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二周目(重開)55 她是我的女人……(1 / 1)

“被結婚”的櫻枝根本就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 隻有坐在她身旁的伏黑惠一臉迷惑地問她:“結婚?姐姐你是要結婚了碼?”

櫻枝隻好如實說道,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根本沒有想過“結婚”這些事情。

說罷,伏黑惠低下自己的小腦袋, 然後將自己那纖細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就像是一個小老頭一樣思考著。櫻枝輕聲問他這是在想些什麼, 他隻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然後用非常認真的小臉對她說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櫻枝忽然覺得伏黑惠這樣故作認真的小模樣十分地有趣, 於是忍不住想要逗逗惠:“惠是為什麼不希望我結婚?”

“因為他們配不上你,”伏黑惠自然而然地說道,他捏著細小的嗓音,偷偷在櫻枝的耳邊說道,“那邊那個老頭子看上去好老,而那個男的,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姐姐你不要和他們結婚。”

櫻枝一下子就被他逗樂了, 於是笑著拿自己的手指刮了刮小惠的鼻子,親昵地朝著他笑了下,輕輕地湊在他的耳邊,對伏黑惠說道:“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的。”

聞言,伏黑惠似乎又將自己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 想不明白, 為什麼最後櫻枝會得出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永遠都不要結婚了?

糾結了一會兒之後, 伏黑惠又悄悄地湊在櫻枝的耳邊, 說:“以後姐姐可以和我結婚,未來就當我的新娘好了。”

伏黑甚爾的聽力是何等的好,他們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到他的耳中, 伏黑甚爾暗暗挑眉,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

……

爭吵著正凶的禪院家族的幾人,自然是沒有聽見這一番童言童語的發言,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禪院直毘人那驚人的發言上,但是偏偏當事人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這幾乎是要讓禪院直哉失控,他狠狠地瞪著自己的父親,很多年前的往事開始湧上心頭。他想起了母親死的那一年,禪院直毘人全程冷漠的模樣,還有事不關己的態度叫禪院直哉心寒。

這直接導致了十幾年來,他們父子兩人居然都沒有好好地說上一句話。

而今天大概會是兩個人說上話最多的一天。

“老頭子,你已經老的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嗎?”禪院直哉冷笑,他感覺自己現在除了臟話以外,基本上和老頭子無話可說。

禪院直哉冷笑了一下之後,緩緩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你現在年紀是他的兩倍還要多,人不要臉也要有個度吧。”

禪院直毘人拿醉醺醺的眸子隻是瞥了一眼禪院甚爾。沒有反唇相譏,反而是用一種極其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禪院直哉被這種眼神看得不舒服,因為這就好像是他做錯了一樣。這讓直哉的脾氣不降反升,他下定了決心要與父親梗著脖子與對著乾到底。於是他冷笑了一聲,隨即說道:“你已經足夠老了,是時候將位置留給下面的人,如果你不願意,”他微微低下自己的身子,威脅著說道,“我不介意親自動手讓你意識到。”

原本還在沉默準備看戲的各位族老臉色一變,瞬間表情變得難看了起來,神色各異。

大部分的人還是堅決擁護族戰大人,但……禪院家族向來都是以強者為尊,要是禪院直哉真的額能夠打敗直毘人……到時候族長的位置最終花落誰家,還沒有定數。

畢竟在曆史當中,禪院家族裡面下克上的例子可不少。

禪院直毘人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白色鋒利的眉峰中間,擠出了一個疙瘩,他的視線十分的深沉,讓人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但是櫻枝卻莫名的有些讀懂了禪院直毘人那雙眸子裡面的情緒——失望和落寞。

但是作為家主的他恐怕永遠都不會將這些情緒袒露給自己的兒子還有族人們看。

戰鬥一觸即發,最先出手的是禪院直哉,他用奇快的速度朝著禪院直毘人的方向攻了過去,就像是一道黑色的暗光一樣的迅速,很快就到了他的跟前,但是禪院直哉的目標顯然是禪院直毘人的要害。

就在他即將得手之時,禪院直毘人動了,他雙手一聚,咒力驟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為了戰勝自己的兒子,禪院直毘人一上來就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將直哉襲來的拳頭直接捏扁成了一張紙片,然後隨手揚了出去,就像是灑出碎紙一樣的瀟灑。

不少人看見這一幕,紛紛放下心來——看來現在擔心家族裡面會更新換代還為之過早。

就在他們放下心來的時候,禪院直哉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十分陰險的笑容,他將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扭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然後一把勒住了禪院直毘人的脖頸,然後死死鎖住不讓其隨意動彈。

