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聽話,和玉 晉江獨家(1 / 1)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6656 字 6個月前

身上熱度未退, 腰和腿都是軟的,紀和玉還未醒過神來,纜車便再次停靠在山腳。

眼前天旋地轉地一晃, 下一瞬, 已是被雲澈攔腰抱了起來。紀和玉雖然身量纖細,人也很瘦,但畢竟都是肌肉, 分量還是稍微有一些的,加之身上的滑雪裝備又厚又沉, 想要抱穩並不容易,但雲澈依舊就這樣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腿彎, 一路抱著紀和玉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身上酸軟得沒有半點力氣,紀和玉軟塌塌的腰根本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更無法協助紀和玉保持平衡, 雙腿驟然離地的脫空感令紀和玉下意識伸手環住了雲澈的脖頸,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從雲澈懷裡掉了下去, 殊不知他如此做法正中了雲澈的下懷,幾乎將自己整個人都送到了男人懷裡。

“去、去哪……”肌膚滾燙得難受,身下更是隱隱發漲, 紀和玉的嗓音都有些失真, 勉強才從喉口擠出幾個字來, “不是、不是說再滑一圈嗎?”

帶著紀和玉的味道的溫熱呼吸直勾勾地噴灑在頸項間,兩人同款的圍巾糾纏在一處, 明明隔著衣服卻無端地蹭得雲澈身上一癢,腳步也生生頓了一下。

“你這個樣子,怎麼還能上去滑雪?”雲澈無奈低聲道, “今日是我不好,明天不鬨你了,我們明天再來,嗯?”

懷裡的人遲遲未能給出回應,雲澈低頭看了一眼,就見那雙精致的桃花眼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合上,唯餘纖長眼睫隨主人呼吸的節律輕輕翕動起伏,少年玉肌雪膚,唇角微彎,安靜漂亮得像珍貴的瓷器。

不止是睡著了,還是身體的反應太大,讓他的意識太過渙散了。

雲澈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將紀和玉叫醒。

倒不是他不想讓紀和玉繼續睡,隻是山風太猛,要是就這樣睡著肯定會著涼的,更彆提紀和玉在轎廂裡才出了一身薄汗。

片刻過後,雲澈到底還是不舍得叫醒“沉睡”的人,抱著紀和玉到了一處屋簷下,在長椅上坐好,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將紀和玉裹緊後,再次確認了一遍紀和玉仍在安睡,這才略鬆了口氣,抱著人往營地的方向走。

長期的訓練讓紀和玉的體脂率掉到一個不太健康的數值,連帶著免疫功能也受到影響,最近沒怎麼生病,全是因為紀和玉周圍所有人都非常注意他的身體,不管是雲澈自己還是教練組,隻要一見紀和玉下了冰,二話不說就將人用外套裹住,生怕他吹了一點風回去就要發熱,但今天這麼一鬨,說不定就要出問題。

雲澈在心裡懊惱自己實在莽撞,什麼時候招惹紀和玉不好,偏偏要在索道裡、在山風最烈的時候招惹他。

從山腳下走回營地還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雲澈隻穿了一身羊絨衫,在雪地裡顯得分外單薄,若非他身體素質極好,又常年在戶外雪場上訓練,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風力和溫度,這會兒彆說抱著人走回去了,想要在風中不發抖都有些困難。

“到哪兒了?”懷裡的人沒頭沒尾地輕聲問了一句,冷風自衣領灌入體內,紀和玉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打了個顫,接著又被身上外套的熱度悄然撫平,紀和玉下意識將外套又卷緊了些,直至身體撞上雲澈緊實的腹肌,這才遲鈍地意識到,雲澈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那身防寒防雪的滑雪服,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上。

“哥你這樣會著涼的。”一想到這裡,紀和玉原本還有些發昏的大腦瞬間清醒,在雲澈懷裡掙紮了兩下,奈何身上實在沒什麼力氣,又一陣陣地發冷,而雲澈環在他腰間的手臂將他牢牢禁錮,愣是半點沒有掙脫,反而被雲澈抱得更緊。

雲澈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蹙眉問了一句:“難受嗎?這兒風有點大,我怕你受不了。”

“我沒事,哥你快把衣服穿好,”紀和玉輕輕推了雲澈一把,“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雲澈這回倒是沒有急著否定,而是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你確定?”

