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意外身份(1 / 1)

立海大在開會討論獅子樂,獅子樂當然也在開會討論立海大。

“不管怎麼想都太驚人了。”久保田大大吸了一口氣,“看看立海大的正選名單吧,一二三四,一年生就占了一半的人選,然後是兩個二年生,三年生隻有狄堂和三枝。”

“狄堂和三枝去年也是正選吧?”葉悠真還記得立海大去年的比賽。

“三枝沒有出場,狄堂是單打三。他們在四強賽輸給了牧之藤。”久保田也記得去年的立海大,“去年的關西可真強啊……我們差一點就能進入四強了,隻是輸給了舞子阪。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來的黑皮選手,突然冒出來,實力還那麼強。那時候幾個學校的二年生正選都交換了聯係方式,是默認對方會成為下一任部長和副部長的吧。我過節的時候還給狄堂和三枝他們發了問候短信。”

“好客套啊,部長。”葉悠真先是吐槽了一句,才感歎道,“但現在立海大的部長和副部長可不是狄堂和三枝。”

“是啊。”久保田語氣微妙道。

他看向在會議中顯得很安靜的橘和千歲。

他和葉悠真都沒繼續往下說:以橘和千歲的上升勢態,他們當然會是以後的部長和副部長,但是明年就接任?不可能。在獅子樂生存可不止靠球技,資曆也是很重要的。九州作風野,一些擦邊暴力事件是被默許的。

他和葉悠真都走過這一步,橘和千歲也得走過這一步。

除非他們能說服芳川和蓮岡。但顯然蓮岡和芳川都不打算相讓。

蓮岡太容易失控了,做部長實在是令人擔心,芳川現在又受了傷,沒辦法完全壓製他……獅子樂的未來會如何呢?

久保田想到這裡就止住了。他認為自己沒必要思考獅子樂的未來,自己的未來更重要一些。

他們隻是聚在一起討論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出場順序則是教練定的,他們也沒有改變的空間。於是這時候很自然地,他們聊起了教練的事。

“立海大是沒有教練嗎?前幾場好像都是他們的一年級部長在指揮。”久保田有些好奇。

就這樣狄堂和三枝也沒有意見嗎?真的很厲害。久保田當然覺得他們厲害,但他看蓮岡的神色就知道蓮岡不以為然,甚至會以為狄堂和三枝懦弱。獅子樂的校風成就了獅子樂現在的成績,但獅子樂的校風也造成了網球部內有些緊繃的氛圍。久保田也是今年成為部長以後才有了相關的思考的,但他認為自己無法改變獅子樂,索性就不深想了。

葉悠真卻皺起眉:“不,我聽說立海大是有教練的,而且是很有名的教練。今年關東的青年訓練營,總教練是立海大的教練。”

“是嗎?說起來,立海大正選裡也有個一年生,看臉有些眼熟……”久保田左思右想,沒得出答案。

討論無果,他們便聊了一些明天比賽時的戰術。

仁王在觀眾席時,都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這種情況下他就算和立海的正選們站在一起,其他人

也會本能忽略掉他。但小仁王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而久保田和葉都了解一些網球職業資訊。他們會看職業比賽,隻是沒有很深入研究,因此隻覺得小仁王臉熟。

然而第二天,他們看著自己平時在網球部裡很嚴厲的教練,以主動問候的姿態去和仁王握手時……

久保田恍然大悟:“等等,立海大他們的教練是職業選手啊?!”

“不是,讓ATP排名那麼高的選手當教練嗎?立海大那麼奢侈?”葉悠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等一下……如果能來做教練,MASA是退役了?我怎麼記得他才二十九歲?這就退役了?沒有看到新聞說他受傷了啊。”

橘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千歲拉了他一下,於是橘沒有開口。

顯然比起前輩們,橘了解得更多。很喜歡網球的他看很多職業比賽錄像,也和千歲一起研究世界網壇的變動,對此興致勃勃。所以他知道,年初打完澳網,MASA,大名鼎鼎的欺詐師,就突然宣布退役,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去做,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幾個月,再出現在新聞上時,他就成為教練了。

橘和千歲英文能力都不太好,靠網頁自動翻譯看新聞,發現新聞有的寫他受了心理創傷去鄉下療養所以教導小孩(橘:什麼叫做鄉下!日本才不是鄉下!),有的說他突然對教育事業感興趣……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網絡上則有很多網友猜測,MASA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比如像是當年的越前南次郎那樣?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都以為MASA是混血,但遠東血統應該很在意家族才對。

橘原本對這個說法是嗤之以鼻的。他其實很崇拜仁王,認為亞裔能拿到法網和溫網的冠軍非常不容易,內心就認為仁王退役也是有了新的目標,或者是有什麼大計劃。

但是……但是……

橘的視線忍不住瞥向小仁王。

太像了吧?

