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不該鬨你 晉江獨家(1 / 1)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5406 字 6個月前

猝不及防之下, 一大口薑湯順著另一人的口腔和舌尖侵襲而入,帶著灼熱的辣意迅速占滿了他的口腔,滾燙逼人, 若非雲澈另一手在他背上輕拍幾下, 恐怕都要猛地嗆上一大口。

紀和玉原本就不太愛吃辣,這會兒又毫無準備地被猛灌一口,辣意一瞬間直逼大腦, 又燙又疼,連他原本酸軟無力的身體都下意識緊繃起來, 在雲澈懷裡劇烈地掙紮了一下。

雲澈生怕他動作太大將自己嗆到,隻好將人摟得更緊,一手圈住那纖細的腰.身, 同時唇瓣與紀和玉貼得更緊,但即便如此,依舊有零星幾滴薑湯從唇角齒關溢出, 淡黃水漬順著線條優美的下頜線墜入頸項間,如為紀和玉蒙上了一層薄薄細汗。

舌尖在紀和玉口中小心翼翼地撥動, 不再像真正的親吻時那樣在每一處口腔內壁肆玩,而是極有耐心也極富技巧的引領著紀和玉的舌尖運動,讓他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將大口渡來的薑湯咽了下去。而雲澈的手則在紀和玉腰側不輕不重地打起了旋, 不動聲色地安撫著掌心之下緊繃的身體, 直到紀和玉慢慢放鬆了下來,有氣無力地倚靠在他懷裡。

做完這些, 雲澈這才將紀和玉略略鬆開,同時在他背上拍了幾下,幫著嗆得眼尾通紅的紀和玉順氣, 啞聲道:“和玉,我說了,你該聽話的。”

紀和玉怎麼也沒想到,雲澈所謂的“他自己喝”居然是這樣的方式,不由抬頭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雲澈一眼。

男人卻隻是輕笑一聲,接著拿紙巾仔細地替紀和玉擦去了唇邊的湯漬。

“好了,剩下的自己喝,嗯?”雲澈憐愛地吻了吻紀和玉酡紅的眼尾,放柔了聲音哄道,“不然一會兒又該不舒服了。”

還沒等紀和玉弄明白雲澈所說的“不舒服”究竟是什麼不舒服,就見雲澈有意無意地向他蓋著被子的雙腿瞥了一眼,目光中有些戲謔之意,臉登時就紅了個徹底。

雲哥怎麼、怎麼這樣!

紀和玉原本還覺得,方才那個為了喂他一大口薑湯的、根本稱不上“吻”的吻不算什麼,他的身體也沒有太大不適,可偏偏,也不知是薑湯實在太燙又實在太辣,還是紀和玉雲澈這一眼徹底點燃了某種神秘火把,他整個人都迅速灼燒起來,奔湧的血液充盈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膚都疼得近乎灼人,尤其、尤其是某個才被雲澈隔著被子看了一眼的部位……

“我、我自己喝。”紀和玉嗓音微顫,甚至因為過度羞窘而隱隱染上了一點哭腔,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又不自覺地鎖緊了雙腿,生怕露出一點異樣。

學業成績不錯的紀和玉,此時完全忘記了有一個詞叫做“欲蓋彌彰”。

雲澈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的在他身上輕輕掃過,每到一處似乎就要燃起一朵新的火苗,紀和玉慌不擇路之下,直接端起了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企圖通過喝薑湯來掩蓋自己的不對勁。

奈何這具身體實在太不爭氣。

大腦發漲之下,紀和玉完全忘記了辣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快樂的味道,這麼猛地灌了一大口後,辣意和熱度迅速自唇瓣滑向喉口,接著墜入胃裡,原本就有些發燒的身體更加滾燙,甚至開始冒出一陣陣的細汗,當即就不受控製地劇烈咳嗽起來。

隨著這一陣堪稱撕心裂肺的嗆咳,原本蓋好的被子自身上滑落,紀和玉也顧不上那麼多,抬手就在自己心口輕拍,但動作之間又不小心將領口扯得更開,露出其下的細膩肌膚,原本瑩白如玉的顏色泛上了一層淡粉,配上那裡原本就殘留的印子,愈發顯得誘人。

與此同時,薑湯的辣非但未能緩解掩蓋身體的不適,反而加劇了他的難受,眼前一片暈眩,若非雲澈眼疾手快地將他抱進懷裡,隻怕都要向後栽倒過去。

“是我不該鬨你,”雲澈喉頭微動,語氣艱澀道,面前的少年這副模樣堪稱秀色可餐,但他卻不敢再多做什麼,隻能默默將人抱得更緊,同時順著他的眼尾到側臉再到脖頸,落下一連串溫柔的親吻,“我們好好休息,好不好?”

