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初臨冰帝(1 / 1)

第17章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小仁王問。

這是夜晚特訓的休息時間。晚上的特訓時間延長到了兩個小時,因此中間就有幾次短暫的休息時間(每次持續三分鐘以內),讓肌肉稍微放鬆,呼吸平緩。心率長時間維持在高水平的話,心臟會有不小的負擔,因此會需要心率調整的時間。

休息時間很短,是給小仁王放鬆呼吸和肌肉,以及喝水的,因此通常來講休息時間裡沒有對話。

但仁王今天表現得稍微有些亢奮了。

這種亢奮其他人很難發現,可小仁王和他有著相似的靈魂。或者用更玄妙的語言解釋,就是兩個仁王之間多少有些“心有靈犀”。他察覺到了仁王的興奮,和今晚訓練時比起以往更加“push”的節奏。

小仁王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

就像是小動物察覺了危險,又或者是察覺到了競爭者,突然有了類似的感覺,哪怕仁王行為舉止上沒有任何不對。

而仁王對上年輕的自己的雙眼,和眼神裡看得到的情緒,失笑道:“啊,發現了什麼嗎?”

“不想說嗎?”小仁王鼓了鼓腮幫子,從仁王這句毫無營養的回應中得到了信息。

而仁王沒有反駁,隻是說:“幸村是個好部長。不過,這麼評價他,也有些偏頗了。他最好不止當一個好部長。”

“……Puri.”

啊,原來如此啊。小仁王想,原來是這樣。幸村在今天的訓練中展現出了什麼嗎?潛力,實力,天賦,還是其他的東西?能在一年級就打敗前輩,成為部長的人當然很強,很值得欽佩。但聽到和自己長相如此相似的長輩這麼誇獎一個同齡人,仁王還是稍微有些鬱悶。

還是我太弱了,他想。

而仁王當然看出了他的想法。

不甘心嗎?那麼再努力一些吧。不甘心,或者其他的情緒,都會成為驅動力。這不是壞事。

這一周之後的訓練時間裡,仁王都在嘗試不同的雙打組合,並且為正選球員的技術特點和雙打適配性進行打分和評估。

目前立海大的正選,和去年參加中學聯賽的隊伍其實有著很大的差彆,隻有狄堂和三枝去年屬於正選,其他人都是全國大賽結束,三年生退部之後才成為正選的。也就是說,哪怕鶴守和宇佐見已經是固定的雙打組合,但他們其實也沒有經曆過大賽的檢驗,最多……參加過和其他學校的幾場練習賽。

縣大賽時,仁王沒有把鶴守和宇佐見拆開。在沒有更好的組合,或者雙打搭檔兩個人感情出現問題時更改搭檔人選是會出大事的。不過,在他和柳組合,給鶴守和宇佐見展示了另外的雙打方式後,他在練習中嘗試將兩個人拆開與其他人組合時,就沒再感受到什麼阻力了。

這周末的縣大賽,仁王就讓鶴守和三枝組成了雙打組合,讓宇佐見去嘗試單打。

在神奈川縣內比賽,不管怎麼排列正選們的出賽名單,都不會出問題。立海大的正選實力比起縣

內其他學校還是遙遙領先的。

“其實幸村如果要去雙打也能打得很好,但是太浪費了。”仁王說,“你和真田以前做過雙打搭檔是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教練為什麼會這麼想?”幸村問。

“因為真田和其他人配合時的狀態,和與你配合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仁王評價道。

“但真田還是有主動配合的心的,隻是不一定能配合的好。”仁王微微皺眉,“真峪也是這個類型。”

這種類型反而更麻煩一些,因為光憑單打技術,他們並不算是網球部的絕對前列——現在的真田還打不過狄堂,和三枝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學期初那次是三枝輕敵輸了,但後來三枝是贏過的),也算是網球部實力排名前列了,真峪就更麻煩一些,單打能力比不過宇佐見和柳,隻能勉強勝過鶴守。這次正選選拔賽的分組中,如果道江不是和幸村,狄堂一組,直接被打下正選名單,那麼他才應該是正選的,而不是在分組中得到了有利位置的真峪。

