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關東決賽(1 / 1)

和冰帝的出場順序,並不難安排。

對仁王來說,這隻是關東大賽最後一場,沒有太多特殊含義,按照之前安排的順序,以同樣的邏輯,繼續下去就好了。比如毛利的雙打搭檔測試基本結束了,也可以安排柳再來一次,但仁王私下裡詢問過,柳確實更傾向於單打,那麼毛利也調到單打位置上。

雙打一當然還是鶴守和宇佐見。下次的正選選拔賽他們不會再享受“固定雙打優待”,但仁王對他們的刺激的最後一步當然不能停。就和冰帝的第一雙打猜想的一樣,仁王就是要靠輸給山吹的這場給予鶴守與宇佐見足夠的刺激,再讓他們去對戰同樣會同調的冰帝的雙打一。能成,這一步就跨過去了,不能成,那麼或許他們確實不那麼適合打雙打。不管成不成,下一次正選選拔賽都有拆夥的可能。

雖然仁王自己打過很多雙打比賽,言語間也一直告訴立海大的成員們,不要小看雙打,在雙打中也能鍛煉出獨特的能力,但殘酷的事實是大部分單打成績出色的選手去打雙打也不會打得很差,立海大的這些正選們沒有絕對的不會雙打的人,那麼之後的正選選拔賽自然是完全按照實力排序。

仁王之前讓鶴守和宇佐見享受“雙打優惠”,其實隻是想讓他們在關東大賽上有過這樣的經曆:去面對兩隊不同的,卻都能進入同調的同齡人對手,去感受壓力。至於鶴守和宇佐見能成長到怎樣的地步,那就不是仁王能控製的了。

而他們的培養期結束了,機會也該輪到其他人了。

關東大賽決賽同樣是五場三勝製,打贏三場就算比賽結束。不過既然是決賽,幸村得安排在單打一。沒有必要讓他提前出場。是決賽,部長,主將,還是按照傳統慣例放在單打一的位置上。大概不會需要他出場,立海大就能拿下勝利,那麼不戰而勝也算是給立海大在關東大賽的賽程畫下完美句點了。

是的,立海大的勝利,立海大當然不可能輸。

下一個正選會議按照立海大的日程安排是周四,但因出賽名單有大幅度調整,因此仁王直接在周一的訓練中說了他的打算:“周末對戰冰帝的比賽,雙打二會是狄堂和三枝。你們兩個有什麼想法嗎?”

“我們嗎?”狄堂微抬起頭,想了想,“那麼,毛利是去單打嗎?”

“沒錯。”

“我和三枝雙打的話,不可能輸的。”狄堂自信地笑道,“比分絕對會很漂亮。”

“說不定你們能比他們先進入同調。”仁王壓低了聲音調侃道,“畢竟是真的擁有相似的心情,擁有心境上的共鳴,不是嗎?”

狄堂先是一驚,之後才反應過來教練大概是在開玩笑,還選擇了更遠一些鶴守和宇佐見聽不見的角度。

但其實,這些話就算直接說出來也沒關係。狄堂偶爾也會想,自己和三枝再努努力,說不定也能進入同調了。他和三枝這學期共同經曆了網球部的變化以後,關係迅速拉近,也確實很有共鳴。鶴守和宇佐見做雙打配合訓練的時間也就比

他們多了大半年,以天賦和本身的實力論,他不認為他和三枝沒辦法把這大半年的訓練效果追回來。

不過,最近鶴守的壓力很大,甚至都不在網球部開玩笑了……

大概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和對隊友的擔心混合在一起,反而表現出了矛盾的心情吧。

仁王一眼就看出了狄堂的矛盾心態。他隻問:“如果沒有意見,這個出賽順序就定下來了。”

“教練您決定就好了。”狄堂說。

仁王有些苦惱地歪了歪頭:“偶爾也說說自己的想法吧,雖然我不一定會聽。”

……真不愧是教練呢,狄堂忍不住想。

等了一會兒,見狄堂確實沒什麼想說的,仁王便走到場地中間,擊了兩次掌:“我先公布周末和冰帝對戰的比賽名單,你們自行做準備。”

“雙打二,狄堂,三枝,雙打一,鶴守,宇佐見,單打三,毛利,單打二,柳,單打一,幸村。”

“我對比賽的期望當然還是一樣的,3:0結束比賽。”仁王說。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應道。

轉眼就是比賽當天,仁王帶著立海大的人按照慣例踩點到場。這一次稍微有些不同,場地換到了更大一些的地方。當然還是網球公園,換到了網球公園中心的那個球場,周圍的空地多一些。還是沒有觀眾席和台階,於是其他來看比賽的人圍在鐵絲網外面,站成一圈。

但就算這樣……場地外面也不至於那麼多人吧?

“是參加關東大賽的學校都來了嗎?”毛利驚訝道,“包括被淘汰的學校?”

有些學校在前兩輪就被淘汰了,完全沒有參加全國大賽的可能,即使如此也要來看決賽嗎?毛利有些不理解。他也沒幾個認識的關東區的選手,隻覺得場地外面圍著的都是不認識的人。這種“盛況”讓他有些受驚。

“才不是。”狄堂看著某個區域,嘴角動了動,語氣十分微妙,“其他人確實是來看比賽的沒錯,但是那一片區域,那些穿著統一服裝的人……那是冰帝的服裝吧?他們,是啦啦隊,還是非正選球員?”

