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13
新年新氣象。
對林萊來說, 其中一個新氣象就是:
‘我怎麼覺得我圓潤了一點?’
這天,林萊對著鏡子梳頭時,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臉一會兒得出這麼個結論。
林萊想到了什麼, 立刻低頭去扒拉衣衫, 伸進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太好了, 她腹肌還在。
就是吧,她現下這腹肌顯然不如年前,或者說臘月前那般結實了。
‘啊,原來我真是胖了。’
林萊:“!!”
林萊無聲呐喊了下,就趕緊去找到家裡的台秤, 秤了下自己, 發現自己比年前確實重了五斤。
她又一想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嘛,誰讓天冷了之後,她就特彆愛貓冬, 再有中間還過了一個年,如今這年味還很濃呢, 那就有各種好吃的, 所以——
等下,還有一個原因。
等稍晚一點, 大家圍著熏籠喝茶吃烤橘子時, 林萊站出來指出:“以後禁止捏我的臉。”說這話時, 她還特意看了眼慈姑和程鬆音程大夫。這個冬天,她們倆沒少湊到她身邊, 盤她的臉,看給她的臉都給盤大一圈了。
大人們:“?”
林宿雲想到什麼,就笑出聲來:“豆豆,我瞧見你去稱重了, 說吧,你到底胖了多少?”
大家這下子全明白了。
慈姑很明白寶貝徒弟此時的想法,就安慰她道:“我瞧你自做冬衣後,又長高了半寸,故而即使圓潤了些,也不顯的。”
“但還是禁止捏臉。”林萊雙手比×。
程鬆音有些遺憾地說:“可豆豆你的臉真的很好捏啊,像是蜜桃一般。”
——林萊她因為內力深厚,哪怕是在冬天,也能叫自己變得暖融融的,臉便總是紅撲撲的,看得人總是很想捏一把。
“沒錯沒錯。”
“今兒倒是更像壽桃。”
“要是花鈿換成一點紅就更像了。”
“是極是極。”
林萊:“。”
林萊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麼墮落下去了,她腹肌會和她抗議的。
這時候慈姑剝開了個烤橘子,“豆豆你要不要吃?”
大人們都看過來,就要看她怎麼選擇。
林萊:“……”
林萊:“……我當然要了!”
大人們:“哈哈哈哈。”
林萊:“。”
這群無良大人。
林萊奪過橘子後,就掀開簾子去了屋外頭,將這個橘子和疾風、弛風分著吃了。這那夠吃的,所以林萊又去屋子拿了他們家提前買下並窖藏起來的水果,像是鵝梨還有林檎(像蘋果一種果子),拿過來後她用小刀切開喂給它們倆吃。林萊自己就沒吃了,她還打算過完元宵節後,就即刻開工。
隻要她一忙起來,人自然而然就會瘦下來的。
不想元宵節那日,林萊就開工了。
原來是有那可憎的拐子,乘著元宵節大家都出門看熱鬨、逛街,就出動了。
一時間,就有好幾對丟了孩子的父母前來開封府求助了。
這非同小事,包拯對此很是重視,為了儘快將孩子找回來,他就差人喚來了林萊。
原來是先前包大人親眼見識過林萊是怎麼用她的“追蹤覓影術”,神奇地將人給找到的。
說起這個來,叫林萊示範了這個道術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那色德充沛的宋沛德。
他冬日裡突然失蹤了,他爹媽宋員外郎夫婦急壞了,叫家仆們到處找過之後,怎麼都找不到他,而且宋沛德失蹤之事很蹊蹺。他當時又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兩個家仆跟著,可這家仆就一錯眼的功夫,宋沛德就不見了不說,等家仆意識到小郎君不見了,到處去找時,最終卻連小郎君根毛都沒找到。
這就好像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宋員外郎夫婦對視一眼後,心中咯噔一聲,想到這死孩子先前的離奇荒誕經曆,他們顧不得其他,就趕緊來找包拯了。
包拯派人去宋沛德失蹤之地時,仔細搜尋了一番後,他就有了計較,轉頭就將林萊給叫來了。
林萊過來後,知道事主又是那位宋衙內後,“我怎麼不怎麼意外呢。”
宋員外郎:“……”
包拯清了清嗓子:“惠風,你且幫著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林萊點點頭。
她問宋員外郎要了宋沛德的八字,又知道宋家還保留有宋沛德的胎毛,便叫他喚人將它拿過來。等八字和胎毛都齊全了後,林萊為了保持神秘,其實是她不太想叫宋員外郎乾擾到她,就避開了他,但沒有叫包大人避開,接著她就對著她一早在天殘老人幫助下畫下來的汴梁地圖,施展了追蹤覓影術。
其實使用這個道術,有失蹤之人的血液更好。
所幸胎毛也不算,加上林萊如今較之她是林寶萊時的法力高了不少,感應能力同樣更勝一籌(這和大環境脫不開關係,她是林寶萊時到底都已經是末法時代了麼),所以林萊很順利地施展了追蹤覓影術。
瞬間,綁著宋沛德八字,還摻著他胎毛的小草人,就在地圖上移動了起來。
包拯驚奇之下,眼睛瞪得老大。
等小草人停在了某處,林萊跟著指出宋沛德就在那兒後。
包拯沉吟道:“惠風此術,若是用來尋被拐孩童是極有用的。”
林萊讚成道:“包先生所言極是,隻是我這個道術是有範圍限製的。”
包拯已經很滿意了:“便是隻有汴梁城,那也很好了。”
林萊:“唔——我是想說隻有開封府的。”
不是這個開封府府衙,而是整個開封府,京畿路。其中一個原因吧,還是汴梁城真的不算大。
包拯:“。”
林萊眨眨眼,補充了句:“當然,範圍越廣,誤差越大。”
包拯搖頭失笑,“看來惠風你除了畫畫,其他方面都是天賦極佳的。”
林萊:“……您還想要我幫忙尋人不?”
