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二周目(重開)54 她會成為禪院家族……(1 / 1)

伏黑甚爾的一句話, 讓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冷卻了下來,禪院家族的各位長老,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 面面相覷。

有些人已經在心中隱隱多出了些許憤恨的聲音, 更有不少人都在後悔,想著禪院甚爾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畢竟他已經不是禪院家族的一份子,改性這件事情, 對一些老一輩的人來說,和反叛家族差不多。

“禪院”這個姓氏是如此的高貴, 甚爾改姓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身為異類的禪院甚爾,隨時都樂得齜出自己的獠牙,隨時嗆上對方幾句。他什麼也沒有擁有過, 因此什麼也不在乎, 什麼也不在意……他最在乎在意的,就隻有遠處坐在那邊的那個女孩子。

那雙帶有侵略性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櫻枝的身上, 櫻枝若有所思地抬頭望過去,正好看見伏黑甚爾那雙含笑的眼睛。

“……不知所謂!”有人暗暗地嗬斥, “不願意遵守家族規矩地人,我們完全可以把你驅逐出去!禪院甚爾,你能坐在這裡,全都是看在族長大人的面子之下,要是你再出言不遜, 就彆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長老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 震耳欲聾,就像自己說的話就是真理。

禪院甚爾換了一個閒適的姿勢,靠在一邊的矮凳子上,甚至還壞笑了一下:“好啊, 我倒是要聽聽看,你想要對我怎麼不客氣,垃圾?”

被說成是“垃圾”的族老頓時拍案而起,震得整個大廳都發出了一聲巨響,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他這邊。他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顏色煞是好看。他用自己顫抖的手指指向伏黑甚爾,哆哆嗦嗦地還沒有說什麼,就被禪院直毘人給喝住。

“都夠了,給我坐下!”

禪院直毘人聲如洪鐘,比族老那拍桌子的聲音要更響,還帶了幾分咒力在裡面,一些猝不及防的禪院家族族人甚至被震得氣血翻湧,一時間現場變得鴉雀不勝,大家將視線一下子就集中在了禪院直毘人的身上。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十分的壯碩,那種壯碩並不是指他的身上滿是發面饅頭一樣塊狀的肌肉,而是肌膚力量感。每一塊肌肉都好像緊緊地貼著骨骼一樣。直毘人的雙眼眼神淩厲,落到誰的身上,都能激起對方後背發麻。

這個發須開始花白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已經像是個強壯的年輕人一樣,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但是那種任誰都無法直視的銳利雙眼,當他的視線落在櫻枝身上的時候,就會顯得稍稍柔和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櫻枝的錯覺。

禪院直毘人開口說道:“我之所以邀請大家聚在一起,可不是讓你們互相抱怨地,禪院家族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是統一的信念將我們凝結在了一起,”他頓了頓,然後用著更加高昂的語調說道,“那就是強者,才有說話的權力!”

會客廳裡面忽然變得落針可聞,誰都知道這回直毘人的目的,雖然很多人都頗有些微詞,但是不得不說,這確實符合大部分人的想法。他們感覺到不舒服,也僅僅隻是因為伏黑甚爾,這個大家一隻都看不起的廢物,忽然間比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要變得更強了……讓他們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服氣的同時,他們也感覺到了羞愧,禪院直毘人的話語就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砸在了他的腦門上,一些人看著伏黑甚爾的視線之中,是又帶著羨慕,又帶著恐懼。

而第二個目的,也是……

“我們並不是來排擠這對父子的,我們是來接納他們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隨後禪院直毘人用那種極具壓迫力的視線看向伏黑惠,精神矍鑠的雙眼閃閃發光,“這個孩子,繼承了禪院家族秘傳的十種影法術,無論是為了家族的未來,還是為了家族的血脈,我們都應該接納這個孩子。”

頓時,一雙雙的視線集中在伏黑惠的身上,他被許多人盯著,忽然感到一陣緊張,於是下意識地往櫻枝的身邊靠了靠。齊木櫻枝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默不作聲地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然後輕輕地摸了摸伏黑惠的腦袋,表示安慰。

伏黑惠眼神微微一動,忍不住靠得更緊了一些,他抓住了她的手指,緊緊握住不願鬆開。

櫻枝的這個舉動頓時引起了旁邊另外一些人的不滿,那就是禪院直哉,他看向伏黑惠的視線都帶上了幾分的敵意。

族老們互相望了望之後,紛紛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一方面人的眼神是羨慕的,因為十種影法術已經很久沒有禪院的血脈覺醒這個術式;另一方面,這也是自己能夠發展關係的好機會,未來的新時代有天賦的年輕人並不多,禪院直哉就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位。

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隨之而來的問題就誕生了:第一個就是新時代的年輕人實力並不平衡,大家都很擔心未來會是禪院直哉一家獨大,到時候,就更沒有自己孩子所在的位置。

家族內的職務並不是世襲的,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但如果能夠與未來的天才拉近距離,為自己的後輩多一條能夠選擇的後路,也是不錯的。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禪院直哉是這麼一個壞脾氣,大家都很擔心萬一讓他當上了家主,到時候後還會不會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伏黑惠現在的年齡還小,他們還有未來大把的時間拉攏這個孩子,到時候和禪院直哉分庭抗爭,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不能這麼就這麼容易讓這個孩子進入禪院家族……這幾乎是所有人的現在的想法。順著伏黑甚爾的一絲,這父子兩人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哪裡還有禪院一族的尊嚴?

