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 被紀晏抹布了(1 / 1)

“有病去吃藥。”

紀晏冷淡地抬眸, 低頭看了眼如同八爪魚一樣摟著自己的景沅,劍眉微擰:“幫我開車。”

“是。”陳天的訕笑瞬間消失,連忙幫紀晏將景沅從車裡抱出去。

路上, 陳天悄悄打量著躺在紀晏懷裡的景沅,心裡直犯嘀咕。

跟了紀晏這麼久,他還是頭一回拍到馬蹄子上。

能跟景沅睡覺, 紀晏不開心嗎?

推開高大的臥室門,紀晏掀開床幔, 將景沅輕輕放下。

景沅醉得厲害, 陷在柔軟的枕頭上,一雙明亮濕潤的眸子癡癡地盯著紀晏,乖巧得像隻等待主人擼毛的小貓。

陳天偷看紀宴一眼,這眼神黏的都能拉絲了,他很難不懷疑景沅這幾天跟紀晏感情進展有多麼的快。

景沅輕輕咳嗽, 主動伸手拉住紀晏的手腕, 指腹像根羽毛一樣輕輕劃著對方的皮膚,眼神依舊專注深情。

這人的鑽石腕表可真閃。

一定很值錢。

望著面前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陳天刻意避開視線, 準備回避:“紀總, 需要我幫您接點熱水嗎?”

紀晏應了一句:“嗯。”

陳天又問:“那需不需要我準備一些彆的東西?”

紀晏淡淡看他:“彆的東西?”

陳天暗示:“就那些——”

紀晏幫景沅掖著被角, 聲音極沉:“你如果不想乾了, 可以辭職。”

陳天立刻噤聲:“我先退下,您有需要再叫我。”

陳天走後, 紀晏浸濕毛巾,看著景沅:“可以自己擦臉嗎?”

被子裡的景沅乖乖點頭:“喔。”

從棉被裡鑽出來,他雙膝跪在床上用毛巾一下一下地擦著臉和脖頸。

完畢,他交給紀晏:“完成任務。”

紀晏將毛巾扔在水盆裡, 調整姿勢起身:“早點睡。”

“有獎勵嗎?”景沅雙手搭在膝蓋,仰著濕漉漉的眼睛,期待地與紀晏對視。

紀晏微微揚眉,重新坐回椅子上:“獎勵?”

景沅點頭,賊溜溜的眼睛打著小算盤。

“想要什麼獎勵?”

“喔,你的手表真漂亮。”

景沅笑眯眯地彎起眼睛,雙手扶上紀晏的手腕,纖細白皙的手指撫摸著腕表帶。

“謝謝誇獎。”紀晏禮貌點頭。

景沅抿了抿唇,見魚兒沒有上鉤,進行下一步的暗示:“我能戴嗎?”

紀晏:“或許。”

景沅輕輕摳著表帶,濃密的眼睫微顫,時不時期待地看著紀晏,羞赧又直白。

紀晏任他拉著手腕磨蹭很久,將表帶解下。

“嘩啦——”

腕表輕輕掉落在景沅掌心。

景沅累了,盤起腿把玩著腕表:“怎麼把表帶調短?”

紀晏:“需要用工具。”

想到腕表將重新交給紀晏,景沅搖頭:“不用,我先戴上。”

儘管表帶很長,景沅依然愛不釋手地套在自己的腕上,另外一隻手則牢牢握著,很像護食的小貓。

紀晏平靜地接受腕表已經歸景沅所有的事實,“我先走了,你睡吧。”

“哎——”

景沅趕忙拽住他的衣擺:“你不是要陪我在這裡睡覺嗎?”

醉酒的景沅比以往語氣更軟,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眼裡皆是紀晏。

在景沅眼中,紀晏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心地善良的土豪,他還挺想跟紀晏交朋友的。

紀晏語氣略帶遲疑:“這裡隻有一張床。”

景沅指了指沙發:“你可以睡在那裡。”

這一刻,紀晏有些懷疑景沅醉酒的真實性。

看來就算醉酒,景沅自己也不會吃虧。

他睨著對方,慢悠悠坐在床邊:“怎麼?你邀請我陪你,隻讓我睡沙發嗎?”

景沅聲音乖巧:“我們是朋友不是情侶,是不可以睡在一起的,會懷孕。”

紀晏噎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想到更好的措辭回應景沅。

景沅將枕頭遞給紀晏:“喏。”

紀晏將枕頭抓起,抬手扔回床,絲毫沒有睡沙發的打算。

景沅見狀,皺了皺眉:“既然你不願意睡沙發,我就睡床吧。”

紀晏還算滿意:“行。”

過了兩秒,紀晏反應過來,冷冷盯著景沅,氣極反笑:“你剛剛說什麼?”

