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踽踽獨行21(1 / 1)

泉雅轉攻為守,用咒力加持全身,身體微微壓低後一躍而起,瞬間門就到了對方身前,同時抬掌擊去。

奇怪的是,對方自從上次攻擊後就停在了原地,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似乎像個靶子一樣在等待他的反擊。

泉雅心中疑惑,但動作未停,在手掌即將觸碰到對方時這才抬眼仔細看向來人。

離近了,隻見對方鈷藍色的雙眼從黑色帽簷下的陰影中顯露出來,二人的視線對接上。

在和那雙眼睛對視上的瞬間門,泉雅便意識到了來人是誰,然而已經太晚,由於慣性,攻擊來不及收回,注滿咒力的一擊順著他的掌心釋放了出去。

雖然對方微薄的殺意在與他對視的那一瞬間門消失殆儘,中原中也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威脅。他眉頭微挑,周身泛起紅光開啟重力防禦,也不躲避,就站在原地吃下了攻擊。

當對方的掌心剛接觸到他的胸口時,中也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然而隨即,方圓幾米內的氣流四下散開,一陣狂躁的能量波動席卷而來,即便有重力加持,中也還是被這股奇怪的力量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泉雅趕緊收手。

“不錯不錯!”

中也隻微微停頓了片刻,後揚起了一個耀眼的笑容,他邊毫不吝嗇地誇讚邊開始打量對方,“變強了嘛,豆芽菜。”

然後中也就發現,自他出差以來一段時間門未見,豆芽菜的身高長得飛快,已經隱隱壓過他了,看上去甚至還有繼續增長的潛力。

“……你這家夥為什麼長得這麼快啊!”中也的笑容在瞥見對方身高的瞬間門即刻消失,非常不滿。

和在總部初見時不同,泉雅如今看上去已經不再那麼弱不禁風。雖然在寬大衣服的陪襯下還是略顯單薄,但他雖瘦但精,裸露在外的小臂發力時會浮現出流暢的線條。

這一部分都要歸功於西餐吧老板。雖然泉雅經常因為任務緣故在外吃飯,但每次隻要是在老板那吃,老板都會有意給他加餐,並努力做到營養均衡。

再次見到中也,回想著二人之前的交集,聽著對方的誇獎和吐槽,泉雅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中也看上去還是老樣子,自己卻已經不是對方印象中的那個豆芽菜。

他覺得自己此時應該露出一個微笑,於是努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笑不出來。

泉雅乾脆放棄了,回到了原本的面無表情。明明是久彆重逢的場景,他覺得自己一定很敗氣氛。

“……”

看著對方一臉沉靜的模樣,身上帶著乾涸的血跡,那原本清澈透亮的海藍色雙眸也覆蓋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中也表情收斂,一時間門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注意到了對方身上單薄的衣物,疑惑地開口:“你不冷嗎?”

泉雅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喂。”看他像一直塊木頭一樣杵在那,中也手插兜,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從上到下又把泉雅好好地打量了一遍,最後看向對方的眼睛:“你怎麼了,豆芽菜?”

“你忘了我出差之前和你說過什麼來著?”

聞言,泉雅眼底終於動了動。

幾個小時後,深夜,小酒館。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二人正裡倒歪斜在酒桌前。和上次的小酌不同,中也一上來就要了兩箱酒,由不得泉雅拒絕就往他嘴裡灌,自己也開懷暢飲,於是兩人很快喝多了。

泉雅整個上半身都伏在了桌面上,他臉頰泛著紅暈,眼睛半眯著,右手還握著一個已經見了底的酒杯。

一旁,中也支撐著臉,見對方酒杯見底,隨手又開了一瓶給他倒滿。

桌子上、周圍的地面上散落著零零星星的空酒瓶。

泉雅喝趴在桌上,臉朝著中也,迷迷糊糊地聽對方侃著這次出差工作中遇見的亂七八糟各種大大小小的事。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那些外國佬黑手黨至少洗個澡吧,臭死了……”

“……狗眼看人低,非得把他們踩在腳底下再踹兩下就舒服了……”