鶴守是雙打選手,不管和誰都挺搭的。目前的正選們大部分更擅長後場,不管是三枝還是狄堂在控場上都表現的不錯。他們和鶴守雙打的效果並不差。

這樣一來,真峪在網球部的位置就有些尷尬。

仁王沒打算讓單打的順序固定,每個人當然都要有上場的機會,感受比賽的氣氛,積累經驗,以及更現實的,去體會自己一場比賽就能夠決定團體賽走向的“責任感”。

團體賽的勝負責任不能隻放在隊長,或者隻放在實力強的人身上。每一場比賽都很重要,每一個人的努力都會在團隊的勝利中體現出來。

這周的縣大賽打完後,就剩最後的決賽了。而對立海大來說,比起縣大賽決賽,和冰帝的練習賽難度反而更大一些。

周二當天,網球部的正選們在停車場集合。仁王提前聯係了校車,也和榊教練約好了時間。

這算是仁王進入教練圈子以後見到的第一個值得他注意的教練。神奈川縣大賽上遇到的教練很多都是體育老師兼職。據說城成湘南準備換新教練了,今年比賽時帶隊的教練甚至沒有坐在教練椅上,也沒有提供指導,比賽的學生們也很消沉,今年連縣大賽四強都沒進。

網協那邊給仁王透露過消息,告訴他,關東大賽結束後的關東青少年選拔集訓,預定三位教練帶隊,往年是山吹的教練,青學的教練,和冰帝的榊教練共同執教。再之前榊教練沒有入職之前,作為帶隊教練的是六角中學的教練。六角中學的教練年紀很大了,老早過了退休年紀,等榊教練入職以後帶隊教練就變成了榊教練。

“其實山吹中學的伴田教練也打算退休了。”網協的人感歎道,“真是非常感謝您接受邀請。”

客套話當然都是會說的。仁王可不會因為這種話而高興。畢竟,他一個不專業的,連資格證都沒有的教練,能被這樣熱烈歡迎,一入職就被邀請去當集訓教練,連教導成果都不確定……日本中學網球的水準,或者說關東地區的網球水準,擺出去就很難說了。

仁王是知道關東地區出來的學校在全國大賽中的排位的。

他比網協的人以為的還要了解中學聯賽的格局。這都是他曾經經曆過的。

校車直接開進冰帝的校園停車場。榊教練提前打來了電話,帶著跡部一起來停車場接立海大的校隊。直接在停車場裡轉校園內的交通車,有點像景區觀光車的那種。

“網球場離停車場有些遠。FRAUDSTER先生還是第一次來冰帝吧。”榊教練說。

內容聽上去像寒暄,但聲音低沉語氣冷淡,配合起來有種彬彬有禮的距離感。

仁王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稱呼,有些不太適應地眨了眨眼。他還沒將自己的本名公開過,登記在網協的也是英文名字。在小仁王實力足夠之前,他不打算公開自己的名字。因為顯然,公開本名以後,和他同名又長得一樣的小仁王會經曆一些額外的壓力。

仁王避開了“第一次來冰帝”這個話題:“我們都看過了《網球周刊》上跡部君的采訪,也聽說了一些傳言。”

“比如?”

“網球部有人退社?”仁王笑了笑,“但這應該不算是壞事吧?如果榊教練你沒有阻止的話。”

“從我這邊進行思考嗎?”榊教練低聲道。

“我從網協這裡聽說了很多‘經典事例’。在成為教練後,讓原本無法從關東大賽出線的冰帝,打入全國大賽八強,並且挖掘了現在在U17訓練營中表現出色的越知君。”仁王熟練地用著日式恭維,“在教練這份工作上,我要學習的還很多呢。”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很客氣的時候,看上去像是狐狸一樣狡猾。

榊教練側頭看了仁王一眼。他非常明確地從仁王的話語裡聽出了公式化的客套(仁王也毫無掩飾)。

“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他很直接地問,“我在國外留學過很多年,據我了解,FRAUDSTER先生應該不是這樣的性格。”

“是嗎?”仁王歪過頭笑了,“那麼這麼說吧,我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和知識儲備有足夠的自信,這些孩子的潛力也足夠強。立海大會贏的,不管是這一次,還是以後的每一次。”

他這番話是用英文說的,故意誇張了一點語氣,帶著一點美式誇張的氛圍。

而榊教練顯然對這樣的發言適應良好:“那麼,我也一樣,對冰帝有足夠的信心。”

他同樣回應的是英文。

兩位教練坐在前面,和學生們隔了隔板。於是後面就是這樣的情景:在八個立海大正選中,有些鶴立雞群的跡部。

跡部坐在最前面,聽到一些兩個教練的對話。他回過頭看了立海大的正選們一眼後,將目標對準了幸村:“你就是立海大現在的部長?也是一年生?”

“跡部,景吾?”幸村微笑回視。

“啊恩。”跡部微微抬起下巴,維持著驕傲卻不會過於傲慢的神態,“很多人會把你我當做對手,但本大爺才是最強的。”

“是嗎?我可不認為我會輸。跡部君,過於傲慢是行不通的。”幸村溫言道,“我已經比你強了不是嗎?至少,立海大網球部可不存在二三年生大批量退社這種事。”!