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空助反應了很久之後, 才發現自己原來被櫻枝給耍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可愛的小實驗品已經進化出了他難以企及的智能,甚至連他都不知道的特異功能都進化了出來。
當然, 在生氣的同時,他的內心也有著難掩的激動。畢竟這就代表著他又遇到了難題,解決難題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他很確定自己是被洗腦了, 之前為了防止齊木楠雄的特異功能影響到自己,他也特意給自己的大腦上了一層保險。一旦大腦受到迷惑,應急裝置就會啟動,及時重置大腦。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用上。齊木空助惡狠狠地想,之後應該怎麼懲罰櫻枝。
這些天, 齊木楠雄也是被自己的兄長給折騰的得夠嗆, 連超能力都差一點暴走了,好在齊木空助即使清醒過來, 還給楠雄的抑製器加強了一下功效。
“你現在的超能力就算是我,也難以預測什麼時候會變成毀滅世界的力量, ”齊木空助表面上短暫地憂慮了一陣子,但其實語氣卻愉快極了, 那雙眸子甚至在閃閃發光,“越來越有意思了,真是讓我忍不住想要快一點研究出來應該如何破解你的超能力。”
齊木楠雄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齊木空助,他懶得他是不是習慣性的抽風, 齊木空助這種瘋狂的樣子他已經漸漸習慣。
他那種從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瘋狂科學家的味道,恐怕這輩子都改不掉這個壞毛病。
但是對於齊木楠雄來說, 沒有空助的發明,他恐怕這一生都沒有辦法過上正常的生活……當他這麼想的時候,齊木楠雄忍不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掌心, 然後握緊又鬆開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情緒有些低落。
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很好的控製自己的超能力,甚至連他自己都有隱隱的感覺,自己的超能力量正在日益的增大,恐怕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齊木空助的抑製器也將沒有辦法抑製住他的力量……
齊木空助喚回了齊木楠雄的思緒,他看見楠雄一隻在盯著自己的掌心沉思,於是隻好用故作輕鬆的話語對她說道:“你在看什麼,難不成在質疑我的發明嗎?你放一百億個心,我的抑製器絕對的可靠,不用擔你的超能力。”
說罷,齊木空助在他的肩膀上稍稍輕拍了一下,然後用十分堅定且囂張的語調說道:“我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怎麼可能連你的超能力都對付不了?”
齊木楠雄不為什麼,感覺自己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到微微的安心和感動,他的心臟微微的一陣抽動,張了張自己的嘴巴,像是要說些什麼的意思,但是還沒有的等齊木楠雄的還沒說什麼,就聽見空助繼續說道——
“畢竟你是注定要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的哈哈哈哈,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這個,你在那邊像個小姑娘一樣憂傷個什麼勁兒啊?”
一瞬間,剛剛出現在齊木楠雄胸腔當中的感動一掃而光,還有些感動的雙眸也瞬間回複到了毫無生氣的死魚眼。
他看著齊木空助,心想,自己果然不要對他抱有過多的期待,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果然自己十分的不喜歡他!
但是齊木空助的人生信條就不是想要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喜歡自己,不管齊木楠雄是什麼態度,他反正已經開始用理所當然的口氣開始命令著楠雄,說道,“齊木櫻枝已經背叛了我,所以我們必須找回這個場子,走,我們一定要把她帶回來。”
剛剛生氣的一點半彆扭的情緒,立馬就被齊木空助的這個提議分散了注意力。齊木楠雄立馬發動了自己預知未來的超能力,但是關於櫻枝的未來,他十分的驚訝,應為他根本就看不見櫻枝的未來,她的未來是一團的迷霧,但是緊接就是一團迷霧的畫面,那種感覺令齊木楠雄的心臟那裡莫明的湧現出一股子不安。
他的預感向來都是準確的,他在想,恐怕櫻枝遇見麻煩了。
。
這段時間裡面,禪院家族裡面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到處都在張燈結彩,采買購置著大量的物資,但是你要問禪院家族的人都在忙什麼,大多數的人的回答回事“我也不知道”。
他們僅僅隻是知道,上面的大人物們似乎是要慶祝一件事情,而那件喜事安排的很急,一切的籌備都顯得匆匆忙忙。但是儘管是在匆忙的籌備過程,也總有時間讓這群下人們抽出自己的時間,開始八卦上面那群人的事情。
“我聽說啊,馬上就要舉辦的這場宴會,其實是一場婚禮!”
“婚禮?誰和誰的婚禮?”立即就有人問道。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又有一個跳脫的聲音冒了出來,“據說,這一次婚禮的對象,女方就是之前被接進來的那個外姓的女人,男方是禪院直哉小少爺!”