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對方聽進去沒有,一低頭見泉雅神色迷離,好像快睡著了,中也伸手晃了晃他的一側肩膀。

“彆才這點就趴下了吧,起來接著喝啊豆芽菜,現在離天亮還遠著呢。”

泉雅掙紮著爬起來,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沿的一個空酒瓶,酒瓶叮叮當當地掉在地上,最後不知滾去哪裡了。

一開始,泉雅還十分拘謹,直到被中也灌到酒精上頭時的那刻,大腦被麻痹的同時竟感受到了一種不管不顧的輕鬆,這才開始主動朝嘴裡喂酒。

舉杯將中也剛給滿上的酒液一飲而儘,他剛要重新癱軟到桌子上,就被中也拎著衣領停在了半路。

泉雅被順著力道拎坐了起來,他緩緩歪了歪頭。

中也看見,對方雙目雖然因酒精上頭而不太清明,但是似乎終於透亮了些。

“試試麼。”淡淡地收回視線,中也在大衣兜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小方盒打開,抽出兩條細長的煙,“這可是上等的好貨。”

朝酒保借來打火機,二人一人一根點上了煙。

中也將煙夾在指尖,在泉雅惺忪好奇的注視下有模有樣地送到嘴邊吸了一口,忍了幾秒後終於難以抑製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中也因覺得有點丟臉而惱火道:“看什麼看,可惡,我也是第一次抽啊。”

於是泉雅也學著中也的樣子淺吸了一口,在濃烈的煙順著鼻腔湧入肺裡的瞬間門,他便被狠狠地嗆到了。

由於五感的敏銳,煙草的刺激性味道異常濃烈,後勁很大,待尼古丁麻痹了神經,他這才稍微直起腰來。

二人淺嘗了幾口後終於適應了一些,隻是動作拙略得就像偷了大人的煙。

煙霧繚繞中,視線逐漸因白霧的遮蔽而變得灰

蒙蒙的,泉雅被煙塵熏得眼睛酸痛,不知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淚水在眼眶裡越積越多,終於徹底泄洪。

有時候,閥門一但開啟就關不上了。

“喂,實在嗆得不舒服就彆抽了,這煙勁兒是大了點。”

看到對方眼淚止不住地流,中也邊吐煙邊無奈道,奪下泉雅手中的煙將其摁滅。

後來的事泉雅也沒什麼印象了,他們好像又喝了一些,中也到後面甚至跳上了桌子,泉雅費了好大勁才拉對方下來。

“這個世界很爛,對吧。”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中,泉雅似乎聽到中也低聲說了這麼一句,“但是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偶爾也會有不錯的風景。”

泉雅動了動手指,後徹底失去意識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

罕見地打了個冷顫,泉雅緩緩睜開眼,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

意識到自己昨夜就這麼趴在酒館的桌子上睡著了,他陡然坐直了身子,看著四下的一片狼藉,大腦恍若隔世。

昨晚沒有回去啊。

旁邊,中也因宿醉正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腦袋因為喝了很多酒加上抽煙的緣故還有點發麻發痛,於是泉雅起身活動了一下酸軟的四肢,去洗手池用涼水洗了把臉。

坐回桌邊等了有一個時辰,見中也一直沉睡不醒,泉雅隻好用手機叫來了總部的專車前來接中也回去,在目睹中也被扶上車後,這才離開了酒館,繼續往回走。

外面已是早晨,由於飄了一晚上的雪花,四處銀裝素裹,街道上也熱鬨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腳步變得輕鬆了許多,泉雅沿著街道邊的陰影中行走。

酒後吹風,他環了環手臂,終於感覺到自己有點冷,於是從陰影裡出來,來到了陽光照得到的人行道上。

走著走著,泉雅耳朵動了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不太和諧的聲音。

果然,下一刻,原本平靜祥和的城市氛圍突然被左前方街區上傳來的混亂聲響打破了。隻聽一陣爆炸的轟鳴,緊接著,黑煙徐徐上升到天空,慌亂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人們從前方路段朝這邊四下逃竄,不斷地和泉雅擦肩而過。泉雅逆著人流,腳步未停,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行走著,在走到與事故路段平行的道口時,他好奇地投去一瞥。

