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面(含2k營養液加更)(1 / 1)

角落裡的兩人頓時成為了焦點, 連目暮警部也不得已走過來,打算象征性地詢問幾句。

柳原月卻不是任人擺布的類型。她抬眸看向西堀健人,語氣溫和, 對他說道:“西堀先生, 這種指認可是需要證據的。”

明明隻是個高中在讀的女生,西堀健人卻忽然覺得她並非看上去那樣柔弱好欺。在她的目光下, 他有一種自己完全被看穿了的感覺。

西堀健人捏緊了拳頭, 展示出自己強健的體格, 總算是有了一些底氣:“我可沒亂說, 你們說是不認識春木, 誰能替你們作證?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撒謊?”

柳原月肯定他的話:“的確, 西堀先生沒有判斷真假的能力, 不過我倒是有幾個問題不太清楚,想請西堀先生替我解惑。”

她的第一個問題就令西堀健人臉色大變:“西堀先生,您是認識春木女士的吧?”

“什麼?”目暮警部驚聲道。

剛才西堀健人和春木裕子互相揭短, 稱呼間也未見對方名姓, 都是以“春木的妻子”“春木的朋友”這樣代指, 可原來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嗎?

西堀健人倉促看了春木裕子一眼,隨即矢口否認:“閉嘴!再敢胡說,小心我不客氣!”

“西堀先生!”目暮警部對這種當著警察面的挑釁忍無可忍, 警告了一句。

春木裕子哭得梨花帶雨,連聲道:“警官,分明是這位小姐在誣陷我們啊!您怎麼還替她說話呢?”

“春木女士,如果您和西堀先生真的素不相識,關係陌生, 是不會說出‘誣陷我們’這樣的詞語的。您已經將自己和他歸在一起了, 不是嗎?”

柳原月對她輕笑:“您知道西堀先生找您先生借錢的事情, 卻在一開始絕口不提,率先指認僅僅與您先生有口角爭執的桑島先生,是為什麼呢?”

春木裕子的眼淚不知不覺停了,吞吞吐吐道:“那是我……是我當時忘了!”

柳原月對她的回答不知可否,繼續說道:“在西堀先生揭露您與您的先生要離婚這件事時,你臉上的表情首先是驚訝,隨即變成了憤怒,之後才是私事被公之於眾的窘迫,這又是因為什麼?

“當然,您可以解釋是您在驚訝西堀先生為何知曉這件事,可倘若如此,您應該是惱羞成怒才對,望向西堀先生的眼神不該像當時一樣滿是怒火。您是在氣憤他竟然說出此事,竟然背叛您、栽贓您,您才繼而攻擊他。我說的對嗎?”

春木裕子被她說中了心事,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她強自鎮定,拒不承認道:“什麼憤怒窘迫的,都是你在胡說八道,誰會信你?”

被質疑是柳原月早已預料到的,她毫不在意地說出最後一點:“另外,您和西堀先生的社交距離也證明了這件事。在剛剛發現屍體,將您幾位集中至此處之時,您與西堀先生的空間距離不到50厘米,是關係極為親密的下意識表現。後續警察來了,您才與他刻意拉開距離,卻仍然比離那位桑島先生更近一些。”

西堀健人被她越說越心虛,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她的嘴,但礙於警察在一旁,才不敢造次。

春木裕子做好了心理建設,嘴硬道:“隨你怎麼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目暮警部聽完這番對話,也感到有些為難:“是啊,柳原小姐,這些事如果沒有證據的話……”

“嗚!”一道童音響起,在封閉的空間內很是清晰,“月姐姐,我剛才不小心把你給我發的短信刪除了,還能找回來嗎?”

柯南的兩隻眼睛水潤潤的,捧著手機,露出難過的表情:“那條短信我還想要保存下來的,都怪我不小心按到了刪除鍵。”

“那……”柳原月試著提出解決方案,“我等會再給你發一條?”

她拿出手機,將兩人發送過的短信翻出來,一行行給他看:“你喜歡的是哪一句,‘小管家’這條嗎?”

“不、不是啦!”柯南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接,連忙擺手。

柳原月故作好奇道:“那還會是哪一條啊?如果柯南君真的很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錄一條語音版的哦。”

柯南把她的手機搶過來,然後捂住臉:“都說了不是啦!”

“原來如此!”

