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機靈的佛骨魔蛛 聲音詭異恐怖。話音剛……(1 / 1)

那聲音十分詭異恐怖。

話音剛落, 小賀村村口外的“遊城隍”面前地上出現了一根根的鬼手,乾瘦嶙峋,皮包骨一般的骷髏感, 正緩慢的往賀堪的方向遊去,乍看之下像是一根根迫不及待的黑線正爭先恐後來到賀堪面前。

鬼手們似乎探起了上半身,下一秒就會閃電一般的衝向黑發青年露出的某一個破綻,在結界外面,躍躍欲試。

“嘖!”賀堪“嘖了一聲, 有些粗野, 這還是賀堪第一次沒有維持自己體面而是罕見的暴露出內裡的壞脾氣。

這是還沒死心呢。

真煩,吃不死他們。

賀堪手中青銅矛挽了個槍花,巨大的蜘蛛黑影緩慢的爬上了賀堪的身後,周圍氣氛更加洪荒狂野了,整個人氣勢都發生不同,在身後眾人焦急擔憂的目光中,賀堪一個人走出了村口。

此時, 賀堪與之前完全不同,速度比之前也快了數倍。

那些托著黑色神龕的腳夫早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轎子, 轉而撲向了賀堪。

這些腳夫面目慘白, 四肢堅硬如鐵,動作也不慢,不知道什麼時候,腦袋已經抬起,死死的看著賀堪,目光中滿是貪婪食欲。

幾個腳夫將賀堪包圍在裡面。

青銅矛被賀堪揮舞的滴水不漏,青銅矛精準的點在每一個衝過來的腳夫額頭致命點,槍一收回, 那傷口空洞竟沒有鮮血流出,空蕩蕩一片,隻有一些黑霧溢散,竟然如同一群真正的紙人一般,毫無知覺,繼續攻擊。

“桀桀!”不遠處的文老看見了這幕場景發出嘲笑一般的獰笑聲。

腳夫詭物並不弱,尖尖的手爪都帶著詭異的黑氣,賀堪可不敢讓那些尖爪碰到自己,而賀堪的力氣與速度都很不錯,周身氣勢也隱隱約約壓住了腳夫們,這些腳夫即使沒有心智卻還是本能畏懼著正中央的黑發青年。

雙方一時僵持住了,誰也奈何不了誰。

很快,文老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

這隻老而不死的詭物有些惱怒的站直了身體,轉過頭衝向賀堪,白色喪服底下一根更加漆黑的鬼手出現,文老來到賀堪面前,漆黑鬼手帶著詭異的黑霧抓向了賀堪。

賀堪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些僵硬的腳夫實在有些煩人,真正打的時候賀堪就發現了,腳夫詭物並不強大,隻是附骨之蛆一般煩人,一切都有人在背後控製。

至於控製的詭物到底是誰?

賀堪目光同樣看向了迫不及待想要吃了他從而攻擊的文老,文老蒼老不堪的臉龐上滿是垂涎的食欲。

“嗬!”賀堪眯起眼睛,反手一掃,青銅矛微微泛出金光,這金光有些詭異,肮臟中透露出神聖,偏偏又帶著一種血腥的味道,眾腳夫隻感覺眼前一花,隨後一股十分恐怖的巨大力道直接將他們踹了出去。

賀堪的速度很快。

快到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文老的面前。

文老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那隻鬼手才探出來,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隻血食速度為變得如此之快。

也正是這個時候。

文老才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麼自己手底下的腳夫一群詭物奈何不了面前這隻血食,實在是他周圍氣勢太過於古怪了,那身後的黑影也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心生抗拒的大恐怖,即使不動,盤旋在那背後,面對者都會心生忌憚。

這血食氣勢十分蠻荒粗野,如同遠古蠻荒時代的大開大合,帶著獨特的狂野與血腥。

這一點更是壓抑。

原本十分的戰力也被削弱到七分了。

更不用說這隻血食的實力一點都不弱,恐怖的力氣,恐怖的速度,即使不用任何技能簡簡單單的橫劈,豎刺招式都讓他應接不暇,心中叫苦不迭。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了。