包拯便不再提及她的傷心事了。
林萊這才去看地圖上小草人停留的地方,她忽然有了個猜測,就對包拯說她察覺到點異樣,需要她先過去察看一番,叫他叫宋員外郎稍安勿躁。
包拯應了。
林萊到了目的地,果然。
那兒哪有什麼宋沛德,隻有一頭驢子。
看來宋衙內這是撞到了她師姑手上啊,該。
林萊繞開這宋驢,找到了三娘,和她嘀嘀咕咕一陣。
等林萊再回到開封府,見到宋員外郎,就對他說道:“令郎這次得罪了於三奶奶,於三奶奶決心給令郎一個小小的教訓。”
宋員外郎一開始還沒意識到“於三奶奶”指得是什麼,隻以為是普通婦人,可等他看到宋驢,還在林萊的幫助下明白過來這就是他兒子後,他才恍然明白,自家這不孝子是得罪神仙了。
宋員外郎大傻眼。
其實“於三奶奶”是林萊杜撰出來的名頭,實乃她師姑於三娘。
而她這麼說,可是為了宋沛德著想,叫他這次能夠徹底改過自新。
當然了,林萊可不是無償的,她收了宋員外郎一千貫,幫他平了這件事。隻是於三奶奶擺明是為了小懲大誡,怎好剛把宋沛德變驢,後腳就讓他變回來。因此最後宋家得知的結果便是宋沛德起碼得變成驢子半年,不過他若是在那之前就已經真心改過,那他還是能提前變回來的。
宋家人:“!!”
可他們還能怎麼樣,隻能回家好好閉門思過了。
林萊這邊,她回頭就將那一千貫和於三奶奶平分了,兩人還對視一笑。
話說回來。
元宵佳節出了這樣惡劣的事,開封府上下都無心過節,紛紛出動。
林萊同樣不敢怠慢,急匆匆過來後,就和失蹤孩童父母們要他們的八字,有胎毛更好。
為了更保險,比如說那拐子聽到風聲後逃離汴梁城,林萊又喊了天殘老人過來。
幸運的是失蹤孩童們目前都還在汴梁城內,得知這個結果後,包拯就命令開封府衙役們立刻出動。
林萊也前去幫忙,結果是喜人的。
當然拐子們可能不會這麼想,還有他們其他沒有參與這次作案的同夥們——這一次開封府是鐵了心地嚴打這種案件和這類犯人,對這類的犯人量刑也格外嚴酷,一時間其他類犯人都收斂了許多,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也被喂了狗頭鍘。
這麼一來,汴梁城一時間整體風氣都清明了不少。
而林萊這次她得到的報酬,遠不如那次搜尋宋沛德時多,可她特樂意。
林萊還打算再精進下她的追蹤覓影術,天殘老人知道這件事後,就拿了一個羅盤過來,說它對她該當有所幫助。
林萊很快就將這個羅盤,和她的追蹤覓影術疊加到了一起,效果很不錯。
雖說她所能搜尋的範圍並沒有擴大多少,可精準度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林萊:“哦哦哦!”
林萊開心地對天殘老人說:“師父,我決定了這個羅盤是我惠風三寶中的第二寶了。”
天殘老人瞧她誌得意滿勁兒,笑個不停,“好好。”
他一想“惠風三寶”裡的“三”,明白了:“你還想著比肩開封府三寶呢?”
林萊眼神遊移:“不行嗎?”
天殘老人笑道:“當然行了。”他頓了頓道:“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文曲星君得到的那三寶中的遊仙枕,可叫他於睡夢中通地府,而天師鐘馗不是給予過你一枚有同樣效用的令牌嗎,那你自拿它當你第三寶,豈不是即刻就湊成了惠風三寶。”說到最後,天殘老人忍不住哈哈哈哈起來。
這小孩兒可真好玩。
林萊撇撇嘴:“這不是撞了嗎?再有,我還想看看我以後還能不能撞到更有意思的寶貝。”
天殘老人:“好好。”
天殘老人隨後想到了一件事,就開口說道:“說起來豆豆,你去年和我那遊小友說好了今年要改到春天去他那兒了是吧?”
