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周目27(1 / 1)

解決一兩隻低階的咒靈對櫻枝來說輕而易舉, 她轉頭囑咐了係統一聲“照顧好他”,下一秒,便欺身向前, 暴力地扭斷了那兩隻咒靈的脖子。

係統見怪不怪, 這個世界她被壓抑得厲害,很久沒看見她暴力的手法, 還怪想念的。

瞬殺解決了兩隻咒靈, 櫻枝從半空中落下,輕盈著陸, 衛衣上的兜帽隨著她的動作扣上後腦,銀發也隨之落下。

同時在她著陸的瞬間, 旁邊有掌聲響起。

“真是讓人驚歎的身手,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櫻枝轉頭,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邊鼓掌一邊從角落裡的暗處走了出來, “太不可思議了,你真應該加入我的團隊。”

戴著兜帽的櫻枝轉身,讓人最先觀察到的是她一頭傾瀉而下的美麗銀絲, 再然後是兜帽下面那令人驚歎的美貌, 她仿佛整個人身上都被一種瑩潤的光籠罩著, 讓人移不開視線。

男人頓時怔愣,呼吸微微一滯, 就連眼底的驚豔也變了味兒。

女的,身手好, 長得還賊TM好看——西裝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瞬間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他原本是想要試探一下的對象是甚爾,這小子看上去身手不錯,說不定可以收入手下當他小弟, 沒想到中途冒出個女的。

但無論是收入自己麾下,還是轉手賣掉,看起來都是賺錢的大買賣——想到這裡,男人眼底的貪婪之色幾乎掩蓋不住。

櫻枝很快就明白了:“你就是這一次的雇主?”

“沒錯,”西裝男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遝鈔票,遠比十萬日元要多得多,“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錢,所以,這位小姐,我們能好好坐下來聊一聊嗎?”

櫻枝的視線隻在那一遝錢上隻是淡淡地掃一眼之後,很快移開了,那張精致的臉蛋上露出淺淺的笑意,西裝男一愣,被這抹笑容晃花了眼。

“光光這點錢,可不夠。”話音未落,西裝男忽然看見她垂下胸前的銀色發絲晃動了一下,下一秒,少女在原地消失,再出現,已經站在了他的身旁,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遝的鈔票。西裝男低頭一摸自己的口袋,果然裡面已經空了。

他額頭上冷汗“唰”的淌下來。

數了數手上的數目,櫻枝緩緩蹙起自己的眉頭,冷聲道:“你應該知道這兩隻咒靈不止這點價錢吧?”

西裝男早已看上了她的身手,這個時候也不在乎再花一些錢:“我身上現金帶得少……你說個數?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現金。”西裝男本來目標就不是工廠裡的那兩隻咒靈,他的真實目的是借那兩隻咒靈的手,篩選出可以利用的人才。

看上櫻枝的西裝男繼續加籌碼:“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組織,我願意提供你現在想要的一切的東西。”

淡淡地看了眼西裝男幾乎抑製不住的貪婪之色,櫻枝收回目光——這種視線,她看得太多了。

如果她今天沒能及時趕到,甚爾恐怕已經死在他們的手上了吧?櫻枝淡然的視線當中,出現一絲暴戾的情緒。

——她討厭彆人搶自己的獵物。

當殺意漸漸湧現的時候,西裝男毫無察覺,櫻枝面無表情地伸出素白的小手,探向對方的脖子……

“母親大人?”一個聲音從櫻枝的身後響起。她的手懸停在半空,一眨眼的時間,突然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過於灼熱的氣息把她包裹住。

“真的是你,太好了……”一個壓抑至極的聲音在櫻枝的耳邊響起,吐出的潮熱的氣息叫她的耳尖發癢,“我終於找到你了,媽媽。”

櫻枝嗅了嗅,確認是禪院直哉的氣味。

少年旁若無人一般地緊緊抱住女孩,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勒進自己的身體一般,可他的聲音又是那麼的溫柔,就像是面對一隻剛出生的小動物一樣,害怕自己的聲音再大一點櫻枝就會被自己嚇到一樣。

跟著禪院直哉身後的兩個護衛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盯著好還是移開視線比較好。

隻有真正了解禪院直哉的人才知道,他的語氣越是溫柔,越是愉悅,就代表著他現在越是危險。

在見到櫻枝的那一刻,他胸腔裡面的憤怒和怨恨幾乎到達了幾點,可他卻將自己的情緒掩蓋的很好,一點也沒有顯露自己的臉上,隻是那雙狹長的狐狸眼緩緩彎起,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鬱,語調高高揚起:“母親大人,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有多想你。”