文老發現自己在漸行漸退,那明明簡單無比的招式因為力氣實在太過於巨大,面對他的鬼手時如摧枯拉朽之勢,鬼手中的怨咒根本發不出來便如同一根根簡單的樹枝一般被青銅矛硬生生折斷了。

鬼手折了這麼多,這血食卻仿佛如同有著無窮無儘的力氣一般,面無表情,雙目發亮,完全不見疲憊之色。

文老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繼續這樣下去,這血食必定贏,詭物狡詐的心性出現,便決定真正出手。

他蒼老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容更加僵硬,眼睛細眯眯的,看起來更加恐怖,眼圈也開始慢慢變黑,他轉過頭,對準黑色轎子的方向,緩緩的開始彎腰。

氣氛一寂。

賀堪動作一頓,手拿著青銅矛的下一步攻擊落不下去,他看向黑色轎子,剛剛他沒感覺錯的話,有什麼詭異恐怖的東西在對他一掃。

絕對不能讓這東西出來。

這詭物在拜什麼東西?

賀堪直覺告訴他不能繼續等下去,他乾脆放棄了還準備繼續打下去的打算,實在是這群“遊城隍”賀堪根本沒看出來跟城隍爺有什麼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賀堪懷疑是一群假冒的詭物,死了那麼多人,他打死也是可以的。

隻可惜現在不能了。

那文老還要繼續再拜。

賀堪表情一冷,手中青銅矛一豎,此時的他,氣勢再度向上攀升,周身的威壓也開始加大,那原本被踹出去的腳夫們剛剛爬起來還要繼續攻擊的時候,直接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硬生生的重新壓回地上,動彈不得。

【嘶———】

無聲的嘶鳴聲在空中響起,專屬於巨大節肢動物的聲音,伴隨著節肢體相互碰撞的悉悉索索聲音,讓人頭皮發麻,賀堪身後的巨大黑影終於顯露出了真面目。

巨大無比的蜘蛛前肢上探,仰天長鳴。

一種無聲的顫栗感出現在看見巨大蜘蛛黑影所有人的脊背後面,寒意慢慢上爬,無關實力,這是一種食物鏈中被捕食者對捕獵者來自本能的恐懼。

賀堪的力氣與速度真正的達到巔峰,氣勢也到達了最頂點。

做完這一切,賀堪轉過頭看向文老的位置,那吊臉青銅矛被蒼白無比、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一轉身,眼前一花,賀堪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蒼老詭物的面前,直接將蒼老詭物踹離原地。

吊臉青銅矛夾雜著無可阻擋的恐怖氣勢衝向上方的蒼老詭物,這力氣與一開始賀堪的力氣還要大上多倍,半空中的文老根本掙脫不得,被硬生生穿破胸膛。

賀堪沒有收手的意思,在青銅矛穿過文老的時候,他目光一暼,看見了不遠處的巨大黑色轎子,想起了之前的神龕。

“都說我不是信眾,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拜的話,那我就幫幫你。”賀堪輕聲的說了一句,隨後,表情一冷,他如同一隻巨大的正在攻擊狀態下的蜘蛛,豎起青銅矛如同豎起自己的前肢,重重的擊向了不遠處的黑色轎子。

“啪擦!”

黑色轎子根本經不住這麼巨大的力氣,重重如同黑霧一般的黑布倒在地上,遮住了地面包括神位,那青銅矛穿著蒼老詭物釘在地面之上。

“啊啊啊啊!!!!!!!!”蒼老詭物發出痛徹入骨的嘶鳴聲,如同發出慘叫的烏鴉,嘶啞難聽,四肢掙紮偏偏動彈不得,像是一隻被戳中的螻蟻。

本來詭物根本不畏懼疼痛的,詭物們大多處在非生非死的狀態,死人會怕痛嗎?關鍵在於賀堪的青銅矛的材料就很不同,乃是複臉蟾蜍的毒刺,複臉蟾蜍的毒就是這般的不講道理,不管你是詭物還是人,一視同仁,都痛。