“嗯。”林萊應道,“去吃河豚麼,怎麼了嗎?”
“為師就那麼一說。”天殘老人搖搖頭,“說到河豚,我也有好些年沒吃過它了,還怪懷念那一口滋味的。”
林萊這輩子就極少會吃到河豚,所以她的期待值比她師父的隻高不低。
至於她先前擔心的長胖這件事?
看她這都已經忙起來了,而等“正是河豚欲上時”時還有好一段時間呢,等到那時候她肯定已經不用擔心這件事了,好耶。
說起來這句詩該當是出自蘇東坡的一首詩,而這個大詩人兼大美食家這時候還沒有出生呢,可惜了。林萊這是又想到了東坡肉了,她過年前原本還想著找阿杏過來,幫忙複原下這道菜,可惜她貓著冬貓著冬,阿杏又忙,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等下次吧。
等著等著,林萊就被天師鐘馗叫了過去。
原來是有一個冤魂入了地府後,到處伸冤,最終伸到了鐘馗堂下。
並非其他判官有意推諉,而是這樁案更適合由戰力爆棚的鐘馗處置:
導致那冤鬼蒙冤受怨的,並不止一般凡人,還有被民間稱為五通神的神。
鐘馗道:“現如今叫他們為五猖神更恰當,再有一個,他們如今既是走歪門邪路,以錢財哄騙信眾,叫信眾獻祭牲畜乃至活人,自是不配與其他正神為伍,因而說他們是神,也不過是偽神、邪神罷了,而這等神,自是三界都不該容之。”
林萊皺了皺眉,她自然聽過五通神這個名稱。在她還是林寶萊時,這所謂的五通神早就沒落了,甚至於在清朝《聊齋誌異》中,普通習武之人都能奮起打敗五通神(那則故事中,五通神下作到輪番去奸=淫一位良家婦女,叫對方及其家人苦不堪言)。
此時的話,這五通神似乎還挺有排面的。
但不變的是他們已經被主流所不齒,當然,這是他們應得的。
怎麼說呢,這時候的五通神和正神相比,就好像西方的魔鬼與上帝。
林萊想說的是和魔鬼一樣,他們都是通過誘惑心誌不堅的凡人,通過給予他們財富,而且還是很快就能見到的財富,讓凡人成為他們的信徒,為他們建祀所,供奉香火。信徒若是不滿足於現狀,想得到更多財富,就勢必要獻上更多、更有分量的祭品,而且這祭品還不是一般的祭品,看天師鐘馗就提到了“生人”。
而且既然叫鐘馗喊她過來,那就說明這其中的受害人怕是不止一個。
林萊想到這兒,便立刻向天師鐘馗表示她敬聽他吩咐。
鐘馗也不與她客氣,將這件事交給她打先鋒。
個中原因,一個是她能力高,另一個:
“惠風賢侄,打擊這五猖神,還需要人界朝廷出面配合才好,不然這種不正之風很容易再起來的。”
林萊略一想就明白過來,對待五通神和祭祀他們的信眾,自然由上到下都不要姑息他們。
林萊當即便點頭應下,她準備回去後,就去鐘馗提到的地點,淮南西路,萬城,去好好摸查下情況,之後再將此事通過包大人上告官家,由官家表明嚴打態度。
林萊將自己這一想法告訴給了天師鐘馗,鐘馗頷首,“如此甚好。”
林萊稍後還從鐘馗這兒拿到了案宗,儘管書吏記錄時,已經儘量簡化了,可簡化後的文字,在林萊看來還是挺觸目驚心的,這叫林萊對那些信徒都產生了惡感。你有本事祭祀邪神獲利,那你就該獻祭你自己啊,怎麼偏偏受難的都是無辜之人,你倒是津津有味地吃起了人血饅頭。
這一點來說的話,還不如人家魔鬼呢,人家魔鬼至少最終帶走的都是和他們簽約的當事人本人的靈魂。
當然了,這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林萊平複下心情,這才離開了地府。
林萊去和天殘老人說了一聲,就準備收拾下東西,往淮南西路去了。
臨行前,天殘老人過來叫住了她。
天殘老人道:“豆豆,此次乃是你的機遇。”
林萊眨眨眼:“師父,能具體說明下嗎?”
天殘老人搖搖頭:“等你明白時你就明白了。”
林萊:“…………”這是什麼廢話文學!
林萊又琢磨了下他老人家的話,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此行就是她的機遇,換句話說,她可能沒辦法隻做先鋒,而是立刻撞到那五通神,不得不立刻就開副本。可若是如此,聽天殘老人的語氣,她好像不會遇到太大的困難?
