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主動一回 晉江獨家(1 / 1)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5497 字 6個月前

直白而不加掩飾的視線落在紀和玉臉上, 紀和玉隻覺如果目光能化作實質,恐怕自己渾身上下都已經被扒了個乾淨,每一寸肌理, 每一處骨皮, 都被雲澈的目光一點一點地描摹。

雲澈對這具身體實在太過熟悉,哪怕厚重的滑雪裝備徹底掩蔽了紀和玉的身體線條,雲澈也能在腦海中毫不困難地勾畫出每一處隆起和凹陷的位置, 甚至回憶起那一身雪白肌膚上的每一顆小痣。

除了某個最私密的、也從未有人,甚至包括雲澈都未曾染指過的地帶, 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不知被雲澈覆著一層薄繭的指尖觸碰過幾回,此刻僅僅是被雲澈這樣看著,腦海裡就不自覺地浮現出被觸碰時的感受。

薄繭輕輕摩挲肌膚, 帶著獨屬於雲澈的溫度和隱秘的霜雪氣息,輕而易舉就能掌控紀和玉的身體節奏,從呼吸到心跳, 乃至思維,完全不能自已, 就好像這整具身體都歸了“旁人”。

哪怕眼下並不是真的被撫摸,紀和玉的呼吸也已徹底亂了。

一定是因為雲澈太能折騰,而這處滑雪場的海拔實在太高, 空氣也實在太稀薄了。

才不是因為自己身體太嬌氣, 更不是因為自己定力不行!

“和玉……”雲澈低低地念著紀和玉的名字, 將懷裡的人圈得更緊,隔著厚重的滑雪服, 紀和玉也能感覺到那雙手禁錮在自己腰間的力度。

一陣酥麻電流一路自腳心上行至大腦,立時就將紀和玉白皙如玉的面色染上一層緋紅。

雲澈明顯能感覺到,懷裡的纖細腰.身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我想吻你。”雲澈在紀和玉耳邊語氣平靜地重複了一遍, 他的態度實在太冷靜,仿佛說的這話十分稀鬆平常,然而,在他吐字間,溫熱的呼吸密密匝匝,將紀和玉原本就有些失了節律的心跳吹得更亂。

他原本可以直接欺身而上,不過雲澈覺得,在雪山山頂這樣神聖的地方,必須得有點儀式感才行。

因此,雲澈堪稱耐心地等待著紀和玉的答案。

他知道紀和玉一向害羞,尤其是在面對一些親昵的舉動之時,並非是紀和玉不愛自己,而是他性格如此,想要將紀和玉從那扇心門後面拽出來,並非易事。

但今天,在世界最高的滑雪場上空,在這短短的五分鐘的索道航程內,他想要聽紀和玉親口說一次,甚至這樣的想法隱隱成為一種執念。

他偶爾也會想要知道,他的少年究竟有多“愛”他。

此時,紀和玉腦海裡已是一片空白,甚至比這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還要空白。

什麼都沒有功夫想,也……

沒必要想。

身體本能逐漸擊敗迷茫的大腦,取得了主控權。

心跳的急劇加速,呼吸的漸漸急促,不知是因為害臊還是因為缺氧不斷漲紅的面色,以及身體不受控製地分泌的黏膩汗水,無一不令轎廂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與身前鎮定冷靜的雲澈形成鮮明對比。

索道即將到達終點,恐怕隻剩最後一分鐘左右的路程,哪怕紀和玉還沒想好怎麼給出回應,急匆匆流逝的時間也沒再給他機會。

轎廂雖然關了門窗,但到底不是真的嚴絲合縫,山風自窗縫裡吹進來,接著又肆無忌憚地鑽入紀和玉的衣衫,原本就隱隱被汗水打濕的後背被冷風一吹,身體應激之下,腰.肢顫抖的幅度更甚,細細碎碎,惹人垂憐。

有點冷。

紀和玉茫然地眨了眨眼,身體的反應遠遠比大腦更快,在隻有兩人的轎廂內,身前的男人無疑是唯一的熱源,令他下意識就要靠近,乃至投懷送抱。

雲澈隻覺紀和玉的身體不知有意無意地往自己懷裡又鑽了幾分,兩人的距離貼得極近,胸抵著胸,肩傍著肩,即便隔著厚重的滑雪服,仿佛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隻要雲澈稍一低頭,就能精準無誤地觸碰到那雙柔軟漂亮的唇。

但雲澈並未有所動作,喉結艱澀地上下聳動,勉強克製了直接吻上去的念頭。

紀和玉的雙眼沾上了些許霧氣,纖長眼睫隨著身體顫抖的幅度微微翕動,簡直像是快要難受得哭了。身體應激之下,本就耗氧更甚,而這裡的空氣又尤為稀薄,大腦的缺氧令紀和玉一陣眩暈,呼吸都有些不得章法地粗重起來,以運動員的肺活量而言,這實在太不應該。

但腰.身被人掌握,肩膀被人抵住,紀和玉實在找不回呼吸的節律,反而整個人都因為異樣的感覺越來越軟,直至完全趴在雲澈的胸前,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坐正,唯一的支點就是雲澈環在他腰際的雙臂。