景沅無辜:“你答應我了。”

紀晏板著臉,抬起手朝景沅伸去。

景沅立刻縮著脖子,害怕地盯著紀晏:“你要揍我嗎?”

“景沅。”紀晏視線落在對方那纖瘦脆弱的脖頸前,放棄爭辯:“趕緊睡覺,你睡著後我就走。”

景沅彎起月牙眼:“ok,你真是個大好人。”

紀晏無奈起身,脫下外套:“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景沅乾脆利索地脫下毛衣和褲子,光溜溜往被窩一鑽:“如果你喜歡,我會每天跟你說一遍。”

紀晏語氣中帶著一絲凶狠:“十分鐘睡不著有懲罰,趕緊睡。”

景沅立即閉上眼睛:“喔,彆打我。”

紀晏勾唇:“睡不著就會打。”

景沅側身,眼巴巴瞅他:“那你給我唱首歌可以嗎?”

紀晏偏過頭,從沙發兩側拾起一根用於支撐窗戶的木棍,並在掌心輕輕敲了敲。

景沅嚇得發抖,趕緊冒進被窩。

早知道不讓對方過來陪他了。

紀晏比鬼還可怕。

想著想著,景沅腦袋逐漸發沉,漸漸闔上眼睛。不一會兒,床上響起均勻且綿長的呼吸聲。

紀晏盯著景沅露在被子外面的一隻腳丫,又掃了眼那掉落一地的衣服,無奈歎息,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發現跟景沅相處有個好處。

可以鍛煉耐心。

指尖輕輕勾起被角將那乾瘦的腳蓋住,紀晏邁著長腿輕步離開。

第二天,景沅是被鬨鐘吵醒的。

他抬起手四處摸了摸,喉嚨又乾又澀,腦袋沉的根本無法抬起。

忽然,他注意到床邊站著一個人。

景沅裹緊被子,小心翼翼打量。

面前的人背對著他,正在一顆一顆地係著針織外套的紐扣。

這時,紀晏忽然轉頭,嗓音漫不經心:“醒了?”

景沅畏手畏腳地縮在棉被裡,被眼前的一切突然搞懵。

大清早的,紀晏怎麼會在他的房間?

他落下視線,看見地上那一堆淩亂的外衣後更加緊張。

再一低頭,被窩裡的他渾身光溜溜的。

這一刻,景沅身體的不適達到頂峰。

紀晏居然昨晚趁機占他便宜!

他埋在枕頭裡,欲哭無淚。酸澀的鼻腔又癢又痛,也不知道紀晏昨晚怎麼折磨他的。

紀晏打量著面前要死要活的景沅,似乎意識到什麼。

他油然升起一股惡趣味。

“沅沅,你不舒服嗎?”紀晏坐在床邊,聲音溫柔且無奈,“昨晚你抱著我不肯讓我走,還記得嗎?”

景沅懵懵地抬頭,因宿醉睡腫的眼睛微微耷著:“我不讓你走?”

紀晏垂眸:“嗯。”

景沅明顯不信:“我怎麼可能不讓你走呢?而且就算我不讓你走,你力氣那麼大,直接走不就行了?”

紀晏望著景沅泛紅的眼睛,眼神不舍:“你哭著不讓我走,我怎麼舍得你難過?”

景沅啞著嗓音嗚咽一聲,繼續趴在枕頭上顫著肩膀哭起來。

他不信!

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怎麼可能主動求歡?

一定是紀晏這狗趁虛而入。

“沅沅,彆哭了。”紀晏含著笑,輕輕幫他順著後背,“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樣下去會生病。”

景沅繼續抽著鼻涕:“所以你就白嫖我?我們還沒結婚,你跟強盜有什麼區彆?”

紀晏眼底藏著的笑意更深:“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留下來陪你。”

“我不聽我不聽。”景沅嬌氣地捂住耳朵,忽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東西。他抹了抹淚眼婆娑的眼眶,咳嗽著:“這是?”

紀晏抿著薄唇:“嫖資。”

景沅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就這一塊表,就把我收買了?”

紀晏輕輕順著他的頭發:“兩千五百萬。”

景沅險些背過氣,捂著脆弱的心臟皺了皺眉:“怎麼這麼貴,賣的話還能值兩千多萬嗎?”