“難受……”紀和玉悶哼了一聲,身體不自覺地發顫,一滴滾燙的淚不受控製地砸在雲澈唇邊,雲澈情不自禁地嘗了一下,雖然又澀又鹹,卻沒來由地甜了他一下。

到了這個份上,雲澈總算意識到了紀和玉的不對勁。

在幫他發泄出來和繼續哄他睡覺兩者之間猶豫了很長時間,雲澈最終還是選擇將決定權交還給紀和玉。

為防紀和玉著涼,雲澈將空調調高了幾度,這才敢掀開被子在紀和玉身邊躺下,將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現在怎麼樣?”雲澈吻了吻紀和玉有些汗濕的脖頸,低聲道,“要我幫你,還是想睡覺?”

“幫我……”紀和玉不太舒服地掙了掙,下意識這樣說道。

“怎——唔!”

“怎麼幫”這三個字,才說出一個開頭氣音,雙唇就被人完全封住,最後一點聲息都堵在喉口,徹底被湮沒於這個肆無忌憚的吻中。

呼吸被掠奪,視野被遮蔽,紀和玉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就連身體供氧,都必須依賴另一人的渡入。

脆弱又敏感的部位被人掌控,仿佛連最後一點自由都已失去,隻能成為雲澈掌心裡隨意盤玩的美玉,被那覆著薄繭的指尖反複觸碰摩挲,直至連美玉都被火熱和溫柔融化成一灘水,軟得塌陷下去。

伏在毯子上的紀和玉,背後筆直漂亮的脊柱溝連帶著那對漂亮腰.窩一齊凹陷下去,呼吸漸漸破碎,理智緩緩沉淪……

如今的情形,鬼使神差地,竟然再次再現了雲澈生日那晚的經過。

在昏過去前的那一瞬間,紀和玉恍恍惚惚地想起,他原本隻是想問一下雲澈要怎麼幫助自己——

可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雲澈不是給過他選擇了嗎?

單純懵懂的年輕者根本沒有洞穿年長者故意設下的圈套,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有沒有選擇,從來不是由自己說了算——

而是由另一個,能掌握自己的人說了算。

紀和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雲澈是什麼時候抱著自己去洗澡,又什麼時候幫他換下來那套被汗水打濕的家居服,總之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幾點了……?”紀和玉有氣無力地開口,接著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大腦並未因長時間的睡眠和休息而變得清醒,反而比昨天更昏沉,還有些疼,好像血管都要爆裂開來一樣。

身體依舊發燙,與昨天那樣在火海中沉浮的燙不同,現在的發燙好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疼,連翻身都有些艱難。

“先吃點東西再睡吧,我很抱歉,和玉。”雲澈語氣有些低沉,嗓音甚至比紀和玉還要沙啞,就像是一整夜未曾合眼一眼,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

紀和玉費力地眨了眨眼,驅散了蒙在眼前的水汽,接著發覺男人眼眶周圍泛著淡淡的烏青,唇邊也隱約可見一點青色胡茬的痕跡,看上去不僅沒睡覺,也沒有好好打理自己。

“我不該鬨你的,”雲澈懊惱地說,“這下害你發起了燒,不知又要養多久才能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給養回去了。”

紀和玉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發燒了。

昨夜他雖然以昏迷告終,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他還是有點印象,說到底還是自己免疫力太差,才在外面雪山上吹了風,又鬨了大半天,不發燒才怪,雲澈已經非常小心,就連回來路上都把衣服脫給了自己,實在怨不得他。

更何況,他見不得雲澈這般頹喪又自責的模樣。

他喜歡的那個人,該是時時刻刻冷靜自持,理智沉穩的。

“我沒事,哥你彆這樣,”紀和玉掙紮著坐起身來,啞著嗓子道,“我就是被你們養得太好了,所以太久沒生病了,現在感個冒也挺好,激活一下免疫係統,你這樣我好難受。”

聽到紀和玉要難受,雲澈難看的臉色總算緩和些許,俯下身將自己的額頭與紀和玉相抵,感受著那裡的熱度。

燒比昨夜剛剛發起來的時候退下了一點,但仍舊高於正常體溫,好在紀和玉眼下精神還算不錯。

雖然發燒讓紀和玉毫無胃口,但他不想讓雲澈擔心,勉強喝了小半碗粥後才睡下。

未退的熱度讓紀和玉很快就再度沉眠,隻留下雲澈一人失神地凝視著紀和玉緋紅如玉的面色,眼裡有墨色翻湧。

……不行,還不是時候。

原本規劃好的“蜜月之行”被紀和玉生的這場病徹底打亂了計劃,雖然第二天晚上紀和玉的燒很快就退了下去,但病才剛好,身體也不是那麼舒服,肯定不能再出去吹風。

雲澈對此有些自責,紀和玉倒是笑眯眯地安慰他:“沒事啊哥,我們出來玩本來目的也隻是多在一起一段時間,你在這裡陪我我覺得挺好的。”

紀和玉乖巧聽話得讓人心疼,雲澈忍不住在他眉心吻了吻,接著啞聲道:“我真的很抱歉,和玉。等我們結婚,我再給你補一個蜜月好不好,到時候,你可以給我一個補償你蜜月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