此時,紀和玉唯一的感覺,就是又冷又暈。

因為冷,所以下意識地往雲澈懷裡靠;因為暈,所以自發地想要尋找氧源。

“我想吻你,”雲澈見紀和玉遲遲不給出反應,又一次輕聲重複了一遍,“和玉,我想吻——”

雖然眼前一片白霧茫茫,但好在雲澈的距離離他很近,讓意識有些渙散的紀和玉能夠準確地鎖定位置。

下一瞬,雲澈話音都還未落,獨屬於少年的微涼柔軟的唇瓣,就這樣貼上了雲澈的開合的雙唇,將那未曾吐出的最後一個字堵在了口中。

大腦的缺氧令紀和玉的動作堪稱“急不可耐”,舌頭生澀地闖入了另一個人的口中,試圖從雲澈那裡汲取氧氣。

往日裡兩人親吻時,總是雲澈主動,即便雙舌相纏,也是紀和玉被動承受,任由男人靈巧的舌尖將他的舌挑來撥去,從未有過紀和玉這樣“主動”的情況。

因此,即便兩人遠不是頭一次這樣親密,紀和玉的動作也神色得完全不得技巧,直至在雲澈齒關間胡攪蠻纏,完全不曾意識到隻要雲澈有一點不小心,就可能被雲澈的牙關傷到。

但雲澈當然不會讓他受傷。

雲澈本以為紀和玉能夠回應自己一次就已十分滿足,萬萬沒想到竟然會主動至此,不免呆了一下,也正是這一下的呆愣,讓紀和玉搶占了先機,舌尖在他口中肆意掃蕩,而雲澈甚至忘記了給出回應。

自己難得這樣“主動”一回,雲澈卻毫不配合、毫無反應,不免令紀和玉有些受挫,亦有些不滿,向後推開些許,正要好好“問責”雲澈一番,卻立時被男人扣住了後腦。

原本即將分開的唇瓣再次貼近,且因為雲澈的用力貼得更緊,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才剛牽扯而出的銀線交換著方向進入兩人的口中,將紀和玉因剛剛那個暴戾的吻已然有些發腫的唇瓣潤澤得更為豐潤。

與紀和玉的生澀相比,雲澈的技巧顯然純熟太多,輕易就掠奪了紀和玉所有的感官。

紀和玉感受不到背後吹來的冷冽山風,隻能感受到身前之人灼熱的呼吸;看不到轎廂外的晃眼白雪,隻能看見與自己無限貼近的雲澈的身影;聽不見呼嘯而過的風聲,隻能聽見兩人齒關相依、雙唇相觸時的甜膩水聲。

室溫分明在零度以下,紀和玉卻覺得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吐出的鼻息都滾燙致命,比發熱還要難熬,這一身厚重的滑雪裝備原本是禦寒之用,此時卻成了桎梏,讓他滿腔的火難以紓發宣泄。

身體不受控製地起了反應,又因為紀和玉正跨坐在雲澈腿上,這樣的反應立時就被雲澈察覺。渾渾噩噩的神誌根本不能克服本能,紀和玉忍不住又往雲澈懷裡鑽了鑽,從鼻尖難耐地發出了幾聲斷斷續續的悶哼。

雖然距離紀和玉的“初吻”已經過去很久,紀和玉還是沒能學會換氣。不知是羞得、熱得還是缺氧得,他本就緋紅的面色愈加漲紅,尤其是雙頰那一對酡紅,如泛著血絲的羊脂玉,觸手溫潤,望之奪目。

雲澈無奈地將一口氣渡給了生澀的紀和玉,扣住後腦的手微微鬆開,暫時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給紀和玉以呼吸的空間。

兩人分開後,紀和玉頭暈目眩的感覺仍未褪去,身上依舊軟得沒有力氣,靜靜倚在雲澈心口處,隻留給雲澈以盛滿了水汽的緋紅眼尾。

“在雪山的最高處接吻,能夠走到永恒,”雲澈低頭在紀和玉的眼尾親親落下一吻,一手順著他脊背輕拍順氣,“你說對嗎,和玉。”

紀和玉聽著雲澈沉穩有力的心跳,伏在他懷裡良久,輕輕“嗯”了一聲。

身體仍未從虛軟中恢複過來,紀和玉十分費力地才聽明白了雲澈在說些什麼。

跟雲澈一起走到永恒啊……

他的意識還是有些朦朧,以至於轎廂到了索道最頂點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本該與雲澈在這裡下去,然後再次登上雪道,從山巔滑下。

不過,即便也意識到了,以他現在的狀態,也很難完成一組滑行了。

在山頂的索道站上,工作人員習慣性地拉開轎廂門,後面的遊客正要登上轎廂,就看見背對著門被人抱在懷裡的紀和玉,以及不動聲色地向外面幾人點頭示意的雲澈。

下山的索道不算搶手,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滑行下山,因此遊客們倒也不介意多等這一輪,看見兩人這副樣子,外面的遊客立刻心領神會,甚至還有人曖.昧地衝雲澈眨了眨眼,雲澈面不改色地再次點頭致意,同時在心裡想到——

幸好紀和玉才被他吻得頭腦發暈,又是背對眾人,不然,恐怕自己今晚都要進不了紀和玉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