柯南突如其來的話提醒了他,目暮警部顧不上他們的互動,要求春木裕子和西堀健人將手機拿出來:“二位,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在警方的要求之下,即便兩人再如何不情願,也隻好將手機解了鎖交出來。

而他們顯然還沒有謹慎到這個地步,短信內容甚至尚未刪除,連技術性的恢複都用不上,直白的言辭就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從聊天內容來看,春木裕子與西堀健人並沒有過密的婚外關係,兩人僅僅是以“春木一郎的妻子”與“春木一郎的好友”這兩個身份進行合作,試圖通過手段騙取春木一郎的錢財。

例如在離婚之前,讓西堀健人對春木一郎進行勸說,將財產大部分分割給春木裕子;再通過春木裕子這邊的信息,讓西堀健人將春木一郎所剩無幾的錢哄借過來,徹底分乾淨後者的存款。

到了這一步,春木裕子意識到瞞不住了,將事情全盤托出:“警官,我隻是想想而已,並沒有這樣做啊,更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殺人啊!”

她指向站在一邊的西堀健人:“一定是他,他從來就不是個守信用的人!就是他表面與我合作,實際上早就想好了要殺害一郎,這樣也不用還以前欠的那些錢了!”

“你這個女人說什麼呢?不是你求我說忍受不了春木的性格,想要離婚,又怕自己分不到錢,來找老子幫忙?”西堀健人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貨架,“現在人殺了,錢都是你的了,想把責任推到老子身上?做夢!”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做的事不敢認?我怎麼會選和你合作?”

“警官,真不是我乾的啊,這個女人早就惦記春木的錢了,肯定是她動的手!”

兩位嫌疑人為之前的合作吵得不可開交,目暮警部希望從中聽到更多的信息,便沒有勸解。

柯南不知道拿著手機跑去了哪裡,柳原月靜靜地看向獨自站在一旁的桑島雅也,回憶起他先前回答目暮警部問題時的神情。

縱然西堀健人和春木裕子都滿口謊言,可這位桑島先生所隱瞞的事情,才是最至關重要的啊。

被春木裕子質疑是他將春木一郎殺害的時候,他臉上那股快意,可真是——藏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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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致命傷極深,凶手哪怕動作再快,手上也難免會被濺到血液——除非他有充裕的時間進行清洗。

超市這個角落的確距離洗手間很近,從難易程度來看,穿著T恤的西堀健人最容易做到此事。他隻需要脫掉外套再進行謀殺,衣服就不會被弄臟。

而穿著居家服的春木裕子是最難做到此事的。

江戶川柯南在腦海內模擬了一遍凶手從春木一郎身後出現,而後借著他的身軀擋住血跡動手的畫面。

他繼而排除了春木裕子是凶手的可能——她的身高與傷口的痕跡並不相符。

除此之外,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人殺死,並且令對方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必然是早有預謀,甚至可能帶了乙.醚之類的物品用於麻醉死者。

若是西堀健人,他有什麼必要選擇在超市進行殺人行徑,哪怕這是經常前來的超市,也不可能對監控範圍這樣熟悉,甚至能剛好在盲區處行凶。

如果是這樣,會提前準備好乙.醚,並且對超市監控了如指掌,

有機會作案的隻剩下一個人。

但他的製服口袋早已搜過,裡面並沒有任何沾有乙.醚的物品。

柯南的視線忽然落在貨架底部,這是剛才被西堀健人踢偏的那個,最下方有一角布料露了出來。

他俯下身,拿著手帕將之勾出來,發現是條打濕的毛巾。

毛巾散發出一股刺激性氣味,正是乙.醚。

但這樣的證據仍然不是決定性的,上面不知道是否會有桑島雅也的指紋。倘若他真的謀劃仔細,應該不會留下痕跡。

柯南不斷模擬著案發現場的情形,猛然回憶起一開始桑島雅也略顯突兀的動作。

他跑回柳原月的身邊,將沾有乙.醚的毛巾交給她:“月姐姐,我剛才在貨架下面發現這個!”

“嗯?”柳原月矮下身來,接過毛巾,問道,“是乙.醚嗎?”

柯南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在她矮下身來之後貼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月姐姐,你也發現了吧?”

“凶手嗎?”柳原月點頭,“但是沒有證據。”

她甚至連作案手法都沒有想明白,隻是單純從幾人的言行舉止得出了結論。

但可惜的是,這些分析在這個時代並不能作為證據。

“我知道!”他壓低了聲音告訴她。

柳原月有些驚訝於他的坦誠,接著不解道:“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小聲?”

柯南的身體僵住,辯解道:“我……我怕我說錯了……”

一個小學生找出凶殺案的證據實在太過引人注目,即便柳原可以接受並且不會懷疑,他也擔憂黑衣人會注意到這一點,因此在公眾場合更需要謹慎行事。

“原來我們的柯南君還有偵探包袱呀。”柳原月朝他打趣。

“月姐姐!”已經對撒嬌得心應手的柯南捏著她的袖口輕晃,“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你,然後你告訴目暮警部好不好?不要說是我的推理。”

柳原月沒有拒絕:“這樣的話,柯南君的功勞可就要被我搶走了。”

“我不介意!”他急急表明態度,隨後又補了一句,“而且我的推理也不一定對嘛,哈哈。”