隻見不遠處那街區上,一隻青黑色的爬蟲狀詛咒正伏在爆炸了的車輛上,在黑煙中若隱若現。

它體型不算太大,引人注目的是那四條節支般的腿和脖頸上生出的數條不斷蠕動著的觸手。

看來它就是導致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

附近,市警在忙著疏散周圍的普通群眾,全副武裝的軍警小隊有些迷茫地端著槍,不知該將槍口朝向哪裡。

泉雅粗略地感受了一下,那詛咒應該勉強能到二級,但是它聰明的地方在於利用了普通人看不見它這點,沒有釋放讓人感受到死亡威脅的殺意,讓軍警無法看到它的同時對人群進行定點狩獵。

他剛想通過束縛讓小咒靈過來吞掉它,就在那軍警小隊的前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種田山頭火。

想到了異能特務科與「書」之間門的聯係,泉雅原本想直接離開的腳步一轉。

棘手的詛咒現身,種田正在打著電話請求派咒術師前來橫濱支援。然而恐高層壓力,如今東京及京都負責聯係咒術師的專門人員幾乎沒有敢接下這燙手山芋的。

自從遊輪會晤事件以來,政府與高層的關係愈加緊張,高層更是利用橫濱稀缺咒術師這一點不斷地將詛咒投放到城市內施壓,想讓政府知難而退,主動交出「書」的保管權利。

然而令種田感到奇怪又欣慰的是,城市中每每出現新的詛咒興風作浪一陣後,不知什麼原因,這些詛咒後面都離奇地銷聲匿跡了。

於是種田琢磨,會不會是他的部下阪口安吾曾向他提到過的,那和五條悟交好、如今因為一些原因在港口黑手黨工作的那名咒術師?

“抱歉,長官,上面吩咐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替橫濱傳達消息,我也有一家老小,抱歉……”

電話被掛斷,種田攥緊了手機,面色很差。

這時變故突生,人群中的一個女人原本一手抱著嬰孩一手拎著購物袋順著市警的指揮撤離,誰想懷中的孩子突然脫離了懷抱憑空而起懸浮在半空,後迅速朝一個方向飛去。

“啊啊!孩子!我的孩子!”

懷裡的孩子被不明力量奪走,女人崩潰地扔下了購物袋,推開人群朝著那車輛爆炸的警戒區追了過去,被軍警攔了下來。

“女士,請不要再上前了!”

“我的孩子在那!”

看到那詛咒出手,種田心下不好,然而他僅僅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點,隻能隱隱約約看見詛咒的輪廓。

情急之下,正當種田打算上前搏一搏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和他擦肩而過閃身進入了警戒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聽“砰”的一聲,伴隨著一陣塵土飛揚,對方已經將那詛咒踩在了腳下。

那詛咒原本在用脖間門的觸手擄走了嬰孩後嘴巴大張等待吞食,將獵物順勢扔進了嘴前的一瞬間門,就被一股力量自上而下碾倒在地上,卷著獵物的觸手也隨之鬆開。

那嬰孩在半空中拋出一個弧度,後被泉雅伸出左手穩穩接住。

不愧是接近二級的詛咒,這一腳下去居然沒有灰飛煙滅。

泉雅剛打算再補一腳,那玩應的數隻觸手已經努力地鑽進泉雅鞋底和它身體之間門,用力將他的腳向上頂起,趁著抬起的一絲縫隙飛快地撤走逃離。

短短幾秒內,詛咒便知道來了個惹不起的人,明白自己不敵想要就此遁逃,誰知泉雅動作更快,他來到最近的一名軍警身邊,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抽走了小槍,注入咒力連扣下扳機。

頭部猝不及防地中了幾彈,在離下水道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詛咒癱軟在地上不動了,隨即化為一灘殘穢。

看著短時間門內眼前發生的一切,種田感到驚訝的同時覺得來人眼熟,這才終於回想起對方曾在遊輪事件中和高層交手,那時是扮作女相。

目前隸屬於港口黑手黨勢力,且能輕鬆祓除詛咒,安吾曾提到的人,難道就是他嗎?

