:“不是吧,你為什麼說漢話,得個失魂症滿語都忘了?!”
沈玨一臉肅然,如臨大敵。
他完全聽不懂,而這人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紈絝子弟,也不知道跟原身有什麼過節沒有?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飛來兩隻信鴿,一隻落到法喀手中,一隻穩穩地落入沈玨的懷中。
兩人都是一怔。
法喀打開信筒,“咦,這是姐姐寫給我的?”
他快速看完,見沈玨發呆,便對他道:“看看你那隻是給誰的信?”
沈玨又一怔,繼而拆開信筒,看到上面寫著五個大字——
奇變偶不變。
沈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