對上女生的目光,他的乾笑聲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柳原月不再逗他,說道:“那麼請柯南君把不一定正確的推理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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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西堀健人與春木裕子私下的交易被揭穿,目暮警部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這兩人身上,針對性地問了許多問題,越問越覺得兩人可疑,但苦於沒有證據,案情停滯,不得寸進。

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警車圍在超市外面實在影響生意,說不定還有什麼駭人傳聞被胡亂編造。

超市經理面露難色,走到目暮警部身邊,說道:“警官,您看也快晚上了,不如您早些收隊,我們這邊也能早點打掃現場,儘早恢複營業。”

目暮警部也認為這樣下去問不出更多,決定道:“既然這樣,就麻煩春木女士和西堀先生先和我們走一趟吧。”

“不要啊!警官,真的不是我乾的!”西堀健人還在掙紮。

春木裕子也辯解道:“警官,您帶他去就好了,我這麼瘦弱,您說我怎麼可能殺一郎呢?”

見狀,桑島雅也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值班了一天,我也想早點回家休息。”

“啊,好的,您先回吧。辛苦桑島先生配合我們調查了。”目暮警部答應道。

在他看來,桑島雅也是無辜被牽連入這起案件,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的確是無妄之災,將他放回去也對案件沒有影響,關鍵的突破口還是在春木裕子與西堀健人兩人身上。

“急著回去銷毀罪證嗎?桑島先生。”

一道女聲將他叫住。

桑島雅也腳步一頓,神色卻並沒變化:“方才揭露春木女士與西堀先生勾結之事,使得這起案件真相大白的正是小姐您,您怎麼會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柳原月笑了一聲:“桑島先生,我說,您才是這起案件的真凶。”

她拿出那條毛巾交給目暮警部:“這是剛才從貨架底下發現的,凶手應該是用它迷暈春木一郎,繼而將之殺害。”

桑島雅也面露不屑,說道:“那又如何?您是想說這是我帶來的嗎?”

“事實上,您應該戴了手套,或者先一步用膠水遮住了指紋,才會這般有恃無恐。”柳原月並不著急,緩緩說道,“但毛巾這類物品最容易藏汙納垢,有什麼纖塵都能被勾在裡面,每一分一毫都是證據。您是用製服口袋裝的?還是放在背包裡帶著的?不論碰過什麼,隻要拿去警視廳痕檢,這些都一清二楚。”

她說得信誓旦旦,在一旁聽著的目暮警部身軀卻僵了一瞬,看向柳原月的目光古怪。

警視廳竟然有這種本事,一條毛巾就能知道這麼多東西,他竟然從未聽過?

柳原月不知道自己空口將警視廳的痕檢技術水平推進了十年,鎮定自若地往下說道:“隻是這一點頗費時間,我們還是選擇更直截了當一些的證據吧。春木一郎的身高不過一米七,您足足比他高上十幾厘米。以這樣的身高,即便從身後殺害他,利用春木一郎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噴濺的血液,也總有遺漏之處。

“您應當是將袖口卷起將之殺害,隨後又利用自己對超市的熟悉程度進行了清洗。可手上的血漬看得分明,但脖頸處的卻難以發覺。”

“我想,這樣的角度,是有血漬被濺到您的脖頸處的。”她的視線落在他立起的衣領,詢問道,“春木女士衝上來拽您領口的時候,您沒有在第一時間與她拉開距離,反倒是按住衣領,大概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吧?”

聞言,目暮警部當即讓人去檢查桑島雅也的脖頸:“高木,你去看看。”

“嗬。”桑島雅也的嘴角扯出一抹笑,用力揮開高木的手,承認道,“是我做的。”

“為什麼?隻是為了價格弄錯這種小事,你就要殺了一郎?”春木裕子感到難以置信,她望向桑島雅也的眼神憤怒之極,滲出幾分恨意。

“小事?”桑島雅也重複了一遍,語氣嘲諷。

春木裕子想到什麼,有些心虛,但還是繼續質問:“就算一郎投訴你,也是你當時和他爭執,是你的錯!你一個收銀員,自己弄錯了價格還要責怪客人,誰能受得了你啊!犯了錯不承認就算了,你竟然還要痛下殺手,真是、真是心狠手辣!”

桑島雅也聽到她的話,臉上的輕蔑毫不掩飾:“春木女士何必這樣激動?您也厭煩您的丈夫,氣憤的並非是我殺了他,而是我在他還沒將財產分好的時候就將他殺了。您也不過是圖財罷了。”

“你!”春木裕子被他的冷嘲熱諷弄得失語,用手指著他好半天,終是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西堀健人洗脫了嫌疑,倒是一改之前求饒的模樣,狂妄道:“你倒是說得冠冕堂皇,既然這麼有種,殺了人之後怎麼不知道自首啊?把我們一群人拖在這裡陪你浪費時間,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敢承認,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你問我算什麼東西?”聽到這句話,方才始終淡然以對的桑島雅也勃然變色,怒視西堀健人,“我憑自己的努力工作,每天勤勤懇懇,夜以繼日,難道不比你這種隻知道找人借錢的家夥強上百倍?說到這,你還得謝謝我,你欠的錢不用還了,隻是你想借的錢也再借不到了,哈哈!”