賀堪重新落在地上。

周圍不遠處的腳夫們,因為控製他們的文老被劇烈的疼痛占據了心神,根本沒有辦法控製他們,一個個如同扭曲的屍體一般在地上翻滾,自然也阻擋不住賀堪。

天色依舊陰沉,氣氛也好上不少。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猝不及防。

村口的小賀村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發展超出他們的預料。

一開始,賀四鬼與李術師並不願意讓賀堪一人出村,這是村裡面唯一的詭士了,再看見賀堪一人出去的時候,心中又急又怕,又是驚恐的看著不遠處的文老,李術師更是害怕看見下一年賀堪被詭物們撕碎的場景。

萬萬沒想到,他們預料到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那些腳夫詭物甚至讓人恐懼的文老根本阻擋不住賀堪的攻擊,節節敗退。

賀堪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占據了上風。

“這…這是堪娃子?”錢三命看著不遠處的黑發青年,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還曆曆在目,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呐呐道。

錢三命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困惑和懷疑自己記憶是否錯誤當中。

他記憶中的堪娃子雖然個子很高卻一直害羞靦腆,沉默寡言,但卻是毋容置疑的好孩子,否則當初選擇不少,錢三命也不會力推讓賀堪去大啟城,即使從大啟城回來後,堪娃子發生了一些變化。

錢三命卻覺得沒太大變化,畢竟按照李術師的話語,這是覺醒詭士天賦後必經的過程,每一位詭士都會遇到的,隻是氣質詭異了一點,可以說賀堪控製的很好,錢三命當時就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堪娃子果然是個好孩子啊。

現在,這位一直圓滑無比擅長看人的村長終於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不遠處的賀堪正彎腰細細的打量著被穿串一般穿在青銅矛上的蒼老詭物,那外表蒼老無比的詭物完全沒有一開始的詭異恐怖,此時正發出無比痛苦的哀嚎聲,試圖掙脫卻始終掙脫不得。

再加上旁邊腳夫詭物們翻滾時僵硬的聲音。

這一切都與在其中安然無祥,氣勢強大,背著一隻巨大黑影的賀堪形成鮮明對比,特彆是賀堪面無表情,目光欣賞的看著自己穿刺手藝的作品時候。

這一刻,錢三命都無法肯定到底誰是詭異。

沒事,堪娃子隻是喜歡的有些不同罷了,李術師說過,詭士覺醒天賦後的確會發生一些喜好變化,堪娃子回村之後,依舊跟從前習慣差不多,待人也十分禮貌。

錢三命回憶了一下,最後十分確定的在心中點頭,堪娃子還是個好孩子。

賀堪當然不知道自己身後眾人的想法,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回村之後強行假裝乖巧的好孩子,因為中途露出了些許真面目直接導致村裡其他人懷疑自我。

對此,看見錢三命一臉懷疑人生表情的白舅舅沉默不語,同時緩緩的移開目光。

不得不說,賀堪的乖巧也有部分白舅舅宣傳的功勞,畢竟怎麼說呢,對於一個會有“瘋病”的孩子講,一個乖巧懂禮貌還害羞沉默的孩子肯定比攻擊性強,性格暴躁的孩子更容易讓人接受一點。

他也是特殊原因特殊處理,說出去的時候,美化一點點。

“該怎麼處理你呢?”賀堪面無表情的對著正在哀嚎的蒼老詭物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一頓,又轉過頭看著目光不由自主就看向他的小賀村眾人,心裡已然有了一個想法。

賀堪放棄一般歎口氣,撓了撓頭,開口道:“算了。”

“你們出來吧。”賀堪對著那群眼巴巴看過來的小賀村眾人,包括賀四鬼,錢三命在內,他開口呼喚他們,小賀村眾人沒想到賀堪真的會喊他們,不過,賀堪一喊,他們自然也都從村裡走出來。

“這詭物不該我們處理。”賀堪先是對著眾人開口解釋道,不管這些“遊城隍”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都不該他們處理,“城隍”二字不是隨隨便便取的,也不是什麼詭物都能粘上邊,既然這些詭物現在能成為“遊城隍”,那必然與城隍爺有關係。

一開始賀堪也不覺得有關係,可誰讓這“文老”最後對著黑轎子拜了呢。

佛骨魔蛛在上輩子那麼多的神仙佛陀,各種神話種,強大的練氣士,巫師,不詳存在,各類英才薈聚一堂,整個世界的戰鬥力快要破表,作為一個“弱小”的神話種,佛骨魔蛛還能活的如魚得水,與各位大佬關係不錯,有時候還搭上了點關係。

靠的是什麼?