唉。他老人家就是這點不好,常常得做謎語人。
不管如何,林萊這次的目的雖然隻是去打探具體情況,可她仍舊按照她一貫的作風,做足了準備,像是各種符籙99+的,那都是常態。如此,她才安心地出門去了。
而林萊這次出門,騎上了她的小夥伴弛風。
途中,他們經過了一個林萊並不陌生的地方,盧邑。
當初林萊就是在這個地方製伏了蛇精,之後什麼九天玉女伏蛇精的故事就在這個地方廣為流傳,當地人還為她刻小像塑金身,還建廟宇這類的。林萊作為當事人,對這種事的態度一直是“不至於,真不至於”,她自己也不承認那傳聞中的“九天伏蛇玉女”就是她本人。這一次她再次經過這裡,她仍舊是這麼個想法。
就是出乎林萊意料的是,這兒“九天伏蛇玉女”的香火還挺旺盛的。
可這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她自己反正是無法感應到的。
林萊此刻忽然有什麼想法,但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她並沒有抓住。
‘算了,等以後看還能再想起來吧。’
林萊這麼想著,先吃完她的飯,再牽著弛風去吃好它的飯後,他們就啟程離開了盧邑。
兩日後,林萊抵達了萬城。
本來按照林萊的計劃,她會按部就班地潛伏進來,從各種渠道打探消息。
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林萊才來到萬城府衙(準備看一下失蹤人口案宗),就有人來報說自己的妹妹失蹤了。
林萊一愣,直覺這件事可能和那五通神有關。
退一步說,即使沒關係,她也不好看人家失蹤就這麼袖手旁觀吧。
林萊稍後就跟著那報案人身後不遠處,看他領著衙役去現場說明情況。
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來不少人。
林萊突然察覺到幾道落到自己身上的炙熱目光,她不著痕跡地反看過去。注意到那幾道目光的主人,就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們對這裡最大的焦點視而不見,一點興趣全無,這和其他圍觀之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就奇怪了。
她才剛到萬城而已。
林萊本來想開開眼,進一步觀察下這幾個人,可她這時心念一轉,就有了個更好的主意。
她想要以身做餌,看看這幾個人究竟要做什麼。
很快,林萊就明白了過來,這群人想要拐她。
林萊:‘!’
這是萬城,有五通神,有少女被做了祭品等等,這些因素加起來,叫林萊猜測她這次可能遭遇的不是普通的拐賣。
她這麼倒黴的嗎?
林萊這次確實很倒黴,她被那五通神的信徒選做了新祭品。
原因還是這群信徒想要得到更多財帛,就痛定思痛,認為他們之前獻祭的祭品不夠討五通神歡心,可這次不同了,這次他們撞到了個如玉美人。
五通神肯定會倍加滿意的。
其他信徒也這麼認為,他們為此達成了一致。
就這麼,新祭品就這麼被他們送到了他們的秘密祠所。
林萊:“。”
她現在已經完全懂了什麼叫“這是你的機遇”了,林萊內心呢,一邊覺得自己還沒有踏破鐵鞋呢,就被人家直接給引到了這秘密祠所;另一邊,這同樣沒有給林萊準備的時間,她都還不知道這五通神究竟什麼戰鬥力呢,更沒機會組團開副本。雖說如果林萊一開始若是不想拿自己投石問路,那她是很容易就撇開那幾個人的,換言之,這次是她自己選擇了冒險。
林萊緊張起來了。
她開始快速在心裡過自己的裝備,除了常規那些裝備(符籙、裝著蛇精的玉葫蘆等),林萊還裝備了天師鐘馗給她的令牌,這個令牌不但可以叫她得進地府,還有役招百鬼的作用,而她一旦這麼啟用令牌,天師鐘馗必然能得知消息的。
隻是這次她獨自開副本,進度還和以往時候不同,她這次是一上來就來到人家BOSS老巢了呀。
再一個,“五”通神,意思是五個神。
很好,BOSS們。
既然如此,林萊便想著她要不要趁著那些個信徒召喚五通神前來前,就行動起來。這可是個祠所,是那五通神接受香火和祭祀的地方,對他們來說肯定很重要。
正好她裝備著雷符99+,她要是不用上,又如何對得起五個BOSS呢,是吧?
行動。
一盞茶後,有兩通前來。
怎麼才兩個?
林萊可不想分開打BOSS,所以得想個辦法。
再說那兩通,是二通和五通。
他們本來不耐煩信徒打擾他們享樂,但是等他們看到這次的祭品後,立刻沒有了任何怨言。
他們本來就有奸-淫-婦女的愛好,這些年來這個愛好又被他們的信徒得知後,進一步加強了,因此好色更加深入他們的性格中。其實就是他們本來就有這個標簽,然後被信徒反過來加強了這個標簽,就像民間一些傳說如果流行起來,就會對傳說中的神仙產生一些影響一樣,隻是正神通常受到的影響不大,可這五通神乃是偽神,格外受到影響。因此,眼下他們見到了美人後,就精-蟲上腦,完全顧不得用上面那個腦袋思考了。
林萊:‘唔——’
她想到了一個計策,‘二桃殺三士’。
放到她這個情況,就是‘一人殺五通’了,再說不就是使用下美人計嘛,她可以的。
正好這次先過來的二通,就開始為誰先享用美人而打起了嘴仗。
林萊便上前添油加醋,火上加油,最後成功地激著這二通將其他三通叫過來,比試誰更有男子氣概。
片刻後,其他三通陸續到來。
很好,BOSS們到齊了。
可惜的是這五通中的大通還挺清醒,叫兄弟們不要為了個女人,傷了兄弟感情。
大不了,他們一起上。
其他四通一想,也對。
林萊:‘。’
好可惜。
林萊當即就要往外逃,她逃得速度還極快,好似一眨眼她就出了祠所。
五通:“??”