紀和玉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從這裡到營地隻有五分鐘左右的步行時間了,他今天才滑了一圈,沒怎麼劇烈運動,怎麼可能走不回去?

雲澈深深看了他一眼,終於將人輕放在了雪地上,不過並未收回衣服,而是淡淡道:“我沒事,今天風不算大,身上這件羊絨衫的厚度和競技用滑雪服也差不了太多,我不冷的,你穿著就好,才出了汗,可彆著涼了。”

紀和玉見他堅持,也隻好訥訥地點了點頭,不再拒絕他的好意,隻是不忘補充一句:“那,哥你一會兒回去記得叫前台送碗薑湯來暖暖身子。”

薑湯嗎?

雲澈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是該給紀和玉叫碗薑湯。

騰空已久的雙足總算接觸到地面,紀和玉正要向營地的方向走,卻發現想在柔軟的雪地上行走實在非常困難,沉重的滑雪服就是極大的累贅,在滑雪時有著向下的坡度作為支撐倒不妨事,此時想要自己走非常耗力氣,而偏偏,他身上又沒什麼力氣。

紀和玉才勉強走出兩步,腰腿就是一軟,被沉重的裝備這麼一拖,直接就一個踉蹌向後栽倒過去,若非雲澈眼疾手快地撈了他一把,恐怕就要跟雪面來個親密接觸!

“真的能走?”雲澈無奈一笑,也不等紀和玉的回應就將人重新抱起,“彆摔了,我會心疼。”

紀和玉削尖的、幾乎沒有一點肉的下頜抵在雲澈肩頭,雲澈不免有些心疼道:“和玉,你是在太瘦了,回去訓練以後,讓宋勉再給你調一調配餐吧,訓練也彆太辛苦了,這樣下去怎麼撐得住?”

“……還好啦,”紀和玉有些心虛地向後挪了挪,“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不過,一想到雲澈抱著他都能在雪面上“健步如飛”,而自己隻是穿著滑雪服,就走不動道,紀和玉還是不免有些沮喪——

這一定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爭氣,被雲澈一撩撥就發軟的緣故!

“你啊,”雲澈輕歎口氣,“偶爾也對自己好一點,就當是對我好一點了,好嗎和玉?”

“……嗯。”

兩件外套穿在身上的效果是顯著的,亦或許,是因為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抱在了懷裡,擋住了各個方向而來的大部分山風,一路走回營地的路上紀和玉倒是沒再覺得冷,隻除了這樣的姿勢有些羞恥外,並無其他感受。

雲澈將人細心地放在床上,一點一點脫去了被風雪寒氣侵染的大衣,接著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和脖頸。

額頭還好,暫時沒有發燙,隻是頸項間一片濡濕,也不知是自己先前在纜車裡的舉動太過分,還是被冷風激得出了一身虛汗。

“你快把這身衣服換了,洗個熱水澡,”雲澈不放心道,“我去前台端碗薑湯來,你小心些彆著涼了。”

紀和玉點了點頭,不忘補充道:“端兩碗薑湯啊哥,你自己也得喝一碗!”

雲澈回來的時候,紀和玉已經換上了一身柔軟的米白色家居服,身上帶著些許沐浴後的水汽,被子蒙住了大半個頭,隻露出半張臉,愈發顯得纖細乖巧,看得雲澈心裡亦是一軟。

“先把薑湯喝了,”雲澈走上前去,將薑湯放在床頭,又從沙發上扒拉過來一個軟墊,墊在紀和玉後腰,“先坐起來。”

洗過澡後紀和玉自覺沒那麼難受了,後背的濡濕黏膩儘皆消散,身下不合時宜的發漲也消解大半,這會兒雖然仍舊沒什麼力氣,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薑湯熬得很濃,聞上去胃裡就一陣火辣辣的難受,一路自口腔燒到喉口,紀和玉並不怎麼能吃辣,每次被教練硬灌下去的時候都能嗆得一陣劇咳,這會兒感覺自己沒什麼事了,遂小心翼翼地討饒道:“能不能不喝啊哥,你看我一點事沒有,反倒是你,哥你在冷風裡吹了那麼久,應該好好驅寒才是。”

