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我們三個臥底一起討論一……(1 / 1)

諸伏景光感覺有點微妙。

他作為一個連代號都沒有的行動組成員, 本來在這個階段,應該是聽代號成員的命令,除了經手的任務, 對組織幾乎沒什麼了解,甚至都見不到幾個乾部才對。

結果在情報組的降穀零還沒怎麼樣,他這邊倒是突然就接觸到了這種級彆的情報……要不是清楚薄葉齋紀帶給人的精神壓力有多大, 伏特加還動不動同情他, 再三暗示會幫他申請代號,讓他撐住彆崩,他的付出都會有回報,他都要以為這是陷阱了。

薄葉齋紀的養父是亞力酒吧?之前在中東那邊,跟蘇聯有接觸很正常,不過因為中東那邊太遙遠了,就算他現在跟琴酒和伏特加能搭得上話,也隻是知道“薄葉齋紀是從中東回來的”這種程度的情報,再多就沒有了, 他也沒詳細問過。

所以,亞力酒是曾經被汙蔑是蘇聯臥底過嗎?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諸伏景光很自然地排除了亞力酒真的是臥底的可能。

畢竟看看薄葉齋紀現在的待遇吧!

哪個臥底的養子還能這麼囂張啊!組織又不是做慈善的!

亞力酒如果真是臥底,那薄葉齋紀這待遇就隻有可能是組織想要用薄葉齋紀當餌釣魚。

但諸伏景光相信,隻要是有腦子的間諜機構,就不可能來接頭, 畢竟亞力酒是臥底,不代表他臥底期間收養的養子也能被培養成臥底,風險太大了, 不值得……所以這完全是無效優待,組織不至於連這都想不到。

看薄葉齋紀吐槽自己養父被懷疑是臥底時的樣子吧,那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哦, 不對,這人腦子有問題,他的反應不能作數。

琴酒和伏特加也對有點無語。

通常來說大家都不是很願意提起臥底這種話題,因為一個說不好就像是在試探什麼,隻有薄葉齋紀,不沾邊的話題都毫無顧忌地直接往臥底那邊扯,真是一點避諱都沒有。

“任務需要保密,現在不能說詳細到底是什麼情況。”伏特加說,“你要是想知道,直接參與任務是最方便的。”

諸伏景光也希望薄葉齋紀參與進去。

薄葉齋紀去的話,伏特加說不定會考慮到大家的血壓,把本來不夠資格的他也叫上。這種任務算得上是機密任務了,說不定就能知道什麼重要情報。

然而薄葉齋紀秒答:“我不想知道。”

諸伏景光:“……”

伏特加嘴角抽搐:“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說不定會牽扯到亞力酒的死亡相關的情報。”

這次薄葉齋紀不好再拒絕了,他裝作猶豫的樣子:“大概什麼時候?”

“明天。”琴酒冷笑,“是周六,不影響你跟同學玩,放心了嗎?”

諸伏景光忍不住感慨,連琴酒都這麼熟練地知道找薄葉齋紀加班要等周末了……

薄葉齋紀蹬鼻子上臉:“我們普通人跟朋友出去玩都要等周末的,平時上學哪有時間!你還是影響到我了!”

琴酒懶得理這垃圾話。

伏特加倒是忍不住悄悄嘀咕:“所以你還真去上學了啊……”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被薄葉齋紀折磨了這麼久,伏特加已經到了覺得就算這家夥去上幼兒園都不奇怪的程度了。

琴酒冷淡地報了集合時間地點,然後就起身離開,伏特加則悄悄給諸伏景光使眼色,讓他今晚一定要留住薄葉齋紀,彆讓他跑了。

諸伏景光想點頭回應,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一旁虎視眈眈的薄葉齋紀,隻能露出尷尬的微笑。

好在薄葉齋紀自己也沒有要跑路的意思,跟著諸伏景光上了他的車,要從據點回家。

諸伏景光問:“晚上想吃什麼嗎?”

“天婦羅——”薄葉齋紀擺弄了一下手機,打開「萬能導航」搜索了一下臥底,忽然發現了一個名字,頓時喜出望外,“今天多買點材料吧。”

“嗯?你很餓嗎?”諸伏景光不明所以。

薄葉齋紀笑眯眯:“安室也在東京,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吃個飯嘛!”

諸伏景光腦海中劃過“他怎麼知道零在東京”的疑問,表面平靜地應了下來:“可以,但既然要朋友聚餐,為什麼不叫上伏特加?”

“他今天又說我交涉水平差了。”薄葉齋紀撇嘴,“再來一次,我就跟他絕交。”

諸伏景光不確定伏特加知道了這個消息,到底是會高興還是難過。

當薄葉齋紀的朋友好像沒什麼好處,但不當他的朋友是什麼下場,看看琴酒就懂了。

動不動就被人去Boss那裡告小狀上眼藥,一般人真不一定撐得住。

當著諸伏景光的面,薄葉齋紀在副駕駛座上給降穀零打了電話。

第一次撥打,那邊沒接。

薄葉齋紀不放棄地又打了一次,這次總算撥通了。

不等對面發話,薄葉齋紀就先開口:“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你是不是在乾壞事?”