語氣裡面帶著一點點小委屈。

櫻枝眼中的殺意消失了,她懸停在半空種的小手,轉了個彎,在禪院直哉柔軟的發頂的揉了揉,溫柔的話語也脫口而出:“我也想你。”

騙人……直哉的目光變得十分幽深。

旁邊的西裝男不明所以,於是小心翼翼地問:“直哉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禪院直哉發出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冰冷的聲音:“滾。”他的薄唇掀起,吐出殘酷的話語,“這裡發生的事一個字也不準說出去,如果告訴了我父親……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吧?”

西裝男如遭重擊,剛剛內心中種種的喜不自勝,瞬間就變成了巨大的恐懼!他低下自己汗津津的腦袋,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明白了”。

再賺錢的買賣,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西裝男轉身就走。

禪院直哉滿意地點點頭,他親熱地摟住櫻枝的腰肢,提議讓她和自己回去。但並不是回禪院家,而是跟他回到他自己購買的一處房產。

櫻枝看了眼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甚爾,猶豫片刻,同意了。

招呼手下帶上昏迷的甚爾,禪院直哉眯起雙眼笑了笑,將自己的情緒掩蓋地很好。他覺得母親不會知道,在他知道她是自願跟著甚爾走的之後,同時失去了她和甚爾,他有多麼崩潰……直哉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理智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他卻又無比冷靜下來,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既然媽媽已經逃出了禪院家,那她就是自由的,不再屬於任何人,那麼……

是不是代表著,隻要他把媽媽帶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她就會永遠屬於他了呢?

【宿主,請注意,禪院直哉黑化值已經到60。】

櫻枝聽著耳邊係統提示的聲音,臉上依舊不動聲色。禪院直哉將她和甚爾帶回自己的小公寓,他十分自信禪院家絕對找不到這裡。

“這處地方,就連父親我也沒有告訴過,我常常會一個人過來。”直哉眼中流露處一絲懷念的情緒,“母親,在你死後,我就一直把錢存下來,買下了這個地方。”

就像直哉所說,櫻枝已進入公寓,就能察覺到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房間裡面東西不多,但是卻擺滿了禪院直哉的寶物。櫻枝路過玄關,就發現了擺在客廳一角,一處用來供奉的靈堂。

照片上面是位非常年輕的夫人,黑發綠眸,笑容溫婉動人。

“母親你回來,就不需要這種東西了,過幾天我會叫人來處理掉的。”察覺到櫻枝的視線,禪院直哉淡淡地說道。

“不用這麼做。”櫻枝朝他微微一笑,“我很高興,我們家直哉還能記得我。”

禪院直哉頓時彎起狐狸眼。

他身後的那兩個護衛,將昏迷中的甚爾背到唯一的主臥休息,之後便識相的離開了。手下離開後,直哉立馬攬住櫻枝的肩膀,將其攬入自己的懷中。

“媽,不要再隨隨便便離開我了。”直哉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委屈,看起來十分脆弱。

“嗯。”櫻枝淡淡地回答到,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梳理著直哉後腦的黑發,視線盯著那張黑白照片上的女人。

直哉抱著她,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地氣息,眼神愈發幽暗,和脆弱地語氣不一樣,他埋在櫻枝頸窩處的臉上滿滿都是笑意,那笑容還帶著幾分狡猾的意思。

“直哉……為什麼會這麼快就相信我是你的母親呢?”櫻枝喃喃,“我的樣貌已經改變了,聲音也和以前不一樣,但為什麼你就相信了?”

櫻枝的眼中,直哉的黑化值開始上下劇烈浮動。

“因為隻有感覺這個東西我是不會弄錯的。”直哉低低地說道,“你就是我的母親,我感覺的到。”

這一回,櫻枝隻是溫柔地親了親他的額頭,沒有說話。

這才是她的乖孩子。櫻枝明白,就算她現在告訴直哉一切的真相,他也不會相信。她繼承的不再是他母親的身份,而是禪院直哉對母親的幻想,櫻枝隻需要作為那個美麗的幻影存在就好。

