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誰先開始(1 / 1)

狄堂和三枝與對手握手。

“喂,是三年生,就這樣把自己的位置讓出去了?”蓮岡用挑釁的語氣道。

早就調整好心態,知道對手是在說垃圾話的狄堂露出公式化微笑:“位置?強者才能擁有自己的位置。實力不足自然要讓位啦……你們也是一樣的。”

“你說什麼!”確實從橘和千歲身上感覺到了威脅的蓮岡睜大了眼睛,明明是想挑釁對手卻反而自己生起氣來。

覺得有些好笑,狄堂啊了一聲:“所以是你介意啊。”

“被後輩超過,很不甘心?”他用調侃的語氣說,“覺悟不夠哦。如果隊伍的實力變得強大,隊伍的成績變得更好,不是更好嗎?”

芳川攔住了幾乎要衝上前去的蓮岡,冷靜道:“是嗎?那麼,你們就一點兒不甘心都沒有嗎?以隊伍為重……狄堂君,三枝君,原來是這麼高尚的人啊。”

是有在陰陽怪氣的意思,但是狄堂很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就是如此高尚。”

芳川:“……”

狄堂當然不心虛。雖然做下決定的當下很痛苦,但他確實是主動將部長的位置讓出來的,也是憑自己的意願在那之後做好了交接,並繼續留在網球部協助幸村管理球隊的。甚至三枝也是見他這樣做了決定,才同樣讓出了副部長的位置的。

後來一年生後輩們,網球部的非正選們,甚至教練,都為此認為他心胸寬廣,有大局觀。

狄堂當然不能說謊,他確實是很痛苦過的,也有一段時間壓力很大。

但現在他想通了,並且認為“高尚”這個詞用來形容他自己也沒什麼不對。

他現在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境界,就是無所謂彆人怎麼說他,罵他也好,他反過來用這件事來攻擊彆人。

不是說他懦弱嗎?那你們不讓位,壓製住有天賦的一年生,不就是你們心胸狹隘嗎?

走回自己半邊球場時三枝按了按他的肩膀:“尾巴要搖起來了,何必刺激他。”

“讓他更瘋一點。”狄堂側頭看了三枝一眼,“芳川還能控製住,看來還要加大力度。”

“小心一點。”三枝說,“獅子樂和牧之藤的打法不太一樣。”

狄堂和三枝對戰暴力網球選手的經驗來自去年與牧之藤的比賽。但就和仁王說的那樣,牧之藤嚴格來說不算是暴力網球風格……當然關東這邊認為他們已經很暴力了,但九州的人就認為牧之藤打的網球很收斂。

狄堂和三枝之前沒有太具體的概念,但在青訓裡見到的平等院的打法,和去年平等院在全國大賽上的打法不同……明顯平等院已經因為對手是國中生在收斂,但打法變得更狂放也是事實。

如果九州這邊甚至更“暴力”,那麼確實如教練所說,他們需要考慮如何保護自己。

而蓮岡則在和芳川說:“我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比起在場上的蓮岡和芳川,久保田反而更驚訝:“什麼啊,狄堂和三枝打雙打二?立海

大到底在想什麼?”

橘也皺起眉。

他想,是在看不起他和千歲嗎?

但是……但是……

他的目光瞥到弓著背坐在教練椅,看上去有些悠閒的仁王身上。

如果出賽名單是MASA桑安排的,那麼一定彆有深意!

確實彆有深意,但是深意的方向肯定和橘以為的不同。但至少現在,在看到狄堂和三枝代表立海大打雙打二後,不隻是獅子樂的對手,來看比賽的其他人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都在第二輪被打敗,但沒有回東京而是準備留下來看後續比賽的山吹和六角的正選們坐在一起。

甚至亞久津都不情不願坐在山吹的隊伍裡——因為他想看真田的比賽。

執著的人才更容易成功呀,伴田教練當時笑眯眯地說。但千石總覺得自己從伴田老頭的眼神裡看出了“來了就不要想走”的執著。

此時六角和山吹的人聽著旁邊其他地區的人的議論,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雖然知道狄堂和三枝的大致想法,但每次遇到陌生的選手都被這麼議論一遍也夠受的了。”小鬆歎了口氣。

月見則瞥了一眼南和東方,認為這是以後的南和東方一定會面臨的問題:亞久津和千石更強,但都不適合成為部長或者副部長,或者說是他們不想。但其他學校的人一定會這麼想的:為什麼部長和副部長不是千石和亞久津呢?

這種事隻能自己想通,月見捫心自問,認為同樣的事放在自己身上也很難接受。

他收回注意力,對小鬆說:“換個角度,那位教練也認可了狄堂和三枝的付出。”

“那位教練啊……”小鬆摸了摸下巴,突然道,“誒?不在青訓以後,沒辦法直接喊教練,突然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那位教練了。喊姓氏的話,太長了我沒記住。但是喊名字似乎有些不夠尊重?”