他們反應過來後,就要去追,不想此時雷聲滾滾。
這世間就少有生物不怕雷的,尤其對五通這樣的邪神來說。
那雷裡有蘊含著無上力量,當即駭得五通大驚失色,紛紛往外逃竄。然而他們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的雷電,林萊也是一點都不客氣,反正她存貨多得很,這就導致一時間雷電滾滾,讓這片區域亮得那叫一個刺眼。
五通:“!!!”
五通當場嘎掉了三,剩下兩通也沒好到哪裡去。
林萊自然是趁他們病要他們命,當即就要纏上去。
不想剩下那兩通中的大通,當即撇下他的兄弟,強撐著身體逃走了。
剩下那個是三通,三通對此竟然毫無反應,反而將所有怒火都對準了林萊。
林萊電光火石間,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她從頭上拔-出一支金筒簪,將它投擲出去,去追擊那逃走的大通。
她自己則先乾-掉這個攔路虎,這並沒有花了林萊多長時間,隻是等著她追著自己的金筒簪而去時,卻發現它釘到了一尊雕像上。
看來是那逃走的大通,使用了替身術,讓他自己的雕像代替了自己受難。
林萊那支金筒簪,雖然被她附加了追蹤術+操術,可它又不是智能的。
算了,她倒要看看那逃走的大通,還能整出什麼殺招來。
萬萬沒想到,大通是召集來了他們五通神在此地的信徒,叫他們知道如果他也掛了,那他們就等著錢財全失吧。這無疑叫信徒們萬萬接受不了,他們像是魔怔一樣,跪拜起大通,並祈求著他不要拋棄他們。
隨著他們的跪拜,大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支棱了起來,甚至很快他就變得比沒被雷符炸前更強了。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所以一定程度上來說,五通是無法徹底被殺死的,就算一時消失了,隻要以後還有人祭祀他們,他們就會再次出現。
再說眼下。
大通:我強,我強,我繼續強。
由於現在隻剩下他一個通,所以他膨脹得很迅速。
好比他原本隻有LV50,但是如今的他暴漲到了LV90甚至更高。
林萊:“!!!”
BOSS嗑藥了啊這是。
林萊此時已經不能辨彆這大通的等級了,但她很奇異地沒有感覺到害怕。
她還有絕招沒有使出來,她的蛇精,還有元神出竅。
當她還是林寶萊時,她就是靠著元神出竅打敗了妖道呂非南。
但是林萊神色複雜地看著大通吸食著信徒們的信仰,這難以言說的一幕。
同時她還想到了這五通神和信徒之間那相依相靠的共生關係,可以說,消滅這種神隻是一時的,他們以後還會卷土重來。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她以後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不就行了。
現在嗎?
林萊本來打算元神出竅的,讓大通見識下她這方面真正的能量,當誰沒有點外力加持呢。他有信仰,自己有功德。
等下,香火?!
林萊突然想到了盧邑百姓供給“九天伏蛇玉女”的香火,突然悟了。
林萊承認了自己是“九天伏蛇玉女”,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隻承認個50%吧。
很快,林萊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支持、被人敬仰、被人感謝的力量,陸陸續續地朝她身體裡湧來。
如果信仰有顏色的話,湧入到大通身體裡的那些力量必然是汙濁不堪的,與之相對的,到林萊身體裡的那些力量是白色泛著金光的。
大通:“什麼??!這怎麼可能?”
林萊才不管大通如何不可置信,所以等他目眥儘裂地朝她打過來時,她順應自己的感覺,給了這家夥一記天誅拳。
大通連掙紮都沒掙紮,就這麼消失了。
林萊呢,她本來還沉浸在那種力量澎湃,以及“我代表了芸芸眾生”的感受中不可自拔,無意間掃到那些五通神的信徒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口中高呼什麼神仙什麼菩薩,轉而朝她跪拜過來。
林萊:“………”
林萊:“………………”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她該不是在發光吧?
啊啊啊啊,不要了!
林萊,萎了。
這就導致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潮水一樣從她身上快速退下去。
她又重新變回了林萊這個個體,順帶自閉了。
正在天界通過水鏡觀看這至關重要一幕的張天師:“???”
說好的蛻變後成就仙骨呢?