他的身量比西堀健人高上半個頭,即便瘦弱單薄了些,但配合著此刻的面容語氣,極具壓迫感。

西堀健人這時才意識到自

己出聲辱罵的對象不久前才殺了個人,狠厲程度與他不在一個檔次。他的心中發寒,不自覺退了半步,不敢再說話刺激桑島雅也。

“口口聲聲說我算錯錢,可那個標簽根本不是我貼錯的!我查過監控,是他貪小便宜,把邊上價格更低的標簽貼了上去,掃出來的價格才會不一樣!”桑島雅也的情緒愈發崩潰,吼道,“分明是他的錯,竟然還要用這種事情舉報我!汙蔑我胡亂算賬,想要多收他的錢!”

目暮警部問道:“您為什麼不拿著監控去找經理解釋呢?”

桑島雅也大喊道:“我找了啊!但經理說客人投訴的是我的服務態度,和這件事的真相沒有關係,說如果客人不撤銷對我的投訴就要扣我這個月的薪水!我……我一開始想給他最後一個機會的……”

他的聲音漸弱:“我沒想直接殺了他的,我隻想著迷暈他,讓他在超市裡出糗,讓他知道無能為力的感覺!”

說著說著,他又想起春木一郎臨死前的言論,語氣變得堅定起來:“都是他的錯!我想好好和他說的,我和他說監控都記錄了一切,我說他偷換標簽的事我都知道,我甚至說了我不會告訴彆人,隻求他撤銷對我的投訴。

“可是他不肯,他還嘲諷我,他看不起我!他竟然對我說‘這也是求人的態度嗎?如果你跪下來的話,我也許會考慮一下撤銷投訴也說不定’這種話!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這般看來,這起案件算是半謀劃半衝動,難怪他用那把連標簽都沒有撕掉的刀動了手。

在場眾人聽到他複述的那句話,都對春木一郎心生譴責,更有甚者已然目露憐憫,連超市經理都自責道:“桑島,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找他撤銷投訴的!”

“然後您可以更爽快地扣我薪水,是嗎?”桑島雅也心知即將面臨的訴訟與製裁,聽到經理為時已晚的假慈悲隻覺可笑,“彆裝了,你們一個兩個,都比我乾淨不到哪去!我是殺了人,可我心不比你們臟!”

他的質問令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一時之間,沒有人接過話來。

發泄完心中怒火,桑島雅也不願再和任何人對話,沉默地伸出手戴上手銬,被兩位警官壓著走出超市。

“竟然隻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目暮警部看著桑島雅也背影,歎了口氣。

他每日都要見大大小小不少案件,處理過的凶殺案更是數不勝數,可即便如此,也難免覺得桑島雅也的動機太過不值一提。他既為桑島雅也將要面對的牢獄之災感到遺憾,也為因此而被殺害的春木一郎感到痛心。

“那次投訴是壓垮桑島先生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知道是否因為她對心理方面的研究頗深,柳原月總是能理解這類案件的凶手想法。許多人本就被壓抑到了懸崖邊緣,有人拉了一把,他就能回到平地;可若是被人推了一下,那他會反手拉人共赴死亡也未嘗可知。

她察覺到柯南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在後者說出一些不符合年齡的話語之前,點了點他的額頭:“但是這也不是肆意奪取他人生命的理由,是打算這樣說嗎?江戶川小偵探。”

“啊……嗯。”柯南被搶了話,隻能點頭。

“話說回來,這是社會的問題。”柳原月想起自己之前對日本現狀的分析,說道,“房產泡沫,財政緊縮,就業率低,收入下降。在經濟周期下行的現在,人們的壓力太大,難免會用殺人這樣的偏激手段來宣泄。”

對上男孩的眼神,她及時補上後面的內容:“當然,即便如此,也應該遏製住心中的野獸啊。”

柯南不知道她說這樣的話是否出自真心,隻是道:“月姐姐,有關生命的事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是啊。”柳原月牽起他的手,輕聲道,“可桑島

先生面對的全是惡意,他又怎麼能夠心平氣和得對待他人呢?就像你和我之間的體溫一樣,愛與恨也是相互傳遞的啊。”

男孩火爐一般的熱度將她的掌心烘暖,令她體內的風刀霜劍悉數化開,隻餘傲然挺立的良善與正義。

──源源不斷、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