至少,最一開始應該先把姓氏更改過來……

“我記得這個孩子現在的姓氏還是‘伏黑’……對吧?”禪院家族中一個族老摸著自己的下巴,遲疑地說道,“是不是應該先把……姓氏改過來?”

他的語氣裡面幾乎都帶著一絲急不可耐,貪婪的惡神色幾乎都掩蓋不住。就在這個時候,櫻枝身旁傳來了一個十分天真的聲音:“姐姐,為什麼他們要叫我改我的姓?我不想改我的名字。”

惠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輕鬆地傳達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一時間,周圍人的臉色各異。特彆是櫻枝還緊接著說了一句:“如果惠不想改的話,就不改。”

剛剛提議的男人臉上掛不住,頓時就要炸鍋:“什麼時候這裡輪得到女人說話?!”

他大喝出聲的時候,有幾個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特彆是禪院直哉,那臉上的表情,幾乎就是“三天就撒了你”,叫人害怕。

“我之前就想要說了,族長大人,你怎麼能夠允許一個女人和我們同席而坐,”那個男人緊緊地皺著自己的雙眉,一臉的嫌棄,“這簡直就是對在座所有人的羞辱!”

這句話說的言之鑿鑿,就像是確有其事。

禪院直毘人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自己身邊一個更加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男人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那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嘴角帶著刀疤的男人的身上,他們看見男人斜斜地依靠在矮桌上,身上穿著的寬大和服前襟敞開,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黑色的劉海下面,眼中似乎已經有了酣醉和迷離的意思,“和你坐在一起,我感覺很不耐煩,因為你說話的時候,臭味都已經傳到我這裡來了,趕緊閉嘴吧。”

“你!”對方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就像是一座即將要噴發的火山一樣,他下意識地看向高位上的禪院直毘人,憤怒的雙眼直直地瞪出,想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但是當他看見禪院直毘人的雙眼的時候,瞬間就愣住,因為他看見的是一雙盛滿了怒火的雙眼,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向著自己壓了過來。一瞬間,男人的後背就透了,滿滿的冷汗一瞬間就浸透了他的後背。

“耕造,你逾矩了。”禪院直毘人的雙眸直直地朝他看過來,然後下一句話,叫所有人的表情幾乎都凝固,“你可以出去了。”

“什麼!”對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紅色的血絲都還沒有褪去,就被禪院直毘人這句話給起的氣血翻湧,差點沒有昏厥過去。

他感覺自己被羞辱了,直接拍案而起,瞪著眼紅著臉要找人理論,但是所有人都在躲避著他的視線,最後孤立無援的他,讓“炳”部隊的人給“友好”地請了出去。

大家見狀之後,紛紛噤若寒蟬,一時間現場再一次陷入了讓人絕望的窒息之中,一些人睜著驚恐的雙眸,一時間不知道族長這是什麼意思。

他居然真的一個女人,要懲罰自己的手下?!

——簡直不可理喻。

“以後,都必須對櫻枝夫人表現出應該有的尊重,”禪院直毘人拿著酒壺的那隻手,伸出了一隻手指,然後指著不遠處還有些迷惑的齊木櫻枝,說道,“因為她將會成為我的妻子,整個禪院家族的主母。”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其中反應最強烈的,就要數禪院直哉,他直接一個猛的原地蹦跳,然後彈射了起來,同時他將自己的面前矮桌一腳就踹翻在了地上,一瞬間,酒水和菜肴就傾灑了一地。

可以看見,禪院直哉的雙眼充血,血絲幾乎遍布了他的眼眶之中,同時白森森的牙齒微微露出,就好像是要將面前男人的喉嚨咬斷一樣。

“老頭子,你再說一遍?!”禪院直哉的這句話就好像是從自己的牙縫當中硬生生的擠出來一樣,叫人不寒而栗。

四周噤聲,默默地看了一看父子兩人,說實話,他們現在確實已經將自己的惡注意力從剛剛被拉出去的男人身上移開,轉到了眼前的這出好戲身上。

父子兩人爭一個女人?還是眼下就快要撕破臉皮?叫圍觀群眾們是又驚又怕,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看下去。一個個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生怕錯過一秒。

在落針可聞的環境裡面,隻有一個男人笑得十分張狂,他冰冷的雙眸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帶著刀疤地嘴角瘋狂上揚,心想:事情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