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雙打部分(1 / 1)

忍足確實在網球上有著獨特的敏銳性,他和向日的配合也更流暢。不過場邊的仁王看得清楚,這對組合如果繼續下去,需要忍足主動配合的地方太多了。因為向日就是這種打法,也沒打算往其他方向發展。而忍足其實是可以發展成全能全場型的,一直和向日搭檔就必須專攻後場了。

榊教練應該不會這麼做。那如果隻是一半時間在做雙打配合訓練,一半時間練習單打的話……對忍足個人來說會更累一些。

當年的忍足是什麼樣子的?冰帝的“天才”?

仁王仔細想了想,沒記起來冰帝的天才到底是忍足還是芥川,反正每個學校都有至少一個天才就對了。

這場比賽沒什麼懸念。狄堂和三枝其實很強。被一年生打敗以後不僅留在網球部,主動讓出部長位置,這件事進一步拷問他們的意誌力。而意誌力其實與精神力息息相關的。在沒有感覺到的時候不曾有體會,當仁王示範過許多次精神力,幸村也在網球部訓練時開發精神力招數,他們也逐漸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並且開始在比賽中控製精神力了。

仁王說的不是玩笑話,或許狄堂和三枝會比鶴守和宇佐見先進入同調。

默契和同調沒有本質聯係。當年丸井和桑原就一直沒能進入同調狀態。是他們默契不夠嗎?他們九歲就相遇,小學同校,桑原甚至非常喜歡丸井,觀察丸井也到了丸井伸手他就知道丸井想做什麼的程度。但是沒有用,丸井不是精神力專長的選手而是技巧流,桑原的精神力比丸井還差,他們的精神力無法達成共鳴,就始終進入不了同調的狀態。

解決辦法是什麼呢?換個搭檔。

這不是玩笑話。

仁王自己讀國中的時候,進入U17訓練營之前就和許多人嘗試過搭檔了。到了U17的時候,丸井也開始嘗試和其他人搭檔,成果也非常不錯。他和木手打雙打時,哪怕兩個人都想著背刺對方,但展示在球場上的“默契”卻是足夠的。世界杯賽事裡丸井和君島前輩搭檔的結果也不差。

仁王自己更是和誰搭檔都可以。要說格外默契的,足夠心神相通的……他會主動找柳生加入網球部,就是因為他和柳生某種層面上真的很合適。不過沒辦法,他實力不斷提升以後,過了一條界線,那麼就和誰搭檔都差不多了。

畢竟他也沒打算專精雙打。

狄堂和三枝也不會專精雙打,但共同的經曆和共同的壓力讓他們在極短時間內有情感和意誌上的共鳴,而他們就在這種情況下鍛煉自己的精神力,那麼練出來的精神力本身就會有相似的波段,那麼隻要他們在雙打技巧上做一定程度的錘煉,進行一段時間默契練習,彼此性格又不是特彆不合適,那麼順理成章就能夠同調。

他們和忍足與向日的比賽,在默契上已經更勝一籌了。忍足和向日確實是剛搭配沒多久的雙打,能看出他們合適,但雙打技巧還需要再聯係,彼此之間……目前是全靠忍足主動配合。

再論個人實力,那他們又都

更強一些。向日是短板很明顯的選手,忍足則五維較為平均,那狄堂和三枝目前的實力是全面勝過他的。

於是這場比賽從開始就是一邊倒的狀態,狄堂和三枝一直領先到最後,沒費什麼工夫就拿下了比賽。

他們舉重若輕的樣子和一些配合時在眼神流露出的默契,讓一邊觀戰一邊做簡單熱身的一文字和石下表情凝重。

“真的是他們更強吧?”一文字埋頭算了起來,“全國大賽,立海會讓他們固定雙打嗎?”

“立海這些人,單打實力都很強吧,但兩兩組合好像也都沒什麼問題。”石下嘖了一聲,“連那個毛利都打了三場雙打了,你看三場比賽,能看出他們是臨時搭檔嗎?天才就是天才,在雙打上也能一點就通。”

“那這樣一來……等等,全國大賽前,網球隊一般都會再進行一次正選選拔賽吧,這次鶴守和宇佐見還能同時進入正選嗎?”一文字看向石下,“我記得真峪比宇佐見強一些,單打實力。”

“誰知道呢?”石下不太關心這個,“我們都是關東賽區的選手,分列冠亞軍,就算進入全國大賽,在半決賽前也遇不上,沒必要提前想這個問題。今年我們還能進入八強嗎?”

跡部聽到這裡,忍不住回頭:“我們的目標當然是冠軍!”

兩個三年生:“……啊。”

目標當然是好的,但一文字和石下確實有些悲觀。當然,這不代表他們不認同跡部。他們現在已經很認可跡部了,原本對跡部作風的看不慣,也逐漸轉變為接受。跡部有這樣的實力和天賦,驕傲一些又怎麼了呢?