紀晏:“應該可以,兩個月前剛買的。”

景沅用被角擦了擦手表,將它小心翼翼藏在枕頭下,瞪紀晏一眼:“不要以為一塊表就能抹去你對我的傷害。”

紀晏挑眉:“那怎麼辦?”

景沅下逐客令:“你先走,我想靜靜。”

紀晏沒解釋,非常配合地起身:“好。我們今天的高鐵是下午三點,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可以取消。”

景沅沒理睬他,完全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臥室門被輕輕撞上。

景沅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挑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稀罕地將腕表收好。

這可是他拿身體換來的。

就算跟紀晏生氣,東西還是要收的。

兩腿間隱隱的酸痛襲來,景沅走路更加費勁,扶著牆,走了許久才來到衛生間洗漱。

也不知道紀晏有沒有給他上藥。

他看的狗血霸總小說中,小1在事後都會溫柔耐心地幫小0敷藥。每當這時,小0害羞又可愛,會撒嬌地摟著小1的脖子,說一些悄悄話。

景沅頭暈得厲害,痛恨自己的掉以輕心。

他不乾淨了。

他被紀晏一個人抹布了。

磨蹭很久,景沅才換好衣服出來。

折騰一宿,他的肚子很餓,坐在床上越想越委屈。他受了這麼大的折磨,居然連給他送早餐的人都沒有。

景沅帶著氣,坐在輪椅上自己出去覓食。

這邊,紀晏剛剛讓廚房將早午餐準備好,特意叮囑要做些清淡的。

景沅恰好聽見這句話,板著臉悠悠進來。

陳天見到景沅一臉幽怨,熱情地道了句早安。誰知景沅隻是淡淡地回應一句,完全沒有往日的朝氣。

陳天下意識看向紀晏,發現紀晏並不驚訝,悠哉遊哉地品著茶,十分愜意。

景沅屬於蹬鼻子上臉的類型。過去他在紀晏面前伏低做小,無非是害怕對方要他的命。但現在,是紀晏理虧,他完全可以拿出一些被害人的氣勢。

“紀晏,我渴了。”

睡了一晚,景沅的嘴唇乾得厲害,喉嚨又澀又啞,很不舒服。

紀晏抬眸:“想喝茶嗎?”

景沅仰起頭:“這還用問?”

正在整理文件的陳天一哆嗦,手上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

今天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景沅居然敢這麼跟紀晏說話。

這還是平日裡那個討巧賣乖的景沅嗎?

紀晏倒沒惱,抬手幫景沅倒了一杯熱茶:“青柑普洱,解酒的。”

景沅盯著熱氣騰騰的茶葉,秀氣的眉毛一顰:“這麼熱,你讓我怎麼喝?”

紀晏淺褐色的眼眸盯著景沅理直氣壯的眉眼,抿著薄唇沉默著。

陳天擔心紀晏發怒,連忙湊過來:“景少爺,我幫您晾晾。”

景沅抬手拒絕:“no,我要他來。”

紀晏狹長的眼眸湧起幾分可怕的笑意,隨後低頭慢悠悠將茶水湊到唇邊。

“我幫你吹一下。”

“哼。”景沅心道,這還差不多。

等景沅喝完茶,廚房的餐也端了上來。

果然,都是清淡營養的早餐。

景沅啃著蝦餃,時不時鄙視紀晏兩眼。如果不是他和敵方實力懸殊,他一定讓紀晏付出慘痛的代價。

紀晏胃口不錯,吃得比以往多一些。

反倒是景沅沒什麼食欲,就吃了兩隻蝦餃幾口粥。

紀晏溫聲道:“沅沅身體不舒服嗎?”

景沅表情幽憤:“我身體舒不舒服,你不清楚嗎?”

紀晏了然:“那今天好好休息。”

景沅將筷子撂下,坐著輪椅憤憤離開。

陳天打量著景沅囂張的背影,實在摸不清楚兩人又在這裡唱什麼戲。

要不是紀晏昨晚找他一起審閱合同到通宵,他甚至以為兩人發生了點什麼。

景沅休息一天,跟隨紀晏回到寧城。

一路上的顛簸和疲憊幾乎將景沅的體力透支,如同來時那樣,他滿臉苦澀,心臟又悶跳得又快,好不容易才撐到家。

這兩天,紀家的傭人發現一件奇怪的事。一向乖巧謹慎的景少爺,突然一反常態,總是欺負紀晏。

紀晏是什麼人大家清楚。

更玄幻的是,紀晏居然任憑景沅欺負,甚至還會好脾氣地哄景沅。

這部魔幻大戲幾乎上演了三天,看得大家津津有味,就差準備花生瓜子。

不過,景沅倒是比之前更加提防紀晏,每當紀晏回家,景沅無論在做什麼,都會趕緊轉著輪椅撤離,速度堪比運動員。

實在逃不開,景沅才會敷衍紀晏,跟他象征性地聊聊天。

紀晏樂在其中,偶爾晚上會去找景沅商量一些收購麗水園區的事,不過每次景沅都嚴防死守,恨不得穿上盔甲與紀晏見面。

這晚,紀晏難得早回家,與景沅一起吃晚餐。

“沅沅,海市分公司過幾天開業,我需要出差幾天。”

景沅雖然不待見紀晏,但還是說了句:“一路順風,好好照顧自己。”

紀晏提議:“要和我一起去嗎?”