“伴田老師和榊教練是直接喊名字。但我們直接喊名字,哪怕加上敬語後綴也不合適吧。”月見想了想,難道要喊“MASA教練”嗎?

“但我聽說了一個八卦。”小鬆深沉臉。

而月見咳了一聲:“其實我也聽說了一個八卦。”

“根本不需要聽說吧,就是看過立海大的比賽就會有猜想,不自覺就會開始議論啊。”北鄉吐槽,“你看那張臉,八卦真的是從立海大傳出來的嗎?是我們這些旁觀者傳的吧。”

聽到他這句話的人都有些尷尬地望天。

球場上,在場外的人或是八卦,或是討論立海大的變動時,蓮岡已經開始進攻了。

他被狄堂刺激,像是一點就著的火柴,揮拍時就壓抑不住內心的火氣。

狄堂早就預想到情況會這樣發展,因此在前場提高了警惕:前場距離對手太近,如果被攻擊很難躲開。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多慮了,蓮岡超出控製以後,動作會不由自主變大。而跆拳道的技巧融入網球後,揮拍的姿勢是有些彆扭的,經曆過魔鬼基礎練習的狄堂一

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迅速分析得出可能的攻擊方位,和在打出這個球後蓮岡會擁有的死角。

破綻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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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狄堂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他反而更加集中注意力。

正因為破綻太明顯,才需要考慮是否有可能是陷阱。這是雙打,蓮岡本身意識不到,但芳川或許就是利用陷阱的人。

芳川的傷在什麼位置呢?賽前拿到的資料顯示芳川在練習中膝蓋受傷。如果是膝蓋……

狄堂一邊思考,一邊很自然在球快要擊中自己之前側移一步,讓開了位置。

而分明應該看不見球的三枝早就做好了準備,豎起球拍接下這個球後,很沉穩地將球吊到後場。

見到這一球的久保田臉色變了變:“底線截擊。這應該不是三枝擅長的技巧才對……這是更換了發展方向,還是……”

還是,本身的球技進步了很多,連原本的弱點都被彌補了呢?

葉悠真瞥他一眼:“怎麼,之前讓你看的狄堂和三枝的比賽錄像你沒看嗎?他們實力提升了很多。”

提升了這麼多才留在立海大正選陣容中,這是多恐怖的一件事啊。葉悠真還以為昨天討論的時候大家都了解這個前提了,結果久保田居然還說這種話。

久保田訕訕道:“看了一點,但是我們和他們遇不上吧?”

全國大賽以來,單打一一直是立海大的一年級部長,久保田就隻看他的比賽資料了。

他之前囑咐船尾以及橘和千歲仔細研究狄堂和三枝的比賽,沒想到狄堂和三枝居然打了雙打二,這樣一來他們的賽前準備就不夠充分了。

葉悠真搖了搖頭。

他又看向場內,一會兒後說:“蓮岡和芳川要輸了。”

比賽甚至才進行到第一局,蓮岡和芳川的發球局,對手都還沒破發,就直接下定義嗎?久保田想說反駁的話,但他也沒辦法反駁。因為,以他的比賽能力,當然能看出來,狄堂和三枝已經把握住了比賽的主動權。

他們還沒破發,是還在試探,試探蓮岡的攻擊力,試探蓮岡的力量和速度極限,攻擊習慣,以及……試探芳川的受傷位置及受影響的區域。

他們的個人實力優勢很明顯,但並不急躁,哪怕看到了自身的優勢也還是穩紮穩打做完所有試探,做完一切準備。

不要說蓮岡已經被他們激怒開始失控,就算是蓮岡沒有失控,狄堂和三枝的打法也穩健過頭了。

“他們真有耐心。”

而就像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在將信息搜集完全,摸清楚對手的底細後,狄堂和三枝很乾脆地破發了,之後一直掌控比賽主動權,牢牢壓製住對手,一路得分直到勝利。

他們回到場邊時,仁王就說:“所以說,沒有‘必要’的情況吧?”

“啊,但是也是教練提前提醒,我們才用了更謹慎的打法。”狄堂說。

仁王:“也不用這樣,我根本沒做什麼指導。”

他挑了挑眉:“是在恭維我嗎,狄堂君?”

知道仁王是在開玩笑的狄堂笑起來:“想讓教練放鬆一點嘛。下一場比賽,應該是教練關注的重點吧?我和三枝不會吃醋哦,教練更關注其他人也沒關係。”

仁王:“……哦。”

到底是誰先開始的,這種“猜猜教練更關注誰”的活動。幸村嗎?但幸村雖然喜歡看熱鬨,卻不是會主動讓自己進入亂局的人。小仁王……現在的小仁王隻會私底下做點什麼,絕不會將情緒表現在外,因為那會讓他自己處在不利的境地裡。那到底是誰呢?

仁王絲毫沒有是自己先開始煽風點火並且開玩笑的自覺,非常理直氣壯地開始將責任平攤給立海大的每一個正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