當然會這麼快接受,除了跡部在網球部的表現以外,也有另外的原因,比如跡部直接競選為學生會會長,辦事能力非常強,組織的活動和以前的活動對比鮮明;又比如,有幾次大概是時間來不及跡部直接從直升飛機上跳傘上學……

跳傘!

這能是普通人嗎?

既然不是普通人,就不要用普通人的標準去看待跡部了。兩個三年生是這樣逐漸轉變他們的想法的。並且,他們也很想拿到全國大賽冠軍,隻是沒有底氣這麼說罷了。能看到跡部堅定地說出“我們目標是冠軍”這樣的話,讓他們感慨萬分。

“目標是冠軍,關東大賽的目標當然也是冠軍。”一文字站起身,“喂,這場比賽得贏啊。”

“是啊,那位教練把我們當做墊腳石,也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吧?”石下按壓自己的肩膀,拉伸自己的脖子,“擋路的石頭是可以很硬很尖銳,讓人撞得頭破血流也過不去的。”

這邊仁王也在做最後的賽前動員。

他也不需要說什麼,因為看鶴守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倆心裡有數了。

“去打一場沒有遺憾的比賽。”仁王說,“預設目標,如果達不到會非常失望,那麼索性什麼都不要想,隻要全力以赴就行。奔跑到肺部酸痛喉嚨充血,流汗到腦子一片空白,就憑借本能去打球。沒什麼不可以的,你們的比賽也還沒有到需要仔細思考戰術

的地步。想太多反而會浪費掉太多時間。”

“如果這場比賽打到比賽結束都爬不起來的程度,那麼比賽結果不管怎麼樣,應該都能接受吧?”

“教練是認為我們輸的可能性更高嗎?”宇佐見難得開口道。

仁王偏過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你是這麼想的嗎?”

“如果內心有憤怒,就將憤怒發泄在球場上,將想贏的心傳遞給你的搭檔。”仁王說,“我事先說過了,我希望關東大賽決賽的大比分是3:0.”

鶴守和宇佐見走上了場。

和外表與平日表現在外的性格不同,鶴守其實是更敏感也更容易想太多的那個,宇佐見反而沒有太多複雜的心思。他們倆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互補的,但互補類的選手,反而在進入同調時要跨越更高的門檻。因為互補一定程度上意味著相反,那麼想要達到共鳴狀態就更難。

可同調就代表雙打的極致嗎?

仁王其實一直想讓他們知道的,是這個。

他在第一次做雙打配合訓練時,就直接喊了柳一起做示範,在之前毫無配合的前提下帶著柳進入了同調狀態。這意味著“同調”不是什麼神聖的招數,隻是一種技巧。幸村當時就明白了仁王的意思,隻是其他人對精神力不算熟悉,沒有明白仁王的暗示。

於是仁王在雙打配合訓練時教導他們基本的配合方法,和與搭檔培養默契的方法。

這是通用的雙打技巧,狄堂和三枝學得很快,毛利的領悟力極強在球場上也迅速做到了雙打的基本配合。

再之後,仁王去讓鶴守和宇佐見,去和山吹的雙打搭檔,和冰帝的雙打搭檔對決。他希望他們能從兩對都能進入同調的搭檔中察覺不同。

山吹的第一雙打,月見和唐澤,是伴田教練以他深耕雙打領域幾十年的經驗培養出來的。他們的雙打配合技巧非常精湛,花樣繁多的同時不會被技巧所累,不用言語也能做到心靈相通,同調對他們來說也隻是屬於技巧的一種,是錦上添花的方式。

而冰帝的一文字和石下,則更依靠同調本身帶來的能力加成。他們是去年全國大賽和關西學校比賽的壓迫中進入同調的,當時頭腦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為了維持同調的狀態也費了很大的功夫。正因為那場比賽他們因同調而勝利,他們便更在意同調,也不斷在同調的基礎上開發出雙打打法。

而這之中又有很明顯的事實:月見和唐澤的單打實力要稍微弱於一文字與石下,可他們雙打能力要更強,讓兩隊雙打組合對戰,勝率更高的是月見和唐澤。

這是仁王的判斷,兩對雙打並沒有正式進行過比賽。

而仁王希望鶴守和宇佐見,通過親身感知,意識到這一點,並進一步意識到,不需要對同調執著,同調也隻是雙打技巧的一種體現。

國中打雙打的組合,都很憧憬同調,認為同調是國中級彆雙打的“最高殿堂”,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是從何開始的,仁王隻是在最初雙打訓練時,在鶴守的言語中感覺到了這種對同調的傾慕。

如果暗示聽不懂,執念太深,那麼就通過比賽去親身體會吧。到這地步還不行,那麼接著走彎路也沒關係,終點總是一樣的。但立海大不會因為有人走了彎路就放慢腳步,那麼被落下也成了可以預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