景沅逐漸想歪:“不要。”

一起出差,萬一住在同一間房,紀晏對他獸性大發怎麼辦?他的腿這兩天才剛剛好一些,可不想再入狼窩。

紀晏淡淡地端起酒杯:“好。”

轉眼間,紀晏乘坐最早的航班離開,機場大廳隻剩景沅與陳天。

今天外面下了暴雪,天氣非常冷。

縱使裹著加厚鵝毛羽絨服,景沅依然凍得臉頰泛紅,縮在輪椅上像隻小雞崽。

清晨被迫醒來的景沅哈欠連天,忍不住小聲抱怨:“紀晏好像隻走兩天,叔叔你怎麼這麼重視,還特意來送機。”

陳天淡定地扯了扯嘴角:“景少爺,我發現您最近越來越有膽識。”

景沅怎麼會聽不出陳天的弦外之音。悠悠開著輪椅:“兩天很短的,我覺得不用特意送機。”

陳天提醒:“其實也未必是兩天。新公司剛剛運轉,肯定會有很多大事需要紀總定奪,兩周不回家也正常。”

景沅迅速捕捉到有用的信息:“兩周不回家?”

陳天瞧著他的興奮勁兒,挑眉道:“您不希望紀總回家嗎?”

景沅顧忌陳天是紀晏的心腹,咕噥道:“當然期待了。”

陳天看破不戳破:“我說也是。紀總對您這麼好,您肯定也很愛紀總。”

景沅:“很愛我?舉個例子聽聽。”

陳天:“就比如您喝醉那天。那麼冷的天,紀總和您等我開車接你們時,把自己唯一的外套披在了您的身上。”

景沅將信將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車上,您說您怕鬼,想讓紀總陪您睡覺,紀總也是哄您睡著後才離開。”

“等等——”

景沅紅了一半的臉頰瞬間白了:“你說他把我哄睡著後就走了?”

陳天:“嗯,我們那晚有要緊事忙。”

景沅皺了皺眉:“不對啊。第二天早晨,紀晏明明在我的房間醒來。”

陳天猶豫:“紀總早晨七點確實去喊您起床,他說您宿醉,睡太晚頭會痛。”

“啊…”

一瞬間,那天清晨的事猶如小電影般不斷在景沅腦海裡回溯。

他欲言又止:“可是紀晏送了我一塊手表,說是…說是嫖資。”

陳天笑出聲:“紀總應該在逗您。”

聽景沅這麼說,陳天似乎明白這兩天景沅如此囂張,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是因為什麼了。

景沅自知鬨了一個烏龍,恨不得鑽進地縫。這些天,紀晏一定跟看大聰明一樣看他。

都怪紀晏,故意往這方面誘導。

不過那塊表不是嫖資的話,是什麼呢?

回家後,每當景沅想起這件事,都會尷尬地摳腳。他這麼欺負紀晏,紀晏卻沒有絲毫不滿,不會等哪天找到機會狠狠整他吧?

景沅默默歎息,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垂耳兔,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過了兩天,果真如陳天所料,紀晏延遲回寧城,預計還要再待一周。

景沅聽後,暗暗鬆口氣。

紀晏這麼早回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借著這個機會,他正好能以去茶行幫忙為由,多去縵合打打工,尋找主角受。

當晚,景沅按照約定時間來到縵合。

李墨許久不見景沅,很是熱情,特意給他安排了輕鬆的工作,讓他記錄每個包廂的使用情況和續時情況。

換上收身的白襯衫與黑色燕尾馬甲,景沅挑選一張狐狸面具,完成自己的工作後,開始幫其他的同事忙前忙後。

儘管景沅戴著面具,露出的唇瓣和眼睛依舊能看出幾分姣好的容貌,更彆提被馬甲襯托出的蜂腰。

一連幾天,這裡來了位兼職的大學生,模樣賊漂亮的事情傳遍整個縵合。

這晚,景沅正在幫吧台的小姐姐擦杯子,收到4006包廂的送酒服務。

景沅見同事一人忙不過來,熱心地幫他分擔,和他一起端過去。待同事抬起頭,景沅才認出這人就是那天在衛生間幫助過他的小天使。

“哈嘍,上次就是你救了我。”

景沅朝他笑了笑,講起那件事。

“原來是你?”男生笑容明朗,臉頰兩側的酒窩很甜,看著乖乖的。

自我介紹完畢後,景沅知道男生在縵合的藝名叫雪碎,已經在這裡工作五年。

他端著酒:“你怎麼這麼小就出來工作了?也是勤工儉學嗎?”