除了天賦以外,靠的就是佛骨魔蛛們都機靈。

不該碰的咱們不碰,不該吃的咱們不吃(某些佛陀除外)

上輩子母蛛耳提面命,聲聲入耳,直到現在賀堪還記得十分清楚,當看見“文老”拜黑轎子的時候,賀堪就知道,這詭物,他吃不得了。

這玩意兒竟然真的能扯上關係。

機靈的蜘蛛吃飽飯,賀堪當即決定將這隻詭物獻祭出去,他處理不了,那就讓能處理的大佬過來解決。

聽聞賀堪的話,小賀村眾人面面相對。

“那需要我們做什麼?”最後關頭還是需要李術師開口,老術師先是咳嗽了好幾聲,之後在旁邊錢三命擔憂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口詢問。

果然,他還是喜歡聰明人。

賀堪露出滿意的微笑,道:“把這隻詭物獻祭了吧。”賀堪說的時候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青銅矛上面的蒼老詭物,此時,“文老”還蜷縮在一起,四肢扭曲,表情猙獰,時不時還動彈一下,這裡就足以看出來詭物的生命力有多強,換作是人類早就沒命了。

獻祭?

祭是眾人是知道的,可獻祭給誰呢?

作為術師,李術師就知道的更多一點,明白這個可能是賀堪的天賦技能,詭士向來對自己的天賦具體技能諱莫如深,賀堪不願意說清楚也可以理解。

“可以,一切都聽你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術師就率先開口答應了賀堪的話,語氣還十分堅定的道:“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咳咳…咳…”一連串的話,再加上之前情緒跌宕起伏,李術師咳嗽都忍不住變多了。

錢三命原本還準備開口詢問一些具體事情,一聽見李術師的話,看看李術師的語氣,錢三命多圓滑一人啊,一聽就知道裡面有什麼事是他不了解的,錢三命有一個優點,不了解的事情他從來不插手。

李術師同意了,那他也同意。

“對,我們都聽你的。”錢三命笑眯眯的緊跟著說道。

這主事的兩個人都同意了,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有話說了,紛紛都表示讚同李術師與錢三命的話語。

“隻是咱們都是村裡人,見識一般,這獻祭的事情也都一竅不通,萬一要是錯了,會不會衝撞到哪位“大老爺””賀四鬼作為護衛隊隊長心思更加細膩一點,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出來潑冷水,可他還是有些擔憂,到底忍不住開口說了。

賀四鬼口中的“大老爺”是對一類過於強大的詭物的避諱稱呼,這類詭物,似詭非詭,有時候還會庇護人類,也會吃血食卻不會貪婪無度,大家也就不稱詭物改稱“大老爺”。

獻祭的事情非同小可,萬一出錯的話,惹得“大老爺”發怒是真的會死人的,曾經的確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賀四鬼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之前“遊城隍”死了那麼多人,幾個村子都有困惑卻一個都沒敢動手?是他們笨嗎?不是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供奉獻祭存在本能的敬畏。

“很簡單,你們不用擔心。”賀堪表情越發滿意了,見眾人說話的時候表情困惑,好心情的開口解釋道。

“一切都跟著我說的做就行。”

“之前獻祭出錯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現在說的獻祭供奉——”賀堪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然而,任何看見的人都知道他十分認真嚴肅,道:“不可能出錯,一切都按照【禮】來獻祭。”

“祭禮有祭禮的講究,每一處的禮都要誠心。”