遠在汴梁城的天殘老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隻是他沒有張天師那麼在意,覺得成不成就仙骨不太所謂,尤其她還那麼小,又如何好叫她從此飄在半空,而她的親朋好友都仍在地上呢。
天界的張天師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也隨她去了。
他安慰自己,反正這是自己白撿的徒弟,他已經賺大了。
事後,林萊從天殘老人那兒知道了機遇的具體含義,她回想了下那時候被眾多正面力量湧入身體,但伴隨著的還有他們的個人意誌,好像自己不再是完全的她,那種一句話很難說清楚的感覺。林萊自己想了想,她最終是覺得她慶幸羞恥心有用了一回,讓她迅速清醒了過來。
她還是更願意腳踏實地地站在地面上,享受作為林萊這個人的一生。
天殘老人聽後,摸摸她的頭,“遵從你內心想法來就很好。”
林萊點點頭。
她還另有事情要做,那就是將她在萬城調查來的那些事情,奏報給包拯包大人。
包大人看過她的奏報後,十分痛心疾首,這等猖神必須要狠狠打擊,祭祀這種猖神的行為也要嚴禁。結果林萊來了句,其實她已經將人家給打爆了。
包拯:“。”
林萊連忙說不是她不願意走常規流程,而是她一過去就進了人家的祠所,隻能先走常規流程中的最後一步了。即便如此,要進一步打擊那五通神,還是需要朝廷的配合。林萊是想著不如朝廷宣揚那五通神,能給祭祀他的信徒帶來福報,是以為他們是從其他百姓身上抽取出來的,這麼一來,五通神和他的信徒必然是惹了眾怒,便是以後有誰想要快速發家致富,也絕對不敢大肆淫祭五通神。
包拯便將她剛才那春秋筆法給放到了一邊,考慮起她這個提議。
不管如何,包拯都要將五通神在萬城猖獗一節,向官家如實彙報。
官家對這種事深惡痛絕,因此傳令下去:禁民間淫祭五猖神。
這下子是給五通神給蓋棺定論成五猖神了。
很好,很好。
林萊這麼想著,就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張天師入夢來了。
林萊和他老人家又說了下自己的想法,張天師本來就自己調理得差不多了,當下也便不再多言。
林萊卻看得出來他老人家還是有點失望的,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位祖師爺,不知道祖師爺他最後沒能等到自己登仙是個什麼反應。林萊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她想了想隻好拿出原本要瞞著張天師的驚喜,提前說了出來,那就是她想要借用自己的影響,惠及張天師這個師父,叫他得以被人間帝皇加封。
張天師聽後,良久不語。
林萊有意緩和氣氛:“三師父,你不會感動地要哭了吧?”
張天師:“……”
張天師不和她這皮孩子一般見識,隻叮囑她好好參悟三天正法,就摸了摸她的頭,回了上界。
林萊摸了摸自己被摸的地方:嘿嘿。
林萊被祖師爺摸頭後有點睡不著了,她乾脆躺在床上,開始回想自己和大通之戰。她攥了攥拳頭,那種力量暴漲的感覺是很爽,可林萊還是更喜歡更純粹的力量,更屬於自己的力量啦。
所以,她還是自己慢慢練級吧。
說起這個來,她如今等級到了LV56了。
就是不知道白三十,有沒有變成白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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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鴨先知時節來臨了,林萊和天殘老人這對師徒就悠悠下杭州去了。
河豚,我們來了。
同樣正鮮嫩可口的食材,還有蔞蒿。
遊銀粟這個大廚當然不會忘記這一點,他也有用蔞蒿做了些菜,不過林萊最期待的還是河豚,就是她總是回想起那個名場面《龐太師喝糞湯》,然後不自覺地笑出來。
大人們:“?”
林萊擺擺手:“我迫不及待要吃河豚啦!”摩拳擦掌。
遊大廚直笑。
林萊托著腮,等著河豚上桌,又想到了龐太師。
可惜《龐太師喝糞湯》這個名場面,要好一段時間才會上演,好像那時候白玉堂一般路過龐府時,更主要的目的還是來為他“鼠”來打抱不平的——展昭竟然得封“禦貓”,他不服。
而就這個時間點來說,展昭還在外面行俠仗義,沒有被包拯找到機會挽留,進而舉薦給官家的。
林萊沒有仔細盤這個時間線,一來她更在意的還是狸貓換太子案,二來:飯飯,餓餓。
飯終於上來了。
每一道菜都沒有讓林萊失望,河豚菜尤甚。
眾人吃過一筷子河豚肉後,還默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幾息過後。
天殘老人一錘定音:“沒毒。”
好耶!
沒辦法,便是遊銀粟對自己料理河豚的手藝很有信心,可這河豚毒又不是鬨著玩的,沒毒當然是最好的。
林萊則直想笑,為了一口吃的,大家都很拚命呢。
但是值得!
便是蔞蒿菜,因為它這是就是很鮮嫩,隻用最樸素的方式料理就很好了。林萊吃了好幾筷子蔞蒿炒面筋,邊吃還邊點頭。反正迄今為止,在遊大廚這兒,她就沒有失望過。
吃飽喝足後,林萊還沒忘記付錢,其實是付符啦,這次除了十張平安符外還有五張家宅安寧符。
遊銀粟高興地接過平安符後,照例誇了林萊這個未來天師幾句後,順便給林萊帶來了個支線任務。
他一個朋友最近家裡不太安寧。
林萊拍拍胸脯,說這件事包在她身上,她正好溜溜食。
林萊稍後就和遊銀粟去了他那位朋友家,他朋友的情況不複雜,是有人對他使用了厭勝之術。林萊這邊隻要破了這個術,對方就會遭到反噬。之後,林萊還拿著那厭勝之物,反過來追蹤了過去,對方還試圖逃跑。
林萊都要摘下她的金筒簪了,不想那個道士打扮的人,盯著她看了兩眼,試探著問:“敢問閣下可是靈蛇玉女林惠風?”