說著,紀和玉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恢複不少,大半個身體從被子裡探了出來,接著向雲澈做了個肌肉隆起的動作。隨著他的動作,本就有些鬆散,最上面那幾顆扣子更是扣得歪歪扭扭的家居服向一側歪斜,斜掛在紀和玉肩上,露出脖頸間大片雪白肌膚,以及一截精致漂亮的鎖骨。

在那線條優美的頸項間,猶自殘存著昨夜瘋狂留下的紅痕,雲澈其實並未吻得多麼暴戾,奈何紀和玉肌膚太嫩太白,那道道痕跡便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雲澈喉頭微動,一時間弄不清楚這是紀和玉不小心的,還是有意而為之,妄圖通過“美□□惑”來打消自己給他灌下一碗薑湯的念頭。

雲澈被他氣笑了,伸手替紀和玉解開領口附近那幾個扣歪了的扣子。

隨著雲澈的靠近,紀和玉的臉頓時漲紅,也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趕忙向後撤退,背“嘭”的一聲撞到床板,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雲澈愈發心疼:“怎麼了,和玉?”

也不是是撞得太疼還是雲澈的動作令他太過羞赧,紀和玉眼睛裡泛起了一層朦朧水霧,眼尾的紅暈愈發明顯,小聲道:“哥,現在、現在是白天……”

“你想哪裡去了,”雲澈唇邊笑意微僵,接著哭笑不得地說,“我隻是幫你穿好衣服,彆動,和玉。”

說著,他的指尖靈活地在紀和玉領口處遊走,覆著薄繭的指尖雖時不時輕輕蹭過紀和玉的胸口,但主人異常“正人君子”,絲毫不去貪慕那點柔軟細膩的觸感,每每觸碰到紀和玉的肌膚,都隻是一觸即離。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這樣雖然照顧了紀和玉的身體,卻又在紀和玉身上點起了另一把火。

初初長成的身體經過這幾個月的開發和滋養,早已不像最初時那般能熬,指尖輕蹭的觸感足以刮得紀和玉肌膚一陣發癢,電流沿著脊骨一路向上向下,侵襲他的大腦和尾骨,立時就令他坐著都有些不安。

好不容易消散的難受的感覺,這會兒又再度翻湧起來,甚至隱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哥……”紀和玉小聲地喚了一句,水汽氤氳的眸子頗有幾分可憐地望著雲澈,隻盼他能夠心軟。

哪怕是到了這個份上,紀和玉猶不忘自己不想喝薑湯這回事。

如果床邊有面鏡子,紀和玉就能瞧見自己眼尾愈發耀眼的紅,以及臉上久久揮之不去的熱度。

奈何此刻的紀和玉並不自知。

年輕者根本不知道還會有怎樣的驚濤駭浪等待著自己這一葉扁舟,亦不知身體在汪洋裡沉沉浮浮時,會有如何難以自抑的反應。

一聲有些破碎的輕喘,掀開了這一切的序幕。

“唔……”紀和玉眯了眯眼,不太安分地在雲澈懷裡掙紮了兩下。

“……先喝薑湯,和玉,”雲澈的眸色微沉,呼吸頓時一窒,但好歹還記著正事,沒有被紀和玉這副任人施為的樣子蒙騙過去,啞聲道,“聽話,不能不喝。”

“不想喝,”再度來襲的異樣之感奪走了紀和玉最後的清醒,不管不顧地“撒起潑來”,“你把它們都喝了吧。”

“你確定?”面前的人眸若桃花色如春曉,雲澈喉頭一陣發緊,不動聲色地重複了一句。

“嗯嗯,不想喝。”紀和玉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應道。

下一瞬,雲澈捧起了碗,將薑湯一口飲下。

還沒等紀和玉自覺“逃過一劫”,微熱的唇瓣便覆了上來。

帶著濃濃薑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