眾人看賀堪的認真的表情,語氣的毋容置疑,突然就對這次的獻祭多了幾分信心。

然後,他們就看見賀堪轉過頭就跑到青銅矛那邊去了,“文老”還在青銅矛上,時不時動彈一下。

賀堪先是目光挑剔的看了眼面前的整塊地方,他彎下腰將地面上的黑布散落的邊,重新整理了一下,黑布底下的神位他沒動,起碼現在不能動,直到黑布被他用一種靈巧的動作疊成長方形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個祭壇。

青銅矛恰恰好的就在這“黑布祭壇”的正中央。

不止如此,賀堪又來到青銅矛的旁邊,他快速的打量了青銅矛上面的蒼老詭物,從他身上的喪服,到蒼老詭物的臉龐,還有那花白的頭發,賀堪每一寸都看了,修長的手動作靈敏的將蒼老詭物的頭發整理好,還順便避過對方滿嘴獠牙的撕咬。

賀堪又抬腳將青銅矛下方冒出來的鬼手一腳踩斷,踢開斷掉的鬼手,無視身旁詭物更加痛苦的嚎叫聲,確認一切都乾乾淨淨,一切都是符合他心目中最好的模樣,賀堪這才滿意的停手。

此時,這一切都看上去像模像樣。

“鏡子有嗎?”賀堪重新回到眾人面前,抬頭詢問眾人。

突然問這個?

“哦,有有,我這有。”其中一個也是護衛隊的中年女人,體型健壯,一直沉默寡言,與賀堪也不算熟悉,賀堪隻知道她姓沈,曾經是逃荒過來的,沒有丈夫,獨自一人帶著女兒,家中貧困拿不出銀兩,又會些武藝,這才進入了護衛隊。沈嬸說話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銅鏡遞了過去。

這時候的銅鏡可是個好東西,普通的村民可拿不出來,看來沈嬸能隨身攜帶銅鏡,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賀堪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了銅鏡。

賀堪仔仔細細的在鏡子中照了下自己的面容,每一寸都沒有放過,確認沒有任何汙穢,鮮血,傷痕等等,這才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亂的頭發梳齊,要麼就是順到耳旁,之後賀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袍。

這個時候賀堪就慶幸自己早有準備。

在大啟城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黑袍,你看,現在不就用上嗎?這黑袍還符合祭禮的規格,隻需要拍掉臟的地方,黑袍就重新恢複乾淨。

賀堪花費了好些功夫才整理完自己。

賀堪轉身重新來到青銅矛這邊,這一次,賀堪鄭重其事的劃開自己的手指,鮮血滴落,修長手指在“黑布祭壇”上畫出了兩個怪異而張牙舞爪的文字。

眾人一直都跟在賀堪的身後,看著賀堪寫出這兩個字,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即使是李術師都有些不確定自己認得對不對。

好像是“無常?”

李術師默默的在心中重複的念了一遍,不過他也沒有念出聲。

賀堪轉過頭大概看了眼眾人的站的位置,因為現在主祭隻有他一個人,其他是信眾,要求倒也沒那麼嚴格,賀堪也就沒有開口讓他們改位置,隻是語氣認真的提醒他們:“等會兒,我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眾人應是。

這經過賀堪一係列的動作,小賀村眾人雖然還是不明白對方口中的“禮”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整個過程中莊重肅穆的氣氛不知不覺渲染給了眾人,不管是誰都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幾個護衛隊的成員更是眼睛死死盯住賀堪的一舉一動就怕有哪裡忘了。

“…”賀堪滿意的點頭。

“呼!”賀堪身後的黑影此時猛得一散,一身黑袍的他,蒼白的皮膚,過於高的個子,消瘦的體型,這讓他的氣息更加古怪詭異。

天色漸晚。

一陣幽幽的風吹過。

賀堪對準祭壇的方向雙手行禮,黑袍恰到好處的遮住手,語氣不急不緩的念著祭詞。

“無常敗滅,不得久住,如彼空樂。”

“歎無常兮,歎無常兮。”

聲音更加幽幽,這道聲音比風更輕,在空中飄飄忽忽的暈散,飄到了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