雪碎無奈地笑著:“不是,我讀完高中就出來打工了,家裡父母沒有經濟來源,還有兩個弟弟在讀小學。”

景沅很心疼雪碎的經曆:“辛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很少收到陌生人善意的雪碎微微怔住:“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景沅:“午夜玫瑰。”

雪碎笑出聲:“你的名字很清新脫俗。”

景沅嘿嘿一笑,借機問:“最近縵合有沒有一位名叫雲疏的人過來面試?”

“雲疏?”雪碎歪著頭,認真思考後說:“好像沒有新入職的同事。”

景沅:“那離職的同事有沒有叫雲疏的?”

雪碎搖頭:“沒有。我在這裡五年了,第一次聽見這麼有詩意的名字。他是你的朋友嗎?”

景沅搖頭:“不是。”

過了一會兒,他又喃喃道:“或許這個人不叫雲疏。”

在縵合,每個人都有藝名。

雲疏究竟是主角受的本名還是藝名,他不得而知。

萬一雲疏是某位員工的本名,要想調查清楚,他隻能向人事尋求幫助了。

給4006送完酒,雪碎仰頭放鬆:“雲疏這個名字真好聽,比我的強多了。”

景沅叉著腰:“你的也不錯。”

雪碎無奈一笑:“這是老板隨便起的,我不太喜歡。”

景沅幫他斟酌:“那你換一個名字呢?”

雪碎開始糾結:“我暫時沒有喜歡的,倒是覺得雲疏最好聽。請問我可以用你這個朋友的名字作為我的藝名嗎?”

景沅有些為難:“也不是不行…但…”

忽然間,景沅意識到了什麼。

雲疏?

眼前的人不會就是他要找的主角受吧!

見景沅突然變得如此激動,雪碎以為他不願意,趕忙改口:“抱歉,我不應該占用你朋友的名字。”

景沅卻興奮地問:“你的五年工作經曆是在縵合對吧!”

雪碎點頭:“對。”

景沅又捋了捋簡介上關於主角受的介紹。

小可憐、家境貧寒、在縵合打工很久…

他眼睛驟然綻起夢想的亮光,似乎看到了重獲自由的希望。

他找到主角受了!

景沅拉著雪碎的手:“你在縵合工作這麼久,想不想去個穩定一點的地方工作?”

雪碎善意一笑:“你要幫我介紹工作嗎?目前我從早晨八點到晚上七點這段時間沒有固定的兼職,可以試一試彆的。”

景沅聽完更心疼雪碎了。

一天隻有二十四小時卻要打十五小時的工,作者太太簡直不是人!

紙片人也是有血有肉的好不好!

“我給你介紹的工作很輕鬆,隻需要打掃衛生或者修剪花草。上一休一,月薪2w,你要不要來試試?”

雪碎明顯動心了:“請問在哪兒?”

景沅神秘一笑:“你跟我來。”

周日的晚上,紀晏乘車回家。

這次出差海市令他非常疲憊,新公司的總經理能力一般,並不能讓他滿意。他親手主持了多個項目後,才抽身回寧城。

陳天得知紀晏要回家,特意安排了豐盛的晚宴。一大清早便讓廚房忙碌,準備符合紀晏口味的菜品。

下車後,紀晏望著燈火通明的客廳,身上的疲憊被驅散幾分。

他的心情緩和一些。

不光是因為他回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踏進客廳,紀晏一眼便望見等候他的景沅。景沅氣色好了很多,整個人神采奕奕,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紀晏朝景沅走過去,家裡的傭人立刻幫他拉開椅子:“紀先生,您請坐。”

這聲音,紀晏有些陌生,不禁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那雙平靜的眼睛泛起一絲漣漪。

雲疏笑了笑:“紀先生,給您毛巾。”

紀晏不動聲色地接過,抬頭靜靜看著景沅。

對面,景沅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托著腮一臉姨母笑。

真好啊!紀晏一定會給他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