“非正選。”三枝接話道,“我看到熟人了。”

“所以他們穿著的就是冰帝的非正選球服。”狄堂點頭,“我還以為啦啦隊統一定製了新的運動服,反正冰帝的風格一直都是這樣的。”

“連非正選都安排來看比賽……等等,難道就是讓他們來當啦啦隊的?”

顯然,狄堂和三枝都想到了這幾次比賽冰帝比賽時都會有的“冰帝CALL”,其他人比賽時倒沒什麼,一到跡部出場,像是形成慣例一樣,他會直接要求其他正選們給他喊加油,幾次以後一開始很積極的幾個人都不太願意開口了,跡部也覺得他們不太華麗。

難不成就因為“CALL”得不夠華麗,乾脆喊來了其他人?

狄堂和三枝面面相覷。

進場以後直接就是列隊相互握手做禮儀的流程,狄堂對面剛好是古堅。大致知道古堅性格的他

直接問道:“你們把非正選拉來做啦啦隊的嗎?”

“對啊。”古堅理所當然道,“早就該喊來了,喊加油還是人多一些比較有氣勢。但前幾場,據說不是決賽,喊人來加油太高調了。”

“你閉嘴吧,才不是這個原因!”他旁邊的石下咬牙,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已經打過兩次練習賽,還都是一個月內,相互之間也很熟悉了,因此握手時反而沒有劍拔弩張的意思。

不過,其他人退到場外,留下狄堂和三枝站在場內時,一邊往冰帝休息區走一邊回頭想知道立海大打雙打二是誰的其餘冰帝正選,也還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是吧。”一文字低語,“狄堂和三枝組隊雙打也就算了,雙打二?他們打不贏鶴守和宇佐見嗎?不可能啊。”

“應該隻是想讓鶴守和宇佐見和我們比賽吧。”石下捂住了胃,“我都說了,我們就是鶴守和宇佐見的‘考驗’。”

“他們教練還挺在意鶴守和宇佐見的。”一文字不承認自己的語調酸溜溜,“這樣替他們考慮。”

石下聞言沉默了幾秒,問一文字:“哦,所以你其實想要榊教練的關注嗎?”

他們倆默契地同時轉頭看向榊教練那張冷淡的臉,那用了發膠一絲不苟的背頭,那看上去就很昂貴的板正的西裝,和顏色非常大膽的西裝裡的襯衫。他們同時想起平時榊教練在球場上用冰冷的語調說出殘忍話的場景,以及前段時間不是故意隻是碰巧見到的,小鬆伬試圖跪下祈求榊教練讓他回到網球部但榊教練毫不猶豫拒絕了……

“算了吧。”一文字說,“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我知道,我了解你。”石下說。

冰帝這次雙打二確實不再是宍戶和向日了。向日依然是雙打二選手,搭檔則換成了忍足。

以實力來看,冰帝的這幾個一年級正選,並不是所有人都實力達標的。隻是和現在留部的其他高年級生相比,像是茁壯成長的小菜苗,實力看得過去的同時進步空間很大,也很有乾勁。但他們各自的弱點都很明顯。

比如向日很明顯是前場型選手,擅長快節奏網前攻防,無法兼顧後場,更適合雙打;宍戶更偏向於全場型但好像沒有足夠突出的地方;慈郎有天賦但不愛訓練因此基礎不穩固,打法太天馬行空依靠靈感,狀態時好時壞……

相較起來,國中才來到東京,和其他人都不太熟的忍足,反而是跡部接手網球部以來的“驚喜”。

戴著眼鏡,習慣性隱藏情緒,卻會在其他人熱鬨的時候在旁邊一邊笑一邊看,並且適時吐槽,是用輕浮的表現來掩飾他溫柔內心的人,會習慣性關注身邊的細節。

以及,基礎穩定,心理素質良好,又有不錯的技巧。

宍戶護不住向日的後場,那麼忍足呢?這是一次全新的嘗試,跡部對他們有著不小的期待。但走上球場發現對手是立海大的前部長和前副部長這種事……

“什麼啊,從雙打二就開始梭/哈嗎?也太慎重了一些。”忍足推了推眼鏡,低聲吐槽。

雖然他聲音很低,但此時是賽前在網前進行握手和猜球的環節,狄堂和三枝自然能聽到。

於是狄堂側頭看了忍足一眼,笑道:“梭/哈?不,你誤會了。這不是梭/哈,隻是普通的人員安排而已。不是我們,就是鶴守和宇佐見,對你們來說……區彆應該不大吧?就算是換成毛利和另外的隨便一個人,配合起來,對你們來說,也和與我們對戰沒什麼差彆,我是這麼想的。”

球拍落地,冰帝的發球權,狄堂聳聳肩比了個請的姿勢。

忍足看了他一眼,又推了推眼鏡,沒有回話。

他往後場走的時候,後知後覺的向日啊了一聲。

“等等,你剛才是打算說垃圾話嗎?”他問。

忍足:“……不,不是垃圾話,真的隻是吐槽。”

誰說垃圾話會說那種毫無殺傷力的啊!

“那對手是在說垃圾話沒錯吧?”向日又問。

忍足:“……這倒是沒錯。”

“嘲諷我們不管和誰對戰實力都更弱,都會輸嗎?可惡,要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才行!”向日握拳揮了揮,抬頭看向忍足。

而忍足看著妹妹頭還有些“嬌小”的向日,唔了一聲:“我會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