泉雅看向自己的左手掌上,那名小小的嬰孩正完好無損地闔著眼。

對外界的危險一無所知,因方才的顛簸,那嬰孩才剛剛從熟睡中醒來,睜開眼便看見了泉雅,片刻後衝他咯咯地笑起來,同時肉乎乎的小短手從繈褓中伸出,向前夠到了泉雅垂在左肩前的辮子把玩著。

孩子的母親焦急地趕到,將孩子攬入懷裡。

“謝謝你救下了我的孩子。”

女人面上還有些神魂未定,她眼淚盈盈,一臉感激地看了看近處的泉雅,又低頭哄著正玩得開心的嬰孩:“乖寶,放開哥哥的辮子。”

後面,女人單手將自己的金項鏈摘下,朝泉雅遞了遞,意思不言而喻。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飾品,泉雅無動於衷,轉身想走,女人趕緊拉住了他讓他稍等一下,轉頭跑回之前扔在地上的購物袋前,從裡面拿出了什麼東西又跑了回來。

“無論如何,請收下吧。”女人再次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神情懇切道。

泉雅低頭。

那是一盆花。

“是鈴蘭花。”女人解釋道。

泉雅看到,那盆鈴蘭已經快要開花了,數個青綠色的花杆上結滿了白色的花骨朵,可能是因為太長時間門待在冷空氣中的緣故,葉子凍得有點蔫巴。

遲疑了一下,他伸手接了過來。

“鈴蘭花的花語是幸福,祝願你,孩子。”看對方年齡不大,女人親切道,她最後看了泉雅一眼,懷抱著嬰孩離開了。

將花捧在懷裡,泉雅還不急著走,直到聽到穩重的腳步聲自後方傳來,最終停在他身後,他這才回頭和來人對視,然後如願以償地聽到對方開口了。

“少年。”種田眸光閃爍,“與我們合作吧。”

*

在與種田長官簡單交流後,回去的路上,從某一刻開始,泉雅便隱隱約約感覺後方不遠處有人一直在跟著他。

為了確認感覺是否正確,他故意繞了幾次遠路,兜了兩圈,那人果然還跟在後面。

泉雅不動聲色地朝前方一個偏僻的死胡同走去。

會是誰?哪次任務中結下的仇人、還是其他組織派來的暗殺者?之前也不是沒遇見過。

於是跟蹤者看見,目標走著走著突然步伐加快,扭頭進入了側方的一個小巷中不見了。於是他也稍微加快了腳步,剛轉身踏入,便感覺頭頂落下一片陰影,隨即攻擊來到眼前,他躲閃不及,隻好防禦。

當掌心接觸到對方的手臂時,泉雅便心下一沉。

這人有咒力!

這一下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那人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沒有戀戰的意思,和他簡單

過了兩招後翻過牆壁逃走了。

那人速度很快,等泉雅追過去,已經隱匿在街道的人流中不見了。

會是咒術屆的人嗎,跟蹤他意欲何為?

對方消失後,泉雅從地上重新拿起那盆鈴蘭,為了以防萬一,又兜了幾圈,在反複確認身後不再有人後,這才回到了靠海公路路邊的雙層小樓。

聽見了腳步聲,西餐吧老板邊擦拭著餐具邊回頭看去,見泉雅回來了,笑意盈盈地招呼著他過來吃飯。

有著綠葉白苞的襯托,身上披著金燦燦的陽光,顏色飽滿的紅發和海藍色的眼睛在陽光下煜煜生輝,讓泉雅此時看上去有了些生機。

織田正坐在吧台前,他側過身,看到對方這次居然罕見地帶了其他東西回來,還是一盆含苞待放的花,有些驚喜的同時感到一絲欣慰:“想要養花嗎。”

隔著一個空位,泉雅在織田附近坐下。

雖然泉雅已經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風,織田還是敏銳地聞到了對方身上殘留的淡淡煙酒氣。