不站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具體概念,因為兩個人的氣質其實是不同的。仁王身上那種經曆了很多繼而變得淡然,仿佛什麼都不能動搖他的冷淡氣場很有衝擊力,見他第一面的人很難注意到他的長相。但此時他和小仁王站在一起,至少是站在同一排裡,那麼,面容的相似就太明顯了。

……而且怎麼越看越覺得,立海大正選裡的那個,氣質也和MASA很像呢?

橘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千歲:“那個白毛,是誰?”

“你不是看過立海大的資料了嗎?那是仁王雅治,教練分析他會是雙打二,蓮岡前輩和芳川前輩的對手。”千歲說,“我們的對手不好確定,立海大前三場都是不同的人選。”

甚至再往前分析關東大賽,出賽的人也不同。

橘有些失望。

“你想和他打?”千歲有些驚奇,“你不是MASA桑的粉絲嗎?那位仁王君一看就和MASA桑有關係,啊,他們的名字應該也很像才對,‘MASA’如果分析成羅馬音,就是那位仁

王君名字的前半吧?說不定是同一個漢字呢。”

橘:“……不要說了。”

他隱隱生起氣來。

千歲忍不住笑。

兩邊正選列隊,仁王也和獅子樂的教練簡單打了個招呼。

獅子樂的教練是典型的日式學院派教練,一直待在九州這個地方所以對網球的理解也很符合九州的作風,和仁王握手時也隱晦提到他們的打法會更“暴力”一些。

仁王隻笑:“沒關係,我知道,這也是一種打法。”

獅子樂的教練於是說:“我就知道您能理解。”

我當然理解,但頂尖職業選手沒有一個會選擇這種打法也是有理由的。顯然九州人沒考慮到那麼久遠的未來,他們更看重當下。這也是一種不錯的思維模式。並不是錯的。有些時候有了當下才有未來。九州人不這麼做,就根本沒辦法與關東關西人競爭。

這一次仁王坐上了教練席。

他聽到了觀戰的人議論的聲音。

到半決賽,來看比賽的人就多了。大部分學校不缺經費的話,都會在比賽舉辦地留到最後的閉幕式,隻有一些第一輪就被淘汰的學校已經回到自己的學校。

上半區和下半區的比賽同時進行,上半區是立海大對獅子樂,下半區是四天寶寺對牧之藤。

比起已經進行過一次的關西內戰,顯然是立海大和獅子樂的比賽更有意思。

之前三輪,仁王都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現在他坐在教練席上,不少人都認出了他。

立海大的正選們也聽到了身後隱約傳來的議論聲。

毛利有些鬱悶:“什麼啊?那麼多人都認識教練嗎?大家平時都會看職業球賽?”

“看球賽是了解網球最簡單的方式吧。”柳不客氣道,“喜歡網球,自然會去找職業比賽來看。如果連比賽都不看,到底是在打什麼球呢?”

毛利:“……說開了以後你就對我好凶。是在有恃無恐吧,柳。”

“是。”柳點頭承認了,“前輩的脾氣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毛利:“……”

狄堂和三枝提前在酒店就做了準備活動,仁王早起見他們在酒店的室內球場練習,還進去看了看,進行了一些指導。現在他們重新在場邊簡單活動關節,舒展肌肉,然後來到教練椅前。

“你們應該遇到過打暴力網球的對手。”仁王說,“馴獸師和野獸的雙打組合,本來值得在意的是馴獸師……但是,如果是受傷的馴獸師,有心無力之下,野獸很容易失去控製。”

“不要經驗主義,不要掉以輕心。”仁王看著他們,“還有,不要受傷。”

“但是,必要的情況下……”狄堂的話說到一半,被仁王打斷了。

“沒有‘必要’。”仁王加重了語氣,“狄堂,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哪怕是最後的賽點,隻要追上去就有可能獲得勝利?”

“雖然到了那個地步,身體本能會先做出選擇,但如果能夠理智分析,那麼保護自己要放在首位。”仁王挑了挑眉,“狄堂,隻要不受傷,那麼會有很多個‘下一場比賽’,並不存在輸掉就世界崩塌的比賽。但是受了傷,就可能沒有下一場了。”

“你在青訓也見到了,大和的表現。”仁王看了一眼三枝,還是直接將大和拿來舉例,“或許會變成那樣哦,狄堂。為了一場比賽,之後的所有比賽都有心無力,就算有實力也發揮不出來,得到的隻有彆人的惋惜……那又是好結果嗎?比起一場比賽的失敗?”

“雖然我總是和你們說,比賽要贏,要想儘辦法獲得勝利……但都是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仁王又強調了一次,“不要受傷。”

“以及,既然對手已經受傷了,那麼利用這一點並不‘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