林萊點點頭。
那道士頓時如喪考妣,逃也不逃了。
林萊:“?”
那道士見她還有些不解的樣子,就哭喪著臉說:“林法師,林尊者,您可是以一己之力滅掉五通神,不,五猖神的人物,我和你比劃,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嗎?”這件事在民間本來就傳播開了,而他們這些“同行”更是快一步聽到風聲,尤其是像他這樣不清白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好避開人家,哪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寸。
林萊聞言想說“那你乾嘛叫我靈蛇玉女”,忽然想到“玉女”還有其他意義,她就閉嘴了。
林萊轉而去晃了晃她手中那面小旗子,這是這道士用來施法的媒介,“既然如此,那你就如實交代是誰叫你這麼做的?”
那道士連忙道:“當然當然。”
從這個插曲中,就能看出來如今在汴梁城外,林萊“惠風小法師”的名頭也進一步打響了。
實際上,在汴梁周邊京畿路,林萊現在作為“尋人使”更受一些人關注,到底不止汴梁有拐子,其他地方這種賊人也層出不窮,因此一些人自從知道了林萊擅長尋人後,就前來開封府尋她幫忙,所以等林萊從杭州回到汴梁後,她就堆積了好幾件這種委托。
林萊將它們列為加急委托,就稍微緩了口氣,便要騎著弛風出門。
為了犒勞弛風,林萊還特意弄來一些極為新鮮的青草和野菜(這會兒汴梁城就有人兜售野菜了,像是芥菜這些的),另有蜜水和黑豆,水果當然也是不能少的。
看弛風吃得香,林萊都有想吃芥菜餛飩了,不過還是等她回來,叫阿杏給她做吧。
那幾件尋人委托都是汴梁城周邊縣、鎮的,所以林萊並不算十分奔波。
隻是秉承著除惡務儘的原則,林萊就要多在外面奔波一陣了。這時候她根本不用再擔心自己年節時吃胖的問題了,雖說她在外面奔波的時候,沒少吃當地特色美食就是了。
不過累也是真的有點累,幸運的是沒多久,林萊就遇上了個幫手。
“南俠”展昭。
他眼下就受到一位老母親拜托,去尋她久未歸家的兒子。
就算沒有這一節,林萊再次見到他,還是挺高興的。
“展大哥。”
展昭回禮:“惠風。”
展昭還是同之前一樣,穿了一身藍色的衣衫,劍眉星目,卻又不過分有壓迫感,正如一柄入鞘的劍。
林萊笑眯眯地招呼他道:“展大哥你吃了沒?要不要嘗嘗這兒的吊爐燒餅?碗熱乎乎的齏頭羹也是很要得的。正好後者很是鹹香,搭配著正合適。”
展昭不由想起之前他見到她時,她也是這麼拉他去吃飯,頓時感覺那點生疏全無,還餓了。
“你說的我都餓了。”
“那趕緊過來吧。”林萊笑著說道。
他們吃這兩樣肯定是不夠的,林萊便又喊店家切兩碗羊雜碎,好放到羹裡一起吃,又要了小菜芥辣瓜兒兩碟。林萊想了想,又從隔壁鋪子要來兩隻炸鵪鶉和兩份鵪鶉蛋,這才算齊活了。
展昭越發餓了,當下也不和她客氣,隻想著等下這頓飯他來付錢便是。
兩人邊吃邊聊。
展昭提道:“我早就聽聞你在鬆江府剿匪一事了,對你隻有佩服的份。”
他說著還看了看她,見她穿一身青綠色衣衫,比之自己上次見她時,更加亭亭玉立,神采煥然了。
林萊笑了兩聲,“其實那次也並非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鬆江府陷空島五鼠中的三鼠幫我。展大哥,你可聽說過他們?”