剛跟警察廳那邊的人接完頭的降穀零假裝若無其事:“抱歉,隻是正好沒聽到,你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東京對吧?”

雖然聽上去是疑問句,這語氣完全是陳述句的語氣,降穀零頓時提高了警惕,但因為猜測可能出伏特加或者誰告訴薄葉齋紀的,所以他倒也沒太緊張:“對,怎麼了?”

“沒什麼。”

薄葉齋紀用一種若無其事地語氣輕飄飄地說:“今晚來我家吃飯吧,我們三個臥底一起討論一下——”

“吱——”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薄葉齋紀身體順著慣性向前一衝,還好他綁了安全帶,不至於整個人飛出去。

穩定下來後,薄葉齋紀立刻抱怨:“綠川!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啊!”

諸伏景光笑容危險地看向薄葉齋紀:“抱歉,但希望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不是臥底。”

雖然看似好像還算冷靜,其實諸伏景光已經有點慌了。

他和降穀零其實對於薄葉齋紀某些話,到底是隨意說說,還是真的知道他們的身份隻是故意不戳穿這件事,一直很糾結。

萬一他就是跟誰都這麼說話,搞不好連琴酒也被他這樣玩弄過呢?以薄葉齋紀的性格來看,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啊!

他們要是被這種廣撒網的戰術詐出來,豈不是愧對教官們的培養?

但剛才薄葉齋紀的語氣太篤定,而且偏偏是叫上了他和降穀零這兩個日本的臥底,還把本來說是朋友的伏特加排除在外……範圍太明確,這就跟之前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被說一聲就承認,也是不可能的,隻要薄葉齋紀沒拿出證據,他們就得繼續演下去。

因此諸伏景光才會用這種略帶怒氣和指責的態度,假裝自己被汙蔑了,很不滿:“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

表完態,諸伏景光有些忐忑地等著薄葉齋紀出下一招。

是會拿出證據,還是說自己是開玩笑,還是彆的什麼?

如果是最糟糕的情況,現在開車的是他,跟薄葉齋紀同歸於儘大概還是能做到的,剩下的就由還在安全地點的零處理吧……

然而薄葉齋紀的反應又一次出乎了諸伏景光的預料。

“哈?”薄葉齋紀一臉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說你是臥底了?”

諸伏景光:“……???”

雖然薄葉齋紀不太正常,但基本都是邏輯感人,還沒怎麼出現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的情況。

等等。

諸伏景光不愧是組織裡跟薄葉齋紀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剛才說,‘我們三個臥底一起討論一下’……”

薄葉齋紀沉吟:“我剛才是這麼說的?我中東回來的,日語不太好,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三個來討論一下臥底的問題。”

猜到可能是這樣的諸伏景光:“…………”

被驚住了,一直沒說話,但確實在通過電話關注這邊進展的降穀零:“…………”

“……你以後實在不行還是說英語吧。”諸伏景光委婉地說,“或者你在中東的時候用的什麼語言?”

“很多啦,小語種你們肯定不會,而且我覺得我日語日常溝通還行,畢竟跟我養父還是經常用日語溝通的。”

諸伏景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說亞力酒?他是日本人嗎?”

“是啊。”薄葉齋紀歎氣,“不知道為什麼整天被懷疑是蘇聯間諜,明明就算是臥底,他也應該是日本公安的臥底嘛……”

諸伏景光雖然精神還是很緊繃,但依然忍不住忙裡偷閒地同情起了亞力酒。

這到底是收養了個什麼糟心玩意兒,養塊叉燒都比養薄葉齋紀強,好歹叉燒不會這麼氣人。

“……你還是少說這種話吧,不要給你養父找麻煩了,讓琴酒聽到了會不會不太好。”

剛才真的太嚇人了,很難說薄葉齋紀的解釋是不是真的,現在又是不是借亞力酒為話題提日本公安來繼續試探……

結果薄葉齋紀就發出了暴言:“琴酒聽到就聽到了,我還覺得琴酒是臥底呢!!!”

諸伏景光:“……???”

這又是什麼瓜?!

“唉,總之是想吃飯的時候吐槽一下組織臥底的問題……對了,安室你還來嗎?”

降穀零:“…………”

很好奇,但不太想去,反正如果真的就是正常的吃飯聊天,景光在照樣能收集到情報,反倒是萬一是釣魚,想借此把他和景光一網打儘……

不對,要這樣的話,現在這個電話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

降穀零陷入了頭腦風暴,瘋狂貢獻懷疑值。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