“不要喝太多了。”

織田沒有阻止泉雅染煙酒的行為,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正確或錯誤,對方若覺得這種方式可以讓自己活得好一點,那織田便由著他去。

吃過飯後,泉雅在上樓休息前注意到織田手邊放了幾個包裝漂亮的禮品盒。

回到房間門換下衣服洗過後倒頭就睡,醒來時已經傍晚了。泉雅正在床上糾結要不要繼續睡下去時,房間門門被扣響了。

泉雅收拾好自己打開房門,一低頭看到了齊刷刷地仰著頭看向他的五個小腦袋,織田在孩子們後方道:“今天咲樂過生日。”

一樓,大家圍坐在一起,咲樂頭戴生日帽,桌子中央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蛋糕,織田將五隻蠟燭一一點上,老板起身將燈關上。

到了許願的時間門,孩子們安靜了下來,咲樂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將蠟燭吹滅。

分完蛋糕,身旁的真嗣突然抬頭看向泉雅,小聲問道:“哥哥的生日是哪天呀?”

泉雅盯著紙盤中的蛋糕,搖了搖頭。

咲樂坐在泉雅的正對面,她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小孩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想不明白咲樂便不想了,她身體前傾伸出雙手輕輕捧住泉雅的臉,笑道:“沒關係,哥哥,咲樂把生日分你一半,剛才也剛好有替哥哥許願哦!”

“哦哦,可以啊咲樂!”聞言,幸介嘴邊沾著奶油大聲道。

“好耶!”優和克巳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一旁,織田和老板也微笑著看向泉雅。

被眾人期待的目光環繞,泉雅不解極了。他早就忘了也根本不在乎自己誕生的日子,同時不理解人類年複一年的慶生行為,於是困惑地寫下文字朝織田尋求解答:

【為什麼要過生日?】

【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

織田少有地故意拉長了話音,然後來到他身

邊,將手搭在泉雅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神情溫柔道:“意味著你的誕生,值得被祝福。”

“生日快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生日快樂!哥哥!”

在泉雅有些怔愣無措的目光中,孩子們歡笑著,一齊擰動手中的小禮花,伴隨著幾聲輕響,無數五彩斑斕的紙帶夾雜著塑料片嘩啦啦地落了他一身。

織田將之前泉雅看到過的幾個禮品盒拿了過來,將幾個小的送給咲樂,其中一個稍微大點的盒子遞給泉雅。

泉雅打開它,裡面有一條疊得整齊的鵝黃色圍巾和一件米白色的厚絨大衣。

“不怕冷也是,多少加點衣服,我們看著也能舒服些。”

“老板說你會很適合淺色。”

這年冬天,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泉雅被賦予了誕辰日。

*

又過了幾天,思來想去,泉雅還是做出了決定。

在港口黑手黨的時間門一長,他在地下世界的知名度提升,立下的敵人越來越多。在小樓一直住下去總歸不是辦法,說不定哪天就會給老板和五個孩子帶來危險,他又不能時時刻刻提防。

更何況,那天咒術屆也疑似派人來跟蹤他,目的不明。

泉雅和織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織田表示理解。

首領森大方地送了他一套在總部五座大樓附近的高檔公寓,樓層很高,是個大平層,站在落地窗前看得到大海和港灣大橋,風景很好。

到了臨走的這天,泉雅收拾好房間門與老板和織田道彆。因為沒有什麼私人物品,他一手提著一個手提箱,一手抱著那盆長勢很好即將開花的鈴蘭。

“哥哥要去哪?”

剛要離開,泉雅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回頭看去,五個孩子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表情都有些失落。

於是他放下行李箱和鈴蘭,向往常一樣寫下文字:

【來玩捉迷藏吧。】

【我當鬼。】

看到要玩捉迷藏,五個孩子眼睛亮了起來。待孩子們都藏好後,泉雅看向織田,織田會意。

“記得常回來看看。”

泉雅點了點頭,臨出門前,將頸間門鵝黃色的圍巾向上提了提,最後回頭看了看織田和後方的老板,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