禪院直毘人大驚,沒有想到直哉會用上這一招,於是居然一時間猝不及防被其鎖住,雙手被牽製住的直毘人,他的術式也會被大大限製住。

直毘人剛要大怒,卻發現禪院直哉忽然湊近自己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什麼。

“說吧,老頭子你既然說了那麼多,甚至不惜連主母這種名字都想要搬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禪院直哉的嗓音壓得極其低沉,幾乎隻能是雙方之間才能夠聽見。

禪院直毘人聽聞,也停止了掙紮,原本放在禪院直哉手臂上面準備發動術式的手掌,也無力地垂了下來,“就算是將她藏在家族裡面,也不再安全,咒高的力量已經滲透進來,所以我要給她一個名分,至少咒高不會明目張膽地對她下手。

禪院直毘人著口中的“她”說的是誰,父子雙方都心知肚明。

直哉聞言,臉上的陰雲並沒有因此就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濃重了一些:“但你不應該拿她來開玩笑,你明知道……”直哉這個時候,忽然打了個磕絆,沒有繼續說下去,“……而且,你明明有更好的辦法。”

禪院直哉的雙眼布滿血絲,他的眼角微微發紅,眼底的淩厲的光芒幾乎是鋒芒畢露:“你明明就是還抱有了其他的心思,你想像很多年前那樣,將媽媽綁在你的身邊,就像豢養著一隻鳥一樣養著她……”

禪院直毘人罕見的有些語塞,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直哉在某一些方面說的是對的。他回憶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錯誤,然後發誓自己一定會對妻子加倍的好,但不知道這其實又是用了同一種方式將錯誤繼續延續下去罷了……

但是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將她保護起來,至少櫻枝成為了禪院家族的主母,光是顧及著這一層的身份,就沒有人敢隨便動她。過去,他後悔沒有將她安全地護在羽翼之下,這一回,他絕不能再讓結果走向悲劇。

沒有人敢說話,大家都覺得父子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夠久了之後,禪院直哉忽然憤憤地放開了父親,然後就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他匆匆看了一眼齊木櫻枝,眼神裡面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複雜叫人看不懂。

但是他匆匆從櫻枝的身邊走過,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隨後大家再一次不約而同地將自己的視線集中在最高位的那個男人身上,他的身上承載了太多的悲傷和壓力,叫人不忍心打斷。

但是心想也是,在眾人面前忽然被自己的兒子打臉,換誰都接受不了。

但是有人像是沒有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一樣,發出了一兩聲似乎是難以忍受的嗤笑的聲音,所有的視線一下子就從禪院直毘人的身前移開,轉為移動到坐在座位上面,其中一個極其囂張的男子,他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著。不知道是在嘲諷這這對父子,還是在座的所有人。

伏黑甚爾發現所有人都在望著自己,於是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他似乎是喝醉了,但是臉上卻沒有變紅的趨勢。

他那雙含笑的銳利的雙眼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一一掃過,最後停頓在齊木櫻枝的身上。

他開口:“今天好真的是這個家族有史以來最有意思的一次宴會,能讓我看見這麼一出喜劇,還得多虧了各位。”

他這一番說辭,說的自尊心極強的禪院眾人,忍不住臉上開始閃現青一陣紅一陣的顏色,就像是炫彩的燈球一樣,煞是好看。

有人想發作,但他們想起來有一個被族長親口下令拖出去的人,前車之鑒在此,大家一時間都摸不準禪院直毘人的心思,於是隻有沉默又沉默。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我很不爽。”伏黑甚爾的視線一直直勾勾地盯在齊木櫻枝的身上,現在,不僅僅是她本人,就連坐在櫻枝周圍的那群人,也開始感覺到了不自在,包括伏黑惠。

……但是他們沒有地方可以逃走,恨不得帶著自己的桌案再移到更遠的地方去。

伏黑甚爾長腿一邁,徑直走向了齊木櫻枝,他的嘴角含笑,櫻枝抬著自己的雙眼望向對方的時候,甚爾也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她看見了她眼中有什麼東西熠熠發光,帶著令人心顫的溫度。

他站定在櫻枝的面前,不管她是不是願意,直接將她的從位置上拉了起來,拽進自己的懷中。伏黑甚爾以絕對的姿態用自己的一隻手臂攬住她的肩膀,屬於男性特有的氣息緊緊環繞住了櫻枝。

過於嬌小的身軀被伏黑甚爾環抱的時候,會形成極大的視覺衝擊。甚爾對著高位上的禪院直毘人說:“抱歉了,老頭子,她要嫁的人不是你,因為,”帶著疤痕的嘴角輕輕上挑,帶著無限囂張的嗓音響起,“因為她是老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