“聽聞過,隻是沒機會得見那五位義士。”展昭說道。
林萊隨口來了句:“那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展昭:“好。”
林萊:“嗯嗯。”她說著還夾起一個鵪鶉蛋塞嘴裡吃了。
再稍後,他們倆個才說起各自尋人的任務,覺得正好他們可以相互幫助,於是接下來兩人便結伴而行了。
這下子做事自然是事半功倍,很快,兩人的任務都圓滿完成了。
像是展昭的那個尋人任務,他們最終找到了那位失聯已久的兒子,原來對方因是弄丟了所販賣的貨物,實在是無顏面對同伴們和老母親,便在當地尋了份活計,準備攢夠了錢,才好回去交差。展昭得知真相後,便為這人代寫了封信,再附上信物,叫人幫忙送回他家了(本來展昭是打算給這人錢財,直接幫他補空缺,不想對方還挺硬氣,不願意就這麼白受人恩惠)。
雖說這樁事背後的原因有點叫人哭笑不得,可人還健在總比什麼都強。
展昭自己任務完成後,沒有立刻離開,繼續幫林萊到底。
又因為最後任務地點就在京畿路,離汴梁城不遠,倆人利落解決了它後,展昭便想著既如此,不如去開封府見一見包府尹和張龍、趙虎等四勇士。
林萊自然沒什麼意見。
不想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就遇到了兩個難民,兩人仔細一問才知道他們是從陳州流浪過來的,如今陳州實在是糟透了,老百姓們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林萊和展昭對視一眼,再進一步探聽過陳州的情況後,兩人就決定兵分兩路。展昭留在這裡,進一步摸清造成陳州亂象的罪魁禍首,龐太師之子的底細,林萊則帶著陳州情報回開封府去,將此事知會給包拯包大人——他作為開封府府尹,其實權力範圍不止在汴梁,還有附近區域,當然就包括這陳州了,因此如果包大人得知這件事,再查清楚實情後,那龐太師之子安樂侯可就要倒黴咯。
反正包大人之前又不是沒斬過這侯那侯的。
哪怕這位安樂侯是龐太師之子,那不是更好嗎?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安樂侯是一點人事都不乾啊。
林萊很快就回到了汴梁,急匆匆地去了開封府。
包大人得知陳州亂象後,果然震怒,即刻就要入宮奏明官家。
官家之後便叫包拯巡視陳州,不過等包拯和開封府眾人開拔時,林萊已經先一步折回陳州了。
陳州,苗家集。
安樂侯府中一個賬房先生姓齊叫泰的,老家就在這苗家集。這齊泰雖然不是最得安樂侯信任之人,可他到底是安樂侯座下賬房先生,還一路跟著安樂侯從汴梁到了陳州,想來這齊泰知道不少安樂侯的秘密,尤其是錢財上的。
於是,他便被人給盯上了。
齊泰對此還渾然不知,這日得空回老家探望老父母,單算留一夜明天再回安樂侯府。
眼下因是白天,自然不方便行事,故而展昭打算先回客棧再做打算。他先前已經朝汴梁城傳了信,相信得了他的信很快就會趕過來的,而他有一路留下記號,故而展昭並不擔心對方找過來後,找不到他所在的具體地方。
展昭想到這兒,便安心回了客棧。
就像他所想的,林萊先一步折返回陳州後,按圖索驥找來了苗家集。
她正到處觀瞧呢,突然有人從二樓朝她發射了“暗器”。
林萊順手接住了那個櫻桃,抬頭往上看:“這不是白——”
白玉堂:“嗯?”
“——五嗎?”
白玉堂:“。”
白五就白五吧。
白玉堂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她,心情還怪不錯的,所以便不和她多計較了,當下他便道:“我新得的這簍櫻桃還不錯,左右我又吃不完。”
不等他說完,林萊就應道:“你等著,我這就上來。”
白玉堂笑。
林萊安頓好了她的馬,就上了樓去。
她雖然是風塵仆仆趕路,可看上去精神不錯,人又生得好。等她再和同樣生得好看的白玉堂坐一桌,那感覺好像整個二樓都明亮了起來。
林萊一撩衣擺,坐了下來,看他跟前那碟洗好的櫻桃果然個個可愛。
“那我就不好客氣了。”
白玉堂:“嗯。”
林萊不止自己不客氣,她之後還剝開兩個櫻桃,剃掉了核,從窗戶往下喊:“弛風。”
等弛風看過來,她就將那兩個櫻桃丟給了它。
一人一馬配合默契,林萊最後還不忘給弛風比了個大拇指。
白玉堂見狀讚道:“你這馬倒是神駿。”
林萊回過頭來,不客氣地點頭肯定了這個評價後,便用差不多的口吻說:“你的櫻桃也很可口。”
再對視一眼後,兩人都笑開了,覺得這都乾啥呢,總覺得這互誇這種模式實在是不適合他們。
林萊再說話時,語氣就隨性了很多:“哎,白少俠,我還沒問你,你來這陳州乾嘛來的?”
白玉堂隨口回道:“來替我大哥收賬。你呢?我看你像是特意來這裡的吧,還搜尋什麼的樣子。”
“確實是這樣。”林萊本來想接著說她是為安樂侯來的,不想白玉堂自己想著這地處陳州,而且他在這酒樓裡已經聽到了一些那家夥的“豐功偉績”,便想著她這次過來是不是為他?當下他就挑明了自己的猜測。
林萊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又見他得到自己肯定答複後,一雙眼睛立露亮光的樣子,就知道他對搞渣滓亦有興趣。
林萊便想著不如順勢邀請他加入,隻是在開口之前,先想到了她這次要來彙合的夥伴,“南俠”展昭,便心想她要是真這麼做了,那豈不是貓鼠就那麼咻咻地先認識了?
林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