櫻枝告訴直哉自己有點餓了,希望他可以幫她買點速食的便當什麼的。

直哉用高揚的語調答應了她,等他的身影在門後消失,之前跟在禪院直哉身後的兩個手下悄無聲息地翻窗進來。

“櫻枝夫人,多有得罪,但是我們必須要將你帶回去交給家主大人。”個子稍高的咒術師恭敬地對櫻枝說道。

“請您不要有過多地反抗動作,這樣對你我都好。”矮個子地語氣中稍稍帶著些不屑。

櫻枝對他們笑了笑,在那抹笑容下,兩人感覺有一瞬間的慌神。

“我會配合的……前提是,你們真的想要抓住我。”她話音剛落,剛才還說要把她抓回去的兩個咒術師忽然雙眼空洞無比,表情也緩緩變得呆滯了。他們雙眼平視前方,然後慢慢的,慢慢的用半跪的姿勢臣服於櫻枝的面前。

“櫻枝夫人。”

【不愧是你,居然連這一步都算到了。】係統感慨,知道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她在禪院家安插了那麼多自己的傀儡。

櫻枝沒有回應係統,她徑直對著兩人下達命令:“在禪院家放出消息,就說咒靈來襲的時候,是禪院甚爾挾持了我,儘量將他的危險性渲染到最大,然後讓禪院家拿出更多的人力來通緝他,知道嗎?”

傀儡二人應聲稱“是”。

【宿主……】

“我會告訴你們我們逃亡的方位,偶爾幾次透露給直毘人就好,次數不要太多,我還不想被抓住。”隻有不斷地逃亡,甚爾才會更依賴她。

【宿主……你快彆說了……】

櫻枝還是沒有回應,繼續:“我會給你們一些混淆視聽的情報,還會叫你們怎麼向家主彙報……”

係統沒有辦法,隻好提高音量:【宿主,禪院甚爾已經醒了!】

櫻枝這才轉頭,看見躺在床上的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清醒過來,那雙墨綠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視線複雜晦澀難辨。

對上甚爾的視線,櫻枝愣了一下,不過也僅僅一瞬,她便平靜下來。

甚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啞著嗓子,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櫻枝歪著腦袋,用無辜的表情問他:“你覺得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甚爾迷茫。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櫻枝打斷他還沒有說完的話,緩緩走到床邊,微微俯下自己的身體,湊得很近,她的鼻尖對著他的鼻尖,嘴唇也隻差毫厘,“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一切都是因為我,所以你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因為知道你憎恨禪院家族,於是我故意利用了這一點,讓你對這個家族徹底失望,”她的眼神裡仿佛帶著幽暗漩渦,要將甚爾吸進去,“你真的以為那隻咒靈是禪院家有人想要害你嗎,不,不是的,一切都是我計劃好,我放出了咒靈,引導你到了那個地方,然後讓你看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她驟然放低放輕了音量,錯過他的唇,語氣是那樣邪惡,伏低在他的耳邊呢喃著:“我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甚爾……我愛你,為了能讓你徹底脫離禪院家,我不介意弄臟自己的手。這樣你的視線就隻能落到我一人的身上,你就可能就會真的愛上我了……”

甚爾微微睜大自己的雙眼,墨綠色的瞳孔小幅度地顫抖著,嘴唇稍稍開合,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地櫻枝,在普通人眼中,已經變得和瘋子沒有什麼兩樣了。她冰冷的手指輕輕劃過甚爾線條硬朗的側臉,“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已經達到自己想目的了。知道這一切的你,就算想把我殺了也無所謂。”

櫻枝提高自己的聲調:“甚爾,你已經一無所有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仇恨我吧,然後殺了我,這樣也許你就能解……”她的後半句話被吞入一片嗚咽聲中。

禪院甚爾忽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一下子吻住她的雙唇!他的動作又快又狠!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報複性的撕咬!

激昂的語調化為含糊不清的呢喃,櫻枝被迫仰起頭接受那個有些凶狠的吻,他灼熱的嘴唇在她的雙唇上研磨,摩擦,輾轉,竭力汲取著她口中的津液……血腥的味道逐漸在兩人的口中蔓延開來,呼吸一直不斷的升溫,幾乎到了灼熱的程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禪院甚爾鬆開了氣喘籲籲的櫻枝,他抵著她光潔的額頭,強迫她看著自己那雙仿佛藏著刀子似的墨綠色眼睛。

“禪院櫻枝,你真以為老子在乎那種東西?”甚爾又開始自稱“老子”,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悲傷,但語氣卻咬牙切齒,道,“什麼禪院家,什麼陰謀……老子都不在乎,老子在乎的隻有你一個人,被你騙到死也是自己心甘情願,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