“哎?我聽到的版本可不是怎麼聽到的不是這個樣子?我聽說家主大人可是要將她變成禪院家族的主母,這個婚禮是未來家主大人辦的。”
這時候又有一個聲音插進來:“我看你們說的都不對,其實應該是甚爾大人和那個女人的婚禮,我可是在會客廳上面隱隱聽見,甚爾大人說,這個女人是他的人……”
“天哪,他真的這麼說了?”小聲。
……
在隨處可見竊竊私語的討論聲當中,唯一清淨的院落,竟然就是緋聞的中心,齊木櫻枝所在的院落。
她看似被客客氣氣地請進了禪院家族,其實就是變相的被囚禁了一起來,不準走出院落一步,一但是一旦她有想要走出院落的舉動,就會被禪院家族的下人給請回去。
但是她不可以出去,卻並不代表著沒有人可以進來,每天櫻枝的院落都十分熱鬨,有些時候她和紀子學習人類女子的化妝、穿戴的小技巧,有些時候她要應付禪院直哉過度的眷戀和熱情到訪,還有些時候她會教惠一些自己發明出來的術式,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甚至還有一次被路過的伏黑甚爾嘲笑了。
她在教導惠的時候,有些時間裡,禪院家的那對雙胞胎女孩也會趁機偷偷地潛伏在窗子底下偷聽,她們似乎很喜歡這位漂亮的姐姐,可能是因為她們母親對她的喜愛,於是愛屋及烏。
還有一個原因,櫻枝有時候會偷偷在自己的門廊那邊放一疊小和果子和茶水,這樣雙胞胎小姑娘就能夠一邊偷學一邊吃零食。
某天,櫻枝在教導伏黑惠如何使用自己的術式,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的時候,她敏銳的發現,惠似乎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也撇著腦袋不願意說,於是櫻枝隻好拿出零食來哄一下這位小祖宗。在櫻枝的印象裡面,獲得惠的好感度最好的辦法就是,就是溫柔以待,惠就會回報給自己想要的感情……但是伏黑惠卻一把拍開了她的手。
櫻枝淡淡地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腕,微微有些愣神——要知道惠之前可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在惠的面前,她感覺到失落的時候,並不會掩飾自己地表情,甚至還會誇大一下:櫻枝無助地垂眼看著自己微微有些發紅的手腕,一下子沉默下來,隨後她緩緩的紅了自己的眼角,眼眶中中晶瑩的淚花開始打轉。
伏黑惠許久沒有聽見齊木櫻枝的聲音,於是微微將自己的小腦袋轉過來一點,然後恰巧就看見了這一幕。伏黑惠見狀,一下子就慌了:“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如果惠不說出來的話,我是不會明白的,”櫻枝有些委屈地嘟起自己的嘴巴,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明白了,如果想要和一個小孩子“友好”的相處,就必須比他更加“孩子氣”。
果然,面對櫻枝甚至有些矯情的反應,剛剛還擺出一副生氣臉的伏黑惠,立馬就露出了手足無措的樣子,又是學著櫻枝的樣子給她摸了摸腦袋,又是用自己奶白色的小手給她拭去眼角的淚花,忙活了一陣之後,伏黑惠坐在櫻枝的面前,用有些虛弱的口氣說道:
“我不是在生姐姐的氣……我隻是聽說……”伏黑惠忽然轉過自己的小腦袋,那白嫩的小臉上出現一絲紅暈,“……我聽說你要和那個老頭子結婚了。”
“我沒有要結婚。”櫻枝哭笑不得。
“可是現在外面都在傳,”伏黑惠一根根地掰著自己短小的五指,然後在那邊細數,“她們說,你要和那個滿臉都是褶子的老頭子結婚,還要和那個狐狸眼的討厭鬼結婚,還要和我老爹結婚……”
櫻枝失笑,“你真的覺得我會和這麼多人結婚?”
惠配了撇嘴巴,“反正這些人都是壞蛋,姐姐你不能和他們結婚。”
還不到四周歲的伏黑惠小朋友,剛剛正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將自己的老父親也劃分到了“不是好人”的陣營。
櫻枝“撲哧”一聲忍不住在笑出來,伏黑惠本人簡直生氣極了,為什麼自己說出了實情之後,姐姐反而會笑得更厲害了,他可是真心實意地煩惱了很多天,因為,因為……姐姐明明說過是要和自己結婚的!
櫻枝好不容易抑製住自己的笑意,然後就對上了伏黑惠那一雙瞪出的如同水晶一般圓溜溜亮晶晶的雙眼,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伏黑惠,然後在他的小臉上面輕輕地啄了一口,好笑地看著那張白皙的小臉從白皙轉到通紅。
“嗯嗯,我們可是說好,我以後可是要做小惠的新娘。”
伏黑惠一臉羞澀,不確定地看著她,過了很久之後,他扭捏地伸出了自己短小的小拇指。
“那我們拉鉤?”伏黑惠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雙眼,他的嘴角悄悄地勾起。
櫻枝點了點腦袋,她剛要伸出自己的手指的時候,忽然從旁邊,伸過來一支十分強壯的肌肉感十足的手臂,寬厚的手掌半路截胡,握住了櫻枝的手指。櫻枝驚訝的視線順著那根手指向上望去,隨後她看見了那個嘴角還帶著一道鋒利刀疤的男人。
伏黑惠一臉不悅地瞪著自己生理意義上面的父親。
伏黑甚爾的嘴角勾起,不過這個時候的笑容,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的漫不經心,仿佛什麼事情都不再有所謂。櫻枝在他的眼底,看見了幾分真心的笑容。
伏黑甚爾也用含笑的眼神的看向自己生理意義上的兒子,嘴上說的話,確實毫不留情:“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就想什麼時候娶新娘子了?等你的牙全部都換好再來吧!”
伏黑惠鼓起了自己的腮幫子,要不是現在自己還打不過父親,他絕對要上去把他那口整齊的大白牙一根一根連根拔起。
他默默地心想,君子報仇,成年不晚。
伏黑甚爾嗤笑了一聲之後,就叫伏黑惠到一邊玩去,自己有事情要和齊木櫻枝單獨談一談。
伏黑惠自然是不願意,吵著鬨著抓住櫻枝地前襟,不願意走,於是他的父親直接采取了強製措施……
他抓住伏黑惠的一隻腳,直接將其單拎起來,然後快速地將其塞進自己的儲物咒靈之中……一條醜陋的肉蟲子。整個過程完成甚至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叫人來不及反應。
隨即,伏黑甚爾歎氣,視線直直地看向櫻枝:“是時候讓我們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